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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宴会现场和和就乐了。因为晚上就是奥运会开幕式,这宴会主题也迎合奥运,整个会场就是一儿童游乐场,各种型号的福娃和其他玩具摆得到处都是,空中飘着汽球与彩纸,纸上写着各种题目,就是个又能吃又能拿的游戏派对嘛,怪不得郑谐不找他那些无一不是气质型的女友和小秘,而坚持拖了她来。
再一细瞅,她就更乐。因为是奥运主题宴会,电子显示牌郑重地显示着倒计时。大概是会务组要求,男士一律是整齐的黑西装,白衬衣,红领带,女士们身上则只有红、黄、蓝、绿四种单色。这主办方忒有才了,一会儿若做游戏,可以直接按身上的衣服颜色分组。
郑谐去应酬,筱和和自得其乐,在彩纸中间穿来穿去猜中了一大堆问题,得了许多的奖品,寄存到服务台后,便专心致志地找东西吃。
角落里有人三三两两地聚作堆,一不小心就能听到有趣的八卦。
“程家跟钟家下月要有喜事了。上回为什么取消了?”
“正规说法是新娘子突然病了,真实原因估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程家喜事连连呢,听说程二公子与前妻复合了。”
“啊?他什么时候离的婚?”
“他竟然结过婚?”
“你们火星来的啊?”
蹲墙角的结果是,不小心听到自己的八卦。
“今儿跟郑谐一起来的那女的是谁?新任?”
“挺可爱的,但不像他的口味。”
“想起来了,郑谐有个干妹妹,平时藏得挺严实。”
“大概就是这个。听说郑书记很喜欢她。不过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也许个性不错?”
“郑书记?哪个郑书记?”
“看,你又火星了。”
原来社会精英与名媛也喜欢八卦啊,比她这等市井小民的程度厉害多了。
和和小心绕开他们,找了个最清净的角落,专心享受美食。
顺便找一找郑谐,不知道衣冠楚楚的他,是不是此刻也在积极地或被动地参与着八卦事业。
理论上不会,他连正常的话都尽量减少字数说,能省则省。当然,除了教训她。
和和一眼就看见郑谐,站在不远处的不起眼位置,与一位绝色女子说着话。
她可真不愿意承认,纵然这满场的流光溢彩衣香鬓影,郑谐仍是最出众的之一。他五官精致身材颀长,虽然平日里她经常暗贬他是小白脸,但跟这一堆堆阴柔又婆妈身上还香喷喷的男人们一比,她竟觉得,郑谐无论外表还是作派,都有一股无法言传的男子气概。
郑谐也看见她,跟美女打了个招呼,向她走来,顺便从她盘里取了一点东西吃。
筱和和看清郑谐手里端了一杯红酒,立即不高兴了:“昨天还在医院打点滴,今天又喝酒?”从他手中取过来,自己灌下去。最后一个动作是关键,她刚才有点被噎到了。
结果因为心虚喝得太猛,一下子呛到了自己,咳了起来。郑谐拍着她后背帮她顺气:“怎么还是没长进呢,壁花也当得没气质。场上有看得顺眼的人吗?帮你引荐。”
“没半个顺眼的,还不如你。帮我去拿杯饮料好吧。”自从蹲墙角偷听到自己的讯息后,她就藏在阴影中不愿出来了。
“公开场合别说这么没情商的话。自己去拿。”
“我拿过很多回,有人已经开始注意我了。我怕给你丢脸呀。”和和笑嘻嘻地说。
这厢她正耍着赖,头顶上响起一个极好听的男音:“阿谐,还活着呢。”
郑谐回头一看,笑了:“你都苟活于世,我怎么会死?”
郑谐很少跟人开玩笑,说话又这么不忌讳。筱和和从郑谐的肩膀方向望过去,正碰上一对清澈眼眸,带着温柔笑意,有一点熟悉感。
发现她的偷窥,那对眼眸笑意加深:“郑谐,这位是……”
郑谐把筱和和从角落里拉到光亮处:“这是和和,我妹妹。你以前应该见过。”
男子微眯着眼睛,似在搜索回忆,然后眼中有了然神色:“想起来了,就是你出国之前的那次践行宴。一转眼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过,和和你的样子可没怎么变。”
和和的神色罕见地现出了一点点尴尬,她把目光投向郑谐,郑谐也向她瞥过一眼来,她立即低下头。
“嗯,个性也像小孩子。”郑谐说。
男子并没注意筱和和的神色有片刻的异样,温和地说:“和和,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我是时霖。”
“石林?昆明?”筱和和机械地重复了一下。
“时光的时,雨林霖。”
“时先生。”和和把身姿站直微微颔首的仪态倒真有几分淑女风范了。她好歹也是上过多堂社交礼仪课的。
“不要这么客气。我比郑谐还要大一些,喊我一声哥就好。”
“时大哥。”和和见郑谐没有反对的意思,顺从地改了口。
(2008年8月初稿,2009年4月6日修改稿)
2…似是故人来(2)…修改版
筱和和对时霖印象不深。相遇的年代很久远,如果她没记错,七年了。何况,他是郑谐的朋友。
就像和和妈常常提醒她的那样,她与郑谐,从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和和误打正撞进入他的世界,已是一种错位,万万不可忘记根本,一错再错,把灰姑娘以魔法虚幻出的华服真正当成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对于通过郑谐认识的人,她向来都不深交。之于她而言,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郑谐的朋友”,如此而已。
甚至于对待和和就如同邻家姐姐一般的郑谐的首席秘书韦之弦,和和其实与她很投缘,但是在她的刻意下,到底只是君子交,而没成为亲密的朋友。
