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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语道:“娘娘……娘娘……原来……原来我已经是皇后了……皇后……皇后……”
短暂寂静,当额头撞击冰冷地砖的声音飘荡在大殿时,独孤伽罗方才回过神来,正欲俯身扶起暮秋,却见她十分自责地道:“奴婢不该唤公主“娘娘”的,明知公主最恨这个称呼,公主不要生气。”
独孤伽罗扶起暮秋,捧住她的脸,微笑着,道:“傻丫头,我怎会生气,在我论至冷宫之时,唯你一人甘愿陪伴,处处以我为先,至今已伴我五年有余,我早已把你当作妹妹看待。
我只是怕自己落得跟母后一样罢了,即便只是短暂的皇后,此生,我再也不愿进入冷宫,那个肮脏,恐怖,黑暗,永远都没有天亮的地方。”狭长的美眸阖住,脸上并无太多表情,长长叹息一声,又开口道:“暮秋啊,以后人前唤我“娘娘”,无人时还是唤我公主吧。”
暮秋心中自是知晓她的害怕,她的无奈,,一切感叹皆化作心中怜悯,微微俯身,道:“奴婢记住了。”
暮秋握住独孤伽罗的纤纤玉手,笑靥如花道:“公主先去榻上歇息,奴婢刚刚洒了今日该服的汤药,现在再去盛一碗来。”
“各国前来祝贺的使者是不是都离开了?”
暮秋没有想到独孤伽罗会有此一问,先是一愣,旋而眸中带笑,道:“对呀,都走了,怎么了,公主,你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你去吧,嗯,进来时,顺便召集这殿里所有宫婢,让我挑选几个可靠之人在殿内当值,其他的,都打发去受宫门,或是干杂活,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暮秋颔首,“奴婢知道了。”
殿内一片寂静,那些从鎏金香炉里散出的阵阵药香白烟,弥漫在空气中,然后消失。
为独孤伽罗脱下凤纹蜀锦软底宫鞋,掖好攒金丝锦被后,暮秋便离开了,只剩下独孤伽罗一人。
她看着飘散的白烟,募的想起十四岁那年初遇他时的场景。
他着白色貂裘,呷着醉桃花,躺在美丽的蒹葭池边,她驻足于白玉桥上,看着洒脱不羁的他,微微出神,后来便吹箫一曲,让他发现她……
独孤伽罗轻轻摇头,如今已为人妇,不该再傻傻痴想,他,从来都不属于她,从前,现在,将来。不同的习俗,互触的身份,如沟的国界,今生,注定无缘。可那三千青丝飞扬,白衣翩翩的他,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殿外,合欢花开的正盛,殿内,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坠在金丝枕上,晕出水痕。
约莫半刻钟,暮秋便端着汤药,带着一大群宫婢进来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浩大的声音自人堆里传来。
独孤伽罗没有理会,接过暮秋手里的汤药,用触手生温的白玉汤匙喝着药,时而发出玉与玉之间,清脆,悦耳的碰击声,一切的一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宫婢们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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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就该有皇后的样子()
“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独孤伽罗命暮秋拿来文房四宝,旋而静静的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仿佛殿内就她一人。
约莫半个时辰,独孤伽罗挥袖收笔,冷冷的看了殿内早已按捺不住的宫婢,朱唇微启:“你,你,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宫婢们有些诧异,最后怏怏不乐的退下了。
“可知本宫为何让你们留下?”
“不知。”
“你们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独孤伽罗看了一眼那两个太监,一个婢女,淡淡的问道。
婢女上前一步,垂头道:“奴婢燕飞,家住平阳。”
“可是选自“燕燕于飞,差差其池”一句?”
“是。”
“即日起,你便是我的贴身婢女了。”
燕飞一怔,旋而扣首谢恩。
独孤伽罗淡淡一笑,又指着那略矮的太监,问道:“你呢?”
那太监亦是上前一步,垂头答道:“奴才小庄子,没有家。”
“从今日起,这里便是你的家了,可明白?”
“奴才明白。”小庄子隐了隐眼中的泪水,哽咽道。
“奴才乔泰,家住云安。”
独孤伽罗满意的看了看三人,道:“从今日起,你们便是凤栖宫的人了,记住,本宫最见不得背叛,若是你们背叛本宫,本宫绝不会念及情份,绝不会手软,倘若你们一心追随本宫,本宫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不会亏待你们。
若有人想离开,现在便可以离开,本宫会让人给你们安排好去处,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怎么样?”
三人同时开口“奴婢,奴才,自当永生追随皇后娘娘,倘若有异心,不得好死。”
“嗯,你们都退下吧,暮秋会为你们安排住处,职务,本宫有些乏了。”
“遵命。”
独孤伽罗呆呆地看着宣纸上写得那个字:忍。
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时光流逝,转眼间便到了犹带春寒的季节,春雨乍歇,院落里一派春时景象。柳絮开始飘散,在空中犹如带着清香的雪花。芍药刚刚开放,急性的海棠却已凋谢了。
花虽有意长留人间,东风却无情地将之吹落。
凤栖宫内,独孤伽罗坐在大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目光时而瞥向跪在冰冷金砖上的宫婢们。
“这是时日,你们都做的不错,安分守己,恪尽职守,本宫赏罚分明,你们的月钱,从今日起,涨两倍。”独孤伽罗温柔的抚摸着怀里的白猫,淡淡的道。
“谢皇后娘娘。”一众宫人皆是磕头谢恩。
“娘娘,该喝药了。”一侧的暮秋将手中的汤药递给独孤伽罗。
接过暮秋手里的暖玉药碗,朱唇微启,呷了几口汤药,苦涩充斥整个口腔,好看的柳眉紧蹙,直到咽下暮秋递来的的几颗蜜饯,方才舒展开来。
独孤伽罗摆了摆手,正欲让地上的宫人起来,却见乔泰进来了,深色有些慌张。
“娘娘,宣华夫人携六宫妃嫔前来探望,不知娘娘是否要见?”
