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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想脱身,只怕不容易啊。
贺炯辉看着搂紧他的妻子,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皇宫的下晚,寂静得可怕。
远远看着那一座座雄伟巍峨的宫殿,黄色的琉璃瓦跃入眼中,在树影下显得忽明忽暗。
萧庭江恭敬地侯在一旁,将自己反复思量的结果回禀给皇上。
可皇上听了,许久都没有出声。
冷肃的侧颜,阴翳的眼眸,紧绷的下颚,无一不在昭示着,皇上很不悦。
这种不悦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因此让皇上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有些孤傲,有些冷漠。
萧庭江许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心里不免有几分忐忑。
就在他回想着自己说出去的话,并无不妥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乐安县主救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阴张金辰一把!”
“慧娴皇后的棺椁失窃,是不是也有人想阴张金辰?”
“朕想收拾张金辰,还想着从什么地方入手?”
“可这把柄,当即就送到朕的手中,想一想,当真是让朕有些下不去手了?”
萧庭江翻了翻白眼,摆明了陷害,当然下不去手了。
不过他也不能说,不能暴露青云那个傻小子!
为了心慧,什么都敢做?
跟个疯子似的,现在回想,他后背都是凉的!
“皇上,襄王的人招供,看到张金辰的人才出手的。”
“现在到有点像是,有人想把火引导襄王的身上。”
“臣的意思是,先对外宣称,棺椁已经寻回,然后在暗中继续查探。”
皇上闻言,转头眸光犀利地盯着萧庭江。
萧庭江神情一凛,努力绷住。
说实话,他总不能牵扯出青云,这件事本就一团乱,他现在都还是懵的。
要真跟皇上和盘托出,他首先得找到慧娴皇后跟卓一帆有牵扯的证据才行啊?
可夫人明显一问三不知。
岳父大人那里,他还没有来得及过去呢。
萧庭江出了皇宫以后,皇上给陈青云送去了密旨。
让他私下暗中查探,卓一帆的下落。
陈青云看过密旨,接受廖升送过来关于卓一帆的卷宗,知道皇上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
正月二十四的时候,萧庭江对外宣称慧娴皇宫的棺椁已经寻到了,贼人已经处死。
张金辰被牵扯其中,并未受到苛责,襄王依旧在养伤,张金辰依旧还要准备春闱。
平静之下的京城,仿佛正开始蕴量一场新的风暴。
张金辰彻底收敛了爪牙,襄王也沉淀下来,到是吴王动作频繁,大有独占鳌头的心思。
不过那些陈青云都顾不上了,心慧的烧反反复复都不好,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像是那小小的婴儿一样,每日清醒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时辰。
四个暗卫都已经召回,还有护卫,暗探,他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好心慧了,不过这一次,心慧似乎已经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了。
萧夫人跟明珠郡主商议了一下,实在不行,还是送去给圆善大师看一看。
明珠郡主也觉得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萧夫人还有幼子,脱不开身。
不过她可以跟着去,竟儿已经知道如何照顾自己了,再加上父王母妃的庇护,她也不需要担心。
柳成元要准备春闱,暂时已经歇了课业。
青云又受了伤的,她陪着去,若有什么人在护国寺小住,到也可以周旋一二。
一切准备就绪,陈青云明珠郡主带了龚嬷嬷和采薇采荷,陈青云带了韦嬷嬷和红樱红菱。
余江赶车,暗卫和护卫随行。
京城的护国寺可谓是大周第一寺,它靠北面环山而建,供奉佛像的大殿都是用黄色的琉璃瓦建的,是除了皇宫以外,唯一可以用黄色琉璃瓦的地方。
大雄宝殿,雄伟壮观,足足可以容纳上千人。
寺内的有两座宝塔,共有九层,南北对立,十分引人瞩目。
里面的禅房都是用灰瓦搭建的,与僧人起居讲禅之地,相隔甚远,足足隔了一个大大的百花园子。
明珠郡主带着心慧住的这个院子叫“清音阁”,里面有四间禅房,院中里种了两棵对称的大槐树。
还有一个养睡莲的池塘,围墙上头四扇菱形窗户,有一个圆形拱门。
青砖铺地,卷帘清雅,静室摆了几盆兰花,确实怡人。
男客住的客院距离女客这边的院子有些远了,陈青云求见圆善大师的时候,圆善大师并未露面。
而是让住持远悲大师给陈青云送来了宣纸和画笔。
“圆善师叔请陈施主先画一副佛像图,他老人家见了施主的画以后,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远悲大师说完,双手合十,颔首离去。
陈青云看着桌案上铺展开来的宣纸和画笔,深色的眼眸闪着幽冷的光芒,凉薄的红唇也下意识勾起讥讽的笑意。
让他画佛像?
可他的心里,只住着妖魔!
圆善大师,到底何意?
第519章 你可会怨我?
陈青云知道自己画不出来佛像图,他根本没有动笔。
怕自己污了画纸,到时候想画也画不成了。
他拿着纸笔去了清音阁,准备先看看心慧再说。
颠簸了大半天,心慧气虚体弱地醒了过来。
明珠郡主在一旁给她喂药,眼里满是心疼道:“本以为你嫁了青云以后,就能苦尽甘来了!”
“谁知道这一波一折,总是不尽如人意!”
