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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封禅;妃子只带了刘贵妃一个;可见刘贵妃在后宫中已然是专宠的地位。
这一趟刘贵妃是一早便盘算好的,能够跟着皇上外出封禅的青年才俊,都是颇得圣心的,是以娘家的两个侄女儿都带在了身边。
午时刘贵妃陪着恒帝用过了午膳;自挽了恒帝的胳膊在周边散食;阳光正好;也没有风;倒是冬日里难得的和煦。
刘贵妃觑了眼恒帝的神色,娇嗔道:“陛下,臣妾可不管,臣妾这一趟陪着出来,可是就打着给汐儿和芩儿找个好夫婿,臣妾左看看右看看,最满意的还是杨国公,家里清静,人又俊美,那两个丫头嘴上不说,每每远远看见杨国公,都红着脸看着!”
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可是,刘贵妃肤色出奇的轻嫩,像能掐出水来般,脸上淡淡地涂了一层胭脂,美的刚刚好,这等小儿女的情态做来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并不显得矫揉造作。
恒帝拍着刘贵妃的手,笑道:“你啊,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朕?楚峰确实是好儿郎,可是,并不是一般的富贵子弟,在‘情’字一时上一直执拗,这事,朕许你搭个话,旁的却是勉强不得!”
恒帝深深地看了刘贵妃一眼,虽是笑着,眼里却有警示,刘贵妃脸一红,嗔目道:“陛下又压人家,京里就杨国公一个好儿郎不成!”却是甩着袖子不理恒帝,自个款款地折返了。
这一瞥堪堪的满是风情,恒帝喉咙微动,脸上却是绷不住露了笑意。
李公公在一旁低眉敛目,心里却是对刘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又明了一层,皇上看中的怕就是这普般夫妻之间相处的情态,不畏惧,不耍心眼,什么都往明里挑,时不时还会闹个小性子。
高位上的人,就喜欢这样透明又有几分趣味的。
只是这一支野花也啃了十来年了,在这要立储的时候,刘贵妃不急才怪!
“李子,你说说看,杨坚会不会同意贵妃的说和!”恒帝见刘贵妃走远了,才缓声问道。
李公公打了精神,琢磨着道:“依奴才看,贵妃娘娘这回怕是要失望的,杨国公对清远娘娘一往情深,这辈子怕是都难打开心结!”
恒帝点头,“难得有情郎啊!不过,朕可听说,前些日子,他让京兆尹关了城门给他抓一个女子,这小子这些日子在朕身边当差也是魂不守舍的,朕冷眼瞧着,怕又是一个清远娘娘啊!”
关了城门这事,李公公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皇上也知道这事,笑道:“杨国公也是一早便该成家了!老奴听闻杨府老夫人急的抱病了几回了!”
“新近立储,知道朕信重楚峰,怕是都拉着他,这国公夫人,也该是定下来的时候了!”
李公公笑道:“陛下英明!”
皇上既然这般说,怕还是希望刘贵妃能拉拢了杨国公的,不然不至于这一回独独允了她见杨国公!
这边杨坚收拾好,过来刘贵妃的营帐前,行了礼,待刘贵妃道了免礼,便立即恭声道:“臣有一事求贵妃娘娘恩典!”
刘贵妃一喜,笑道:“不知杨国公有何事?”
杨坚道:“不瞒娘娘,臣日前看中了一位姑娘,只是家中长辈不同意,所以想向娘娘求个恩典!”
刘贵妃先前的喜悦荡然无存,她以为杨坚识趣,来主动求娶她家的女孩儿,却是看中了别的女子,来求她赐婚的!忍着气道:“杨国公但说无妨!”
“臣一向敬重娘娘行事端正,嘉言懿行,正是天下女子的楷范,臣斗胆求请娘娘能收下这名女子做义女!臣必不忘娘娘大恩!”
刘贵妃看着下头弯着腰的杨坚,忽地有些惊心动魄,向来冷血冷面的杨坚,今日竟在她跟前这般谦卑!
