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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老秘术?”
“嗯……朱家的人,有人懂啊。”
“那妈妈是怎么死的?也是小叔害死的么?”
“你妈妈……她是……姻禾,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俩,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啊。
我很想回头看看,看与我一问一答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师父却小声地在我耳边道:“话虽无错,但并非其本身。”我懂了,我问的话得到的回答,是对的,可是回答我的并不是爸爸妈妈,师父又道,“阴司有一种魂魄,类同于人间百晓生,若你回头,便再也出不去了,快往前走。”我点点头。
“姻禾,不要丢下爸爸,你回来啊……”
“姻禾,妈妈好想你呀……”
我听到他们的呼喊,脚步却没有停下来,按照师父的指示,往半步间的方向走。那声音渐渐的,被我抛在了身后。
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半步间,中间那块石碑格外亲切。
我心里一喜,终于到出口了。
半步间的石头后面,有一团白色的光,我背着师父,走了进去,眼睛被刺痛,我闭上眼,感觉身子变轻了,飘了起来,背上也感觉不到师父的重量。当眼睛的痛觉消失时,我睁开眼,看我的尸体躺在大床上,环顾四周,还是石头寨中婆婆的茅屋。
修灵半跪在床边,手握着我的手,脑袋趴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并没有看到师父……
师父人呢?难道到了半步间,我不小心把师父丢下了么?如果真是这样,我才不要重生呢。
“小佛还未醒过来么?”
师父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接着,我看到师父走了进来。
面色红润,毫发无伤。
我大惊,刚准备问话,感觉一股力量将往肉身里扯去,我“啊”地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修灵一下惊醒,欣喜地看着我:“小禾苗。”
我转头看向师父:“师父,你终于活过来了,太好了。”
师父皱眉,神色疑惑,修灵道:“白老板没出叙事啊,倒是你,自从昨天做了那事之后,就一直睡到了现在。“
“什么?”
“嗯,我们行李都打包好了,就等你醒来出发呢。”
“我才睡了一天?”如果只睡了一天,那我自杀,死去,然后在阴司站成两生花,后来师父用血把我救活,我又背师父离开阴司,这一切,又是怎么解释呢?
修灵回道:“睡了一天还短么?快点起床,我们要走了。”
我茫茫然起身,下地,穿衣服。右手指尖并没有红点,守宫砂不见了,中指上戴着一枚墨色的戒指,是师父用转生轮所化。
不!
这一切并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师父不愿意我说出来,那我就继续装糊涂。嗯……装糊涂。
我从屋里出来,修灵背着大包,夏蝉站在他的左侧,师父抚了抚我的头发:“走吧。”
我问道:“师父,我小叔呢?”
师父怔了一怔,道:“他有事先回上海了。”
“哦……”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哈尼族寨。”
“去哈尼族寨做什么?”
“找你父亲。”
“哦……”
走出村口,老枯泛起了新芽,嫩绿嫩绿,很可爱,只有春天才有这般景色。
我们来的时候,分明是冬天。
夏蝉小声嘀咕了一句:“哎,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还真有点舍不得。”修灵瞪了她一眼,她朝我挑挑眉,得意地哼了一声。
她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心知肚明,却没有拆穿。既然师父不愿意告诉我实情,便算了。
回到镇子上,停留一天,我们沿途打听,来到哈尼族寨。哈尼族塞析整个大门由木材做成,最底下的横木最长,逐层往上,渐渐变短,最上面的木头很尖,是竖着放的。整个大门上雕着人和动物,旁边还附着刀叉以及一些饰物。
修灵抹了把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巴门。”
我问:“为什么叫龙巴门?”
“这就代表着,我们要进入哈尼族族寨了。”修灵解释道,“哈尼族最开始叫寨门为‘朗扛’,就跟栅门差不多的意思。当地的说法是,不建寨门,不算哈尼村寨。——哈尼族举行重大的祭祀或仪式时,都是在寨门下边进行的。”
最主要的节日,就是“苦扎扎”节,是“六月年”,寓意五谷丰登、六蓄兴旺,其次还有火把节、祭山、祭火等传统节日。
“哦……”
接下来,我们在哈尼族寨待了三天,并没有找到爸爸。
当然找不到爸爸了,因为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我要找的,是小叔。我想问问他,一个长生秘术真的比亲人还重要么?刚来石头寨的时候,可真没看出来小叔是那种人啊……说来也怪,小叔快到不惑之年了,长相却跟二十岁左右,想来应该是已经开始修炼了,当时我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绕了一大圈没什么收获,我们买了返程的票。
坐在火车上,修灵拿着一本破书,念了两句:“男露其牡,女张其牝……哎哟我去!这哪里是长生秘术啊,这分明就是房中术啊。”
我躺在铺上,师父坐着,望着窗外出神,夏蝉在涂指甲油。
回到上海,修灵和夏蝉去了七宝,我和师父回九亭。刚一到家,师父电话响了,那人说遇到了鬼事,想找师父帮忙,师父问在哪里,对方说在佘山。于是约好第二天过去看看。
我们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下午五点前往佘山。
事主是个中年妇女,撑把花边伞,她说在佘山后湖里,有只水鬼,让我们帮忙去抓了。按理说像这种没有惊扰到人的鬼类,师父是不会去管的,可是师父看了那妇女半晌,却同意了,然后我们三个往佘山后湖走去。
后湖连着月湖,上间有一座桥。
到了湖边,师父烧了两道符文,然后把白芝麻撒到湖里。这撒白芝麻的活儿是没有后人的人干的,因为水鬼会找后人索命,于是我要撒,师父不让,非得自己来。
撒完芝麻,仪式算是完成了,那妇女撑着小伞走了。师父说还要等到天黑,看仪式是不是成功了,于是我便陪师父等。等到七点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站着脚麻了,于是动了动,没想到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不轻,手上全是泥,于是我到水里去洗手。
我手刚一碰到水,一只惨白的手从水里伸了出来,我吓坏了,下意识想喊师父帮忙,师父拿铜钱击到白手上,很准,可是白手却并没有因此而逃走。
为什么师父现在的道法不如之前了呢?