心慧勉强笑了笑,那唇瓣干裂,起了好几道口子。
她疼得收了笑容,只得轻声道:“确实是苦尽甘来了。”
“至少现在别人叫我一声陈夫人,我便知晓是冠了他的姓。”
“我虽然生点小病,不过还撑得住。”
明珠郡主闻言,最不喜她这强颜欢笑的样子。
“从前我听人家说,因果轮回,我起先不信,后来竟儿病了,我便也就信了。”
“好多符水,知晓喝了也没有意义的,可实在是找不到办法了,死马也当活马医治了。”
“这一次,明明是你被掳了,却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我有时候想了想,总觉得你遭了无妄之灾!”
心慧斜斜地靠在大迎枕上,她身体虚的时候,说话都是带喘气的。
身体不停地流汗,然后发热,反复如此,内里慢慢就焦灼难熬。
屋外的阳光大底是很好的,那门外斜斜的一道身影,踌躇着,没有进来。
她看得痴了,轻叹道:“哪里有什么无妄之灾,都是自己作的。”
“那一日若不出门看酒楼,乖乖在家就不会出事了。”
“可偏偏那一天,怎么都想出去。”
“有时候不信命都没有办法,我就曾见过临时改道,最后却被山崩的石头给砸死的。”
明珠郡主闻言,瞪了她一眼。
她这性子,对自己伤痛,总是这样淡然。
这几日昏昏沉沉时,还会喊疼,喊得嗓子都哑了,可见这病久不见好,她吃了多少苦楚。
陈青云站在门外,有些责怪自己当时太鲁莽了。
好似一出牢笼,便有几分雀跃无畏的心思。
却忽略了,明德大师曾经给过的告诫。
他握紧宣纸,从门外走了进来。
抬首去看,她轻靠在床沿边,乌黑发丝垂下,脸颊消瘦,面容苍白。
眼睑红肿,明明每日睡上那么久的时间,却像是日日失眠,夜不能寐一样。
他握紧手里的宣纸,慢慢走过去道:“还是很疼吗?”
心慧看向他,一只手还垂直地不能动,走路时,双脚也不是很灵敏。
那深色的眼底遍布血丝,红唇干裂,面容憔悴无神,只怕这连着几日,晚上都睡不安稳。
她轻轻摇了摇头,眸光略带留恋地落在他那深邃的眼眸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颠簸了大半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你这样,一直不好,怎么照顾我?”
陈青云将带来宣纸和画笔放下,坐到床边去,挨着心慧。
明珠郡主端着碗,招呼一旁侍候的下人退下,让那两人好夫妻叙话。
房间门“咯吱”一声关上了,屋里顿时暗了些。
青云微微侧身,窗户那里透进来的阳光照耀在心慧苍白的面容上。
她的肤色很不好看,黯淡无光,透着病态的倦容,红唇干裂,有几道口子清晰可见。
陈青云的眼眸暗了暗,伸手去攥着她的手。
“你每晚都睡不好,那些梦真的很恐怖吗?”
心慧知道他担心,当即摇了摇头道:“不是很恐怖,只是生病了,身体虚弱。”
“有些场面,明知道就是梦,可就是醒不过来!”
陈青云看着心慧,她正温柔地望着他,握着他的手,目光带着流连。
好像要认认真真地望着他这个人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当初明德大师跟我说,让我不要再造杀孽,否则就会应在你的身上。”
“守陵的那些士兵“
陈青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心慧捂住了嘴巴!
她皱起眉头,不悦地瞪视着他,示意他不要说!
“都是因为我,我知道的!”
“我的青云,很善良,当初陈地的两个儿子,你都愿意收留。”
“老天爷都是有眼睛的,报应也好,孽债也罢。”
“只要死不了,受点苦楚没有什么!”
那些血腥的场景,见得多了,她渐渐也麻木了。
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好像呼出的气息都不是自己的,像是一个魂魄飘在半空,怎么也落不到身体里去。
“都怪我!”
他自责道,心里有了一个结,想要解开,却拉得越来越紧。
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惦念着她,希望她好起来。
可是那佛像图,他真的能画出来吗?
画不出来,还要让她继续受苦?
陈青云的眉头狠狠蹙起,握着她的手也下意识收紧,他微微低垂着头,有些难受地捱着,好像有什么奔腾的气息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
“快,让我出来,我能画!”
“别再耽搁了,你没有看见心慧她有多难受吗?”
“反正你以后也不能再造杀孽了,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那个让人厌恶的声音又出来了,陈青云半蹲着身体,他憋着话,不能说出来!
可这样更痛苦,他用他的头去撞床板,“咚咚咚”
清晰的声音让心慧变了脸色,她借助他的力道,想要爬起来。
结果他根本一无所觉,全然沉浸在自己防御的思绪当中。
“青云”
“青云”
心慧唤了两声,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的手撑在窗沿边,无力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陈青云感觉脑袋爆头,心里狂躁恨不得摧毁眼前的一切!
他突然站起身来,踉跄地往后退了退,满眸赤红,神情癫狂而痛苦。
可就在这时,心慧被他那冷傲狠绝的眸光瞪视,心里一惊,那撑在床沿边的手一软,当即便在陈青云的面前跌落到了床下。
“嘭”的一声,陈青云眼睁睁看着,她就跌到在了他的面前!
那床板不高,可那声响,却足以让他惊醒!
“心慧!”
他低呼一声,心痛难挡,所有的不适和暴躁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连忙扶她到床上去,面色焦灼而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刚刚太难受,我只是走神了!”
“对不起!”
“心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