只是不是丰乐伯府的义女,而是她的义女,她是皇上的贵妃,若是认了这个义女,不说娘娘,县主便是得封的,她生的玉荣公主,今年不过八岁,和适当婚龄的这位伽罗姑娘毫无可比性。
杨坚看不上丰乐伯府,刘贵妃心里有些不快,却也并不敢露出来,皇上近来身子不比从前,可她的公主才八岁!
杨坚伏着身,做足了姿态,却是知道刘贵妃会答应的!
果然,很快刘贵妃便道:“杨国公既是如此一往情深,圣上知道怕是也会成全杨国公,不过,”刘贵妃微抬了下巴,拔了强调道:“毕竟是本宫的义女,不比旁的小门小户,这事,本宫还是要请示圣上!”
“有劳贵妃娘娘费心,微臣先行谢过!”杨坚立了身,看了一眼刘贵妃身后的屏风,见刘贵妃神情紧张,有些不自然,这才含笑对着刘贵妃作了一个揖才离去。
不一会儿屏风后头便转过来两位十六七岁的姑娘,正是如花的年纪,围着刘贵妃哭道:“姑母,您怎地都不提汐儿和芩儿,让那什么野路子狐狸精作了您义女!”
一旁随侍的云嬷嬷,轻声提醒道:“两位表小姐切勿妄言!”
第302章 悬而为劫()
失落中的刘贵妃这才反应过来,淡淡地望了两位侄女儿一眼,揉着眉道:“别闹,姑母还能不疼你们,先回去歇着,本宫有些乏了!”
丰乐伯府的两位小姐,不甘心地看了姑母一眼,只得泄了气般地起身行礼告辞。
云嬷嬷送走了人,回来道:“娘娘,老奴看着,倒像是圣上特地留给您的人情,您想,先前一位已经离了世,杨国公都能求来赐婚,这一次,圣上还不是乐见其成,封个无家无势的小户之女,也不过是赏些银子,犯不着认到您名下,老奴看,杨国公怕是猜到了圣上的心意,顺水推舟呢!”
刘贵妃叹道:“我又何尝不知!”皇上是为她们母女考虑,杨坚这回做的这般谦恭有礼,怕也只是做过皇上看的,她出身贫贱,这些公侯贵族向来瞧不上她!
可是,她得领情,她得拉住杨国公这一系,他身后站着的是杨家军,足以确保她们母女在此后的动荡中能够安稳过活!
夜里,恒帝揽着刘贵妃的玉臂,柔声道:“杨国公一向重情重性,你此次有恩于他,日后,便是朕不在了,也是定当能护了你母女的!”
帝王情深至此,刘贵妃掩了面哽咽不已。
半晌,刘贵妃才抽抽嗒嗒地问道:“陛下,您和臣妾露一句实话,此次立储,您属意哪家?”
这话却是犯了禁律,可是此时,恒帝却不以为意,摸着刘贵妃的鬓发,笑道:“这天下是朕的,朕走了,也是我们昭儿最尊贵,朕可得等着玉儿出嫁呢!”
刘贵妃又红了眼眶,“是臣妾没用,没能为陛下诞下皇子!”
恒帝道:“此次回宫,你将那个姑娘招进宫里来看一看,若是喜欢,朕便封她个娘娘,不喜欢,一个县主便够了!”
刘贵妃抹了泪,软软地道:“臣妾倒觉得,该是个好的,杨国公独守了这么些年,此次这番费心费力,要许以正妻之位,臣妾私心里也是很想成全他!”
这一番话却是刘贵妃心里的肺腑之言,她虽得恒帝独宠,却是终因了出身,而不能成为正宫,虽说一个贵妃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但是毕竟只有正宫才是与帝王比肩的人,生同衾死同穴,也唯有正妻!
“朕知道委屈你了!”
刘贵妃忙道:“不,臣妾不委屈,臣妾一介贫女,能在陛下身边伺候,又得陛下厚爱,已经是祖上修来的福气,怎会委屈!”
说是这样说,眼泪却是连成线的珠子往下落!
