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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说很喜欢这张卡牌吗？”
单向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朱萌身后，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不过……
“对啊，可是游戏的资源有限，我要玩得厉害，只能分解没用的牌，去养主流卡牌好不好。
要不然，我怎么pk得过其它玩家？”
刚刚外出回来的单向善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挂，接着说，“什么是游戏里的主流，什么又是没用的牌。既然游戏安排了这个道具，不就说明它有用吗？
你好好思考一下，pk过其它玩家，就是你玩游戏的全部乐趣了？
那你遇上那些重度氪金玩家，你觉得自己要怎么做，才能pk过他们？”
“你！”朱萌也不是一次两次被单向善怼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每一次，她都觉得特别想揍这家伙几拳！
不过也是这个时候，摆在桌子上的座机响了。
“你好，这里是向善侦探事务所。”朱萌马上丢下手游去接电话，然后，她的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
“是的，就是这个地址。对，为你处理事务的正是单向善。”
结束掉了这番简单的谈话，朱萌抬起头来笑道，“单向善！终于有单子了！
是个女孩，一个小时后就到。而且她还说是因为仰慕你的画作，特地找你委托的呢！”
果然，就算躺着也有工资拿，但还是实实在在地工作，人生才有意义啊。
虽然说一个小时后，来的这女孩不管哪方面看起来都是普普通通，应该也付不起几个委托费的样子。
但是朱萌依旧烧好了茶水，热情招待了她。
“好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委托我的，请尽管说吧。”
女孩进来后一直愣愣地不敢说话，被单向善这么一催，竟然还被吓了一跳。
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然后低着头说，“是，是这个样子的。我有个朋友，她被警方断定为自杀。
我想就这件事情，请您调查一下。”
说着，她还从手机上翻找出了相关的报道。上面的标题，赫然是“又是工作压力引发的悲剧，女青年留下遗书后自杀”。
这个新闻他们都看过，而且这个案子还是杨乔鑫处理的。
没什么疑点，遗书也是本人的笔迹。
“她肯定不是自杀的，因为她在遗书上留下了死前讯息。”女孩有点着急地说，然后又翻出一张照片，上面的内容正是那封遗书。
“虽然有点老套了，但是这是一个藏头诗。你们看看，每行第一个字读起来就是，不，是，麻，雀，是，苍，应。
她想说的应该是，不是麻雀，是苍蝇。”
说到藏头诗什么的，朱萌马上好奇地凑了过去。不过麻雀苍蝇什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我叫做李织华，我的网名是云雀。
而她的名字你们在新闻上已经知道了，叫做饶希，她的网名则是知更鸟。
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就是她看到我的网名觉得有缘分。因为她说，我就是会为她记史的云雀。”
李织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说的朱萌更加不懂了。
麻雀和苍蝇就够了，现在怎么还来了个知更鸟和云雀？
最后，还是单向善告诉了朱萌答案，“她说的是一个国外很有名的童谣，谁杀死了知更鸟。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谁看见他死去？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谁取走他的血？是我，鱼说，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他的血。谁为他做寿衣？是我，甲虫说，用我的针和线，我会来做寿衣。谁来为他掘墓？是我，猫头鹰说，我将会来为他掘墓。谁会来做牧师？是我，乌鸦说，用我的小本子，我会来做牧师。谁来为他记史？是我，云雀说，若不在黑暗中，我来为他记史……”
“这也是……童谣吗？”朱萌不禁感到有点头大。这外国的小孩，童年过得也太阴暗了吧？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李织华刚才在说什么了。
童谣里是麻雀杀了知更鸟，但是知更鸟的遗书上却说不是麻雀，是苍蝇。
“而且她曾经不只一次提到过，她之所以会起名叫知更鸟，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被麻雀杀死。
她跟我一样，朋友很少，也没有值得信赖的人。所以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她的死前讯息是什么意思，就连犯人也不知道。
饶希的遗书，其实就是写给我看的，所以我必须为她调查真相才行。”
李织华一边说，一边把她跟饶希的聊天记录都翻了出来。
的确，她们的网名一个是知更鸟，一个是云雀。知更鸟多次提到了可能会被麻雀杀死，不仅如此，她还提到了童谣里出现的其他小动物，比如鱼和甲虫之类的。
“那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告诉警察呢？”朱萌马上问。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她也觉得，这遗书就是死前讯息了。
“没用，这不能成为证据。警察说，这只是我的推测，没有实际的东西可以证明。”李织华表情难堪地说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我只是一个在家里画些不知名的漫画，赚点微薄稿费过日子的宅女。他们觉得我是胡思乱想，也很正常。
啊啊，不过不用担心，我还是存了点钱的。只要能查清楚是谁杀了她，我肯定能付清调查费用。”
