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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都是模糊的。
呼吸像机械的,身体的疼痛他无所谓,主要是,心疼。心脏那里,每一口呼吸都是窒息麻木,随着胭脂的不清醒而憋闷。
小馒头也在胭脂的身边沙发上玩。
一会儿捏捏妈咪的手一会儿挠挠妈咪的脚心。
他不知道那么复杂的事情,不知道他的妈咪九死一生,还以为是妈咪感冒了在挂水。
他不怎么看殷斐,因为他又长大了几个月,懂点事了,对这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叔叔,他猜到一定不是自己人。所以把他当做外人,不让他靠近生病的妈咪。
小馒头挠胭脂手心的动作,可能刺激了胭脂。
“不要碰我——”
下意识的本能的胭脂喊道。
说是喊,其实声音那么小,虚弱的气喘了一会儿,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缓缓睁开一双恍惚的眼睛,摊开漂亮却极度苍白的小手,抚上小馒头的手摁住。
“妈咪,那个车模叔叔也在哎。“小馒头看见妈咪醒了,迅速趴在胭脂耳边说。
男人早已经在看见她神态有变化时便出现在了小馒头的后边。
此时,殷斐身躯微微弓起,双臂圈住小馒头撑在胭脂的病榻上,俯着身,看她。
面对面低着的头直到坚廷的鼻尖儿抵上胭脂的鼻尖儿。
小馒头偷偷告诉妈咪的话时,胭脂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眼睛睁开眨了几下,撞上一对深潭。幽幽的血红的盛着柔情。是那双在梦里经常见到的眼睛。
蓦地,胭脂喉咙突然哽住,呼吸僵硬,视线也不能再移动分毫,看着那双眼睛里的自己,整个病弱不堪的身子骨儿,木然的定在病床。
心跳停止。连同全身的血液。
都瞬间,在意识到是那双眼睛时,噶地一声,绷紧的神经中断!
“殷,斐——”
艰难的虚弱的喊出这一声,胭脂眼前只剩下白蒙蒙的一片迷蒙的水雾。
她努力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混着烟草气息的男性浓郁沁人的气息,已经添加了成熟味道的迷人气息,泪如雨下,泪如雨下啊……
一直一直,她最爱的最迷恋的就是他身上的特别的味道,属于他的,男人的味道,胭脂一直认为那才是男人该有的味道。
现在,她没死,没有出事,没有玉碎宫倾,她就在他的身边,被他宠溺的护着,看着。
眼泪止不住了。
殷斐手指给胭脂揩去脸颊上一串串滚落的泪珠儿。冲血的眼睛也浑浊了湿气。
一双手的手指已经不够擦的,小馒头也伸出小萝卜手去给妈妈擦眼泪;”妈咪,这个叔叔惹你哭,那车模小馒头你不要了,赶他走好不好。“
胭脂摇摇头,张嘴想说话,没说还是哭。
雾气沼沼的那片迷离后,近在眼前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无比挺拔的男人身躯从来没感到是这样的温暖,可靠。可以依靠。
殷斐俯在胭脂身上,微微眯眸长睫划到她苍白的肌肤,宠溺的,微笑的,安静地看着她流泪,再努力做出微笑。臂上圈着小馒头,彼此的爱的结晶,一时间幸福的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没事了,老婆。坏人都被收拾处理了。“
他喉结滑动,哽咽半天才找出这样一句安慰胭脂的话。
胭脂的眼泪继续不争气的流着,嘴角却慢慢绽开笑;”殷斐,殷斐,殷斐,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殷斐手指轻轻拧拧她的耳垂,美眸闭起,又睁开,感觉着她的气息,她身上的药香,她缓过来的温度,她呼吸的轻气,她娇柔的声音带出的每一口的甜香。
九死一生。都挺过去了,最爱的女人就在眼前,活生生的人,不是往日的梦。
“老公会一直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有事。傻女人,不要再别扭了好不好?”