恒帝默然不语。
半晌笑道:“若是咱们的玉儿年纪再大些,我便将玉儿赐婚给杨坚了!朕的大好河山也不怕后继无人!”
刘贵妃心下大骇,琢磨着道:“陛下的意思,是,是,若是有适龄的公主,是要将天下给……”
后面的话,刘贵妃在恒帝深邃的眼眸里,生生地吞了下去!
天女阁布置一新后,便开始招揽生意,青鸾有想到背靠大树好乘凉,打出国公府的名号,可是,考虑到伽罗并不愿意和杨坚搭上关系,再者,就算日后伽罗入了国公府,也不能让府上的人小瞧了去,是以,并不准备向杨坚讨这个人情!
单凭她们自个,却是颇为艰难了,独孤伽罗在京中也只认识一个玉蝶,也是外室,怕是认不得多少京中贵妇!
腊八之前,广化寺的香火越发旺盛了起来,每日里来祈福的开始排起了长队,广化寺的老主持,现已一百又二,长年一件破旧灰褐色僧衣,虽精瘦却清隽有神,观之慈眉善目,到了年底,便开始在广化寺脚下搭棚施粥。
独孤伽罗苦想几日无果,便带着绿蚁和珍珠来广化寺前走走,看看能不能在香火味里沾些福气,找到灵感。
她们离得近,来的又早,不一会儿便能进寺,这是独孤伽罗第一回来,她以前是不信佛的,如果世上真有菩萨,有因果轮回,那她们青玉楼这辈子就是来还因果报应的,还求些什么!
珍珠和绿蚁想求签,独孤伽罗便自个去后头晃荡。转过前殿,后面便有些曲径通幽,空庭里有一棵参天大树,像是有几百年的模样,不似外头那些古树已经被系了很多绸绳,这个倒清清爽爽的。
“施主,何以来此?”
一个迟缓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独孤伽罗回身一看,便见着了一个老和尚,穿的破破烂烂的,忽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想来是闲杂人等不能进的,忙回礼道:“有缘来此!”
慧远嘴角不可察地一抽,“施主慧根深厚,倒是和老衲有缘!”
这和尚想来是想骗些钱,独孤伽罗从荷包里掏出一角碎银子,递了过去,轻声道:“老人家,我也就带了这么些出门,这寺庙修的金碧辉煌的,养了那么些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小和尚,吃着白饭,倒是亏待你一个老人家!”
慧远忽地深深叹口气:“不知施主可有何高见让老衲得以餐饱?”
独孤伽罗往后退两步,仔细打量了下这老和尚,见他面容清瘦,下盘却稳得很,并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模样,想来平日里肯定辛勤劳作,笑着问道:“不知您平时在山上可曾种些瓜果蔬菜?”
慧远答道:“出家人自是种的!”
独孤伽罗点头:“既是如此,您将这些卖予我,我付您双倍或四倍的价钱,如何?”
“双倍或四倍又怎样区分呢?”
“春秋季节收割快的两倍,秋冬菜蔬难觅,自是可以四倍!”独孤伽罗答道,既是要做野斋,还有比广化寺的菜蔬更好的吗?
“不知施主将这些收了回去,作何用途?”慧远有些好奇道。
独孤伽罗道:“不瞒您,我是准备在广化寺下开个野味斋的,寺里香火鼎盛,又独得天地精华,比山下的更可口些!”
老和尚捻着手上的佛珠,默默沉思,半晌伸出拇指和食指,道:“八倍至十倍!方可!”
独孤伽罗眼睛一闪,嘀咕道:“都说出家人不通俗务,我怎么一点没发现!”
慧远笑道:“小施主,老衲不会让你亏了的!你明个开始每日做两样斋食送上山来,务必赶在卯时正,放在天王殿的弥勒菩萨佛像前!”
天王殿是广化寺的第一重殿,过了山门,往上,这是必拜的示吉凶的菩萨,独孤伽罗心上讶异,这老和尚,倒像是要给她招揽生意似的,立即双手合十道:“多谢这位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