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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晚了,早些歇着吧,不要老瞎想这些事,你现在要的是静养。”
却将纸笺小心地收起,放入怀中。
悦昕轻嗯了一声。
他将她的锦被拉好,掖紧,转身出去了。
悦昕也确实累了,没一会儿便入了梦。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后几日南溪陆陆续续有消息传来,而其中最让人吃惊的,是南溪官府户书失踪的真正原因。
此人历来掌管的是南溪一带户口管理,征粮纳税,灾荒赈济等事宜,往年堤坝的修筑也由他负责具体实施。
几个月前有消息此人离奇失踪,兜兜转转几个月,却在京城被人探到了踪迹。
据他们安插在官府的眼线所报,他很可能掌握了太子等一行人贪污银两,致使南溪水患横行的证据,才秘密离去,准备上京告御状。
轩辕澈得知此事后,当机立断,给所有暗部发下指令,倾全力,搜查此人下落!
在过程中,他们发现暗中有几波不知名人马,亦在寻他。心里一惊,他们愈发加紧步伐,悦昕手下的人也将此事作为最高优先级别,全力辅助轩辕澈!
一时间京城里暗涌四起,各方力量相互较劲,却难分伯仲。
悦昕坐在院内,一边晒太阳,一边赏着正傲然怒放的梅花。
她喜欢桃花,烂漫寂寞,她也喜欢这梅花,凌霜傲雪,它的色,艳丽而不妖,它的香,清幽而淡雅。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深吸一口气,馥郁的梅香扑鼻,她轻轻地笑开,为自己突然想起的诗,果然,吟诗这种事最不适合自己了。
一阵风吹过,片片花瓣飘落如花雨般,有一些落入她膝上摊开的信笺上,她的视线落于其上,垂眸深思。
据楚宣他们传来的最新消息,原来当初南溪水患肆行后,怨声载道,民心涣散,皇上思虑再三后,授命华国公彻查南溪水患的真正原因,以期给民众一个交代。
这乍一看和华映梅的事没有关系,可是细想,若太子也牵涉其中,或许就有了不同。
理不出思绪,她微微有些烦躁,以手撑额,闭目养神。
如果假设成立,太子与此事有关,那天两兄弟也说了,只为擒住她,那他们如此,是为了威胁吗?在京城,威胁有用吗?
华国公极宠华映梅,或许有用,却也未必。
头隐隐有些痛,她刚想唤人将她推回房去,抬头,却在看见王雪朝自己走来时,顿住了口。
“王妃。”
她刚想起身行礼却被止住,“昕儿有伤在身,就不必行礼了,要不然再伤着,王爷可饶不了我。”
悦昕听着面色一僵,“王妃折煞昕儿了。”
王雪拍了拍她的手背,神色温婉却有些落寞,她想起自己和轩辕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心里越发的不安。
她在她前方的石椅上落坐,手撑下巴看着满院安静却迎风绽放的梅花,兀自出神,久久不言。
过了半响,风吹来缕缕幽芳,似乎唤回了她的思绪,她回眸朝她一笑,“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澈哥哥待你不一样。”
悦昕心里吃惊,一为她所说,二为她所唤。
澈哥哥是她婚前对轩辕澈的称呼,此时突然如此,所谓何意?
“王妃过虑了,王爷待昕儿,并不曾有何特别。”悦昕恭敬应答,面上不敢有丝毫情绪。
“呵呵”她轻轻笑开,这笑在悦昕听来,竟有股心灾乐祸在其中,她不解,抬头看着她。
她却并不看她,“或许和那个人比起来,确实没有什么特别。”
那个人?是指瑶儿吗?
王妃目光仍旧定定地落在墙角的数枝梅花上,自嘲一笑,“我娘生我时难产,爹又一直在边关,我自小便基本是在宫里,和澈哥哥一起,由兰姨照顾着长大的。兰姨人漂亮,又温柔,皇上那个时候可喜欢她了,我…我也很喜欢她…”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泪色泫然,悦昕惊了,忙倾身,“王妃…”
她反应过来,伸手掖了掖眼角,“没事,想起故人而已,我和澈哥哥,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我从小的心愿就是嫁给他,所以一直推了爹给我安排的其他人,只是…”
她犹豫,似在思索如何开口,又似乎只是不想开口,她摇了摇头,咧嘴一笑,“反正现在我已经是澈哥哥的妻子了,管他心里有谁,是谁!”
“王妃和王爷琴瑟和鸣,是让人艳羡的一对伉俪”
她眼里水光潋滟,却笑得更开怀,“你个丫头,还取笑我。”
悦昕心微痛,这也是个追逐自己的爱情的勇敢女子,只是那个男人心里,大概只有他的瑶儿吧!
为这样的人,值得吗?
她在心里呢喃,不知是为她问,还是为自己。
第五十六章 瑶儿 庐山面目
回到房里,悦昕仍有些云里雾里,她弄不明白王雪下午的一席话,是何用意,只是来找她聊天吗?兰姨?是轩辕澈的生母吗?曾经宠冠后宫,后来却…
她心里一凛,这其中大概真的有狗血…
理不清,她索性也就不理,暂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又过了将近一个月,悦昕终于可以去了轮椅,随意走动了,她心情大好,决定第一个去找轩辕意!
她托轩辕澈将他约至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一品楼。
当他到达时,悦昕正点菜点得欢快,轩辕意刚迈进大门,脸就拉得更长了。
他犹记得上一次,原本只打算买点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就算补偿了她,谁知这人脸皮忒厚,径自便进了兰庭轩,眼光还毒辣,挑的净是些人家店里镇店之宝级别的,他的腰包可是瞬间瘪了不少,后来还被三哥瞪眼责备,想起这个,他心里的火燃得更旺了!
