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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儿,你想啊,我的那些士兵跟石千总呆的时日最长,对他的品性也最了解,你去了后随便拉个人问问,那石千总的品性自然就问出来了,免得你觉得我骗你。”席夜枫嗓音越发的柔,在她耳边絮絮道。
洛清鸢侧脸看他,微微皱眉,“你军营里都是些大老爷们,我去的话不太合适罢?”
席夜枫眉毛一耸,嘴角带笑,“若是一般的妇道人家自然不成,我西阳军可是有很严的军规,但是你不同,你是我的女人,是定远将军夫人,我是他们的头,你便也算他们的头。谁敢不敬你?”说到最后,尾音一翘,一副傲然自得的样子。
“你这是滥用职权!”洛清鸢好笑地捶了捶他的胸膛,只觉手下触感硬邦邦的。
席夜枫裹住她小手揉了揉,轻笑两声,“叫你乱动,我的身子可是铁打的,你这小拳头打上来就跟挠痒痒似的。”
“夫人,你倒是给个准信儿,三日后去不去?”席夜枫把她的小拳头掰开,指头一根根嵌进自己的指缝儿中。
“为何要等到三日后?”洛清鸢不解。
“自是要等你额上的伤完全好透。”席夜枫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做事别再这么冒冒失失的了,这次只是伤了皮,若是下次再往里面几分,伤的便不只是皮肉了,你这性子要我如何放心得下。只有叫你每时每刻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瞧你说的,我有这么笨么,都说了只是个意外,你和孙嬷嬷她们怎么总抓着不放了。”洛清鸢斜睨他一眼,面上不满了,“追根溯源,这还得赖你?”
席夜枫不知所以地看着她两只黑漆漆的眼,见里面混杂了委屈和娇嗔,怪意更多,好像真是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赖我?我一整日都在军营里,我还能插上对翅膀飞回来欺负你不成?”席夜枫屈指弹了一下她有些红润的脸蛋,哭笑不得。
“自然赖你,若不是你昨个晚上……欺负我,还不准雪梨唤我起床,我能一觉睡到大白日么,就是我太吃惊了,才不小心被簪子戳到了额头。”洛清鸢越说越羞愤,委屈地在他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席夜枫嘶了一声,还专门提高了嗓门,把着她腰肢搂入自己怀里,忙悔悟道:“好好,这事都赖我,赖我,我保证以后再不折腾夫人了。”
洛清鸢哼了声,“你的保证比那石头还不值钱。”
席夜枫笑了,“夫人此话差矣,那得看啥石头了,若是玉石的话,那可是少见的宝贝儿啊。”
洛清鸢懒得跟他置喙,默了片刻后才道:“也罢,反正几位夫人的请帖也是在四五日后。”
听到这个,席夜枫眉头一皱,“日后这些请帖你甭管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
“他们总归是你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弟兄,他们的夫人相请,我又如何能不去?你放心便是,我是不喜欢京都里那些太过约束的宴席,若是西阳的话,情况大不一样,这里的女子都比较豪爽,不在乎那些俗套繁礼。”
席夜枫被她说得妥协,搁在她腰间的手揉了两下,“本来是带鸢儿你来西阳享福的,哪知道还要你应付这些。”
洛清鸢拍开他乱动的手,嬉笑一声,“我现在已经在享福了,若是整日呆在屋中才是无聊,跟几位夫人混熟了,指不定以后还会多多来往,生活也会有趣得多。”
“得得,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只要不念着摘天上的星星,你想干嘛都成。”席夜枫一脸无奈地看她,将她那飞舞的眉毛、微翘的粉唇都看进眼里,宠溺从黑泽中满满当当地溢了出来。
“呵,我还以为你要说,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也会给我摘下来呢。”洛清鸢笑得俏皮。
