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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某一小楼中,女子正安静地熟睡着。
霸天坐在床沿,看着她即使睡着了,却仍旧紧拧的眉心,心里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翻涌。
他忽然想起些什么,嘴角扯笑,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而后停留在她的唇上摩挲。
这个女子聪慧,狡黠,饶是以他的心思,也几次败在她的手下,虽然每一次,他最后都气急,但是更多的,却是欢喜,他喜欢看她在计谋成功那一刻的自信飞扬,那时的她,眼睛灵动得仿佛有魔力般,一次次都让他的心,多悸动一点。
他的手向下,轻轻覆上她颈间厚厚包裹的纱布,眸光暗哑,一想起太子,他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怎么敢!
若是他晚到一分,后果将不堪设想,想起当时她眼里的绝望,他的心便阵阵抽疼。
床上的悦昕睫毛轻颤,数番后终于睁开了眼,她向来清澈的眸,此时却浮着懊恼,痛苦和不安。
他们相视了良久,谁都没有出声打破此刻的沉默,悦昕只是看着他,却又仿佛不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着其他的某人。
霸天终于忍受不住她眼里的浓郁悲伤,将眼微偏,“昕儿,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大夫说你有一段时间不曾好好进食,今儿个晚上又受了极大的惊吓,才会耗尽了体力,大夫开了药方,本尊已着人备了些清粥小菜,你先起来用一点,之后便服药。”
他以为她会拒绝,毕竟她是被他强迫威胁着跟他走,此时若以她的性格,或许会宁可选择饿死,也不会吃他的东西,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没一会儿便缓缓爬起身,开始进食,只是期间都不曾开过口。
看着她就要将所有的食欲消灭殆尽,他的眸里转过疑惑不解却也不打断,而直到她从当中抬起头来,他才知道她打的是如何的算盘,“霸天,告诉我大格的事情,他是真的…真的已经…”
她紧紧蹙眉思索着措辞,那个字却怎么也出不了口,嘴唇挪动着,始终不能成言,置于膝间的手紧紧交握,指节泛白。
霸天不忍再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是我们抓了他,他并未露出马脚,只是那一日,他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二皇子府周围,被我的人发现,并把他擒了回来。”
“嗯。”惧意让她的身体从骨子里凉透,而后蔓延至四肢百骸。
“本尊敬佩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我们花了很多的精力,想从他口中撬出些消息,谁知这人竟一声不吭地咬牙全部承受了下来,后来我们见从他身上无法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便打算从他身边的人入手,却无意间发现,他竟然来自桃源镇,和昕儿出自同一个地方,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一趟京城近郊,而你也曾去过几次那里,所以我们猜…”
他说着微微顿了口,沉思片刻方才继续,“我们猜,他是你在桃源镇布置的人,之后太子知道了此事,便有了昨晚的一出,本尊亦没有料到,你在宫里受辱一事本尊早有耳闻,但是本尊没有想到,他竟胆大妄为至此!”
霸天的语气阴鸷,悦昕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她抬头,望着窗口,凉风习习,吹得她浑身轻抖起来,霸天见状,便欲将它关上,却听得悦昕淡淡开口,“开着吧,房里闷得人难受。”
霸天依言停了手,脚下一转,便步至床旁,将外袍取下给她披上,“身子本来便不好,若受凉了,苦的,还不是自己。”
“他怎么死的?”悦昕任他去,目光略带呆滞地看着前方。
面前霸天正将披风的衣领打结,手下一抖,便打错了,他将它打散,重新系起,“说起此事,昕儿真是让本尊佩服,能让属下如此衷心,那个大格知道我们已经查出你和他可能的关系后,十分焦躁,他怕自己会连累到你,竟趁着我们不注意,咬舌自尽了。”
悦昕牙关打颤,闻言猛地看向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是说…”
对方并未立刻回答她,这让她的心一寸寸冷下去,半响,霸天才轻点头,“他是个让我钦佩的汉子。”
仿佛再也承受不起重量,悦昕终于靠着桌子,将头埋进双臂间,她的肩膀抖起来,隐隐有越发剧烈的趋势,哽咽声似乎再也压抑不住,破碎地飘零在空中。
听着耳边的哭泣声,霸天负于身后的手紧握起,上面青筋暴起,“昕儿,至少他最后的时候,走的很安心。”
话音刚落,她的声音顿消,只能从她肩膀仍旧不止的抖动中,判断出她的情绪。
霸天叹了口气,从身后抱住她,“别哭了,你如此,身子吃不消。”
悦昕却不理会,只是伏在桌上,久久不动。
小楼里宁静安详,但是京城里,却已经快翻了天,路上经常会路过好些个行色焦虑之人,四处打探着一个女子的消息。
原来轩辕澈从宫里回来,发现阿晋和悦昕不在府里之后,勃然大怒,却也很是焦急,当刻便派下了府里及其之前安排下的所有暗卫。
但是等他们赶到月牙泉,一路找到那片小树林时,已经空无一人,地上的一大摊血迹和不远处散落的衣服碎片,让他清楚地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从心底直捣而来,他重重地阖上眼睛。
他弯腰将那件浅绿色的破布拾起,身子颤晃得厉害,他记得,她今日穿的,便是这件衣服。
想到可能发生的一切,他的心被恐惧死死地抓握住,疼得他几乎将息不畅,向来俊秀挺拔的背影,此时弯曲了下去,他的手,颤抖得越发明显。
