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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忽然当头给她一闷棍?她不贪心了还不成,做什么老婆都不计较了还不成!她只想天天都对着她家小多,就算只能看,不能碰还不成!
门外,有人的手举了又举,却始终推不开眼前这道门。听着屋里唠唠叨叨的说话声,听着压抑的抽气声,心脏一阵阵抽痛。
他想冲进去,想说,他不要女儿来看着他。想把她搂进怀里,把她的眼泪统统收到他心里。他想什么都不管,拉着她远走天涯。
他多想这么做啊,可是不能。大清朝的睿亲王挂印离开,皇上不会怪他,而是会迁怒于她。
到时候,势必非杀她不可,所以他不能逃,也无法逃,所以他只能站在这儿看着这道门关的紧紧的,却不能够伸手推开它,哪怕是一点点的缝隙。
“宝宝,你不会忘了老妈的对不对?你老爸也不会对不对?跟你说哦,要是你们敢把我给忘了,老娘我就。。。。就打。。。打的你们。。。满地找牙!你千万不要忘了老妈。。。。知道吗?”
靠着门,多尔衮慢慢的坐下,听着里面断断续续有些沙哑的声音继续交代女儿。收在衣袖里的手纂紧她很讨厌,很讨厌的朝服衣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讨厌这件朝服了,连他自己都很讨厌。所以穿着朝服的他只能这儿陪着她,陪到天亮,陪到她出嫁的那刻。
变了天的不止是睿亲王府,不止是这三个男人。大学士府里,同样有人的心里阴云密布,慕容云看着眼前一脸愧疚和祈求的男人,勾起嘴角笑了。
曾经她以为,她只是为喵喵担心,原来,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啊。就算喵喵在他心里只是朋友了,可终归是占着他的整颗心。自己怎么就没看透呢,她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是他的一味药而已。
“你可知道,我喜欢你?”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她,只要是他想让她做的事,她都会去做。只是这一入宫,再见面可就难了,有些话,她想说个清楚。
“云儿,就当我欠你的”他怎会不知道,只是他给不起啊。他没办法把感情分成几等份,这样的感情云儿也不屑要,何苦呢。范文程有些狼狈的扭转头,不去看那一张满是失望的脸。
“不,是我欠你的,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就当是还他把她拉出黑暗,还他一直疼她宠她的一份恩情吧。虽然这些都是他为别人才去做的,但是受到恩惠的是她不是,这一次就还清给他。
眼里有雾慢慢升起,让她看不清他的脸,这样也好,免得以后想起来,仍记得这样一双曾经撩她心弦的眼睛里隐藏的情,从来都不是为了她。
看着慕容云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没有一丝迟疑,范文程苦涩的一笑。他知道云儿的意思,但是云儿可知道,她在他心里和那丫头是一样的啊。
只是,那丫头一日在他心里,他就不能对云儿全心全意,他是想给她一颗完整的心。所以云儿,我会等着你出宫的那天,这辈子,除非不娶,否则你定是我的妻。
出嫁
冬天里难得的一个暖阳天,睿亲王府门口长长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接走了肃亲王的嫡福晋。
队伍远去,睿亲王府的下人们忽然觉得府里一下子变的很冷清,很寂寞。而他们的主子,由始至终都不曾踏出寝楼一步。
苗喵喵什么也没带走,连牛牛说要跟着陪嫁过去,她也是笑着踹了他一脚说'哪有男仆陪嫁的道理'。
她只带着翠花还有多尔衮的一句话,在这个看似很暖实际上冷到人心里去的日子,走出了睿亲王府,坐上花轿成了肃亲王的嫡福晋。