他低哑的轻柔的又说一遍:”都是我不好,别再和老公别扭了好吗?“
胭脂小手捂着心口,凝雾的眼看着殷斐,点点头,又摇摇头,皱起弯眉细细的咳嗽几声:”你,是不是要把小馒头从我身边带走?“
”靠!“殷斐简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愣了半秒随即歪头绽唇哈哈哈一阵苦笑。
无奈的摇着头,无奈的,实在是无奈的。这女人做了妈之后简直就没有智商了。
他捏了捏胭脂苍白的脸蛋,皱起粗眉。却苦笑:“傻女人,你双商欠缺的太逆天了。我抢小馒头做什么?我要是抢也是连孩子妈一起抢啊。”
小馒头听说要抢他,急忙钻出殷斐的怀抱,回沙发上抱起玩具枪:“你还要抢我抢妈妈,是个大坏蛋。”
“怎么办?儿子不接受我了。”殷斐挑眉,委屈的看着胭脂。
胭脂却还沉浸在刚才殷斐的话里:“你抢我,就是为了给你带孩子,是吗?”
殷斐以手掩面,再放下,看着眼前越发娇弱迷人的的女人,感官上身体上竟开始波动,蠢蠢欲动,身体里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反应也禁不住的跃跃欲试。
但是,胭脂的这句话,听在殷斐的耳朵里,却?觉得快呼吸不了了。
女人,你能不能不这样歪曲人啊,能不能给我点信任,给我点活路。
喉结动了一下,他皱了深邃的粗眉,视线在她脸上游移,满眼满心的无力。
急急的解释:“我不是那种意思。”
被逼急的男人在她脸上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眸,拿起桌上的水杯喝口水水,然后贴着胭脂的嘴唇,允水润湿胭脂干裂的唇瓣,一点一点的摩擦。然后用唇着力封了上去,仿佛再获至宝,舌头湿热有力,带着一股子不解释我做给你看的疯狂,探进她口腔腹地。
两个人禁不住同时喘息一声,难以掩住的思念与压抑,从男人细致又粗狂的深吻里流出。
干涸的身躯像一块烧起来的火山岩抵上了胭脂。
胭脂身体蓦地流窜出一股可怕的电流惊呆了盛满水雾的杏子眼,迷蒙下一片脆弱!
但是,还有孩子,小馒头还在房间。??她把唇瓣从他魅惑唇里拔出来,摇头,喘着低吟:“别,不能——”
殷斐被胭脂一推,也适时的停止动作,浑身血液逆流,她的身体还不可以。???差点就擦枪走火,差点就放任了自己。
殷斐冲血的眼睛里此时泻火般清明不少,水光盈盈,薄唇上是她的唇汁,他伸出舌尖舔了下,不好意思的压抑着轻喘着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胭脂苍白的脸因为悸动有了一丝血色,他身上那股子荷尔蒙浓郁的男人味道,让胭脂又将他推开几厘米,此时眼里的眸光已经转冷,板起脸咄咄逼人的问道:“你想要儿子,才捎带着带上孩子妈给你带孩子,是不是?”
“我要的从头到尾不就是你吗!傻瓜难道我殷斐会允许随便什么别的女人给我生儿子?不还是你吗,因为是你爱你才想要和你的儿子和你在一起,一家三口在一起,懂吗!”
高大,冷硬,一贯强势的高高在上的男人生生的被胭脂逼到面红耳赤的爆出一连串的解释,那紧张的皱起粗眉急急吐出的每个字眼都喷在了胭脂小巧的鼻尖,圆圆的额头,苍白的小脸上。
胭脂的心从来没有这样慰贴过。就像酷夏喝进了山泉,或者酒鬼终于品到了佳酒。
细细的眉毛弯弯起来,但是眼睛却还绷着冷气,忍着甜蜜的想发颤的声:“不懂,为什么,是我?”
男人的指尖弯曲插进了她蓬松的长发里揉搓。??令胭脂头发阵麻,不受控地红了脸,过了电。
?他半眯起俊眸,专注地凝视着她,安静和期待里,他的眼神温柔沉默又藏着许多深沉的情愫。
令人沉醉的眼神,幽深的像是大海,眼眸微眨,长睫毛唿扇,都叫胭脂的心沦陷,沦陷。
“因为,我爱你!只爱你!唯一爱你!”
