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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但是不需要。”悦昕不客气地拒绝,神色肃然。
对方并未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相反,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真切,“瞧昕儿你说的,他既然是皇上的孩子,那么和晴儿便是亲兄妹,本宫正为晴儿能多个玩伴而开心呢,宫里其他人要么就是年龄相差大,要么就是玩不到一块儿去,本宫看他们玩了这么久,以挺投机的,以后该让他们多相处才是。”
悦昕见轩辕晴频频偷瞄着浩然,不忍心,便摸摸浩然的头,示意他分对方一些,浩然乖巧地点头照做。
莫紫瑶在一旁,看着浩然不论是举止,还是言行,都很是大气,再看看他身旁的晴儿,拢在袖子里的手紧捏成拳。
为什么连她的孩子,都要更优秀一些?
眼看着天色已近黄昏,悦昕着人准备了晚膳,不管她吃不吃,孩子总是要吃的,莫紫瑶便一直待在里屋等着轩辕澈睡醒,她无法,只能顺便让晴儿跟着浩然一直用膳。
当轩辕澈醒来看到坐在床头的是莫紫瑶时,怔愣,低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你怎么会在这?昕儿呢?”
莫紫瑶咬紧牙,身体却止不住微微颤抖, “皇上,您就这么不待见臣妾吗?”
她其实更想说,为何你这么迫不及待要见元悦昕,她到底哪里好,每次和她在一起的你,都是伤痕累累。
只是这话在嘴边转了许久,她终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过去这几年,一次次,他让她们这些女人知道了何为执着,所以此时再去问这些话毫无意义,而且她难得有机会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她不想浪费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朕问你,昕儿呢?”对方深邃的目光紧攫着她,微微提高了声音。
莫紫瑶自嘲一笑,眸里泪意流转,“皇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臣妾吗?臣妾已经知错了,日后定然和昕儿好好相处,伺候皇上的,你…你就算是看在晴儿的份上,能不能别再对臣妾如此冷漠?你…”
轩辕澈面上一整,打断了她,“瑶儿,该说的话,朕早前便已和你说过,你的情,朕这辈子是还不了了,所以你若是想出宫,朕可以成全,并且保你一辈子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若是你执意不出宫,朕亦是无法,便这样吧。”
“可是皇上,”对方涩声道,“臣妾心里只有皇上啊,若是离开了你,臣妾何来开心可言,就算是一辈子荣华富贵又如何,臣妾不稀罕,臣妾绝非司马云王雪一行人,可以因着一些虚荣,一些利益,便离开皇上!臣妾…”
“瑶儿,”轩辕澈冷清的声音盖住了她的,他微一沉吟,道,“她们是识时务,若是你终究得不到,为何还要在这冷漠的宫里虚度年华?”
莫紫瑶苦笑,张了张嘴想说话,只是心绪很乱,无法成言。
轩辕澈见从她嘴里问不出悦昕的下落,便干脆掀开被子欲往外走,对方一急,紧了两步往他走去,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往前摔去,轩辕澈条件反射,伸手把如意抱进怀里。
就在此时,水晶帘被人撩起,然后遽然滑下,悦昕看着眼前的一切,怔仲了良久。
身后跟着的宫人也吃了一惊,就连正牵着晴儿的浩然也徒然停住了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前方紧紧抱着的两人身上。
“昕儿,”轩辕澈见到她,先是一喜,随后看着怀里的莫紫瑶,心下慌乱,他忙将莫紫瑶扶正,动作太过于匆忙而扯到伤口,疼得他紧蹙了眉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是个自小便受苦的人,隐忍惯了,所以即使很疼,他也从来不将它发泄出来。
悦昕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神,紧捏着手,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转身逃跑,说她懦弱也好,自欺欺人也罢,若是没有亲眼见到他和其他女人的亲密,她或许就能说服自己,为了他再破例一次,但是当事实被摆在眼前,她要如何无动于衷?
但是她的脚仿佛有自我意识般,被定固在地上,无法挪动分毫,当看清他的痛苦以及眼里如火般浓灼的急切时回过神来。
元悦昕,幸福不能总是靠着别人不断努力向你靠近,一有痛苦,便退回自己的保护壳,这样的你,该如何成长呢?
有时候,幸福也需要自己去试着争取!
