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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二进来吧。”女帝说道,声音里透着有气无力的感觉,夏蘼紧了紧眉头,还是走进去了。
女帝强撑着坐起来,轻舞在她背后垫了几个垫子,靠在床头这才喘了口气,看向夏蘼,“老二,这是何事这般着急?”
夏蘼舔了舔嘴角,她也知道她娘现在身子不好,不应该操劳,可是……没办法,权限这个东西,她够不着啊,不够格儿,“母皇,儿臣恳请母亲现在回京。”
轻舞吃了一惊,却是没说话。
女帝沉默了会儿,“你是担心知府……”
“是,巫成在北舟这么些年,手下定是有不少人,然而去无一人上报此事,可见势力已到只手摭天地步,儿臣担心她们若是知道母皇眼下在此,会不会有动静。”当个土皇帝,哪有当真皇帝那般舒服?
当你有钱有权的时候,自然渴望更强大的权利,人心是填不满的欲壑。
夏蘼脸色严肃了会儿,紧拽了衣角片刻,“儿臣,其实还想到另一件,无多大把握,只是猜测。”
女帝嗯了,示意她接着说。
“大姐当日送祁艳去北境,途径北舟却未有任何消息,最后证实她并未去北境而是直接停在了北舟,这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呢?这是儿臣猜测,还有便是下午母皇得知之事,同儿臣巫大人打听之事,所以儿臣恳请母亲早些回去,免得出意外。”
虽然,老大现在守着皇陵,但是万一这里还有她的势力,那女帝现在肯定就是个肥羊,谁都会想咬上一口。
灯火摇曳了下,瞬间又亮了回来。
“皇上……”就在这个时候,夏忠来报。
女帝:“进来。”
夏忠走进来,带着屋外一身寒冷的凌冽气,巫成跟在她身后一同进来,“皇上,出去探路的两队人都没回来。”她看了眼夏蘼,并未再说。
女帝还未说话先咳嗽起来,缓和许久,才道:“老二,你来安排吧。”又看向众人,“传朕口谕,一切听命太女殿下。”
“是。”众人应下。
她立马吩咐夏忠将人手调集好,马上护送女帝离开,而另一边她让巫成再秘密召集人过来,替补回离开的人,其他人一概不动,就好比只是将女帝掉包了别人还在,那么外面人看见这些阵势,自然不会想到女帝已经离开了。
算是空城计吧?
然而,夜间出行的路却不是很顺利,在城门口时遭遇盘查,比进来时更加严格,半响才放女帝一行出去,刚过了城门,护着女帝的人也出来一半之后,突然传来要封锁城门的消息。
骑在马上的巫成放慢了速度,“可知是怎么回事?”
“不知。”来报之人摇头回道。
“先到约定的地方等着,在看情况。”夏蘼令下,一行人先往城外来时见到的亭子处等候,还有夏忠为首的一队人未来。她是一个关键的人,听闻能以一敌百,哪怕那百是个虚数,那也是很厉害的角色了。
所以,一定要等到她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夏蘼看了看怀表,快十点了,等了一个小时。“再等等,若是再过半个时辰还未出来,我们先走!”她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全部的人,一共六百七十二个,不算轻舞等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就在十一点快到的时候,突然城门方向陆续传来马蹄声,夏蘼立马命人准备,万一是敌人呢?等着也是一件冒险的事情,然而又是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黑夜里,一轮月亮高悬空中,月光下,众人屏住呼吸,只待人到眼前,是杀是留全在一念之间,大家高度紧绷着精神,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见,一瞬间马蹄声刺破天际,夏忠的声音传来:“主子?”
这才让人放宽心了,夏蘼连问都没问她为何会这般晚,那些已经毫无意义了。只道:“能走吗?”
