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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晟出手救了她。王琳本来以为自己会说不出话来,但她没有,她冷静地几乎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甚至在看见纪景晟背影的刹那,信念一转,就故意扯下了自己的衣物,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
此事闹得很大,王韫被老太太重重责骂,关到了祠堂。
她躺在床上,看着床上的雕花。
姑娘家的身子既然已经被人看了,在旁人看来无疑是一桩丑闻。
她用自己的清白赌了件事。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完全按她预想的发展。
老太太依然把王韫嫁给了纪景晟,却又在和南阳王府的商议下,没过多久,让纪景晟纳了她。
姐妹共侍一夫的美谈顿时在京中穿得沸沸扬扬。
她自甘为妾,就是赌,总有一天,纪景晟会爱上她。
只是,她又赌错了,纪景晟同王韫琴瑟和鸣,根本容不得她插足。
这一错,满盘皆输。
她是在一个冬日死去的,窗外的梅花开得正艳。
当时她已经罹患恶疾,病痛缠身,她静静地靠在榻上,回想着自己的一生。
她性子傲,她这一生,一直在和王韫计较,到死她都不能释怀。
如果重活一生。
如果重活一生……
罢了……
王琳眼神一黯,今生已经如此落魄,又求什么来世。
死时,倒没她想象中的凄惨,该来的都来了,走得倒也体面,毕竟南阳王府未曾苛待于她。
她本以为自己这可笑的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这一睁眼,让她又会到了幼时,当时,她还小,王韫还小,一切都还没发生。
而她也下定了决心,既然老天爷真的要她重活了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走上前世的路。
耳畔忽然传来了王韫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一抬眼,便对上了王韫诡异的目光。
王韫她是不知道刚刚王琳忽然陷入了回忆,她只看见王琳像呆了一样,站在那儿不说话也没表示,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个答复。
“二姐,时间不早了,我先行离去了,去得时间太久,旁人怕是要生疑的。”胡乱找了个由头,王韫决定告辞。王琳刚刚看她的眼神,看的她身体发毛。也不是阴冷的眼神,就是一种和复杂很怀念,又夹杂着一些别的情绪。
直觉告诉王韫,她要是继续在这儿带着,可能会接触到一些她不想接触的事。
王琳没有拦她,只是在她转身的同时,忽然沉声说了句话。
“四妹,你当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王韫步子一顿,继而毫不犹豫地走出了王琳的视线。
就在王琳看不到的地方,王韫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不一样了,她本来就是不原装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呼!写得我肾虚。
终于把王琳的事交代完了,后文也没她出场了。这一章写得我画风都不对了→_→
第106章 真相
回到花园里; 王韫找到岑零露和张希薇; 见她没有提和王琳的事; 张希薇和岑零露也没有问。
王韫特舒心; 和岑零露、张希薇交往的好处就是两个人心中有数; 大方知礼; 他人不提便不会轻易探究他人的事; 是真正的士大夫的女儿。
王韫也不喜欢探听他人的私事; 荀桢是个例外。
宴席一直到结束,王琳都没有再和王韫有什么多余的接触。
等马车真正驶离了王府,王韫才真正如释重负。
出乎意料的是; 因为王琳的生辰,她和岑零露、张希薇的关系亲密了不少,一趟下来; 竟然收获颇丰。
一回到荀桢府上; 王韫本打算立刻去找荀桢吐槽,却又得到了个荀桢和罗元亨今日一早便出去了的消息。
“去哪儿了?”王韫问被她叫来跟前的昭儿。
似乎看出了王韫内心疯狂的吐槽; 昭儿陪着笑了笑。
“先生忙着书院的事去了。”
看来就只有等了,荀桢忙起来; 王韫连他的人影都难见到。
这么一等; 就等到了傍晚,府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天际也下起了小雨,打湿了府里铺着的青石。
王韫就坐在窗前,支棱着一角窗子; 看着窗外的雨丝。
荀桢太忙了,忙得她都有点生疑。好几次,她都看见了荀桢脸色苍白,却依然端坐在案前处理着种种事宜,书信、账本等等高高地在桌角堆叠出了一座小山。
就好像是……在赶着处理什么一样……
窗外飘来的雨丝打在人肌肤上,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王韫被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合起了窗子。
“哐当”一声,就如同打在了人心里。
到了晚上,王韫本来正临窗练字,忽然,府里好像炸开了锅,就那么点儿的下人好像突然聚集到了一起,纷纷往外跑,嘈杂的声音传到了王韫的耳朵里。
“发生什么事了?”王韫放下手里的毛笔,问跟前伺候着的雪晴。
雪晴面上也露出一抹不解,“我……也不知晓。”
联想到傍晚时分她一闪而过的想法,王韫顿时脸色一变,也没管外面下着雨,直接推开了门,跑向了门口。
“娘子!”雪晴忙拿着伞跟了出去,急得在身后大喊。
在大门前,王韫终于看见了一天未见的荀桢和罗元亨。
他脸色已经不能称作是苍白,而是惨白,罗元亨扶着他,两人身着蓑衣,也不抵事,衣袍湿漉漉地贴着肌肤,蓑衣上溅满了泥点,望上去异常狼狈。
王韫的大脑忽然“嗡”地一声炸开了,忙上前去扶荀桢。
“怎么回事?”
