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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反应,挣扎间伤口裂开,便只能打开重新包好,反反复复数次后,他彻底陷入了昏迷。
看着他仍旧在渗血的伤口,悦昕终于承受不住,走出房门。
她坐在门前,双手抱臂,指甲紧紧地抠着肉,疼痛让她保持理智,她不能倒下,不可以崩溃,他还需要她。
她睁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院门,可是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昕儿,”慕容浴见她脸色白如雪,心痛难当,他走到她面前站定,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稍微歇一会儿吧,你已经盯看了一个时辰了。”
悦昕木然地抬眸看着他,一双眼通红,虚浮肿胀得不成模样。
“昕儿,你的伤口也让阿白包一下,虽然血不流了,可是总归要处理,否则怕是会更棘手,”他说着伸手扶她,却在触到她手臂时被她下意识地躲过。
他一惊,忙坐到她身旁,拉过她,只见衣袖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他眼眸倏地一暗,正欲挽袖细看,却被她推开,“阿浴,我没事。”
对方见她如此,难得地动了怒,板起脸,“昕儿,王爷已经这样了,你再这样,你…”
他却突然说不下去了,只因她听他唤了声王爷,便仿佛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了所有希望,她将脸埋进臂间低声哭泣起来。
慕容浴无奈又心疼,只能无声地抱紧她。
忽然房间内传来一阵巨响,悦昕一震,忙推开他奔进房间。
阿白正紧蹙眉头将手搭在轩辕澈的脉上,慕容燕玉跪在一边抽泣。
她心里骇怕到极点,手不由自主地剧烈抖动起来,慕容浴在她身后,手轻搭在她肩上,她反应过来,忙急奔过去。
在床前站定,看着他灰白的脸,干涸的唇,她再也没有勇气上前。
“昕儿姑娘,凡受重伤者,必有一个严峻时期,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王爷可能会高烧,若一个时辰后再得不到救治,我怕…”
悦昕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她急忙抓着床柱子,勉强稳住身形。
“这还是好的,我就怕王爷失血过多,周身血脉运行不畅,若一个不留神,便可能…”
“阿白!”慕容浴听他如此说,忙厉声喝断他。
“公子,”阿白面色凝沉道,“这虽然残忍,但却比希望过后的悲恸来得轻。”
悦昕脸上绝望更甚,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可能…凶多吉少…
忽然轩辕澈手向上在半空中胡乱抓着,嘴里喃喃着昕儿,她忙握住他的手,“逸轩,我在这儿,昕儿在这儿。”
他仿佛听进去了,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握着的手却抓得更紧,慕容燕玉见状,揩去眼角的泪,起身将位置让给她。
悦昕将他的手贴上她的脸,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模糊的脸庞,“逸轩,阿晋就快回来了,昕儿求你,再撑一会儿。昕儿保证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也不再倔强,昕儿全听你的。”
对方紧闭的眼皮极轻地一颤,阿白心下一惊,忙对她道,“昕儿姑娘,王爷似乎对你的话有反应,你接着和他说话,希望他至少能有一丝神识清明。”
她听他如此说,心里升起一抹希翼,她握紧他的手,继续自言自语道,脸上虽泪意不止,嘴角却轻笑,“若王爷不快点好起来,昕儿就离开王爷,和楚宣跑了哦,王爷知道,楚宣他对昕儿很好,我们是很重要的家人。”
脸上的手忽地剧烈一张,悦昕狂喜,忙抬头看着阿白,对方亦是一喜,示意她继续。
她眼里冒出晶莹,泪湿满脸,嘴角的笑意却渐渐加深,傻瓜,你这个傻瓜…
昕儿不会离开你的。
众人见此,心里悲恸,皆将脸撇向一边不忍再看。
第九十七章 所幸 千钧一发
阿白起身离开,悦昕缓缓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他的唇干涸得起皮,咯得她生疼,她也不在意,只脸颊的泪更加肆行。
“或者去草原也可以,王爷你知道吗?昕儿很喜欢草原,那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是昕儿自小的梦想,若王爷不赶快好起来,昕儿便去草原,找墨关谷,据说他现在混得很好,我可以去投靠。”
轩辕澈舒展的眉又渐渐地聚拢,他的手,愈加绷紧。
阿白又为他号了一脉,而后重重地吁了口气,“王爷的脉搏教刚刚强劲了些许,这是好事。”
悦昕一动不动地凝着他色白如纸的脸,哭着笑道,“谢谢你,轩辕澈。”
之后她便乖巧地蜷缩在他身边,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她一点一滴地倾诉着她的心事,她的经历,她的喜怒哀乐,他仿佛听见了,却又没了反应,悦昕也不放弃,即使累得仿佛再也!没有力气,下一刻低柔温婉的声音却仍旧从她嘴里倾泻而出。
时间渐逝,桌上烛火爆开一个灯火,又“噗”的一声灭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阿白的话应验了,轩辕澈果然浑身开始高热,她忙爬起来,他迅速地为他了一番,面色却极是凝重,“不好,王爷有危险,我要给他输些真气,祝他一臂之力,昕儿姑娘你先让一让。”
悦昕颤着身体想站起来却骇怕地用不上劲,慕容浴见状,伸手将她抱起,“相信阿白,相信王爷。”
悦昕点头,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我知道,他很努力了,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他。”
慕容浴浑身一震,他低头看她,却见她反而没有了刚刚的悲恸,只是安静地睁大了眼直直看着轩辕澈,这让他心间弥漫起不安,她,是准备无论如何,都陪着他吗?哪怕是死?