夏忠点点头,“我们需要加快速度,出城的时候被识破了。”
夏蘼嗯了声,号令大家集中精神赶路,“尔等都是精选的侍卫,保护皇上乃是职责,然而孤也不是不同情理之人,回京后孤会替你们求赏。”不光是让别人以职责来给你卖命,还得拿出些诱惑来,就比如挂在驴前面的萝卜。
画饼充饥还是有用的。
士气暴涨,没时间留着说废话,城门方向似乎火光大亮,夏蘼回头望了一眼,心下暗叫不好,可能是追兵,甩鞭呵道:“走。”
而夏忠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比了个手势,一百精兵留下自发抵御。
其余人护着女帝先行离开了。
第六十五章
一夜飘雪,待到天明时,夏蘼清点下人数,不足四百。她心下一沉,觉得飘在脸上的雪,都带着无比的沉重抨击着心底。
“殿下,我们应当尽快赶路。”夏忠小声提醒。
夏蘼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感谢她们的牺牲吗?呵,多讽刺,人家照旧上有老下有小,需要这般明摆着来告诉她们死亡的义务吗?
“殿下,我等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可是皇上,和您,都是身系天下安危,比起千万人来说,我们不足为重。”夏忠带头单膝跪地,朝夏蘼说道,请求她加快进军的步伐。“不能再耽搁了。”
夏蘼深吸一口气,“好,整装加速前进。”吩咐完,她策马奔到女帝的马车边上,“御医,母皇情况如何?等下我们会加速回京,可受得了?”
轻舞掀起帘子,出来道:“皇上早些时候清醒过段时间,夸殿下机智果断,还说一切听从殿下安排。”这般快速急进,全是应了夏蘼的猜想,那边当真得知女帝的情报后,迫不及待的……谋逆了。
这些禁军,恐怕是不够的。轻舞心里也无十分把握,只能祈祷这一路平安了。
夏蘼点点头,“有劳姑姑和御医照顾好母皇。”她策马奔到最前,同巫成一道开路,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顾忌刚出北舟不远,夏蘼不想冒险,便让分了干粮让大家辛苦些边走边吃,待中午才稍微休息整顿了会儿,时间也很短。
如此反复,到北舟和上京城中间的小镇金阳,“殿下,傍晚前应该能到金阳,是否休息一夜?”巫成问道。
路上雪已停,夏蘼骑在马上望着简易的地图,这还是巫成临时画的,她侧身同巫成说道:“你这一个虚线是什么意思?”
巫成:“原本那儿是有官道的,然而路途窄长且冬日冰冻雪厚不易行走,加之后来新的官道建成,渐渐地被废弃了,如今鲜有人问津。”
“那我们走那儿。”夏蘼收起地图,勒住缰绳,转头同巫成解释道:“路上我一直在想,金阳同北舟不算太远,肯定有往来的商户,对北舟的事情就算不是全知,流言八卦肯定也是有说的,为何金阳无人上报?”