☆、180 我看见他和你玩亲亲了,我不喜欢。
“因为,我爱你!只爱你!唯一爱你!”
?压低的醇厚的声线。就如精灵滑入胭脂灵魂。
殷斐修长的玉竹般的手指抚过她的鬓角,在她苍白的现出一抹微红的面颊上,食指指背轻柔的摩挲。
他身上那惑人的男性沉冽气息又压迫得胭脂面热心慌,心跳不可抑制地开始加速。
那一句,我爱你,只爱你,唯一爱你,胭脂凝视殷斐的眼睛直了,直勾勾的愣了。
从来没有听见过他如此强烈,炙热的表白,从来没有啊。
他一直坚硬,一直冷冽如寒冬玻璃上的那层霜。
现在,他深情宠溺的对她说,从来没有在他嘴里听过的:我爱你。
胭脂眨眼,流泪,抿唇,嘴角流露出得意捉弄的笑意。
殷斐一气呵成说完这番自己都耳热心跳的话,忽然发现胭脂眼角隐藏的促狭的笑意,瞬间明白着了她的道儿,深情的眼眸往回收,闪躲着,马上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额,这么晚了,小馒头得困了,我哄他睡觉。”
这两人陶醉在百年难遇的恩恩爱爱里一时间都把他们的宝贝结晶,忘得干干净净。
殷斐这样一说,胭脂的眼光也往儿子那边看去。
小馒头已经抱着玩具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穿着小半袖,扣子裂开一大半。齐膝的格子短裤裤边,把白胖胖的萝卜腿勒出了一道儿印儿。一只脚穿着小白袜,另一只脚的袜子在地板上成个小香蕉型翘着,和他的胖脚丫遥遥相对。
肉嘟嘟的脸蛋睡的粉扑扑的。
枪管里朝外,刚喷出一地的水。湿淋淋的在地面一滩。
殷斐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衬衫都是湿哒哒的。
感情被这小子在背后袭击了都不知道。
男人坐直了身子,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微微偏头揉着,墨黑的视线对上胭脂的眼睛眨一眨,拿这个越来越长大,越不好糊弄的儿子没辙。
“王阿姨来没来B市,小馒头让她带着回家睡吧。”胭脂慈爱的看着儿子的睡姿,口水都流到肩膀上了。
“来了,安排在酒店。今晚我带儿子睡你对面。”
殷斐捏捏胭脂的脸蛋,起身去沙发上抱小馒头。
这小家伙真沉啊,二十五个月,足足有四十多斤。
“儿子,得减肥了。”殷斐边说边给儿子来个公主抱。
小馒头被殷斐硬邦邦的大手不专业的抱着,还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呆萌萌的看眼前人,蓦地明白过味,小嘴一瘪约:“哇——哇——”哭了。
两条腿儿乱踢腾。
“哎,老爸抱你哭啥,别哭不哭。”殷斐慌了,以前自己和这小家伙呆过几天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吗,对我还十分热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无助的尴尬的又赶紧把小馒头放在沙发上,粗硬的手指赶紧给儿子擦眼泪,越擦越哭。又赶紧给儿子扣衬衫的纽扣。
没扣过,不会,笨拙得触到了小馒头娇嫩的肉皮,哭声更大了。
“乖,乖啊,男子汉不哭。”殷斐急忙又狗腿的安抚儿子焦躁的心,摸摸他的小胸脯,又拍拍他圆鼓鼓的肚皮。不料自己一心急一上火,上身前倾,蹲着的身子脚下打滑,扑通,坐在沙发下面水枪刚喷出的那摊水里。
沉重的身躯坐在水坑上,发出骠骑一声脆响。
小馒头噗呲。乐了。
胭脂也乐了。
殷斐回头委屈的看着胭脂:“老婆,我也想哭。”
胭脂抬手招呼小馒头:“馒头到妈咪这来。”
殷斐想要伸手抱他过去,小馒头立刻推开面前大山一样蹲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