思及此,他的手将她拥得更紧窒。
悦昕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她看着他毫无生气的模样,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溢了上来。
阿白的额头一粒粒细汗冒出,而后渐渐凝聚成珠,沿着脸颊缓缓下落,半响方才收回手,吐纳调息后张开眼,朝他们一笑。“暂时应无碍。”
悦昕等人闻言,心下一松,随即却更紧,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的意思是,若阿晋还不回来,王爷便可能真的回天乏术了。
慕容燕玉腿发软,直直跌坐到地上,她抱臂痛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对不起…”
阿白见她如此,仿佛再也无法抑制被强压下去的情绪,起身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似乎想在他那里汲取力量,他一愣,随即反握住她,眼眸深沉地让人看不清。
今夜的天,仿佛狂风暴雨的前夕,沉闷,如千金沉铁般压在他们心头,重得几乎窒息,让人匀不过气来。
悦昕跪趴在轩辕澈的床边,脸贴着他的手心,低喃着,“逸轩,昕儿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性子倔,又不可爱,只能希望你不要嫌弃了…”
她是…不安笼罩着每个人的心。
一旁树影摇曳显得过于无力,了无生气。
“逸轩,昕儿唱歌给你听可好?”她的声音里此时多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恬淡,“虽然唱得不好听,可是总归要听一听的不是?”
她说着乖巧一笑,柔柔的声音自她口中逸出,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年少时候虔诚发过的誓/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重温几次/结局还是/失去你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笔下画不完的圆/心间填不满的缘/是你
为何爱判处众生孤寂/挣不脱/逃不过/眉头解不开的结/命中解不开的劫/是你
看着他们一躺一趴,绝望在房中流转,所有人再也不忍看这一幕,转头拭去眼角的泪。
“昕儿,以后要多照顾自己,知道吗?不可再倔强了。”
那淡淡却关怀的声音,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眉眼。
“逸轩!”浑身一震,悦昕猛的打开眼,手用力地往上一抓,却抓了空。
“昕儿,”有人快步走过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逸轩他怎么样了?”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焦急而胆怯地问道。
“你昨晚心力交瘁,昏了过去。”慕容浴拍拍她的手背。
“他,他如何了?”悦昕颤着嘴唇,轻声问道,抓着他的手剧烈地抖着,手心湿濡。
对方伸手摸着她的发顶,疼惜地看着她,“昕儿别担心,王爷他没事,大夫说你需要静养。”
她闻言猛一抬头,眼里有泪,却极是晶亮,他微愣,随即忍着将她拥入怀中的欲望,艰难地收回视线,垂眸淡淡道,“是的,昨晚,在我们发现你昏迷过去时,阿晋也正好赶到了,他带来的大夫,果真是厉害。”
他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仍旧心有余悸。
当昕儿的声音渐渐低缓下去时,他们以为她是累了,便也没有在意,而直到王爷又一次浑身痉挛时,他们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他们没有大夫,而阿白又只对刀伤等外伤拿手一些,但是看她,很明显是因为伤心过度,众人急急地唤着她,却不见任何反应。
就在他们心急如焚,亟不可待地正准备去寻大夫时,门被人从外往里急急忙忙地推开,露出阿晋憔悴却焦虑的脸。
“王爷,小姐,人我带…”他的声音在看清房中的情形时,戛然而止,他快步奔过去从慕容浴怀中将悦昕抱起,喝道,“叶子修,你快点!”
“我的娘啊,阿晋,你练武的倒是动作麻溜,可怜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若没有天大的理由,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叶子修气喘吁吁地一步跨进房门,脸上的嬉笑却在看见他怀里抱着的悦昕时消失无踪。
他忙大步跨过去,手二话不说便搭上她的脉,凝眉号诊。
阿晋一到平阳,就一直催着他收拾药箱,之后二话不说,抗起他就上了马,然后便是一路急驰,马不停蹄,期间一直绷着脸,一言不发,所以他到现在,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时气急攻心所致,她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何事阿晋?”他放下手,皱眉问道。
“你…你是这个丫头等的大夫吗?求你快去看看王爷吧,他快不行了!”慕容燕玉见大家都围着悦昕,急不可耐地将他拉至床边,叶子修见状,立刻便埋头开始他的伤势。
床上的轩辕澈已经昏迷,脸色苍白得可怕。
只见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盒子,急忙打开,寒芒照射寸许,幽幽地泛着冷光。
从盒子中取出银针,叶子修分别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斜插着,在他胸口慢慢地灌注一个缓和的内力,来增加银针的效力。
许久,轩辕澈灰败的面上浮现一抹红,慕容燕玉等人相互对视一眼,松了口气,此人确实厉害,就算是一般的大夫来了,对现在的轩辕澈而言,究竟能有几分把握能,却也难说,而他,只一会儿功夫,便让他有了丝许生气。
众人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些许。
对方重吁口气,起身坐到一边,边奋笔疾书边说道,“他现在仍是十分危险,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晚了,不过你们能先为他止血,给他输送真气,做得很好,否则他未必能坚持到现在。”
他将纸笺吹了吹,递给阿晋等人,“你们速速去,按着药方将药煎了来,待他服下后,我再行施针。”
阿晋和阿白相视一眼,阿晋接过,迅速折身出了房门,慕容燕玉拿了一旁的湿布为轩辕澈擦汗,而叶子修又重回到悦昕身旁,为她号脉,面色凝重,半响方才重重叹气,“你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