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諲点绛唇)
“干什么,要吃人啊,难道我就不能风雅一回”他们那是什么表情,好象见鬼了一样,难得她充当一回才女,那个嘿嘿,她就会这一首古词,还是当初牛牛背的时候,她顺便听来的。
不过,不给鼓掌就算了,需要用那种怀疑她是不是被借尸还魂了的表情看她吗?就算不是才女,好歹她也是靓女吧!
“洛阳亲友如相问的下句是什么?”范文程试探的问,难道他们都看错了她?
“这个问题好简单啦,就说我在岳阳楼”苗喵喵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嘴脸,多工整啊,多压韵啊,自己还真是天才!
“干什么,你抖什么抖?”看到她说完后,范文程就开始象患了多动症一样,全身没一处不动的,苗喵喵非常不高兴的开口了。
“下一句该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多尔衮虽然没有象范文程那样抽风,却也是露齿而笑,这丫头,跑的还真远。
“何当共剪西窗烛的下句呢?”
“夫妻对坐到天明”
“是却话巴山夜雨时”
“……”
“哈哈哈哈哈”
“笑屁呀,我对的也很工整耶”
落日余辉照射崖边,上面已经不见半个人影,但那阵阵晴朗的笑声,和娇嗔怒骂声却好似留在这里,倘若他日,登上名山,游历秀川,身旁还是这个丫头陪伴想是那时的心境仍会如此时此刻这般晴空万里……
遇劫
千里斜阳暮拂拂照翠林,夕阳给蜿蜒的林间山路铺上华丽的金辉。与来时不同,多尔衮选了一条少人去走的路。明知道也许会有险阻,但范文程并没有出声反对。
苗喵喵自然也是没有任何异议。不是都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选这条路自然有他的理由。
看着前面就算不知道未知前方将有什么挡在眼前,可脚步依然沉稳,自信的多尔衮,他今日必然不是闲的发慌,才来这什么什么山的闲逛。不管他究竟为什么来,她只需跟着就是了。
但凡下山的路,就算没有险峻的山势,却也都比不得一马平川的轻松,一路行来,也需步步小心。
遇到湍急溪流,乱石横隔,多尔衮和范文程便伸出手,想要护她过去。但苗喵喵总是假装看不见那伸出的手,凭自己的本事越过湍流,踩过乱石。
走什么样的路都无所谓,她会始终在他们左右。机缘巧合,她来到古代乱世,不能改变环境,也不愿被环境改变,想以过客的身份,立在是非之外,可有些东西又不能完全不在意。
下山的路虽然有千万条,但总会在某一点处,交汇成一条大路,越近山下,路越宽,宽到足可以让三个人并肩而行,苗喵喵在最中间,一个古代女子从不曾拥有的位置。
“你已经笑了一路了,好不好请你闭嘴,照顾一下我的面子”白了左边的人一眼。真是的,人家不过就是对错了两句诗,用的着那么夸张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他不是笑这个”走在右边的人不去看那个笑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也是因为那个原因,而觉得心里满满的。
“丫头,你究竟有多少种面貌?”迷糊是她,凶悍是她,善解人意是她,进退得当还是她。她可以恰到好处的该聪明时不糊涂,该糊涂时不聪明,知其意却不谓其言。
“范先生的意思是,我是二皮脸吗?”干吗拐着弯骂她,苗喵喵嘴角挂笑,眼里冒火的看向范文程。
“他的意思是,你没有脸”多尔衮很正经,很正经的对苗喵喵说道。看到苗喵喵愣住后,还很用力的点了下头,对你没听错,是没有脸。
“你……你……你……”随着多尔衮不可抑止的大笑声,苗喵喵抖着爪子,僵尸一样蹦过去准备把他的喉咙给掐断。
爽朗的笑声散入林中,轻旋于树梢,枝桠间,这丫头想把话题转开,那就转开吧,何需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需知道,她不会离开就成了。
拒绝了他们伸出的手,她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也能安然无恙,他们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她不听不问,可却会同他们一起进退。这便足够了吧。相知何必故,心醉茶若酒。
“此路是我开……”天色渐暗,尽兴而归的三个人加快了脚步。眼看就到山下,转两个弯就可以看到候在山下的马车了。却忽然冲出六七个人,为首的那位把长扁担往地上一戳,大嘴一咧,吐沫星子乱飞的冲着他们几个喊话。
“这个我知道~~!!!”超兴奋的声音出自被多尔衮和范文程挡在身后的苗喵喵嘴里。
“此树是我栽对不对!!”啊哈,这回绝对不会被他们笑了,这句诗她最熟悉了。
“要想从此过……”对面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决定不理会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人,继续把台词念完,只是气势弱了好多。
“留下买路财!!!呃???好象是打劫的才会背这首诗”搔搔头,苗喵喵尴尬的冲着回过头,冷眼看着她的两个男人嘿嘿一笑。那个,人家一时兴奋,忘记了它的背景,误会,误会……
“这几锭银子,够你们安顿下来了”多尔衮慢吞吞的回过头,扫视眼前的几个人。衣衫破旧,面色饥黄,而且并未剃发,想是由关内逃难出来的灾民。唇边挂上一抹柔和的浅浅笑意,由怀中掏出几锭银子扔给为首的那个人。
“这些怎么够,把你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掂了掂接到手中的银子,大概有三四十两,再望向对面这个气度雍容,风采华贵的人,眼里迅速蒙上一层贪婪之色。
“银子爷倒是还有,却不想再给了呢”真是有什么样的朝廷,就有什么样的百姓,拦路打劫也这般理直气壮。抿唇一笑,多尔衮收起眼里的怜悯,淡淡的说道。
“你连那几锭都不该给”苗喵喵在多尔衮身后嘟囔着。
就算她对银子的兴趣已经大不如前,但是要她眼睁睁看着它们飞到别人手中,她还是会小小的肝儿颤那么一下,疼耶,怎么就没见他对自己这么大方过。
“那可就由不得你们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向他们包围过来,那个女人自然不用放在眼里。
这两个男人虽然气度不凡,但是看起来也不过是文弱书生,不足为惧。世上最能蒙蔽人的视线,使人判断失误的就是金钱,所以他们看不到多尔衮眼里一闪即逝的冷芒。
“尔等可想清楚了?”面对把他们围在中间的几个人,多尔衮依旧不动如山的立在原地,淡淡的问道,心中却正思量脱身的办法。
“跟他们说那么多干吗,先把银子抢回来再说”话未落,人已动,苗喵喵盯着对方手里的银子就冲过去了。
那几个劫匪先是一愣,他们都还没动呢,怎么对方就先冲过来而且还是个女人,难道是什么会把势的高手?
