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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后么?”莫纤语抬起头望着长安的背影。
“是啊,在你出生那年,据说那是宫里水仙花开的最好的时候……”长安苍老的声音述说着莫纤语并不知道的往事。
莫纤语弯起嘴角,时间静好,从小失了父母的她,从没有亲人在侧的感觉,即便是师傅……如今长安是母后曾经最为信任的,莫纤语莫名的觉得亲切。
“你母后生了你之后,便落下了毛病,每年冬日里都要头疼发作,幸好得当年的灵禅道长医治,才渐渐好转……”
“原来母后那个时候便认识了我师傅了?”莫纤语知道长安一定不知道答案,却也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长安摇了摇头,淡淡道:“这个老奴就不知情了,不过灵禅这个人也奇怪的很,只在每年冬至里进宫,医好了皇后便走,也不怪当年会有些流言蜚语……”
长安说到这里猛然一愣,慌忙转过身跪在地上:“老奴该死……不该妄自议论皇后的私事……”
莫纤语脸色白了白,错开目光:“起来吧,母后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我自是愿意多听些关于她的事情,又怎会怪你多嘴?”
长安眼角余光瞥了眼莫纤语,终于松了口气,应了声:“是”
片刻之后,莫纤语依旧忍不住好奇:“幼年时,我虽只有五岁,可也有些事记得不大清楚,记得当日传言母后与人私通,似乎并不是与我师傅灵禅子……”
长安已经起身,半弯着奴才的腰,回道:“其实,老奴知道皇后的为人,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况且,当时灵禅子根本不清楚这件事,人更不在殇国,哪里能与他有什么?只不过是冬妩蓄意陷害,又借着之前灵禅子道人几次进宫给你母后瞧病扑风捉影而已……可是众口铄金,宫中历来是谣言最盛的地方啊……”
莫纤语点了点头,过去的往事于她来说,像一件件故事一样,大多只想着结局。
她很小的时候大约清楚为何师傅喜欢冬日里的漫天飞雪,只愿意居住在玉峰山顶,师傅总是笑着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说着她像极了自己的母后,那样的专注的目光,那样温柔的样子,莫纤语几次三番也读不懂,只是随着年龄争长,师傅瞧着自己的目光总是有几分避讳,这时她才懂得,原来师傅的心意竟然是这样的……
今日从长安口中得知,莫纤语笑的有些落寞,师傅那样的仙姿,或许母后提前遇见他,才会是快乐的,只是父皇……母后是那样的爱着他啊,哪怕是父皇亲自下旨赐死了她,她依旧对着自己说道:“羽儿,你父皇只是一时迷了心智,你不要怪他,好好活下去,你父皇终有醒悟的一天……”
想到此时,莫纤语不禁鼻内酸涩,她不懂爱对一个人来说究竟算什么?那她对商子阙的爱又算什么呢?
想到商子阙还在大狱中备受煎熬,莫纤语终于再也坐不安稳,她知道东方朗要的是什么,她必须找到玉玺,可当下真的适合将玉玺交给东方朗吗?
其实,完颜越的话不错,她若是离开东殇,东方朗亦是不会为难商子阙的,对于活着的莫纤语来说,商子阙是筹码,可若是莫纤语不在东殇了,那么商子阙又是什么呢?
反过来对于东方朗来说,商子阙也是骨鲠之臣,此次借着大不敬之罪将他打进大牢,又岂止是一箭双雕?真可谓是一箭三雕。逼着莫纤语交出玉玺里的秘密为其一。等待楚宴的伺机而动,螳螂扑蝉为其二,而遂安城大大小小的商铺接二连三的倒了,这能不说明,东方朗已经对着柳折颜下手了么?视为其三。
东方朗啊,你借着这件事到底编了多大的一张网啊……
长安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些前朝往事,莫纤语显然已经神游在外,直到长安的一声轻唤,才将莫纤语从沉思中唤醒。
“公主?那个姑娘许是你也见过……”
“什么?”莫纤语被这突然的一句搞的有些莫名,继续问道:“长安,刚刚你说什么姑娘?”
