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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开腔。
“问那个狐狸精!”殷母一屁股坐在殷斐的床边,看着儿子闭眼的样子,心疼的愤恨再次漫过理智。
众人的眼光一齐冲胭脂这边转来,胭脂捂脸,百口莫辩啊,一道道眼光,恍如棍棒砸在心上。
自责盖过了疼痛。
还不就是为了她吗。殷斐,为什么事事都要替我考虑?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全。
都是自己的错!
这样一个只能仰视遵从的霸道的男人,总是一次次的为了她放下公事,迁就呵护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自责又心碎到不能自已。自己对殷斐来说到底是内助还是负担?
“殷斐,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为什么不爱惜自己?求你,快点醒过来……………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你好起来。”胭脂悲从中来,伏在赵阿姨的肩头恸哭。
殷孝正也恍悟过来,目光冷冷的盯着胭脂。
“吵。”一个不耐的声音,熟悉又陌生,透着虚弱。突兀的响在空间,却惹得全屋的人一震。
“儿子?儿子,妈妈来了。”
“殷总!”
“醒了太好了。”
殷斐的床边立时围满了人。
只有胭脂在人群后沉默着,眼角晶莹闪耀,嘴角动动没发出声音:殷斐?你醒了?
“我怎么躺在这里?”殷斐莫名的眼光狐疑的扫视一屋子的人。
“哦,医生医生。”这时众人才想起来按铃找医生。特护已经出去找了。
殷斐捂着头,支撑着要坐起来。智能的床,胭脂走到床角按了一下开关,床升起来十几厘米的高度。
“病房?”殷斐奇怪的看着房间和胭脂。
“殷斐——”胭脂再次看见殷斐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沾满泪痕的脸再次流泪,声音哽咽激动的难以自持。
感谢老天,给了殷斐的命。
当着众人她不能拥抱不能亲吻,只能,悲喜交加的抿唇凝视殷斐晦暗发黄的脸孔。
“儿子!”殷母粗胖的身子一拱挡在胭脂前面,伸手抱住殷斐的头。
殷斐本能的一躲:“喊我?”诧异的看着殷母。
“出了什么事?”殷斐抱头摇晃,粗眉深深的锁紧。
每晃一次,头就疼一次。
殷母还没从儿子苏醒的惊喜中回过味来忽然意识到了他的不一样。“儿子,没事。你病了休息几天。”
殷孝正也由兰姨扶着,挨着殷斐坐下:“大斐,我是爸爸。你感觉还好吗?”
殷斐松开抱头的手,缓缓的抬头,俊朗的轮廓迷蒙的对上殷孝正的脸,慢慢的摇摇头:“你是,我的什么人?”
胭脂头顶一轰!此时如坠冰窖。她这次没有躲殷母的冷眼和嫌弃,挤到殷斐身边:“殷斐?你哪里不舒服?”