做下决定,她扬眉一笑,朝他们走近轻声斥责,边给他检查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再裂开怎么办,不行,再宣太医瞧瞧比较安心。”
她说着便欲唤人,但对方的动作更快一些,他将她的手抓进手里,焦急道,“朕醒来看不到你,怕你走了,就想出去看看,谁知瑶儿不小心跌倒,朕扶了她一下,昕儿,朕真的…”
“皇上,”悦昕回握着他的手打断他,“你伤好前,我不离开。”
“真的?”对方面上大喜,将她用力抱进怀里,稍顷方道,“昕儿,朕很开心。”
“轩辕澈!你身上有伤!”瞧见他动作太过于用力牵扯到伤口而脸色苍白,悦昕气得想当场甩他几个眼刀,考虑到他的身份只能咬牙忍着,对方傻傻乐着,使得悦昕有气撒不出,心情更加郁结。
莫紫瑶见他们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模样,眼里晦暗一片,她紧抿的唇微微颤抖,倔强地将头偏向一边。
第三十七章 意外 琰裕经历
之后的半个月,悦昕和浩然便一直住在宫里照顾轩辕澈,而莫紫瑶则经常带着轩辕晴出现在储息宫,美其名曰,为晴儿找玩伴。
悦昕无法拒绝,只能随她去,为此,轩辕澈的脸色时有不善,但是对方不曾做任何出格之事,所以他也无从指责。
期间悦昕曾出宫去看过琰裕,毕竟是他救的浩儿,不见他安然,她心有不安。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孤身一人,在京城除了几个朋友外又无亲无故,如枫担心他,便将他接到了小院照顾,左右他们这儿的客房空着,倒是也不麻烦。
悦昕虽不赞同她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让人住进来,但是又无法反驳。
且不论他受伤的原由是因着浩然,便是他和如枫的交情,让她对他视而不见,估计她们之间就又有一场架要掐,小院现在的丫鬟侍卫,在轩辕澈的强烈要求下,已经换了一批深藏不露的高手,所以虽然担心,她也没有强烈反对。
琰裕身上的剑伤不算重,但是跌落陡坡时,腿部受到强烈的冲击,肿了很大一块,深紫一片,大概会有个十天半月无法下床,就算下床了,之后也需再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悦昕在客房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床上认真地翻书,身着白色单衣,那一头如玉般温润有光泽的青丝被一根白色细线堪堪绑于身后,许是刚睡醒的原因,雪白的脸上还有着点点红晕,让他更显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
当悦昕和其他人进去时,对方抬起头来,见识他们,墨黑的眸闪过单纯欣喜的光芒,他刚欲起身相迎却被拦下。
悦昕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方才朝他浅浅一笑,“琰兄有伤在身,便不要多礼了,左右这里也没有外人,还是自在些好。”
有着如此纯净清澈眼睛的人,她愿意相信,他只是单纯地想和他们相交做朋友。
琰裕显得受宠若惊,其他人更是大喜,虽然不知为何,但是悦昕对琰裕一直有着戒备和抵触,他们都是知晓的,此时见她这般,明白她开始对这人敞开心扉,纷纷为他感到高兴。
之后几人又聊了聊那天发生的事,据琰裕所说,他是听有打斗声,才过去一探究竟的,谁知到了那儿,看到如枫等人的身影知不好了,便急忙加入围斗帮忙。
“那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路过?”楚宣拧眉开口。
也不知是因为如枫的受伤,还是因为琰裕住在小院,据说楚宣这几日待在小院的时间,比其他任何时间都多,甚至于比悦昕刚回来的那会儿还多,对此,悦昕深有种儿子大了留不住的感慨,对方听见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琰裕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不曾见过。”
“这事意王爷已经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我们现在在这里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何苦自寻烦恼。”悦昕轻抿了口茶,淡淡地开口。
“就是,”如枫耙了耙头发,“你们与其让琰裕想这事,还不如让他给你们讲讲他以前在各国经历的那些有趣的事呢,这几天我可是天天赖着他和我说,他都烦我了。”
“枫儿多虑了,”琰裕忙摆手,“我怎么会嫌你烦,你能每天陪我解闷,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哦?”悦昕闻言好奇地抬头,“琰兄去过很多地方吗?”
对方点点头,“我自小便在周国游历。”
“为何?”她不解地看手中的杯盏放下,关切地看着他,“长远来说,这虽然是件好事,可以开阔眼里,磨砺意志,但是小孩子,哪个愿意背井离乡,受思乡之苦的呢?”
琰裕听她言真意切,一语道破他这几年心里深扎的苦,心头莫名跳动,他苦涩一笑,“谁说不是呢,只是我家情况特殊,自小父亲管得严,其他兄弟之间的亲情也十分淡薄,我娘说,与其待在这个家里一辈子受窝囊气,还不如出去走走,天大地大,任我自己去闯荡,后来我娘便央求了父亲让我自己去游荡,最后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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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闻言皆是动容,悦昕柔声安慰,“你爹能同意,说明你在你爹心目中,并非完全没有位置的,所以不要太过难过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对方听闻,眼神一暗,微低了头颅,其他人不解,如枫的急性子此时又跳了出来,“怎么?不是这样?”
她刚说完,便被楚宣拉了回来,她不解地看着他,对方却朝她暗暗摇了摇头,如枫更觉疑惑,刚欲再问,却在看见琰裕转向窗外的落寞目光时下意识闭了嘴。
他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悦昕从桌上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他,“不想说,便不说吧,自己开心点就好。”
他感激地朝她浅笑,抿了口水润润喉咙后继续道,“我娘是以她自己的终身自由,为我换来的,从我离开家那天起,她便在家里的祠堂长伴青灯。”
众人听闻更是为他和他娘的经历感到难过,悦昕看着他即使是伤感,也只是淡淡的,不显山不露水,心里明白,恐怕是长年的压抑,让他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如轩辕澈。
这便是生于皇室的悲哀,在享受人上人生活的同时,他们谁都有自己悲伤的故事,为名为利,为情为权,而他们肩负的责任,任何人都无法逃脱。
“那你娘现在怎么办?”如枫一边红着眼,一边开口。
“呵呵,”琰裕讥嘲地轻笑,“还能如何,只有有一天我能带给他足够的利益,他会不得不考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