她拉了拉皮毡,嘴角微扬,“谁不是盯着旁人碗里的肉呢,能这般大方,多半是他已分得一杯羹。”她紧了紧手套里有些冻僵的手,此番走一遭更加让她确定,皇帝不能只是坐在高椅之上,看着下面的人吵来吵去没完没了。
江山社稷,从来不是吵出来的,也不是书里读出来的,她要亲自走遍大江南北,感受这土地上的风土人情,去了解才能更好的去治理。
诚如夏蘼所料,当她们走上小道之后,另外一行五十人的小队,假扮女帝往金阳方向去了,略过一路艰辛不提,等女帝回到宫中时,她们还未回来,便知无一生还。
女帝缓缓地闭了闭眼,痛心疾首,去时近七百人,回时只剩二百一,女帝一一犒赏了,个别出色者升职,此外还有牺牲的,除了赏赐,还免其家眷终生的苛税徭役等一切事物,也算告慰救了她一命的那些亡灵。
“咳咳……”女帝回来就处理了这点事后,连番咳嗽,精神很是不好,她摆手让轻舞把去老二叫来,还没等夏蘼行礼,女帝说道:“善后的事,交于你了。”便由着轻舞扶着她去榻上歇息了。
胡御医已经候在边上多时。
夏蘼茫然了半会儿,等轻舞出来交代了会儿,才知道她便宜娘基本上没干什么事,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也只能接过摊子收拾起来。
关于拿人一事,还得由女帝决定,故而她只是先拟好了奏折,又把朝廷之上一些需要决策的折子看了遍,她权限范围内的基本上都处理了,超出的还是等女帝吧,一行事干下来,她扬起脖子活动活动,只见屋外天色朦胧微亮。
轻舞端着热水过来,“殿下忙了一宿,洗把脸歇息会儿吧。”
“天亮了?”夏蘼都忘记她之前吩咐了人别来打扰她,没想竟然在宫里处理事情处理了一夜,只觉得眼睛干的很。接过热毛巾覆在脸上,深呼吸两口气,听见轻舞说女帝让她一同用膳。
夏蘼嗯了声,热敷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有点精神了,去见女帝。
又老了许多,夏蘼坐在她对面,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碗里的粥,一口呡着一口,待到女帝放下碗筷,她也停下了,抬眼看了女帝一眼,“母皇,还是多注意休息的好。”
“去把北舟的事情处理了吧。”女帝轻轻地说,“将其背后的人,一并抓出来吧。”女帝刚说了两句便有些力不从心之态,挥挥手让夏蘼出去了。这人刚走,由轻舞扶着起来的女帝,摇摇头,痛心疾首的说道:“没想到,朕竟然教育出两个逆贼来。”
“这不是皇上的错,皇权自古都是一条鲜血灌溉的路。”轻舞安慰道,不一会儿又转移话题,说起该吃药的事情了。女帝自嘲般的一笑,“反正没多少日子了,还吃那苦劳什子做甚?”
“怎会这般想,皇上定然会好起来的。”轻舞扶着女帝去休息,又命人将药端了过来。
回来之后,又接连忙了一天一夜的夏蘼早上头重脚轻的回到太女府时,什么话也没交代,便回屋睡觉去了,她都觉得能睡到天荒地老。
赵嬷嬷一瞧她两眼里都是血丝,心疼急了,赶紧让人炖上泻火的汤,待她起来能喝,周炎那边自然也是得到消息,听闻她回来了。“不是说按行程还需半个月吗?”
瑶雨不知的摇摇头。
周炎起身准备去厨房做点东西送过去,“可知殿下平日里喜欢吃什么?”
“喜欢的到是不知道,不喜欢的到是知道。”瑶雨将夏蘼不吃葱,不吃青椒这类事情都告诉周炎了,想了想,“似乎,听老人说殿下以前同她那陪读一块儿的时候,挺喜欢吃糕点的,只是我来了以后未见过殿下吃糕点。”
陪读……
周炎却是注意到这里来,“那陪读现在何处?为何我没见过?”
瑶雨摇摇头,“府里不许谈论那位的事情,听老人说似乎是被殿下赶出去了。”
这下,周炎才放下心来,即是被赶出去了,自然是厌恶极了,想来也没什么可注意的。他的心思,便又转到了夏蘼身上,转身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弄点什么吃的给她送过去,这一走,也是十来日未见了。
白茗等了十三天,不见夏蘼的踪迹,待在莫府里整日魂不守舍的,她不知道是夏蘼忙没时间见她,还是……夏蘼已经腻了,不想见她?又或者是夏蘼……出事了,不能来见她?不管哪种,她都心神不宁。
今儿庭院里敲敲打打一阵喧闹声,将白茗引出了屋子,她只是瞧瞧是怎么回事,那声音一下下的抨击在她心里,甚是烦躁,却不想见莫雅挽着裤腿在庭院里摆弄着一些盆栽,她走过去,“莫姑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