罗元亨看了她一眼,“回去再说。”
“先生?”王韫看向荀桢。
荀桢银色的发丝紧紧贴着脸颊,一滴滴雨水顺着苍白的面庞滑下,“听他的。”
王韫没办法,只好向跟来的雪晴招了招手,“去请李道长来。”荀桢的状态看上去不好,即使没受伤,淋了雨也可能染上风寒。
一路把荀桢扶回了房里安置,又吩咐其他人准备好热水和换洗的干净衣物,给他俩倒了两杯热茶塞到手里,王韫才把视线重新转回了两人脸上。
“你们不是去书院了吗??”搞毛线啊?这么狼狈他们是去挖煤了吗?
荀桢端起茶杯,咳嗽了两声,才开了口,“雨天路滑,下山时不慎跌了一跤。”
下山时……不慎跌了一跤?!
这么一说,王韫顿时紧张了起来,视线飞快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着,“摔哪了?”
年轻人伤筋动骨都一百天,更何况荀桢是个老爷爷了,这么一摔,肯定承受不起。
“我没事。”见王韫如此,荀桢莞尔。
这样的荀桢是王韫最难对付的,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里,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念及荀桢是个病患,王韫也没和他计较,而是把焦点对准了同样狼狈的罗元亨,气得直瞪眼。
按理说,如果她瞪了罗元亨,罗元亨同样会吹胡子瞪眼地瞪回去。
然而,罗元亨今天却没这么做,而是捧着茶杯垂眸不语。
王韫被这两人气得都要一噎。
恰巧就在同时,留春敲门,说是李道长来了。
在荀桢诧异的目光中,王韫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把他请来了给你瞧瞧。”
她本来是打算在荀桢回来的时候,好好和荀桢说说王琳的事,结果没想到,这么一打岔她愉悦的心情都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李茂冲显然是冒雨赶来的,出现在王韫面前时,狼狈得和罗元亨荀桢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有多啰嗦,李茂冲一来就直奔荀桢,看也没看罗元亨和王韫,“发生何事?”
“不小心跌了一跤,没想到又要劳烦好友了。”荀桢苦笑。
和荀桢短暂地交谈了两句,李茂冲的目光才落在了王韫和罗元亨身上,紧接着竟然不容分说地要把王韫和罗元亨赶出去。
“我不出去。”王韫干脆拒绝了李茂冲的要求。
她早就有疑惑,为什么在罗元亨乡村小院给荀桢看病的时候也是这样,要把她都赶出去才罢休。
“娘子若一直待在此地,会影响我。”李茂冲面无表情。
“我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让你道心不稳,我就在此地不说话。”王韫目光灼灼,丝毫没显露退让的意思。
就在她和李茂冲僵持不下时,荀桢忽然出声道,“阿韫,出去吧,别为难茂冲了。”
王韫转头,看了眼荀桢。
荀桢坦然自若地回望着她。他的目光不闪不避,望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孩子。
王韫看不清他的眼睛里究竟有什么,看不清他究竟在想写什么。
最终,王韫屈服了,“好,我和罗先生先出去。”
抬手合上门,为两人留下一个封闭的空间,王韫并没有真正地离开,而是就待在长廊下,抱着手看着天际淅沥沥的小雨。
罗元亨陪王韫站了会儿,也没离开。王韫一看,罗元亨现在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马上就赶罗元亨回他自己房里换衣服。
“我已经吩咐雪晴备好热水和换洗的衣物了,先生赶快回房吧。”
等把罗元亨也赶走了,廊下真正地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没有等上太长时间,李茂冲就出来了,见她站在门口,他似乎毫不意外,开口便道:“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次我不影响你了?”王韫显然还对李茂冲把她赶出来的事生气。
李茂冲置若罔闻,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个聋子。
王韫换了个问题,看了眼门内透露出的昏黄的灯光,问道,“他怎么样?”
李茂冲这回才好像又恢复了听力,“桢干已经歇下了,娘子请和我去书房一趟吧。”
李茂冲是个不爱啰嗦的人,既然要她去书房,一定会重要的事交代。
荀桢的书房平日里并不上锁,丫鬟小厮也不常去,毕竟打扫的事基本都是荀桢一手揽了一下来,唯一常去伺候的就是昭儿了。
此时,书房里昏暗一片,王韫上前绕开插满了画卷的画缸,俯身点了桌上那只铜雁鱼灯。
灯光跃起的瞬间,王韫不由得有些精神恍惚,不久前,她好像还和荀桢对坐在几案前相谈,是荀桢告诉她不要画地为牢。
“道长,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王韫示意李茂冲请坐。
李茂冲并没有坐,而是特意回到了王韫绕开的画缸前,望着画缸一言不发。
“道长?”
“左起第二卷。”李茂冲忽然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什么?”
李茂冲又重复了一遍,“画缸里左起第二卷画,拿起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左起……第二卷?
王韫走上前,看着插在画缸里的画卷,没有直接伸手去拿,而是问道:“先生知晓吗?”
“他不知晓。”李茂冲又道,“上次你问我的事,我如今将尽数告知于你。望你。”他顿了顿,复又开了口,“望你,知晓了不要恨他。”
此话一出,王韫心中一紧,“我恨他什么?”
“拿吧。”李茂冲没有回答。
王韫垂在身侧的手虚握了握。
李茂冲为什么现在又忽然要告诉她了?还有他说的不要恨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