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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折磨自己。”
“我们曾经离得那么远,本也是永生永世也不可再见,可我们最后还是相聚了。”
“青云,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
“我们不会缘尽于此。”
陈青云猛然摇了摇头,不会了,不会再有相聚的缘分了。
他上一世选择等待时,无为老人就跟他说过了。
就算他能等到她,他们之间,也不过是一世的光景。
可为什么这一世会如此短暂?
他渴求的一切,如梦幻泡影,顷刻间就要碎在他的面前!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境,让他再次醒来继续等待吧。
他可以不惧那些阴冷潮湿的黑暗,也可以继续无望又绝望地守着
就算时间再次消磨了他所有记忆,可至少他还有执念,永远永远也无法消散的执念。
“青云,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可以伪装成很开心的样子,就算彻夜无眠也不会让我看出端倪。”
“可是你现在放任自己的恐惧,便只会会陷入无边的梦魇。”
“你看看我,抱抱我,我就在你的面前,至少现在还在。”
“难不成我们最后这点时光,你都准备让我跟你一起,沉浸在痛苦之中吗?”
李心慧的心里仿佛塌陷一角,酸涨疼痛,让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青云最不能接受的,不是她的死,而是她会跟他缘尽于此。
然而那样的事情根本无法改变,就算是撕心裂肺也好,是痛苦不堪也罢。
她不能掌控便是不能掌控,现实的残酷已经够触目惊心了,她不想在最后的日子里也要彼此折磨。
她只求现在,只要现在。
也只有现在,她还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抚摸到他,拥抱到他。
就像是一个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所贪念的余温是一样的。
她现在所贪恋的,就是青云陪在她身边的时间。
一点一滴,她都不想错过。
陈青云难过极了,因为一个人坚守的时间太长,他已经忘记了最初坚守的初衷。
可是他又怎么舍得让她陪着他一起痛苦?
他摇了摇头,好半响才压抑着心里悲腔道:“不要,不要不开心,不要陪着我难过。”
“给我一会,我一会就好了。”
“娘子,别难过,我在这里的。”
李心慧用自己的额头蹭着陈青云的额头,无声地给予他一些力量。
她亲吻着他的鬓角,温柔道:“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
“相公,别难过,我还在这里的。”
陈青云的身体轻颤着,压抑的悲伤将他整个人都击垮了。
可他还是强撑着,一点一点地平复。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将她抱到床上去,眼角的泪痕都还是湿的,可他却皱着眉头,闷闷地道:“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有孩子”
“我一直以为瞒着你的,我可以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可是刚刚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渴望你能知道,渴望我可以像刚刚一样,伏倒在你的怀里大哭一场。”
“就算我的外壳再硬,可在你的面前,我却只能看得见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李心慧望着青云那红红的眼眶,像逗一只小兔子一样捏了捏他的手指。
“傻瓜,因为你知道我爱你啊!”
“一个人只有在爱人的面前,才会卸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别怕,我会一只陪着你的。”
陈青云听到心慧说出:“傻瓜,因为你知道我爱你啊!”
他整个人都呆了一下,然后清亮的眼眸慢慢覆上一层暖暖的红晕。
嘴角微微勾起,陈青云难以遏制地道:“是的,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而你到现在还这么坚强,是因为你知道我爱你吗?
陈青云的眼眸又红了些许,气息也急促了许多。
他捉住她的手,然后覆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终究没有问出来,可这一刻,明明他心里那么慌乱茫然。
却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一瞬间传至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滚烫起来,连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灼热。
第668章 又是一场煎熬的等待
九月十五的时候,陈青云再次返回京城试药。
彼时,隔了一条巷子外的沈府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就在一个时辰以前,沈旭突然病重,而萧庭江夫妇前往沈府探望时,被不明刺客刺杀。
萧庭江为救萧夫人,当胸中了一剑,此时已经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而萧夫人也大受打击,出动萧家所有亲卫穷追凶手。
太医院的太医们去了一波又一波,除了暴怒呵斥的声音,便只余压抑低沉的哭声。
陈青云远远看着沈府那从未点亮过的阁楼挂灯亮如白昼,心里便已经知晓,张金辰就要动手了。
兴许就是明晚。
在肯定萧庭江确实重伤昏迷时,便是张金辰绝地反击之际。
“你是怎么知道,沈旭身边有张金辰的探子?”卓一帆渡步而出,就站在陈青云的左边。
两人的目光一致盯着沈府,好似已经能够想象沈府如今兵荒马乱的景象。
“张金辰当年在沈府住了那么多年,既然一开始就是有心谋划的,那么在他进沈府之前,他的人必然已经混进去了。”
“张金辰布局太深,以其去破他的局,不如诱他出局,这样才能一击即中,逐步瓦解。”
“你已经决定好了?”卓一帆问道,陈青云的做法太过狠戾。
断了张金辰的生路,朝堂上下势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到时新皇即位,陈青云必当将首当其冲。
所以无论最后是不是有了解药,陈青云都已经打算就此退出官场了。
尚未及冠,便有如此惊世之才。
先帝若还在世这大周必然还要繁荣昌盛五十余载。
“赵老太医的解药配置好了?”
