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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都能够对其监督。
而面前的这位容氏,乃是一介商界奇才,不知怎地,苏简在她面前颇有知音之感,竟将自己的想法一字不漏,全盘托出。容氏听了,先是惊异,听到后来,才渐渐地现出叹服之色,由衷地赞道:“本来见苏太傅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觉得或是家族荫庇之故,现在能够与太傅就这一席话,始觉天元先永徽帝目光如炬,为当今挑了一位好师傅啊!”
其实苏简只是第一将她的想法和盘托出,到后来竟有不吐不快之感,统统都倒出来之后,才对容氏笑道:“容夫人眼下可相信了?根本不用做什么交易,守什么约定,我这个人其实就是这个想法,断不会为了什么私利,而放弃我自己的见解。”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恐怕是把小皇帝给忘在脑后了,又说:“但是,我只是个没实权的太傅,今后国家是否能够朝我预想的这个方向走下去,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甚至皇上也未必能够说了算!”她这几日算是看明白了,高高坐在那把椅子上的帝王,也并不拥有绝对的权力,而大多数时候,帝王所用的是制衡的法子,尽量将政见不同、利益相冲的各种势力相互抗衡,逐渐达到帝王所期望的那个结果。
容氏吁出一口气,道:“还是苏太傅看得透彻,不过,太傅也不须妄自菲薄,太傅手中的力量,或者太傅自己尚未意识到……”
她话未说完,进来一名侍女,附在容氏耳边说了些什么,容氏面色就是一变。她迅速地看向苏简,苦笑一声,道:“恐怕我得与太傅话别了。朝中阴卫几乎要将我洛梅洲在此地的暗桩全部都翻出来了。”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能与太傅一席话,舞影实在是获益良多。舞影此生,都不会再以太傅长辈自居。临别之际,洛梅洲送太傅一个承诺可好?”
一百五十七章 绸缪
风舞影临去之时,提出给苏简一个承诺——“苏太傅,如果太傅将来发生任何事,需要帮助之时,洛梅洲将不计代价,不遗余力,襄助太傅一次。”
“哦?”苏简觉得这个承诺实在是有点“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味道,她已经倒霉了很多时候了,可是现在,她已然身居高位,朝中有父祖、宫中有盟友,而小皇帝更是她自己的学生,以后不会总再这么倒霉,轻易要人出手相帮吧!她苦笑道:“夫人,洛梅洲的承诺可有条件?”
“自然没有任何条件,只是洛梅洲从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了,必一诺千金——”说话之间,墙上的石门轧轧地打开,风舞影手下的从人从门中鱼贯而入,而风舞影却上前一步,将手腕上戴着的一只手镯套在苏简的手腕上,接着说:“早就听闻连影提起过你,说你得了洛梅不传之秘。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有见地的一名女子,你今日说的话,蕴含了很深的道理,其实舞影竟也一时无法全然领会。若是你早生几百年,生在立朝之初,相信你一定是如老祖那样叱咤风云的女子。”
“其实小儿宗予所想,乃是请你到洛梅洲一会,被我阻住了。不过,若将来有机缘,苏太傅愿意赴洛梅洲一行,舞影必定扫榻以待。”
“这只骨镯是老祖风行的遗物,就赠与你,如有需要洛梅洲的,去律水码头边的货栈出示此镯,自有人接应。”
风舞影说完,就随着其他人一道,走入那道石门之中。石门缓缓合上,风舞影在石门之后转过身来,朝苏简浅浅一笑。而石门便终于完全合上。除了面前的一桌残席,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提醒苏简刚才发生过的事。
她轻轻抚了抚腕上戴着的那只骨镯,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骨做的,数百年来,骨镯早已被摩挲得光润如玉,呈现蜜色,而镯上一道淡淡的赤色血痕,却仿佛逐渐蔓延开来,深入肌骨。
“砰”的一声大响,房间另一侧的木门被人劈开。樊于野双手持斧,出现在门口,叫道:“太傅。你没事吧!”
苏简欢然叫道:“我没事!”却看到樊于野身后立着永熙,黑着一张脸,背着手走进来,在屋内左右看了一圈,尤其在那面藏有暗门的墙前面看了一圈。才缓缓回身面对苏简,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简白了他一眼,心道:我自己还在消化着呢,怎么能一下子就跟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何况此事多少还涉及风连影,她正琢磨着要说多少,再将多少藏回去。永熙却突然上前,将她揽在怀中,伸开双臂紧紧抱住苏简。背后樊于野一缩头。赶紧躲出去,执斧在门外守着。
苏简满面通红,然而闻着永熙身上熟悉的气味,心中又软软地,被一种踏实的幸福感包围着。这时她却听到永熙哑声说道:“简简。不许不告而别。不要离开——”
苏简怔怔地听着,手不知不觉攥紧了这个男人的衣角——这算是一种告白么?
她心中仿佛在暗自窃喜。永熙却轻轻将她从怀中放开,双目定定地看着她,眼中似有一团化不开的愁绪。苏简的心突然就好似被揪起来似的,颤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不告而别……”
永熙的手微微一抖,放开了她,面上又恢复了那副苏简见惯了的镇静与温煦,只是淡淡地道:“我已经将樊于野骂了一顿,以后不要再这样擅自行动了”。他转过头去,说:“你失踪了一夜,宫中柔雅县主也知道此事了,她着急寻你,我答应她一找到你就将你送到沐茗轩去。”
“沐茗轩?”苏简奇道:“你也知道沐茗轩?”永熙“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以为天京城中还有阴卫不知道的事?”