和和也承认,自己偏执的时候,有点接近病态。好在能令她偏执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多数时间里,她仍是那个笑语嫣然清秀可人大大咧咧与世无争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的小姑娘。
时霖与郑谐的其他朋友不太一样,看起来是个异类。他谦和体贴,散发出质朴干净的书卷气,迥异于郑谐身上那种纵使再低调也掩不住的咄咄逼人的贵气。
时霖与郑谐一起离去,和和望着他俩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又继续去找东西吃。胃已经满了,可她没事可做,满场彩纸上的题目也被人猜完了,于是她在盘子里用切片水果摆造型,堆得很高,像一座宫殿,最后夹一颗樱桃作点缀。
那樱桃滑得很,从她的水果夹中嗤溜一下滑走不见了。和和很窘地四下里张望,还好没有受袭的惊叫声,也没有人在看她,于是她又夹一颗,又滑掉,这一次却是被正嘴角含笑向她走来的时霖用手给捏住了。
和和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没有,她只好腼腆地笑笑:“时大哥,您这一招真厉害。”
“我跟阿谐当初在一个武校呆过几天,只学了几招三脚猫招式,比他差得远。”时霖边说笑着,边拿水果叉将一枚红樱桃稳稳地放到她的盘子里。
“刚才你积极猜谜时我就注意到你,正想哪家姑娘这么活泼又聪明,看起来还面熟,原来真的是熟人。”
和和不习惯被夸奖,羞涩地笑笑,很快又敛去,低头用水果叉拨弄着盘子。
场上适时地响起童趣的音乐,主持人配合地大叫大嚷,先是拍手歌,再来是兔子舞,重复一遍又一遍,正扎堆的绅士淑女们难得地放下矜持,纷纷加入到场子中间去。
满场闹哄哄,时霖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我们也去跳吧,十几年没玩过这种游戏了。”一个闪神间,她已经被时霖拉入舞池。
大家围成一个大圆圈,一男一女作搭挡。平日大家都少有这么幼稚的时刻,一堆人乐不可支,边跳边笑,热闹非凡,仿佛回到童年的幼儿园。
大厅内冷气很足,筱和和的小礼服是无袖的,裙摆又短,转到中央空调的出风口时,身上泛起一丝丝的凉意,可她的手心却渐渐黏湿,贴着时霖干爽的掌心时,有异样的感觉。
时霖扭头看她:“你不舒服吗?”
“没。怎么了?”
“你的手很冷。”
“哦,冷气太凉了。”
时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渡给她一些温暖。他的动作很自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是把和和当作小女孩了。和和也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整支队伍转了大半个圆时,和和见到不远处郑谐笔挺地立在墙边,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他面前有一位穿浅蓝色吊带裙的纤柔女子,正一脸景仰地与他说话。
他的目光投向和和他们,视线与和和对了个正着时,他突然用一只手搭在头顶上摆了个兔子耳朵的造型,弯了弯手指,笑得一脸无邪。和和白了他一眼,把头扭过去,不理他。
他在嘲笑和和小时候的糗事。
她从小就没什么音乐细胞,乐感奇差,幼儿园时班级要排一个小白兔拔萝卜舞蹈,人数不够就把她也凑上了。结果排练时好好的,正式演出时却因为过于紧张而找不到感觉,总比其他小朋友慢半拍,事后和和哭得死去活来,觉得特难堪。恰恰郑谐也在场,他竟然还记得,还不忘糗她一糗,真是可恶极了。
和和身上有股犟劲。经过了这样一场深刻的惨痛,和和用了很大力气来弥补她生命中这最短的一截木桶片,有几年,她把大半的业余时间都用来练习节奏,结果高中毕业时,她居然可以充当校乐队的鼓手了。这是她不思进取的人生中最积极进取的事之一,得到了郑谐的多次表扬。
这样回想着往事时,和和的不安情绪便渐渐平静下来。
宴席散了,大家陆续离开。
郑谐从几个年轻男子那边脱身出来:“时霖,改日再联络。和和,我们走。”
那边便有人叫:“阿谐,别溜那么快啊,哥们儿好久没凑这么齐过了。”
“我先把和和送回去。”
“妹子也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和和低声说:“我自己打车回家,你不用管我。”
“穿成这样子打车?”
“我可以送她。” 时霖说。
“那就拜托你了。”
郑谐的皮条客作得一点也不高明。
他总是教育她,女孩子不能随便上陌生男人的车,如果是很晚,连熟悉男人的车都不要随便上。换作以前,他会让司机来接她,结果今天他不经她同意就急急地把她推到“陌生男人”的车上。
是他觉得时霖特别的无害,还是她乍见时霖时奇怪的反应让他误会了什么?
要么就是前两个月她交那个男朋友时,郑谐的态度导致了她和那人的分手,现在郑谐想要赔个男人给她?
和和坐在时霖车上,车后座塞着一大堆她因为猜谜和答题得来的奖品,大大小小的一堆奥运福娃。
“聪明的姑娘。”时霖赞她。
“别人都在聊天,只有我无聊,就去猜题了。”
“我记得你当初学的美术,没改行吗?”
“算是没改吧。我在广告公司作设计。”她指一指路边一块广告牌,“就是那家。”
“怎会这么巧?我这次回国做个课题,就打算找这家公司。”
“真的吗?我们公司在业界名声不算响。”
“我在杂志上看到一组广告,非常喜欢,就决定用这家。阳光小屋那个主题,你也见过吧。”
和和点点头,又露出羞涩的娇憨表情。
“天,那设计者不会是你吧。”他看了和和一点,已经能够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