陈青云转头,淡淡地问道。
卓一帆见他不说,便已经知道他的决心了。
他微微颔首后,只见陈青云抬步进入了厅堂,那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一刻都不曾迟疑。
卓一帆想到那解药异样,一时间眼眸微沉。
厅堂里,赵老太医端着药碗,面容紧绷,眸光复杂。
他看到走进来的陈青云,认真地道:“你想好了?”
“这药或许或许会不利于身体。”
陈青云闻言,漠然道:“我知道。”
“所以我更要先试。”
“放心吧,孟娴那个女人还不至于能猜到,我会自己来试药。”
“所以就算不利与身体,但却不会致命。”
赵老太医闻言,看着陈青云毅然决然的态度,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但愿他的猜测是错的。
如若不然,那毒解了,只怕李心慧的身体也会大大亏损。
到时候别说是孩子,能够保住性命都是不错的了。
陈青云坐下来,接过赵老太医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饮下后,他只觉得周身难受异常。
脑袋昏昏沉沉的,胸闷气燥,想要呕吐,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紧箍着喉咙,让他根本呕不出来。
就这样静静地忍受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血脉受阻得厉害。
难以遏制地起身,他的手撑在木桌上,可还未等他压下那股急冲而来的血腥气时,当即喷出一口鲜血,彻底昏死过去。
赵老太医见状,面色大变。
可他颤颤巍巍的身体还未能扶起陈青云时,卓一帆突然闪身进来,一把将陈青云从地上拽起来,将他送入厢房的床榻之上。
赵老太医紧跟着进来把脉,又用银针刺骨。
片刻后了,只听他面色凄然地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
“这解药确实能解“红颜枯骨”的剧毒,不过其中有两味活血之药太过霸道,功力深厚的男子都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她还是一位孕妇?”
“这解药对她来说,或许也是催命符。”
赵老太医说完,一时间眉头紧锁,面色惆怅。
卓一帆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
片刻后,只听他淡淡道:“等他醒来以后,你就说要等上七八天左右,确定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这解药才可以用。”
“可是这解药不能用啊?”赵老太医惊颤道,他不忍心骗陈青云了。
卓一帆微微颔首,略带轻叹地道:“我知道。”
“之前那丫头给了“红颜枯骨”毒药配方,为了研究这种剧毒,我私下已经让人去配了。”
“算算时间,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可毒药配好了,中毒也需要几日的时间才能刺骨得知。”
“你是想到时候去除那两位霸道的活血之药?”
“可这稍有不慎,试药之人便会性命不保的。”赵老太医皱着眉头。
卓一帆闻言,不耐烦地道:“你以为我会跟他一样蠢,用自己的身体试药?”
“你只管告诉他,让他安心等着就行。”
“这件事也不必和他言明,我自会安排。”
赵老太医愕然地盯着卓一帆不虞的脸色,总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
可是他却说不出心里的那种感觉,有些奇怪,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敢置信。
卓一帆被他看得恼火,怒瞪他一眼,然后甩袖走了。
赵老太医手一抖,刺骨的银针差点落地。
陈青云醒来以后,只见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一个翻身爬起来,忍着五脏六腑灼烈的痛楚,面色煞白地往外面跑去。
赵老太医一夜未眠,正跟卓一帆在用些清粥小菜。
陈青云猛然奔过来,虚浮的脚步差点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压倒在饭桌上。
卓一帆反手捏住他的手,无声地传给了他一些内力。
陈青云顾不得这些,他眸光灼灼地盯着赵老太医看,毫无血色的唇瓣张了又张,好半响才道:“有解吗?”
赵老太医咽了咽喉咙,总感觉心慌得厉害。
卓一帆在桌脚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赵老太医忍痛,面色顿时皱了起来。
陈青云见状,充满希翼的目光在一瞬间暗了下去。
他怔怔地望着饭桌上的深色纹理,老旧的饭桌上甚至于还有许多的刻痕,一刀一刀,深深浅浅。
他有些苍然悲戚地笑了笑,然后哽咽道:“我知道了。”
卓一帆低头喝粥,然而那脚却再一次踢向赵老太医。
赵老太医吃痛,当即龇牙咧嘴地开口道:“你这娃子,我还没有说不能解呢?”
“你中毒的时日太浅,我一时不敢肯定,怕用在她的身上会有大碍。”
“你且先等上个七八日,反正她的毒被压制着,还有时间。”
“等我确定你身上的毒都解了,而你并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那才可以给她用。”
“不然就昨晚你那个样子,我怕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所以药量上也要斟酌。”
赵老太医一口气说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害怕自己说得不连贯,或者措词有误,目光闪烁,让陈青云察觉端倪。
可由始至终,陈青云猛然抬头后,盯着的便只有他那一张呱呱说话的嘴巴。
赵老太医渐渐地平复心境,伸手拍了拍陈青云的肩膀,然后略带叹息地道:“虽然并不明确,可你自己会有感觉的。”
“那毒进入你的体内,或多或少都会让你觉得身体大不如前,虚弱无力都是常有的。”
“所以,你自己先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