李织华殷切地说，而她一抬头，发现单向善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我，我……”女孩的脸突然涨的通红通红的，因为这辈子还没有异性会这么看她的。
然而就在她手里的茶杯都快拿不稳的时候，单向善才开口道，“钱的事，以后再说。
这个委托，我接下了。”
本章完
第68章 谁杀了知更鸟（二）（）
既然接下了委托，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分析案例了。
首先可以明确的是，既然会被饶希取麻雀或是苍蝇这样的绰号，那就说明犯人一定是她身边的某个人。
然后，就是饶希死亡的过程。这一点，新闻报道里写得都还是比较详细的。
五月十三号晚上，饶希自愿留下来加班。然而第二天早上，当店里的财务来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了留下遗书，并吞服大量安眠药而死去的饶希。
而遗书上的内容，大致表达了觉得自己工作能力不行，就算加班再多也没用，压力很大。加上她父亲死的早，让母亲增加了许多负担。所以她打算一死了之，好让妈妈不用负担自己，而是可以改嫁寻求更好的生活。
根据法医判断，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临晨两点。
大致了解了这个案子之后，那么问题的关键，自然就是饶希取得那些绰号了。
饶希和李织华的对话一般都是关于绘画和动漫，基本上不会提及生活中的事情。
偶尔说起来，饶希也是用绰号来说身边的人。而其中被提到最多次的，当然是麻雀。
麻雀今天嗓子哑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闭上嘴一整天的。
不知道麻雀是不是受到猫头鹰的指使才这么针对我，想把我赶走的。因为听说猫头鹰一直想让自己的女朋友过来，但是名额已经不够了。
今天麻雀和鱼唱了一台好戏，他们联合起来，一个打压我，一个趁机占我便宜，所以我今天只好提前逃回来了。
和猫头鹰一样，甲虫也希望我能受不了然后自己离开。但是这里工资真的非常高，而且还是妈妈托关系才让我得到这个工作的。要是不做下去，房贷就只能让妈妈一个人偿还，她肯定负担不了……
……
而这些对话记录中，饶希唯一提到过苍蝇的只有一句：
今天我找苍蝇谈话了，我希望他能帮我，不过他说要考虑一下。希望至少有一个人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单向善回忆了一下，在童谣中，刚才饶希提到的动物们关系是这样的：
麻雀杀死了知更鸟；
苍蝇看着知更鸟死去；
鱼取走了知更鸟的血；
甲虫为知更鸟做寿衣；
猫头鹰为知更鸟掘墓。
虽然他们都能判断出来，这五个绰号应该是饶希给自己工作上的同事取的，毕竟饶希的死亡地点也是在工作场所。
但是关于饶希的工作，李织华并不清楚。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决定先拜访一趟饶希的母亲，张可勤。
由于有一次两人相约去漫展的时候，饶希的母亲看过李织华一次。所以今天他们的登门拜访，倒是没有什么阻碍。
张可勤的样子明显非常疲惫，李织华跟她说话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
不过当他们终于聊到饶希的时候，张可勤的语气却不知不觉地偏激起来。
“那孩子就是这样，什么都憋着不说，也不能和别人好好地交流。我劝过她那个样子在社会上很难生存的，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想开···”
不过饶希其实并不是自杀啊···虽然想这么劝一下，但是朱萌和李织华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能说出口。
单向善则注意到，门边堆了不少书籍，于是走过去看了一眼。
那些书籍明显被分成了两类，一类都是漫画和画画的教材，而另一类则是社交心理学等励志书籍。
单向善把那些励志书籍拿起来翻看了一会，发现内容都是些更正确规划工作和应该跟更优等的人处理好关系之类的。
“啊，那是我给她买的。因为我总是出差，也没时间教导她和别人相处的道理，所以买了这些给她。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应该让我亲自督促她知道这些道理，就好了···”张可勤终于没能继续强忍住眼泪，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
“你的确应该亲自，但是不是督促她知道什么鬼道理，而是告诉她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单向善并不同情眼前的可怜女人，因为她就像一个正在培养自己卡牌的玩家一样，不仅仅剥夺了自己游戏的乐趣，还要强行让自己的后代也这么做。
单向善能够理解，饶希生前一定非常的矛盾。而正是因为这份矛盾，才让她“无法跟别人好好交流”。
一个人连自己的人生都怀疑，还怎么跟别人交流呢？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是自杀的。她还是打算好好活下去，和自己自私的母亲一起承担现实的不易。
直到这样的她，被某个人更加自私地夺走了生命。
“我，可是我···这世上哪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在社会上立足，还谈别的什么呢？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知不知道养大一个孩子究竟有多么不容易！”张可勤被单向善说的话给激怒了，她生气地想要理论。
而朱萌和李织华只能苦笑着在旁边不断地劝，虽然她们心里也更加认同单向善的话。
毕竟如果是她们自己，总是被教育一定要做一个符合大众价值观的人，也是会觉得压力山大的吧？
每个人，难道不会都是有自己的想法和理想的吗？
“诉我直言，你养孩子的确不容易。但是在我看来，要当你的孩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我跟你也没什么好继续说的，你把饶希工作地方的详细地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