席夜枫拿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好笑道:“不切实际的东西我不会跟你承诺,在我席夜枫眼里,没有把握的事情很少去做。你若想看星星了,我可以骑着破风带你去大草原上,那处的星星最是耀眼,又亮又大,好像一伸手就要够着了。”
洛清鸢听完这句话,眼眸子轻轻眨了两下,亮泽一片,轻抿的嘴唇如同被花蕊顶弄开的花瓣,轻而缓地勾勒出一条上扬的曲线。
“那你下次带我去,我想看。”洛清鸢眸子微垂,声音难得的柔和。
“成,等三日后夫人去军营里,咱就宿在那儿,我带你去看看草原上的风光。”席夜枫立马道,笑弯了眼。“鸢儿记得事先跟雪梨这丫头说一声,也好叫她心里有个底儿。石千总那处我也没说呢,赶明儿我就跟他提提这事,两人都没意见了,咱就做主把这婚事办了。”席夜枫又笑呵呵地补到。
“怎么觉得你对这事比我还心急,你是不是瞧雪梨不顺眼啊?”洛清鸢面带疑惑地盯着他问道。
“夫人真是冤枉我了,最不想雪梨嫁人的可是我,她伺候你多年了,你离了她肯定不习惯,我又怎会急着她嫁人。我不过是觉得夫人你在为这事操心,是以才帮夫人留意了些。”
洛清鸢有些愧意的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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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昨晚的事,席夜枫不敢再对洛清鸢动手动脚,就怕给小媳妇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再不依从他了。一晚上都是抱着小媳妇入睡,规矩得快成了根木头,反倒是洛清鸢,睡觉老爱翻身,蹭得他浑身发烫,心里也是瘙痒的不行,就跟有人拿手指头在他心尖上轻挠似的,顺带着用热乎乎的手心在上面摩挲。席夜枫自诩的强大自制力一直处于边缘上,眼看着马上就要落到崖下面了又立马被他自己用手狠狠拉了一把,一晚上睡得煎熬极了。
没了席夜枫的折腾,洛清鸢浑身舒爽,一觉睡到天明,时辰也刚刚好。
“姑娘,你总是瞧着我看作甚?”雪梨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姑娘打一起床就时不时盯着她看,也不知思量着什么事,看得她心里怪怪的。有一种肉铺主子即将卖猪肉的错觉。
洛清鸢将手上介绍西阳风土人情的书籍放到一边,单手拄着下巴看她,微微一笑,问道:“雪梨,我没记差的话,你还长我一岁。虽然府里的丫鬟多是十八九才配人,但是你既然跟了我,我便不能按照府里的规矩来约束你。”
雪梨听出点儿门道,微微瞪大了眼,“姑娘,你的意思是要将我配人?”见她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自己,明显就是默认了,雪梨又羞又急,忙不迭道:“姑娘,我不想这么早嫁人!跟着姑娘挺好的,将军府里也挺自在的,我还想多伺候姑娘两年。再说,姑娘也被我伺候惯了,离了我不方便。”
“是给你配个良人,又不是挖个坑将你活埋了,你怕什么?”洛清鸢见她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放低了声儿解释道。
雪梨满脸委屈,“我哪有姑娘的好福气,姑爷对姑娘好得就差摘星星摘月亮了。可我不一样,嫁人后肯定要伺候公婆,还得跟丈夫低声下气的,我才不要变成这样。跟着姑娘的这些年,我觉得轻松自在多了。”
洛清鸢听完这话,不由笑出声,“你这丫头,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不嫁人罢?”话至此,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笑意略收,正色看她,“雪梨,其实我出嫁前太太跟我说过,像雪梨这样聪颖娇俏的丫头不带着一块来西阳的话可惜了。你可明白……太太的意思?”
