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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昨天吕平顺刚刚听到嗡嗡嗡的声音后，胡信廉就马上现身了。
回想着这种种，单向善马上有了某种猜测，“难道说，胡信廉身上有某种能够发出声音的装置，但是只有精神特别混乱的人才能听见。
听见这个声音的人原本意志力就大打折扣，会在心慌意乱下被催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这种情况就好像传染病，只要有人“免疫力”下降，就有可能感染上“病毒”。
单向善说完这句话，马上问旁边的一个警员道，“吕平顺，就是这个人，他刚才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那个警员想了想，回答道，“嗯……对啊，他刚才打电话给公司请假，好像被训了一顿。”
看来大概就是这样了！
“把你们公司的电话告诉我，我帮你请！”
杨乔鑫一想到，吕平顺就是因为这差点就又被催眠就气的不行。
他抢过吕平顺的手机拨了过去，一顿难听的呼喝是少不了的。
“……你们这是什么破公司这么矫情？他现在在协助警方办案，你们不让他请假就直接到警局来找我ok？”
挂上电话，杨乔鑫才冷冷地说，“你的假请好了，还不扣钱的那种。
太好说话就是容易被欺负，以后看他们不合规矩直接告他们，那些滚蛋就知道好歹了。”
看到刚才烦恼了半天的问题，一下子就被解决，吕平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原来就…这么简单吗？”
他感到心里轻松了不少，然后才发现……
“好像，嗡嗡嗡的声音真的变弱了。”
得到吕平顺的证实，说明单向善的猜测果然是没错的。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就说明到目前为止被催眠的人究竟有多少根本搞不清楚。
他们相信，b市还有许多像吕平顺和胡信廉一样，生活压抑的人。
应该说这种人很平凡很普通，大概每个团体里面都会出现几个。
被同学欺负的，被邻居碎嘴的，被同事排挤的，被领导打压的……
这种人在社会上，真是太多太多了！
如果每个这样的人，恰好在心情最为低落的时候听到了那嗡嗡嗡的声音……
只能说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到目前为止，只出现了六个被害者，说明问题应该还不大。
说不定他本来就是家里蹲，除了犯案的时候，根本没有出去过，所以也没有传染到别人呢？”
杨乔鑫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然而很快，他们就被现实打了脸。因为欧阳文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根据犯人的交代，包括昨天晚上的案子在内，他只杀了三个人。”
三个人，六个人里面只有三个人是他杀的！那还有三个人是谁杀的？
或者是，是谁和谁杀的…
这下，整个警局都陷入了一片低沉和紧张之中。
对此，作为队长的刘琦自然是当机立断地说道，“教授，就请你继续问他两个月内出入过的主要地点，和帮他咨询的心理医生是谁。
杨乔鑫，找到目击者、犯人的都是你和你的朋友。所以给上面的报告怎么写，不用我教你吧？”
本章完
第99章 平凡之过（六）（）
清晨，一个身材十分臃肿的男子，正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去。
为了紧急的订单，他已经连续三个晚上加班了。于是在今天，他被允许回去休息。
他已经很累了，只想睡觉。
打开门，屋子里一如既往的脏乱不堪。一个正在刷牙的女人看到他进来，表情马上狰狞了起来。
她把牙刷一摔，生气地说，“你干脆别回来不是更好？人人见不着，工资又不看你涨多少！
隔壁老王每天朝九晚五的，工资是你的三倍啊！老王的媳妇问你，我都没脸说！
我的朋友都说我眼瞎嫁错人了，要给介绍对象让我赶紧离婚。我看就这么办好了……”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男人只觉得疲惫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吵啊，这么吵，怎么休息？
这种，嗡嗡嗡的声音。
突然，像是灵光一现，又像是某个人的耳边呢喃。男人突然想到，用塑料袋把苍蝇关起来不就不吵了？
说干就干，男人笑了，随手拿了一只塑料袋把苍蝇往里面一套，然后狠狠系紧。
果然，这样世界不就安静多了么？
“嗯，去睡觉吧。”
男人心满意足地走进卧室里，只是他的妻子已经永远地躺在了客厅冰凉的地板上。
与此同时，杨乔鑫和单向善这边也掌握到了大量与塑料袋杀人案相关的新情报。
首先，就是根据全身检查，真的在胡信廉腹部中发现了一个发声装置。
不过幕后黑手早有防范，当他们通过手术把装置取出来的时候，装置就自动损坏了。
虽然说重新修复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短期内恐怕难以办到。
第二，就是胡信廉这两个月来的主要活动地点。
虽然他和杨乔鑫猜测的一样，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家里蹲。但是两个月的时间实在太长，他还是把周边的区域晃了一遍。
范围大概是，胡信廉的家，到他以前上班的办公楼，也就是三站路以及附近的距离。
可是根据当地每平方公里一万左右的人口，这三站路也涉及到了三万左右的人。
最后，还有关于胡信廉咨询过的心理医生，据说目前倒海外授课去了，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大致情况确定下来后，杨乔鑫他们就要开始出动了。
