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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女孩子在开放的欧洲,在风气成熟自由的教育背景下,双商早熟。
尤其,她金婉柔还是金家的长女,一直接受高等教育,也一直可以接触到父母并不避讳的家族文件。
当她知道母亲怀了身孕去母国待产,过了好久带了个小妹妹回来后,她就知道那不是她的亲生妹妹,因为这和她母亲之前对她和佣人说的肚子里的小宝宝要出生的时间不符合。
有时候,人的精明与否也是天生的。
金婉秋之所以精明就是因为她天生就会不动声色,天生就会直觉什么是危险什么是利益。
这件事她糊涂不等于她不会问,所以在母亲带着小妹妹回来不久,她就从同学的妈咪那里打听到,自己的这个妹妹和母亲说的肚子里的宝宝出生的时间是有差异的。
她是那种心里一旦存疑,就会必须要解惑的人,所以,那之后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帮着妈咪带妹妹,做自己金氏家族的长公主,但是她一直没忘这个妹妹奇怪的来历。
十八岁的时候,她终于在成年礼上,被妈咪允许进她的房间随便选用妈咪的首饰,然后在妈咪的一个精致的藏盒中看见了金婉柔的收养证明。
当时对于刚刚成年的金婉秋来说,对于一直狐疑的金婉秋来说,无异于一个擎天霹雳,也无异于将她迷惑了八年的问题解开了。
实话说,她不喜欢金婉柔,至少不像表面那么喜欢。
一是因为金婉柔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十岁了,一直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
对于这个横空出世横刀夺爱和自己争父爱母爱的收养的妹妹,金婉秋内心极为排斥,但是她情商好,懂得控制。
她也知道父母,尤其母亲极为喜爱这个妹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养育妹妹身上,自己就像一个用金银堆彻的花瓶,除了贵族学校就是商场礼仪。
多少回,看着金婉柔甩着母亲的胳膊撒娇要这要那,母亲含笑宠溺的答应,金婉秋都羡慕的要哭,其实凡事金钱能买来的她都不用开口,家族自然就会给她,但是,买不来的,她没有的,恰恰就是摇着母亲的胳膊撒娇的滋味。
十岁之后,只要她一撒娇,一想向妹妹那样要求被宠溺,就会得到父亲的理性,提醒她要独立了,就会得到母亲把眼神移到金婉柔身上不知不觉又和大家聊起金婉柔的日常,趣事。
她不缺钱,不缺关注,但是她缺的是爱。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强大,让自己懂事,让自己凌驾于同龄人之上的优秀精明能干,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父亲欣慰的眼神,母亲慈爱的夸奖。
他们要求她的是一个女孩子完全能承受得了的坚强和意志,他们不给她的恰恰是她心里面最空的那个温柔亲情。
然而,自己的亲生父母却把这份慈爱,给了收养的金婉秋。
十八岁后,她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她知道了权利的好处,她只有紧紧抓住金家这个最大最牢的长女所拥有的权利。
因为除此,她还有什么?
还有的就是殷斐吧。
殷斐是她表弟,是她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小时候的殷斐很黏她这个姐姐,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殷斐个金婉柔是金童玉女是天生绝配的一种论调。
殷斐十二岁之前和金婉秋金婉柔一起长大,十二岁后回国在爷爷的身边。在军区跟着耳濡目染所谓男人的样子。
金婉柔也跟了去在B市读小学。
那时候金婉秋刚好十八岁,开始正式接手金家的生意。
五年后她因为代表金家和殷孝正一起打理金家在中国的生意,第一次回母国。
一个高大英俊浑身充满军人的糙气和男人的优雅,将二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的青春少年来接机。
金婉柔平生第一次愣了,第一次懵逼心跳目摇神驰。
殷斐!
他长大了青春俊美,阳光又阴鸷,竟然这样俊美倜傥,盖过她从情窦初开开始见识过的所有白人黄种人男生。
但是这时候的殷斐却已经盖上了金婉柔的标签。
这样优秀的男孩,将来也会还是更优秀的男人,他是金婉柔的。
父母的爱是金婉柔的,殷斐的爱也是金婉柔的,连带着殷斐的母亲她阿姨的爱也是金婉柔的。
她能从她们金家拿走的所有东西就只有钱——
但是,作为她的位置,她只能忍——
不甘心的忍,哪怕忍无可忍。
随着时光的流逝,殷斐越来越有男人的味道黑魅力,殷斐和金婉柔的感情也越来越貌似坚不可摧。
在他们在众人面前被祝福,晒甜蜜秀恩爱的时候,没有人知道金婉秋内心的苦涩,更没有人知道她直到如今还不肯嫁,因为着什么——
那夜深人静多少的对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的惦记。
表面上,她却要祝福他们,却要做一个通情达理的姐姐。
呵呵,她有多累只有她自己知道。
有时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命运的,有他自己运行的轨迹的。
金婉秋没想到多年前金婉柔的船难没有死掉,失忆没有阻隔掉的她和殷斐的爱情,那看似多么的坚不可摧的爱情,呵呵,竟然被一个默默无闻的从小被骂做私生女的从天而降一般出现的女人给破坏夺走——
现在,金婉柔终于不再是阻碍她的那个人,但是她也十分清醒,金婉柔不是殷斐的真命天女,她金婉秋更不是。