想起她离去前,一脸的决绝,他的手便几乎将手中破碎的布料捏烂,他失策了,怎么能将看守她的任务,交给阿晋呢?毕竟他们曾一起闯荡过三年,感情非同一般。
他是那样地后悔,后悔不该将她单独留在府里,她的性子他很清楚,但是在知道瑶儿受伤时,他的担心凌驾于理智之上,否则,她不会看不出她的打算,也不会那般大意到让她单独一人赴约。
“王爷,”一名王府的侍卫匆匆朝他走来,“刚刚王府门口,阿晋被人送了回来,浑身伤得很重,但是明显被人处理过,并无性命之忧。”
“那昕儿呢?也一并回来了吗?”轩辕澈眉头一松,旋即更紧,如果回来了,他肯定会在阿晋的名字后面加上昕儿,既然没有,那便说明…
果然,那侍卫继续道,“没有,门卫和管家说,只看到几个大汉,将阿晋抬至门口,敲了门便离去,并未看到昕儿姑娘。”
绕是之前便打过预防针,他的心仍旧本能地一窒,手下稍一使力,捏着的布条瞬间便化为齑粉,飘散在空气中。
“传本王的命令下去,”轩辕澈大掌一收,豁然转身,“京城所有的暗部,全数出动,寻找昕儿的下落。”
“是!”其他人领命离去。
你一三九章 心痛 尸身被毁
当悦昕再一次醒来时,外面仍旧是漆黑一片,只不知她是只睡了一会儿,还是其实已经又过了一天。
她的眼不转睛地盯着上方顶部金色的帐穗,手微微地捏起。
不知外面今夕是何夕,前几日便已是年关将近,现在,也不知新年来到了没有。
想起之前她还和楚宣,大格等人有一日笑语,要是把叶子修叫上,他们便也算一家子团圆了,到时他们就商量商量,找个漂亮的姑娘,把大格许配出去,气得他几日不想理她,见到她便给她脸色看,其他人为此,笑话了他许久。
大格的死,她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当初她便不该如此草率地答应他,让他去和二皇子府上的表妹接触,毕竟涉及到皇家,怎么的,她都应该更加慎重一些。
而在二皇子的事被他们察觉后,她更应该让他赶紧离开,毕竟他之前曾几次三番出现在那里,惹人怀疑也是理所当然,而她更不应该将他强留在京城,这里龙蛇混杂,大格又是长时间待在桃源镇,心思毕竟没有楚宣他们深沉,当有事发生时,不知道第一反应便是给他们传递讯息。
他还那么年轻,家里尚有老母和一帮兄弟姐妹,刚刚之前他们还在说他情窦初开,取笑他该娶亲了,想起他面带羞涩却又期盼的神情,她的心好像破了个大洞,疼得仿佛那不是她自己的了。
想着他和客栈老板女儿之间的情意,她的内心近乎奔溃。
她将身体蜷缩起来,紧闭的眼里一片湿濡,她想,她倒是宁愿他们自私一些,这个世界上,解决问题的方式总是比问题本身要多得多,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可是人没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咯吱。”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霸天进屋后,指挥着下人将之前便备下的吃食端了上来。
待他们退下后,他来到悦昕的床前,“昕儿,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起来吃些东西,否则身体吃不消。”
除了将身体抱得更紧,床上的人儿没有半点反应,他眉头一拧,便欲将她扯起,“昕儿,人已经死了,你如此伤心自责也于事无补,但是你若是因此病倒了,有多少人会心疼你知道吗?”
“霸天,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她的声音闷闷的,从胸前传来。
“不行,你要起来吃些东西,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如此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强势,手便要触上她。
“我吃不下。”悦昕的声音微颤,明显的哽咽着。
“你…”霸天动作稍顿,而后转了向,轻抚着她的发,“你如此,不怕其他人担心吗?想想你的轩王爷,若知道了,该多心疼。”
他明显地感觉到掌下的她一僵,他的心微窒,他明白,这反应,是轩辕澈带给她的,“昕儿乖,起来吃些东西。”
“霸天,”悦昕不理会他说的,“大格的尸体呢?能不能把他还给我?”她要将他送回桃源镇去,让他入土为安。
霸天抚摸的手倏然顿住,她并未在意,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却错过了他脸上的懊恼和后悔,他将手收回,紧紧握拳负于身后。
“霸天,你们要他的尸体也没有用不是吗?你把他还给我吧。”悦昕见他许久未言,以为他不愿意,紧接着又道。
对方走到房中的小桌旁坐下,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直到微温的茶水入肚,他才将体内那股异样的感觉强压下。
他的目光又胶回悦昕的身上,置于膝盖上的手久久不曾松开,半响方才开口,只是声音微紧,“因为没有用处,本尊着人处理了。”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什么叫处理了?”
霸天难得地微垂了眸,避过她灼人的眼,“为了防止被人抓到把柄,本尊让人一把火将他的尸体烧了。”
“霸天!你太过分了!”悦昕震惊于她所听到的,激愤地怒瞪着他,脸颊因为气愤也开始到起红晕,一双美眸睁大到极致。
“昕儿,”他看着她如同失去犊仔般的模样,心里一疼,解释道,“本尊原便想将此事嫁祸于其他某些人,若非太子今晚的举动,这件事,本尊大有用处,所以将他的尸首处理,让你们无法探得,于本尊而言,更是有利。”
“你!”悦昕被他的义正言辞气得将息不过来,她伸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重重地喘息了几口,“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泯灭人性!”
霸天眼眸危险地眯起,不悦道,“昕儿,小心你的措辞,我们各为其主,自然出发点不同。”
他堂堂一教教主,被一名柔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