这次杨乔鑫是主动请命，去排查距离范围内还有没有疑似被催眠的人。因为他知道这个只要交给单向善，就万无一失了。
现在情况紧急，单向善也不打算跟他计较什么。只是准备出发的时候，单向善的两个委托人，吕平顺和郝勉也表示要一起去看看。
郝勉小姐是个和吕平顺完全不一样的人。虽然她看上去并不漂亮，但是那种打心底里散发出来的自信和拼劲却令人折服。
她对于要找到真正的杀父凶手这一点，是非常有信心的。
排查很快就开始了，所有人都开始忙碌地分头行动起来。
不过只有杨乔鑫知道，这次的行动只不过是单向善一个人的舞台。
“现在还找在家里的，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压力。我们先把范围内每个工作和学习场所都走一遍，要是没有发现再回居民区来。”单向善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然后两个人决定先从胡信廉所在的公司找起，和其他人反过来推进。
最后在一家颇大的食品工厂中，单向善终于发现了被催眠的人。
一个年轻人，正和其他人混在一起，辛勤地工作在流水线上。
“那个人，麻烦让他单独过来一下。”杨乔鑫对一旁的厂长说道，而后者自然是不敢对刑警有半点推拒。
“行，我马上叫他过来。
这混小子成天阴沉沉的，我就知道他会出事。
喂，赵刚，就是你，给我过来！”
厂长身边站着陌生人，再加上那不善的口气，马上让不少人侧目，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甚至连路过的人，也在不远处停下，想看看究竟是谁犯了事。
而这幅画面落到单向善眼中，简直能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等等，先等等！”单向善先是叫停了厂长，然后才小声对杨乔鑫说，“不对，这里不止是他被催眠了。”
因为刚才走访了几个地方都没有看到被催眠的人，再加上被害人的数量并不多，所以单向善一直都是下意识地认为其他被催眠的人只有一两个。
但是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就刚才那一眼，这里被催眠的人就已经达到了五人之多！
在不干涉工厂运作的情况下，单向善和杨乔鑫仔仔细细地把这家食品加工厂查看了一遍。
然而，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家工厂一共有十个人被催眠了！
“十个人？这不可能！”杨乔鑫首先不敢相信地说道，“明明别的地方都没有，为什么这家工厂有那么多？”
对，他们刚才也去过两家工厂了，和这家规模差不多，经营模式也差不多。不可能只有这家工厂出问题。
“没什么不可能的，也许这家工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那个犯人根本就把这里当做了他的一个试炼场。
既然他可以想到用催眠的手法制造杀人犯，那么他还想弄一片试验田也不是不可能的。”
单向善说的轻描淡写，但事实上他自己也被这种猜想给吓到了。
究竟是一个怎样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恶魔，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管了，既然如此，就把他们先给带回去给欧阳文教授看看再说。
总而言之，现在就放他们在这，实在太危险了。”杨乔鑫心里正十分烦躁，就有一个被单向善确定被催眠的人从他们面前走过。
看到他，杨乔鑫马上上前把人拦了下来，“喂，你，先别忙工作了。
我有事需要借用你半天时间，放心，不会让你扣工资的。”
“啊，为什么？”那个人看起来十分普通，和正常人完全没有两样。
“我是警察，需要你协助破案，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所以……”
杨乔鑫还没解释完，那个原本表现十分正常的年轻小伙子突然就两眼发直起来。
“这……”
杨乔鑫和单向善都看出了他不正常，他们刚想上去查看情况，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突然把口袋里的笔掏出来，狠狠地插到了自己的脖子里！
本章完
第100章 平凡之过（七）（）
杨乔鑫才刚说了两句话，小伙子就在他眼前自杀了！
即使是看多了大风大浪的刑警，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有人，有人自杀啊！”不远处的工人们也看到了这诡异的景象，纷纷喊叫不安起来。
“都别喊了，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别担心，我是……”
杨乔鑫刚准备说自己是警察，单向善就抢先一步把他拦了下来。
“刚才对这个人说过的话，一句都不要再对其他人说。
你应该知道吧，我只能看出谁被催眠了，但是并不清楚被催眠的内容。”
听到单向善的话，杨乔鑫一颗心直接跌落到了谷底。
这么说的话，有可能这些被催眠的人并不是因为压力就会听到嗡嗡声的那种，而是听到某个关键词就会自杀？
而是这个关键词，很有可能跟警察有关。
“也许幕后黑手并不是随机选择了胡信廉。而是他早就在这个工厂做好了安排，最后才把方便来到这里的胡信廉作为实施计划的对象。
他早就算到了警察会查到这里，所以故意下了自杀的暗示……”
如果说单向善并没有看到灵魂的能力，他们很有可能会直接跟所有人宣布自己是警察。
如果真是那样，也许等待他们的就是十个人一起自杀的壮观景象。
“不，可能不是十个人一起自杀的景象。因为这些人里面，还是有可能混有其他的塑料袋杀人狂。”
单向善说着，看着那些忙着抢救和围观的工人们，心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棘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