迎亲的队伍远的再看不见一点影子,鼓乐声以已不可闻,寝楼的门才被人轻轻的打开。象是期待看到什么人一样,多尔衮专注的盯着那条由前庭一直通到寝楼的路。仿佛只要多看那么一下,他想见到的人就会出现。
“人送进去了?”看了半晌,看到眼睛都有些发酸,多尔衮才收回视线轻声的问一直站在寝楼门外满脸担心的福伯。总有一天,他会在这条路上看到他想看到的,而现在,就让他开启这场争斗的序幕吧。
“回爷的话,送进去了”尽管十分担心主子不寻常的平静,但是福伯是半个有关苗喵喵的字都不敢提的。一旦把爷现在的这种平静撕裂,到时候或疯或狂可就是谁也说不准的事儿了。
“很好,格格的事呢?”勾唇一笑,多尔衮对福伯的担心不置可否。
“已经跟六夫人知会过,府里也都传下爷的话了。以后有人问起格格,一律答是六夫人所出”唉。。。。。喵喵这丫头要是知道会不会难过啊,自己的女儿要认别人做额娘了。福伯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格格爷我会亲自照看,没什么事就下去吧”一摆手让福伯退下去,寝楼的门又重新关的死紧。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结婚都是一项比较折腾的人活动。亲王大婚,皇帝大爷主婚就更是相当磨人的一段长篇废话时间。
行过礼还不算完,由宫里回到肃亲王府,利马就有一大堆人围上来说一些什么郎才女貌啊,什么天做之合的屁话,他们连她长的是圆是扁都看不到,还貌个屁呀。
“小多,怎么办呢,我好想念咱们府里那张大床啊。”被送进洞房的苗喵喵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摸出一直挂在胸口的小小多。往新床上一歪,皱了下眉头,真不舒服。
“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名讳呢,爱新觉罗。多尔衮对不对,我等着你呢”
一大早,她就给一群丫头婆子包围了,这皇帝大爷想的还真周到,派了这么些个专业的化装师给她。
被涂涂画画了半天,又给套上五爪金龙吉服挂,领约,再加上五爪龙缎气翟鸟四团龙补等,最后给扣上顶三层镂金东珠吉服冠,红盖头一蒙,走喽走喽,外面坐轿子去了。
苗喵喵真想一脚把她身边这些个乐的屁颠屁颠的人给踹出去,大吼一声,我不嫁,要嫁就嫁小多!
但是,当那一双黑缎面的朝靴出现在她的红盖头下方,所有的想都象肥皂泡泡一样,噗的一下就不见了。
这个世界,你可以在有些人面前随意叫嚣而不用担心他会把你怎么样,可有的人,你在他面前不止不能使性子,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爷的名讳,爱新觉罗。多尔衮,可记住了。”朝靴的主人扔下一句话后就踩着它一溜烟似的落跑了,留下她无奈的被那些个臭三八给推出寝楼,推出睿亲王府,推进了花轿。
“小多,你说,如果我送他一顶绿帽子带,他会不会休了我呢?”总不能光靠她家小多一个人的智慧吧,那她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听到前面热闹无比的喧哗声,苗喵喵露出一个非常奸诈的笑容。
嘿嘿嘿。。。。。。谁说洞房花烛夜就非得是和新郎过啊,现在她要找她家名副其实的情夫小多去。
“翠花,给我看好门口,谁想进来,一律狂咬勿论”交代完翠花,苗喵喵把头上的吉服冠抓下来一撇,身上的吉服两三下给脱掉,在一旁的衣柜里随便翻了件衣服套上,悄悄的打开窗子翻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翠花虎势眈眈的瞪着门口,只要有人敢进来,先咬下一块肉来再说话。
有些黯淡的月光朦胧的照射到立在窗边的人身上。不是他偶尔会眨下眼睛,你一定会认为他不过是座雕像而已。由日落站到月升,好象与他脚下的地已经连在一起一样,动都不曾动过一下。