悦昕嘴角噙笑朝他挑眉,他的气焰瞬间便消了一半,想起三哥,他心里更加懊糟,不瞎的人大概都看出来了,三哥紧张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紧张得紧。
当看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时,轩辕澈心里有个声音在咬牙切齿,果然!
悦昕吃得心满意足,早听说了一品楼的东西,是人间美味,这一尝,名不虚传啊!
轩辕意却味同嚼蜡,他心里正庆幸今儿个还好只是吃饭,要再来一趟兰庭轩,他大概要吐血了,却听得悦昕狡黠地笑开。
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却被抢了先,“轩辕意,吃完饭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他在心里哀嚎,三哥,你这是找了个多蛇蝎心肠的女人啊!
“不去!爷今儿个身体不适,吃完要回府歇息去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悦昕却在心里乐翻了天,这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别呀,这道鳖做得甚是不错,王爷您多吃点,补补。”
“元悦昕!”她仿佛听到某人磨牙的声音,不由起了玩心,欲将放置于桌中央的大盆往他前方挪,只刚一用力,手腕处便传来剧痛,她低呼一声,冷汗爬上额头。
“元悦昕,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一点,手都废了还胡闹!”轩辕意忙起身到她身边,拧眉拉过她的手腕。
悦昕心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手废了是什么意思?”
难怪她最近总觉得手腕无力,她以为是她的伤还未痊愈,却原来…是再也好不了了吗?
轩辕意闻言一震,抬头看着她,却有些不习惯,她给他的印象是恣意鲜活的,是机灵古怪的,却不应该是这样,毫无生气的。
“你…你不知道吗?三哥他们没有告诉…”话未完他便倏然住了口,看着她脸上的绝望,他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只是…能瞒得住吗?
他用力地扒了扒头发,心里叫苦不迭,三哥会不会想劈了他?
悦昕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里探究的意思明显,无奈,他便把那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终于说完,他叹气,抬眸,却见她脸色甚是苍白,眼眶微红。
心里担心,他的声音也教往日里轻柔了许多,“昕儿,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叶枫斗的后人,给你把手治好!”
本还沉浸在绝望和震惊中的她,闻言不免破涕一笑,“王爷,这语调真不适合您!”
他却不像往常一般反唇相讥,只深凝着她,面带忧色,她伸手掖了掖眼角,嘴角咧开一抹黠笑,“王爷,看起来您又做错事了~”
他一愣,苦笑,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人就是个闯祸胚!心里却也一松,能逗得她一笑,也是好的。
悦昕手握着勺,无意识地搅动着眼前的菜肴,心里却犹震惊,在他说起姓叶,医者,被发配偏远之地时,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叶子修。
条件这么符合,不会真这么巧吧?
如果是的话…一惊,手中的勺便拖了手,掉落撞上桌面,发出一阵脆响。
轩辕意忙绕过桌来轻轻将她拉起,“走,我带你看大夫去!”
她一愣,看了眼掉落的勺,眼里滑过一丝了然,轻轻笑开,他以为她手腕又开始疼了嘛?
她也不挣扎随着他去,只心里想着,回去要尽快修书一封到平阳,让子修注意隐匿自己的医术,要不然暴露了身份,事情就大条了。
大概半个月后,事情有了惊人的发展。
这陈善倒是个让人刮目相看之人,本以为只是个有正义感的,却原来脑子也不错,多方强横势力的搜捕下,居然还能逃脱,是个不容人小瞧的角色,只是仓皇间将证据遗落,被轩辕澈拿到了手。
证据是一本账簿,记录了今年南溪官府对堤坝维护修筑花费的所有明细,还有官府收到朝廷拨下的银两数目。
当他们细细核算过后,发现和朝廷拨下的银两相比,官府收到的竟是十分之一都不到,而真正用于维修重塑工程的,则更少!
因为户部拨付下的银两,是交由太子,由太子直接运往南溪,这样的证据无意地,直指向太子!
心惊于这样的结果,他们商议过后决定第二日便将账簿交于华国公,由他出面再细审一番,最后再呈于皇上,只是没有陈善,终缺少了一项强而有力的证据,因此搜索陈善的行动并没有停止。
当晚轩王府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瑶儿!
她到王府时,悦昕正随侍在轩辕澈身旁,只见她一身宫女服侍,和其他几位宫女太监一起,给轩王府送些宫里今日刚到的荔枝。
原来太后得了些从南方快运而来的荔枝,想着他喜欢吃,便让宫人给送了些来,瑶儿自告奋勇走这一遭。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传说中的瑶儿。
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柔情望着眼前的男子,十指纤纤,肤如凝脂,白中透着点红,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一身素雅宫装,将她的腰身衬得愈加纤细,朱唇轻启,语笑若嫣然。
仿佛已经习惯了别人惊艳的目光,她并不理会其他人,只深凝着他,和他说着太后的近况,他亦含笑回望她,眼里含了抹不易察觉,却确确实实存在着的深情。
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
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
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
风卷蒲萄带,日照石榴裙。
自有狂夫在,空持劳使君。
悦昕脑中浮出这么一首她听过,却未曾真正理解过的诗,看到他们,她仿佛一下便明白了作者的心情,虽然不算贴切,他们属两情相悦,但那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人之本性,却是一样的,突然,她便好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