是师父破了长生之躯,并且,他到阴司救我的时候,失血过多,道行减退了么?
我只听水响一片,师父已经掉进了水里,把水鬼的手强行掰开:“小佛,快跑……”我摇头,哪里能跑,如果师父现在是没了道法,那岂不是会被水鬼拉下去么?
难怪师父要等到天黑察看一下仪式有没有完成,原来他自个儿也没有把握了。
也难怪师父会接这个活儿,他想试一下自身的变化。
第118章:水下有东西()
师父在水里徒手将水鬼摁着,我急了,也跟着跳了下去,没想到水鬼还有一条滑溜的长尾巴,那长尾巴一下缠到我手臂上,把我往水里拉下来,更有将我拖入深水区域的趋势。
水鬼被湖水禁锢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力气十分强大。
师父应该也没料到水鬼会有此一遭,整个身子突然没进了水里。
我边喊师父,边把脚往相反的方向瞪,用空出的那只手去捏水鬼的尾巴,没想到还真管用,空气中立即传来烤肉的味道。
水鬼“吱”地尖叫了一声,拖着我身体的力道陡然一松,我脚下一滑,仰天摔倒,手松开了水鬼的尾巴,那水鬼立即又缠了过来,一甩尾巴打到了我的手臂上,我鼻子里立即钻入了一股烤肉糊味以及猫尿的骚味并合的味道。胃里被这味道冲得想吐的时候,顿时又听那水只连声尖叫,水声扑通几下,它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圈水波荡漾着。
我抬起手臂一看,那水鬼的长尾打到的地方,有很长一条血印子。
“师父……师父……”
河水渐渐平静下来,师父没有上来。
他是不是抱着水鬼,一起沉入了河底?我不敢想象!师父现在道行有损,怎么能打得过水鬼呢。
我扑进水里,用手去摸索,突然水鬼甩出了长尾,一把卷住我的小腿,眨眼的功夫就把我的小半边身子拖进了水里。我死死抿着嘴,不让自己出声呼救。
齐腰以下浸在冰水里,冻得我直打寒颤。
如果我整个身子都入了水,水鬼的就力气更加大了,那样我真是连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抬手去捏长尾巴,水鬼又是吱地叫唤了一声,松开了我。
我后退一步,用手死死抓着岸边的草,仔细盯着水面,却始终不见师父上来。却是那只水鬼又向我发出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风也似的冲了过来。
定睛一看,竟是修灵。
他的动作非常之快,一手快如闪电地抓住了那水鬼的长尾,将它一扯,轻易就拧到了半空中。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水鬼身上的一处点了一下。那水鬼如同被掐了七寸的蛇,立即蔫在那里,挂成了一根腊肠雾气。
我急道:“修灵,快救我师父。”
修灵一怔,眉头紧皱,手臂一甩,把那只待宰的水鬼丢进了草丛里,然后走向我,弯下腰,把我扯出水面,然后轻轻拿住我的胳膊,把我的衣袖向上卷起,只见皮肤上已经出现了条条血痕。就跟磕伤后,淤血流出不来,在皮肤里凝固了一样。
我吼道:“修灵,你别看了,赶紧去救我师父啊!”
修灵道:“你中了水鬼毒,先治你吧。”
“嘶……”
刀划破皮肤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诡异。
我望望自个儿手臂上那道五厘米长的血口,又愣愣看着修灵手中的小刀。
修灵冷冷看了一眼湖面,又在我的胳膊上撕拉一刀,这次的深度更加渗人,深可见骨。可我脑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也不见伤口处有血流出来。
我怒了,狠狠踢了修灵一脚:“你他妈快去救我师父啊!!!”
修灵把我的脑袋一摁:“别乱动。你手上溅到了水鬼的血液,若不及时清理,整条胳膊就废了。”修灵手起刀落,在我胳膊上画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血格子。
他将刀尖轻点慢划,硬是在我这细胳膊上写了一个复杂的字。
这是古汉字,师父曾经有教过我,现在多大数人称之为咒,或诀。其实翻一翻古书藉,像这类的字还是有很多的。最常见的就是百家姓里的一个字:灪(yu)。这个灪字跟师父在阴文书里写的落款非常想像,只不过一个为阳,一个为阴,所起到的作用不同。
我喉咙一阵哽咽:“修灵你丫你放开我!”
师父已经进入水底那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上来呀,这可怎么办啊?
修灵收了刀:“别急,夏蝉已经赶去救他了。”
“师父被水鬼拖下水了,夏蝉又不懂阴阳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