殷斐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殷母,胭脂,殷孝正,宛如看待陌生人一样的蹙眉,淡漠。
其实他脑海里在使劲的想,都是一些影影倬倬说还说不出来的影像。
摇头。
房间门开,主治医和值班的乔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急速走进来。
“你们这,太吵了不利于患者康复。只留下一个家人就好。”乔医生皱眉。
然后走向胭脂:“殷太太,这些都是患者的家属吗?你能不能先劝出去,病人刚苏醒不能受刺激。”
“我是病人的母亲。”还没等胭脂答话,殷母走到主治医生的面前:“什么事和我说吧,其他人都可以出去了。”
殷孝正叹息一声和兰姨走出去。其他人也随着殷孝正一起来到门外。
胭脂愣在那,她不想出去。
主治医生直接奔殷斐的病床边做各种例行检查。
乔医生对殷母点点头:“您好。之前的详细情况我和病人的太太谈过,所以还是请您先出去,等下您和殷太太了解下情况。”
“太太?”殷母和殷斐同时发出疑问。
“这位医生同志,我儿子还没娶亲成家,不能外面随便什么人想贴我们嫁进来自报门号您都信啊。”
殷母极为严肃的对乔医生也是故意提高嗓门对所有人说的一般:“这个女人,不过是我儿子外面养的情妇,殷家的事还轮不到她参乎。”
胭脂一时语塞,愣愣杵在那,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以为她是殷太太,人家只认为她是情妇,她以为在他心里已经是名正言顺了。没想到……
“好了,你们的家事我们不管,还是先说病情吧。”乔医生拿出病历本对着殷母又复述了一遍大致经过。
“那么无关的人都出去吧。我来做检查。”主治医生大致查了下后,下了逐客令。
胭脂还是一时缓不过来的僵在那,殷斐的病情,她怎么可以不听呢,她怎么可以出去呢。
“胭脂,先出去再说吧。”赵阿姨拍拍她肩膀。
“殷斐,我不走,殷斐我要看着你情况怎么样了。”胭脂忽然甩开赵阿姨的手跑向殷斐的床头,目光已经实在无助的,楚楚可怜的瞧着殷斐。
他是她的山,他是她唯一的靠山啊。
殷斐一张暗沉的脸变黑,因为生病一直冒汗显得冷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蹙眉,淡漠的看着她。
沉默不语,然后抬起同样也是苍白的手,挥了挥:“太吵。”
胭脂脸登时煞白,一时间失了魂魄。
意识完全抽离,呆掉了,傻掉了。就那么倔强的立着,周围医生护士也不再管她,该忙啥忙啥。殷母冷笑几声,不时的咨询,附和着医生说话。
胭脂就像稻草人一样,直直的杵在人堆里。
赵阿姨含着眼泪:“走吧,傻丫头。”牵着她就像牵一个木偶。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对面坐着殷母。殷孝正和兰姨分坐在四周的木头椅子上。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是常有的。失忆。”主治医生哗哗哗在水龙头洗手洗数遍,医生特有的洁癖。然后坐下,看着这几位主要亲属说。
“失忆?你是说大斐不记得我们?连我也不记得?”殷母目瞪口呆。
门虚掩着,胭脂在门口听着瞪大眼睛站起来,捂住胸口又无力的瘫坐下。一整天日的焦虑,疲劳,奔波,刺激,她真的不能呼吸了。然后靠在赵阿姨的身上晕了过去。
“胭脂啊?你不要再出事啊。”赵阿姨哭着拽着。
可怜的孩子,你可怎么办啊?人家不记得你了,无名无分的爱,无人作证的爱,你可怎么办啊?
模糊中,被手臂冰凉的药水刺激醒。胭脂望着天棚,五百毫升的输液水,静静的挂着,四周白晃晃的亮光刺眼。灯太亮了。
“赵姨,几点了?”
“已经下半夜了,孩子,你再睡会儿。”
胭脂意识模模糊糊的只感觉想流眼泪,眼角滑下一滴又一滴,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赵姨,他不记得我了,我怎么办?”仿佛再次被爱人抛弃般的碎裂袭击着她的身心。
“孩子,不怕,他都不记得了,也不只你自己。”
“殷斐,我要去看看殷斐!”胭脂说着拔下针头也不管针眼喷出的血,爬起来就下床穿鞋。
“孩子,孩子你别急——”赵阿姨没想到胭脂刚醒就这样激烈一眼没看住自己把针拔了。小跑到门口使劲抱住胭脂;“孩子,你别急啊,殷斐,已经,被他家人带回B市去治疗了。”
“啊!”胭脂轻轻啊了一声,靠着门滑落到地上。
小手慢慢的捂上胸口,这里,空了。好空好空。连带着自己的魂魄也飘走了——
☆、222 无缘无故的爱,无凭无据的折磨,她认命吗
“啊!”胭脂轻轻啊了一声,靠着门滑落到地上。
小手慢慢的捂上胸口,这里,空了。好空好空。连带着自己的魂魄也飘走了——
夜,未深。江边小城的夜色恬静温馨。远山,枫树和江潮的味道夹杂着游人的喧哗。
被走廊灯影拉长的女子像一片落叶在飘零。依靠在殷斐曾住过的高级智能病房门口不肯离开。
“胭脂,你药水还没挂完,要不继续挂吧,身体也要保重。”
赵阿姨跟在胭脂的身边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当时胭脂昏迷着,医生说,患者这种失忆,具体什么时间能恢复也不好说。颅内淤血,有个案是几周恢复的,还有几年,几十年才想起前尘往事的。
殷斐父母尽管是离婚的,为了殷斐的事情也坐在一起商量了,回帝都找最好的医生。
人家有那个实力为了孩子治疗,人醒了马上回去,她一个娘家的朋友,能说啥?