这些年孤单,这些年骄横,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早已经看开所谓的爱情,所谓的感情,不过是一种靠不住的说变就变的感觉。
占有,才是实实在在的。
她可以没有殷斐的爱,她也不需要让谁知道她的感情,但是,她可以占有,绝对要占有。
既然是占有,那么无关爱与不爱,她只要把自己喜欢的留在身边就好了。
只要殷斐在她身边,在她可控的范围内,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甚至,她一直想要的一个半生暗恋的结果和殷斐的孩子——
所以,让殷斐来巴黎治疗,归根结底是金婉秋通过种种手段向殷孝正暗示推销的效果。
一条已经被判了死刑的废腿,即使有国际著名的康复专家做疗养,没有个三年五年就像健康如初,简直是笑谈。
所以,她一点不在乎此刻殷斐的态度。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巴黎,既然你已经来到了我的地盘,呵呵,由不得你这个刺头。
…本章完结…
☆、292殷少改画风
所以,她一点不在乎此刻殷斐的态度。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巴黎,既然你已经来到了我的地盘,呵呵,由不得你这个刺头。
殷斐的目光和金婉秋对视上,阴鸷和傲娇撞击,殷斐勾唇一笑:“表姐,你该找个男人了,闲心太多。”
说完也不搭理金婉柔,兀自推着轮椅朝机场外走。
金婉秋脸蛋发烧,火烧火燎。
没料到殷斐当着康纳利的面会这样,尤其在自己已经说了康纳利就是治疗他的专家,人家时间紧迫并且可以马上到温泉疗养院之后。
这男人倔强,小时候就是。
那时候他七岁,大半夜的入睡前,因为一点小事金婉秋教育了他,也就是批评了几句,他从客厅跑楼上背起包下楼就往外走。
保姆拦住他问去哪,他说戴高乐机场回家找爷爷。
金婉秋立着没动,料定他一个小娃娃不敢怎么样,但是金婉秋想错了,那时候的小殷斐还真就不吃那套,力气挺足推开拦着的保姆。
才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叛逆就不是一般的倔,速度很快的窜出大厅在园林区爬树翻墙就出去了。
金婉秋这才吓坏,赶紧喊保安花匠统统起床去找小殷斐。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这倔强种带回来。
所以,这次,不过又是他骨子里的倔强又犯了一次病罢了。
她看着他从小到大,太了解他了。不怕他翻船。
殷斐出了机场没有住殷母以前的别墅,也没有住殷孝正安排的富人区,让胡大吩咐白人司机开车去圣米歇尔广场的老式公寓。
以前每次和胭脂来他们也喜欢住这里。
他独独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文化氛围,喜欢这里的和胭脂的记忆。
车子是殷母别墅的车子,殷母去世后那里只留下了一个看门的白人老头再就是这个白人中年司机。
车子停在广场路口便独自开走了,胡大推着殷斐往三楼的公寓走。
蓦地手机铃声响:老公老公我爱你——
男人眉目一喜,迅速掏出电话耳机戴上:“老婆,我想你了——”
胭脂本来要说正经事,首先听到这句,唇角上翘甜甜的笑了。
“殷斐,我监督你是不是又不吃早饭。下飞机有一会儿了吧。”话筒里传来胭脂娇嗔的细腻的声线。
听的殷斐脸上的戾气阴霾全都消失,俊脸带笑。
“老婆我没不吃早餐,刚到圣米歇尔公寓楼下,我答应你等会儿吃两份的早点,OK。儿子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到哭?”
“吃两份这还不错。殷斐,小馒头已经在兰姨那里安顿好了,乐不思蜀,看着老少三人超级快乐,你放心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想你。”
“傻女人说话就不会哄着老公。”殷斐眼角带笑,其实小馒头在殷孝正那里开心是他最开心的。
毕竟一直是他和胭脂感情路上拦路虎的老爸现在也开窍了。
儿子是社交小能手。
“老婆,那你什么时候来陪老公?做康复很疼的,我肯定会不听话。”
“噗——”胭脂笑了。殷斐又在而她似乎习惯了他的撒娇。
小馒头都没有他这样让人不省心的。
捏着话筒故意气他:“不听话我可不会去的,要不等殷大少什么时候听话了我再考虑吧。”
“别——”殷斐呐喊一声,话音还没落,胭脂的售价就挂线了。
其实胭脂已经买好了明晚的飞机票,刚才本来是要告诉殷斐自己到大的时间的,忽然灵机一动,想让他着着急,想给他一个惊喜。
急忙收了线,要不现在的殷斐煲起电话粥比小青年还磨叽。
殷斐瞅瞅手机,出现屏保了,抽抽嘴角,这女人——
沉默半晌,此时已经出了电梯,楼层上站着两个黄皮肤的四十多岁的保姆阿姨恭谨的候着。
“先生您来了,呵呵呵呵。”
殷斐扭头瞅瞅胡大,胡大笑笑:“这都是熟人介绍可靠的国内来的同胞,少爷啊唉巴黎做治疗至少一年半载的,两个阿姨在饮食习俗至少和我们有共同点。”
殷斐开始考虑联系医生的事情,手指敲着额角开口:”胡叔,刚才的康纳利先生,是不是老爸联系的医生?怎么和金家又扯上了关系?”
胡大稳重的沉吟半晌:“少爷,依我看,很有可能就是董事长给您找的医生。金家和殷家在董事长那一辈一直有联系,比较紧密,董事长也习惯了在法国的事务凡事找金家帮忙,并且就医生这种事情来说,殷家肯定没有金家熟悉,所以——”
“恩,我知道了。”殷斐手指揉着额角的频率加快。
内心里也早已经想过这样的可能,但是他不认。
老爸是老爸,他是他,毕竟在他这一代开始,是想摆脱金家的束缚,尤其这几年和金婉柔的牵扯,金婉秋阴阳怪气的态度,还有之前失忆被误导的婚礼,他从骨子里已经不想再和金家那么亲密。
世界上除了宇宙恒久远,一切都会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