长安愣了愣,又重复了一遍:“老奴说的那个姑娘好像姓柳,之前在玉峰山附近看到过,玉峰山满山的积雪,那姑娘的鞭子耍的好不威风,只是那威风的样子叫老奴看着害怕,不禁想起了一个人来……”
“什么人?”莫纤语皱起眉头,似乎觉得有什么事正在露出端迷,自己又一时间说不清楚。
长安闲话一般的摆弄花草,慢慢说着:“像冬妩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嫉妒的牙根发酸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六章 嫉妒的牙根发酸
莫纤语如醍醐灌顶,几万个为什么终于在一瞬间清醒,怪不得当日在嫣红阁她便与那个女子相见不欢,那样一个明快的女子竟说不出到底讨厌她哪里,几句侮辱之言又怎能伤她半分,在遂安这几年,莫纤语听惯的恶意羞辱之语,还在乎那么几句小女子的话么?原因始于此,只是自己没多想而已……
“柳……锦娆?”莫纤语倒吸冷气。i^
长安回身看了眼莫纤语,微微发愣,却也平静回道:“老奴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一面之缘,只听闻当下有人称呼她为柳小姐……”
……
莫纤语行至客厅,命人将湘云唤了来。
许久之后,湘云穿着淡橘色的披风,缩着手脚进了门来,见莫纤语正闭目养神,自己将披风脱掉放在一旁,又将火炉里的炭火勾了勾,炭火微红,顿时几分暖意融融。
湘云兀自捣鼓着炭火,却不知道莫纤语何时醒来,一回身便看着莫纤语正盯着自己,顿时脸色白了几分。
“公主叫人唤我过来?”湘云声音有些低。
莫纤语微微点了下头,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湘云放在一旁的大毛披风上,淡淡开口:“湘云,你去了哪里?”
湘云脸色被火烤的红润了几分,浅笑道:“奴婢该死,原本想着去缎庄看看下人做衣裳的料子,不过正巧路过了世子府,见楚世子正回来,便被他召了过去,问了几句话,耽误了片刻功夫……”
莫纤语点头,转而又问道:“这看下人布料的活计又怎么叫你去?难道管家不知道你是我身边侍候的人么,这样跑腿的活……”
湘云脸色更见从容,平静笑道:“公主不知,昨日里那个管事的小桃扭了脚,奴婢想着近日来公主大多时间都在暖阁研究花草,奴婢也实在没什么事可做,便替着她去了一趟,顺便私心里也给自己挑两匹锦缎,想着快过年了,做两身新的衣裳……”
莫纤语笑了笑,点头表示赞同。
湘云叙叙的说了这样久,又将炭火燃的噼啪作响,才想起问道:“不知公主唤我何事?”