“哦?靖王爷这么自信啊!那王爷知道户部究竟有没有贪污挪用之事呢?”苏简故意逗他。
永熙看似随意地看了她一眼,道:“绝不可能没有,但是到底贪了多少挪了多少,不知道,户部就像是个铁桶一般。不过,眼见着洛梅洲也搅合进来,简简,看来这池水还真是被你这一招移交皇家产业,给彻底搅浑了。”
“咦?厉害厉害,王爷也猜出了这是洛梅洲啊!”苏简拍着手,故作天真地说。
永熙自信地一笑,道:“连拔了他们十几枚钉子,这回容夫人要心疼坏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出门,樊于野兀自在屋外守着,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永熙笑着说:“于野,这是未来的七王妃,以后别让她一个人莽莽撞撞的到处乱跑。”
樊于野了然地笑着应了,对苏简行了一礼,口中说:“恭喜王爷,恭喜苏大人。”
苏简冲着永熙甜甜地一笑,虽说不知为何永熙突然如此高调地宣布两人的关系,但是她心中温暖且甜蜜。永熙也对苏简笑着,但是眉心微微皱起,心中像是有块大石头一般,直坠下去。
永熙陪着苏简来到沐茗轩,自己与樊于野在外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自有人奉上两杯清茶。而柔雅正从里间迎出来,见到这副场景,惊奇地睁圆了眼睛,偷偷拉着苏简道:“难不成,你的那位,就是眼前这位七王殿下呀!”
苏简红了脸,点了点头。柔雅见了,很是为好友高兴,但是她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事儿,忙不迭地将苏简往里间迎。然而门外一个少女的声音问道:“霍先生,我家夫人遣我来问,我家太傅可在此间?”正是似霜的声音。
苏简闻言微微觉得有些奇怪,永熙这么大能耐,这么快就在天京城这许多屋宇之中将自己找了出来,怎么会不派人知会一声苏府,竟让似霜巴巴地找到这里来。霍必行很自然地应道:“是呀,苏太傅正在里间与人说话。似霜姑娘到这边来坐,稍等一下吧!”
“什么?你想出宫?”苏简突然觉得自己说话可能大声了些,连忙捂住了嘴。
“怎么,很惊讶么?”柔雅淡淡地道,“我只不过先做些预备,两年之内,如果有机会,我会争取离开这里。我对这座宫宇,已经烦透了。”
她口中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亦是阴郁,不由地向着沐茗轩内那座小小天井漏下来的天光看过去。近几日,宫中尽是烦心之事。先是刘玉玲为小皇帝弹琴唱曲之际,逗得文衍心中欢畅,竟求了恩典,将浣衣局中劳作的钟采女给放了出来,照样安置在含玉殿里。这下子羲和宫就没了安静的日子,每日钟采女总是会在羲和宫之前指桑骂槐地大声说话,泼妇之状尽显,即便是赶走了一会儿,过一会儿又会转回来开骂。
柔雅实在有些不堪其扰。不过呢,刘玉玲虽然以一手琴艺歌艺博得了小皇帝的欢心,可是照样有人可以给刘玉玲添堵。于是有一日,文衍与在薛澜的凤鸣殿奕了一局棋,之后觉得困倦,便在凤鸣殿歇宿了一晚。这可是小皇帝登基以来,破天荒头一遭,要知道羲和宫都尚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因为这一晚,再加上薛家是天京望族,小皇帝便下旨,给薛采女升了一级,封为选侍,这可是当日进宫的四女当中的第一人。刘玉玲心中别提多郁闷了,而钟采女却依旧恨透了柔雅,日日在羲和宫跟前聒噪,只是内容换成了编排凤鸣殿的内容。
“我怎么就落了这样的境地呢?”柔雅在苏简面前才终于一声哀叹,“以前看那些电视剧,宫中的女子,就只有头顶上的那一方小小天空,每日计较来计较去的,都是那些吃食啦,衣饰啦,每日能不能见到皇帝啦!我觉得如果在这个宫中这样待下去,自己迟早会变成和那些女子一个样子,将我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去。”
“苏简,我如今才明白,真的,那座宫是会吃人的,会将正常人变得丧失真情与理智。”她蹙着眉叹息道:“我一向自认心绪宁定,而你又为我争取了这么多,可是近日来,我竟觉得,自己的心,也会有被嫉妒咬啮的那一刻……”
听到这里苏简不禁翻白眼,“我说学霸小姐,你知道不知道嫉妒是因为什么?”
柔雅一时羞恼,语气却依然强硬:“我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你看看,宫里才五个女人,已经乱成这样。如果我去跟小皇帝说,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得起么?你觉得他会怎么说?一个天京世家的薛姑娘,就已经晋封了选侍,将来还会有多少,王姑娘李姑娘赵姑娘?”
苏简还想再逗她,但是看到柔雅面上神情严肃,总算忍住了不再说什么。却听柔雅说:“我总是要为自己,还有为阿勋的将来计,就算我有些喜欢小皇帝——”说到这里,她面上红了红,“可是我不想要这种我不想过的生活。”
“所以,我想找个机会回南面去!”
一百五十八章 壹
苏简兀自在心中消化着这个消息的时候,柔雅轻轻地击了击掌,从帘后转出一个人。苏简见是一名陌生男子,随意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
可是,她却在那名男子走近之时,陡然感到一股血腥之气混织着杀意滚滚而来,惊得她从座上跳了起来,倒纵开几步,望着那名男子,不由自主地说:“你到底是谁?”
柔雅“扑哧”一笑,说:“你到底是在军中待过的,就真的这样明显么?”那男子听说苏简在军中待过,不禁也抬起眼,打量一番,又垂下眼去,在一旁束手立了。柔雅便说:“这是天炎部军中’十宗将’之中位列第二的兀突将军!天元军围困丹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