趁着对方愣神的工夫,苗喵喵已经一个过肩摔,把为首的那个人给摔到地上,顺便一屁股做到人家背上,死命的扣着对方手里的银子。
因为手被反剪在背后,再加上苗喵喵就好象老虎见了肉一样,兴奋的两眼放光,下手更是用力,疼的屁股下面那位满脸冷汗,一阵哼唧。这一哼唧,也把其他人的魂给叫回来,马上一起冲上去,准备先把她给打个半残在说。
对方动,多尔衮这边也动了,由怀里掏出剩下银子,天女散花一样砸向那几个人,别说还真有脑袋被砸出个包的。
范文程知道,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有可能拖累他们两个,所以在多尔衮动的时候他也动了。拔腿拼命朝山下跑,这样,他们两个就不需要顾及到自己,而可以全力脱身了。
“喂,喂,喂……干吗啦,你银子多我知道,但是也不需要这么奢侈吧?”
被多尔衮猛的拉起来,还来不及把银子抢回来的苗喵喵,看到他扔出更多的银子后,一边随着他狂奔,一边心痛的频频回。瞧见那几个人都忙着去拣银子,更是心痛的要死,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她上次从阿三手里骗来的那十两银子啊。
“不要回头”就算在逃跑的时候,多尔衮的声音里还是一贯的柔和平稳,没有一丝慌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人不过是闲的无聊,来这边跑步健身。
看不出来,平日里优雅温吞的人,跑起来却跟飞毛腿似的,幸亏不是在现代,不然这速度,他跑去混在条子的队伍中,那她是插翅也别想逃了。一路跑下山,就看到前面不远处,范文程正抱着一棵大树猛喘呢。
“是范先生耶”终于看不见那些人的影子了,多尔衮稍稍放慢了脚步,苗喵喵也得以喘过一口气。
“范先生在练什么工夫?”三个人中,唯一一个呼吸正常,气不喘,心不跳的人,轻笑的开口调侃道。
“呼呼……你以为……呼呼……我是你……呼呼……吗?”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笑面如花的好友。
你是镶白旗满州都统耶!看起来娇贵优雅,飘逸出尘,会让人以为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可你去沙场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睿亲王多尔衮能征惯战,所向披靡啊。别说跑这几步路了,就算千里行军,你也不会有半丝疲态。我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能跑这么远,已经算是很对的起你啦。
“爷”正说着,一辆马车跑到近前,车上的马夫跳下来,单膝点地,给多尔滚见礼。
这个一直等在山下,不见主子回来的下人有些担心。他家主子可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这深山老林的,带着个女土匪,万一她兽性大发,把他家主子给如何如何了,他要怎么跟府里的人交代。
就算还有范大人在一旁,可瞧他一副柔弱像,也经不起那个女土匪一摔啊,要是连带着把他也给如何如何了……越想越担心,索性架着马车一路赶过来。
“免了吧”轻挥手,让恭身哈腰的下人直起身,多尔衮几个跳上马车后,一直与苗喵喵紧握着的手才松开。
两个人谁也没去注意这个细节,范文程眸光暗了一下,旋即调开视线,假装不曾看见过十指紧扣的画面。
“做什么要跑?没了好多银子耶”
“不跑难道等着被毁尸灭迹?”
“他们不过比咱们多了几个人而已”
“你当咱们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吗?”
“不是吗?看他跑的那么快,应该会轻功吧?”
“什么轻功?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就开始说梦话啦?”
马车一路急驶下山,车里的三个人,两个说个不停,一个闭目养神,一派清闲,浑不像刚刚被人给劫了钱财,对另外两个人的谈话是充耳不闻。
“唉,那么多银子少说也得百两往上”
“放心好了,睿亲王府的银子都是官银,除非有睿亲王府里的腰牌,否则谁也花不出去的”
“耶?怎么不早说,害我心疼的半死!!”
“你又没问!”
“没问你就……”
说话声随着远去的马车,渐行渐弱,终至消失,山间道路又恢复了宁静,远处分赃完毕的人欢天喜地的捧着银子回去暂时的栖身之所,准备天一亮就进城好好玩乐一番,却不知道,早以惹祸上了身。
野餐风波
崇德三年,皇太极亲征喀尔喀,喀尔喀闻之,遁去。夏四月,壬寅,至辽阳,阅新城。乙巳,皇太极还盛京。
“丫头,出征了这么些日子,可对爷我有些想念啊”痞痞的声音由远及近,随后角门里走出一脸灿烂的多铎。
“……”斜着眼,脚上打着拍子,站在大树下的苗喵喵一脸你没毛病吧的表情。
不是说皇帝大爷的军队刚进城吗,她家老板跑的鞋都掉了的去迎接了,怎么这个死小孩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