只有殷斐那个继母,还算给点面子,过来看看胭脂的情况,来告诉一声殷斐马上坐直升机回B市。
胭脂呆呆的立在病房门口。智能病房已经经过打扫消毒,锁上了门。
从后面,再也看不出这个裙子褶皱,乱发蓬松的女人在今天之前还是多么的风华绝代姿色倾城。
现在她只有哭肿的红眼睛,苍白的面颊和浮肿的双脚。
赵阿姨默默站在她后面,体会得到她的空寂落寞比当初在A市刚认识时还要深。
那时人生的感情定位还是个未知,还有希望去追求去选择。
现在呢,心沦陷了,人空了。还带个孩子,不知道殷先生什时候能想起她来,更不知道殷先生被那么个母亲带走,会说什么。
“走,咱不在这杵着了,丫头,阿姨跟你说,咱现在就回B市,我开车送你回去。咱把话当面和殷先生说明白,说个清清楚楚。”
赵阿姨,思前想后,忿忿不平的建议。
“你觉得回B市,我还能见到他吗?”赵阿姨的哪句话,胭脂都听见了都没接茬,唯有这一句,她幽幽的说,苦笑着说。
“额,也是——担心这个——”
“赵姨,谢谢你。”
“嗨,说啥呢,我这都是应该的。”
天亮,赵阿姨开车带着胭脂回到了B市。
正赶上家里吃早餐。
小馒头三天没看见妈咪了,乐得从餐桌上蹦起来。
“妈咪妈咪小馒头老想你了。”一边说一边窜进胭脂的怀里。
胭脂紧紧搂住儿子。
生怕再失去什么一样。
小馒头胖脑袋往客厅外面的花径里瞅了一会儿,贴在胭脂耳朵边小声说:”妈咪,那个人呢?胡爷爷说和妈咪一起回来呢。”
胭脂死寂无神的眼睛里,立时又涌进热泪。
“胡爷爷是好几天之前说的吧。”
“恩。”小馒头使劲点头:“好几天之前胡爷爷就能知道,他是神仙爷爷啊。”
赵阿姨随后停好车跟进来:“小馒头来,到找好婆这里来。”
小馒头有大半年没看见赵阿姨,有点不熟悉了,扭到胭脂的肩膀头对着赵阿姨笑,却不过去。
王阿姨和赵阿姨是小学同学,自然是十分了解的。一看是她送胭脂回来的,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急忙从胭脂怀里接下小馒头,带到赵阿姨身边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赵阿姨做个噤声的手势:“等下说。”
胭脂撇了一下客厅四周,没看见胡大。
想必殷斐连夜回来,胡大得到通知去医院了。
“赵姨,你吃点饭,让王姨陪你去客房休息吧,我去楼上洗个澡。”胭脂在小馒头离身之后,多一分钟也没在客厅待。匆匆的上楼。
赵阿姨心疼的仰头看着她上楼,一夜没安睡,今天她显得更憔悴了,脸庞瘦得仿佛只剩下布着血丝的大眼睛。身影羸弱风一吹能倒。
对着王阿姨咬紧嘴唇:“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