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铃秀,55岁,家庭妇女,丈夫田国辽,57岁。两人曾经都是水电工。一子一女,都已婚,在外打工。一个7岁的孙子小康一个孙女小希由她抚养。”小王去村长那里了解了一番,回来说,“她和张桂芬一家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两个人关系非常好。最重要的是,苗苗经常去她家玩,有时张桂芬夫妇外出,还把苗苗送到李铃秀那儿看管。她和双胞胎一家也从来没红过脸,有空还教两个孩子写写字什么的,看上去非常喜欢孩子们。”
一会儿后,小丁也回来了,“一些村民说,李铃秀这个人很热心,因为早年也跟着她老公干过一段时间的电工,谁家电路出个问题,她都会帮点忙。有人说她比较好强,经常拿她老公跟谁家谁家比,觉得他不会赚钱,没给她长脸。”
“李铃秀虽然有重大嫌疑,可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动机。”阿东坐在车里,咬着笔头,“除非她中邪了,或者根本就是心理变态。”
赵苏漾探头问:“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线索吗?”
小王面露难色,“说实话,村民们对我们在村里走访调查表现得很不满,议论说我们不去外面找孩子,整天在村里转,问来问去的,连七八岁的小孩都不放过……”
“看来还得你们东哥我出马。”阿东跳下车,对赵苏漾招招手,“是时候去李铃秀家走一走了。”
“对了东哥……”小丁叫住他们。
“嗯?”阿东转身。
“今天来村里走访排查的应该只有我们四人和辖区所五个弟兄吧?”
阿东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土匪气质不改,“有屁快放!”
“几个村民告诉我,上午一个可疑男子在孩子们失踪地点附近徘徊,二三十岁左右,有人上去询问,他掏出了探员证件。但是,村民觉得他十分面生,一些女性村民形容——长得相当不错。”
“你这话说的——我们这群人里难道就没有一个能配得上‘长得相当不错’这句描述吗?”阿东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不以为意。
赵苏漾眨眨眼睛,这事跟案子似乎无关,她也暂时没放在心上。
他俩带着几分审视,再一次来到孩子们失踪的地方。李铃秀的家距离其他两户人家都很近,和张桂芬家只有一墙之隔,和双胞胎家就是前后院而已。
农村都没有白天关大门的习惯,赵苏漾和阿东直接进入了李铃秀家的前院。灰白的水泥地上几条明显的裂缝,可见此处已建了有些年头。院子右侧是一个灰砖堆砌起来的花坛,里面搭着一些简易的竹架子,种着些豆角、茼蒿一类的作物,左侧则是一个水池和鸡笼鸭舍。房子一共两层,结构并不复杂,黄色的墙,红漆的窗棂,铁门上还贴着一个倒过来的“福”字,堂屋门和院子的过渡带铺着米色瓷砖,墙的一角摆放着鞋架、凳子和儿童玩具滑板车。望着简易鞋架上整齐排列着的一双双鞋子,赵苏漾对李铃秀的怀疑又加深几分。
对于他俩的到来,李铃秀竟然没有一丝慌乱,一边喂鸡一边跟他们打招呼,手上的动作没有片刻停顿。她眼睛很大,深深的双眼皮,短发不知是刻意染过还是其他,黑油油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可以想见她年轻时似乎长得还不错。
“李阿姨你好。”阿东按兵不动,“你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苗苗的人,所以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哦。好啊。”李铃秀回答,放下簸箕,搬了两张小椅子出来,放在院子能晒到太阳的地方,示意他们坐下说。“多好的娃娃,说不见就不见了……”
“那天你进屋洗澡后,孙女小希是不是在跟苗苗玩捉迷藏?”
“记不太清楚了哩。苗苗经常上我们家来,找我家小康和小希玩,关系好得很,一口一个‘奶奶’地叫我,很有礼貌。我老头儿当晚就被我打发出去找了,很晚才回来。他奶奶哭得哟……唉!她就这么一个孙子。”
答非所问。赵苏漾心想。
阿东又问:“当天你是几点钟回的家,几点钟洗的澡?”
“五点多吧……”李铃秀在他们对面坐下,非常坦然,像闲话家常一样,“我哪里记得几点洗的澡?家里就我一个人干活,事情很多,洗菜、做饭、扫地、养鸡……老头子整天出去打牌,不着家,我每天都是这么忙,反正就这么过呗。”
赵苏漾插嘴问:“从张桂芬家回来到你知道苗苗不见了的这段时间里,你都做了些什么?小希跟你在一起吗?”
“我冲澡哩,洗衣服,完了还要做饭。我老头带小康从城里回来就要吃饭的。小希在门口玩哩。”
“你不是说她跟苗苗捉迷藏吗?”
“他们经常一起玩耍,我不知道那天苗苗进来没有。我孙子不在,他如果进来,肯定找我们小希玩哩。”
“小希呢?”
“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找。”说着,李铃秀起身进了屋子。
“她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我们,以前你们问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的吗?”赵苏漾悄悄对阿东说。
“以前我们没有特别关注她。”阿东有点惭愧,“注意力都在村口的摄像头……问张桂芬和她主要为了确定王艺苗具体失踪时间。”
李铃秀牵着小希从屋里出来,小女孩手里还拿着一个娃娃。
赵苏漾观察了一下李铃秀,她依旧很淡定,阿东问小希的时候,她就站在一边看,一言不发,很是耐心,和那些嫌他们不去外面找孩子而在村里问来问去的人完全不同。
这份超然的淡定反而让人觉得很不安。
“天黑之前,你苗苗哥哥有没有进来找你玩?”