雪梨双眼睁大,又惊又恐。
“若是雪梨也有这个心思的话,不如……就继续留在将军府中罢。”洛清鸢悠悠道,面上似笑非笑。
“姑娘,我万万没有这个意思!我……我才不要做通房!”雪梨急急道,眼里似乎已有泪花开始打转转。“姑娘叫我嫁人,我就乖乖嫁,姑娘千万不要存这样的心思!”雪梨听得多也看得多,做通房的丫鬟跟一般使唤丫头没啥差别,若是想办法讨得老爷欢喜,得了个姨娘还好,起码吃穿用度好上许多,可是老爷不喜欢的话,那便只是个通房丫鬟,没名没分的,以后别想着自由了。莫说雪梨从未有这心思,就是有的话,凭着姑爷对姑娘的宠爱,哪有第三个人插足的份。
“我一向不喜勉强别人,你跟着我多年,我很少把你当成个使唤下人看待。雪梨,这通房丫头你若想当的话不必藏着掖着,我的脾性你还不知么,我何时会无缘无故地为难下人。”洛清鸢面色并无不虞,一副颇为诚恳的样子。
她越是说得认真,雪梨听得越急,眼角含了泪花,“姑娘,我是真没这心思!姑爷和姑娘本就天造地设的一双,我是头被石头砸了才会想这事!我只是为了多伺候姑娘几年,姑娘可别曲解我。”
洛清鸢自然知晓雪梨无这个意思,毕竟雪梨跟随她多年,她的性子洛清鸢早已摸了个透。她只是看出雪梨对嫁人一事有些恐惧,这才拿话激她。看她眼角的泪珠子都快滚落下来了,不由叹了口气,“雪梨,既然没这个意思,为何我要给你配人的时候你如此抗拒?”
雪梨伸手拭了拭眼角,闷声道:“那我不抗拒了,姑娘想把我配人的话就配罢,我都听姑娘的,只要姑娘别再说方才那些话吓我。”
“你当我是将你往火坑里推啊?我是瞧着你确实到了该婚配的年纪,而且对方还是将军亲口跟我说的人,我瞧过那人的画像,长得还算不错,将军也跟我担保了,此人性子敦实,还是个千总呢,你嫁过去后铁定不会吃亏,指不定他还会事事听你的,多好啊。你不是害怕公婆么,这石千总早便孤身一人,也省了你的忧心。”
听到这儿的时候,雪梨眼里的惶恐已经慢慢减退,皱着的眉也舒展不少。
洛清鸢笑了笑,继续道:“姑爷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只是这石千总也有些不好的地方,我需得提前跟你说说。”
“什么不好的地方?”雪梨下意识地问了句,然后忙又垂下头,脸微微泛红。
洛清鸢看他害羞的样子,知道小丫鬟上了心,道:“将军说,石千总性子太过老实,这些年又忙于战事,连这些西阳姑娘的眉眼未曾没多瞄一眼,是以到三十出头了都未娶媳妇。”
雪梨还未完全松开的眉头又往紧皱了皱,嘀咕道:“好像老了些。”
洛清鸢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晓得什么,这石千总正当壮年,哪能算老,而且他身子骨极为健朗,指不定能活个七八十。依我看来,他可比其他毛头小子好多了。”
雪梨听了她的话,越发垂低了头。
“我和将军牵的红线哪里差得了?”洛清鸢笑意更浓,“等过两日我会随将军去一趟西阳军营,届时我再细细看看那石千总,若真是不错,你又不反对的话,我便和将军将这婚事定下了。”
雪梨垂下的手绞着裙摆,嗫嚅道:“姑娘和姑爷做若都觉得不错,那我当然是听从姑娘安排。”
席夜枫听到洛清鸢成功劝说雪梨应下此事后,心里一个劲儿地偷着乐,次日便寻了个借口将石高支走了。
“石老哥,将军要你明日去外头购些马匹回来?”李黑子幸灾乐祸地问。军营里确实缺些马匹,但是明个儿可有将军和刘兄弟的箭术比试。看样子,石老哥是看不成了。
石高纳闷地抓了抓头,“是啊,我问将军能不能改日再去,将军就怒了。”其实,当时席夜枫只指着他鼻子低斥了一句,“你这又臭又笨的石头,我这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知道不?!”听了这话的石高立马乖乖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