莫纤语盯了湘云片刻,终于摇了摇头:“无事……”
湘云“哦”了一声,也不多问。
……
天气已经大冷,不过习惯了在雪山上生活的莫纤语倒也不觉得难过,只是听闻狱中的商子阙似乎发了风寒,不免有些担心。
这样的冬日,呆在大狱里,该是怎样的刺骨寒冷,莫纤语简直不敢想下去。
倍感烦躁的莫纤语终于在屋内踱了几圈步子后,冲了出去,喊上湘云,道:“速速与我进宫……”
湘云愣了愣,将手中的温水盆子放在了地上,赶忙冲进屋内,拿起一件大厚披风,追上莫纤语,给她披好之后,一路朝着皇宫走去……
皇宫内,太监周福将莫纤语引到怡园殿内,并小声提醒莫纤语道:“公主,请恕老奴多嘴,皇上今日来身子刚刚渐好,正与世子殿下对弈,若公主无甚大事,还请不要扰了皇上的兴致……”
莫纤语顿了顿,斜眼瞪了眼周福,她明白周福是在警告她,虽说自己的前朝公主,可与东方朗之间的事情,周福又怎会不知,这样的无礼犯上,多半是仗着平日里皇上的信任罢了,莫纤语此刻也无心思与他计较。
当莫纤语踏进怡园殿时,一副热闹的景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婉儿正依在东方朗怀里,笑盈盈的将冬日里即便是皇宫里也极少见的葡萄剥好了皮,正一颗颗的送进东方朗的嘴里。
而一旁楚宴依旧一身湛蓝的华贵锦袍,正低头沉思,手中抓着一刻黑色的棋子,犹豫着该落在哪里……
这样静好的景象,莫纤语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扰,便不懂声色的立在门口,看着楚宴犹豫的将一颗棋子落下,却被东方朗的吃掉了大半黑子。
楚宴失笑道:“皇兄的棋艺的确了得,臣弟自愧不如……”
东方朗笑的开怀,将婉儿用力的往怀里揽了揽,笑着说道:“有婉儿在旁侍候,朕又怎会输棋?婉儿,你说是不是?”
婉儿一身俏丽的鹅黄衣裙,美的像只冬日里的蝴蝶,两颊顿生红润,笑道:“楚哥哥的棋艺自然比不得皇上,婉儿再清楚不过了……”
莫纤语看着这样一捧一抬,东方朗更是得意,而一旁的楚宴眼中流光闪过,莫纤语太清楚楚宴的棋艺,曾经玉峰山上与师傅的对决,若不是心思不宁,甚于连师傅也要与他难解难分,又怎会输给东方朗呢?
莫纤语兀自陷入沉思,刚一抬头,却见婉儿已经走到身前,笑道:“羽儿姐姐,也不知你来了多久?怎得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一双小手抓着自己的手,热络的不愿放开,而脸上笑的一派天真无害,莫纤语不得不抬头,浅笑回道:“刚刚进来……”
婉儿点了点头,拉着莫纤语的手便往里走,还不忘对着她说道:“羽儿姐姐,你快看楚哥哥输给了皇上呢,你说皇上是不是很厉害……”
莫纤语眼睛从东方朗的脸上移到了楚宴正看着自己微笑的脸,终于勉强笑了笑:“自然……”
莫纤语被赐了座,东方朗惬意的躺在一旁的软塌上,看着莫纤语,问道:“你今日进宫是为那般?”
莫纤语脊背开始冒着冷汗,黏黏腻腻,错开楚宴一样疑问的目光,莫纤语终于垂了头,低声道:“皇上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东方朗眉角一挑,满脸疑问:“什么事?”
莫纤语更是不敢看向屋内任何一人,还不等说话便听着婉儿假装撒娇撒痴的声音传了来:“皇上……你答应羽儿姐姐什么事了?也让我听听……”
东方朗安抚了婉儿一阵,莫纤语只觉的自己越来越冷,话到嘴巴似乎难以出口,何况又是在这样的氛围下……
楚宴闻言也笑了起来:“公主不妨直活,若是皇兄答应了,本王也愿意给你作证,正所谓君无戏言……”
楚宴明显的打趣,东方朗自然是懂的,不禁笑道:“纤语,你看看,朕身旁的宠妃与堂弟都向着你说话,你倒是提醒朕几分,朕也不能说话不算不是?”
莫纤语硬着头皮,讷讷道:“是……皇上之前答应过纤语,纤语帮皇上找到玉玺,就准我见商子阙一面的……”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结,楚宴手臂的杯子脆声落地,摔的粉碎,太监周福听的动静在外面轻声唤道:“皇上……”
东方朗面色渐青,对着门外周福喊道:“无事,世子不小心碰落了茶盏,你命人过一会儿再进来收拾……”
“是……”周福声音低了下去。
楚宴脸色铁青,黑着脸起身跪地:“臣弟该死,不小心惊扰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