“找哥哥。”
“有没有跟你玩?”
“有。”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呢?
“玩游戏!”
“你奶奶呢?”
小希眨眨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抬手指了一下屋内。
小希的年龄导致她根本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阿东越问,她越词不达意,还有一点要哭的迹象。李铃秀看了他们一会儿,拿起竹扫把扫起了院子。赵苏漾注意到,他们家的两个扫把都规规矩矩靠着墙根,院子里一切井井有条,没有一点脏乱。
前院还有个侧门,赵苏漾从那边走出去,门外是一条窄窄的小巷,往后走几步,就是双胞胎的家。
初查中,双胞胎玩耍时拿着的长木棍,就立在这个小巷的尽头。
在没找到尸体的情况下对李铃秀有罪推定过于轻率,但一百个案件有一百个侦破方法,赵苏漾觉得,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在始作俑者认罪后,尸体才会被找到。
“小赵——”
赵苏漾以为阿东问出了什么,赶紧跑回去,但他只是耸耸肩,示意她下次继续。
“靠!”出门后,阿东郁闷地说,“一句‘我不记得了’撇开多少重要问题!要不她就是真的记性差,要不她就是心理素质太好!”
“你杀过人吗?”赵苏漾忽然问他。
阿东给问懵了,“……没。”
“你连人都没杀过,心理素质怎么比得上那些杀过的人呢?”她挑眉。
阿东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镜落
☆、88|变形记(5)
赵苏漾和阿东回到村口,正要上车,看到李铃秀的丈夫田国辽带着小康从村里慢悠悠走来,路过他们身边时还礼貌地跟阿东几个打了招呼,问了一问三孩子失踪案的进展,还说:“你们调查得太细了,连我什么时候带小康去看病、平时都由谁带他看病都一一问到。与其关注这些,还不如多去外面找孩子。”
阿东不知道这些问题是谁问的,只能打哈哈敷衍过去。
“小康看起来似乎病得不轻,走路都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赵苏漾望着祖孙俩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小丁摇摇头,“那孩子一直都是这样的,听说出生的时候有点缺氧,脑瘫,体质又弱。你看,他都七岁了,个子好像四五岁的孩子一样,小小的。”
小王接他的话茬道:“这样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真是个负担,爸妈们在外打工赚的钱基本都寄回来当医药费了,老夫妻俩三天两头就要带着他去城里看病,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病。”
赵苏漾不禁不负责任地揣测道:“李铃秀会不会因为自己孙子有病,就见不得旁人的孙子好?”
阿东茫然地回答:“脑瘫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这么多年了,见不得旁人好,为什么不早几年下手?”
小王和小丁倒是觉得赵苏漾的揣测有几分道理,“要说动机,表面上李铃秀还真没有。不知小赵说的这个算不算一个。”
阿东摆摆手,表示先把动机的事放一边,“下一步该怎么办?申请搜查令,直接查她家?”
“会不会过于莽撞?万一什么都没查出来,本来就很不满的村民不知道把我们说成什么样。”小王很为难地说。
赵苏漾无计可施,只能先回宾馆再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击破李铃秀的心理防线,阿东干脆就以市侦查局刑侦中心的名义传唤她进行问询,一些问题反复问,反复核实,可她有问必答,每次去刑侦中心都按时按点,竟然没有一丝不耐,在回答问题时竟然还能谈笑风生,好像根本不觉得这是只针对她一个人的问询,而是闲话家常。
这种可怕的心理素质让所有侦办此案的探员倍感棘手。
正是这份超乎寻常的淡定,让赵苏漾更加笃定地认为李铃秀很有问题。
然而,如果李铃秀这边迟迟没有突破,就得进行下一轮的走访排查,耽误好几天功夫。击溃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是岑戈的专长,赵苏漾本不想“骚扰”他,然而百般无奈之下,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好像在户外,有点吵,而且周遭人说话竟有点像兴乡口音。
赵苏漾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
她简略描述了一遍案情,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邻家奶奶变身弑童狂魔——你觉得我们侦查的方向对不对?”
“完全正确。”岑戈肯定道,“拐卖犯不会以身犯险,第二次到同一个地方再次作案,何况,孩子们并非总在自己家门口玩耍,‘他’却知道哪个孩子的随身物品该放在哪户家门口附近,这明显是熟人所为。按前期走访排查的结果,两家孩子失踪当天,邻居李铃秀的丈夫田国辽都因带小康看病而不在家,回家后又被打发去找孩子,这无疑给了她作案和藏匿孩子的时间。平时都是她带孩子去医院,偏偏那两天,是由田国辽带着去的。她之所以不能去更远的地方丢弃孩子的鞋子、玩具等等,是因为家中还有个三岁女童需要照顾,且不方便带着女童一起去。她不能离开家中太久,因为她怕孙女日后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证词,所以必须留在家中稳住那个小女孩,并飞快地处理孩子的……恕我直言——孩子的尸体。一切都不是即兴为之,这是谋杀。”
赵苏漾听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肯定,高兴之余有点疑惑——“你对案情知道得好像比我还清楚,我并没有告诉你李奶奶的真名,而你居然连她老公的名字都知道。岑戈,我很怀疑,村民口中那个‘长的相当不错的陌生探员’是不是就是你?”
“你觉得我一路跟踪你来到了兴乡?”
“说不定你想给我制造一个惊喜?比如这通电话最后,你忽然说一句‘开门’,我乖乖按你说的做了,你真的就站在门口?”赵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