一声婴儿啼哭响遍睿亲王府。谁说也不管用,他坚决要在那边站到天荒地老的人这会儿动作到比谁都迅速的来到摇篮边。看到一个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娃娃正冲着他笑。
“你额娘要是看你哭的这么没功力,定然会笑话死你的”挥退进来的老妈子,轻柔的用帕子把那张小花脸给抹净。
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他不禁哑然失笑。还真是有乃母之风啊,哭出来的声音可谓是惊天动地,跟她额娘那破锣的嗓子有一拼。
“咿呀咿呀咿呀”这说的是哪国话?还真不好翻译,全当她在说额娘哭的时候比她还没功力呢。
“爷!喵喵姑娘要见您!”门外有人欣喜的通报,虽然她嫁给了肃亲王,但是大家都还是喜欢叫她喵喵。
“让她回吧”满以为会看到爷惊喜的冲出来,然后被拆散的鸳鸯又可以相会了,没想到,屋子里只轻飘飘的飘出这么一句话,通传的奴才傻眼了。
“以后,别让她进来府里,知道吗?”又一句砸出来,刚才还余震荡漾的脑袋现下彻底瘫痪。
爷是怎么了,今儿站了一天不都是为了喵喵吗?怎么这会人来了反到不见了?洞房花烛夜耶,她居然敢跑回来找爷,换了是他,早感动的一塌糊涂了。不见就算了,干吗还不准她进来啊,就算她嫁给别人了,可也不是她自愿的啊,爷未免太绝情了吧。
“你额娘回来了,可是阿玛不能见。见了,就放不开了,见了,你额娘的命就没了”看着那双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多尔衮淡淡的笑了,她懂,所以她不会怪他。不过以她的性子,看门的下人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死阿三,还不快给老娘我开门!”被N多个人给驾出来放到大门外的苗喵喵还想再冲回去,却被看门的先一步咣当把门给关上,差点把她的鼻子给撞扁了。气的搬起旁边的石头砸过去,看能不能把门给砸个窟窿。
吓的阿三那条人造辫子都立起来了,乖乖,谁敢给她开门啊,别说爷发话了,不准她进,就是准她进了,这还得冒着生命危险,保不齐一开门脑袋就开瓢。
“死阿三,你个混蛋,别让老娘抓住你,不然有你好看”恨恨的踹了一脚大门,苗喵喵才不情不愿的往回走,她知道他为什么不见她,她来也没打算能见的着他。
她来是给他一个转身的承诺,就如同他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老长,长到和另一个影子纠结。呵呵,她就知道他懂。
踩着一地月光,苗喵喵回到肃亲王府。直到她进了门,远远的一个人影才由暗处闪出来,傻丫头,可千万别干什么傻事啊。只要她平平安安的,他受的住,什么都受的住。
由于今天是主子大婚,宾客满堂,府里是闹哄哄,乱遭遭,谁会想到新娘子不在新房呆着,所以当苗喵喵赶回肃亲王府的时候没人拦着她进门。这么些位宾客,谁知道她是谁家的奴才啊。
经过花园,看到里面还是热闹非凡,知道是酒席还没散。苗喵喵绕到新房的窗口那,同出来时一样,两手一撑窗台翻身进屋。
“翠花?翠花?就知道你最靠不住了”进屋没看到翠花的影子,苗喵喵不由的翻个白眼。死翠花,又去YY别人去了吧。
“你找它吗?”一撮绒毛由苗喵喵眼前飘落。豁的转身,才发现床柱的另一头是个死角,烛光照不到地方可以隐藏任何人。
刷,从头凉到脚,不为他没有表情的冰冷脸孔,不为他眼里的千年寒霜。那撮绒毛是翠花的,错不了的,她最喜欢它的毛了,软软的,金黄色的。
“你把它给怎么了”要忍,要忍,这个男人不是小多,不是死小孩,也不是范先生,所以她要忍。苗喵喵咬了半天牙,才把火气给咽下去。
“吃了”一扬手,又一撮毛飘下来。
“我咬死你!”忍不住了,苗喵喵疯子一样扑上去,一口咬住刚才往外撒狗毛的手,她要给翠花报仇!
虽然翠花总是喜欢遛的她满大街乱跑,喜欢不通知她一下就擅自行动,但是每到关键时刻,翠花总会跟在她身边,就冲它这份忠心,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