闻言,独孤伽罗有些惊讶,看了一眼身着太监总管衣饰的乔泰,徐徐道:“好心来探视本宫,自是要见的。”
“是。”
乔泰出去不久,一群穿红着绿的女人们便进来了,皆是俯身行礼:“祝皇后娘娘安康。”
独孤伽罗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而后道:“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一时间,殿内有些寂静,独孤伽罗依旧是温柔的抚摸着怀里的白猫,恍若宣华夫人等人并不存在。
许久后,终于有人打破了宁静。
“呦,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奴才们犯错,惹得娘娘生气?”贤贵人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言语中满是不敬与不屑,大抵是因为禁足、停俸之事不快,心中怨恨。
闻言,独孤伽罗抬起头,打量着贤贵人,一身黛青色梅花纹宫装,一支晶石长簪,一对珍珠耳坠,衬得白皙的肌肤愈加光滑。同时,贤贵人也在轻微地打量着独孤伽罗,绝美的容颜带着病态,高贵美丽,不威自怒。
“想必你便是贤贵人了,皇上常说贤贵人温柔,知书达理,很是惹人喜爱呢。”独孤伽罗脸上满是笑意,却始终不曾到达眼底,黑色的双眸没有半分情绪,似是一潭凝固成冰的静水。
听见独孤伽罗的夸赞,贤贵人双颊染上一丝红晕,娇羞的开口道:“皇后娘娘温柔贤惠,倾国倾城,臣妾不过是蒲柳之姿,娘娘谬赞了。”
后方,一位身着水蓝色宫装的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对身侧穿粉色蜀锦宫装的女子低语道:“贵妃娘娘,贤贵人还是太过单纯了,三言两语便被哄骗过去了。”
“哼。”宣华夫人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单纯?是愚蠢吧,左右是个绣花枕头,从未指望过她能办好什么事,也罢,弘政夫人,你足智多谋,也知晓此行的目的,便交给你了。”
弘政夫人走到榻沿,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一道温和的声音道:“暮秋,你命人搬些椅子过来,站了许久,想必各位妃嫔已是累了。”
得令,暮秋便退下让人搬椅子去了。
弘政夫人又准备开口,却又听见独孤伽罗朝着地上的宫人们道:“你们都退下吧。”话落,独孤伽罗躺在榻上,闭眼假寐。
室内,一片静谧,众妃嫔看着榻上之人悠闲的样子,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多语,与皇后作对?便是疯子也不会这般不知好歹。
柳丝如线,随风摇曳,细莎成茵,丛丛茸茸,
妃嫔们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脸色甚是难看,独孤伽罗不曾睁开眼,也不曾说过让她们退下的话。以宣华夫人为首的众妃只得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宣华夫人伸手揉了揉僵硬的纤腰,压下心中的愤恨,淡淡地对暮秋道:“天色不早了,本宫还要与皇上共用晚膳,便领着众姐妹先行退下了
等皇后娘娘醒来时,记得告诉皇后娘娘,本宫与众姐妹待娘娘彻底痊愈那日,再行探望,并添上一份大礼,好生庆贺。”
看着宣华夫人铁青的面色,忍住笑意,暮秋恭敬的对宣华夫人道:“奴婢谨记,恭送各位娘娘。”
将手搭在绿影手上,缓缓站起,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愤怒拂袖,眸中满是寒光,跨过门槛时,沉声道:“好生照顾皇后娘娘,本宫与众姐妹都为娘娘抄了佛经祈福,求神明保佑皇后娘娘长命百岁。”
明明是一番关怀的话语,却充满了狠厉与毒辣。
美人散去,殿内浓郁的脂粉味也消失不见,又回复到原来的淡淡药香味。
榻上女子慢慢睁开眼,无半点惺忪之态,起身靠在床头,扬起一抹冷笑。
“公主,你可是没看到宣华夫人的脸色,就像是茅厕里的石头一样难看,还要忍着,真好笑。”暮秋早已笑弯了腰。
独孤伽罗眸中闪烁着光芒,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浅笑道:“所谓来者不善,她渴望后位已久,如今却被我生生夺去,必会怨恨我,她势力太过庞大,父亲是当朝丞相,舅舅为尚书,哥哥是骠骑将军,她的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不可小瞧了她。”
“这样炙手可热,宣华夫人怕是要永远止步于贵妃之位了。”暮秋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是啊。”独孤伽罗道:“功高震主,向来不为皇帝所允,不管是否忠心,皇上是绝对容不下宣华夫人一家的,必会除之而后快,不过这与我无关,倘若,宣华夫人坏了我的计划,我便帮皇上制造机会,除了邡氏一族。”
暮秋点了点头,满脸严肃:“不管她是否与公主为敌,我们都应该及早防范。”
片刻思量后,独孤伽罗开口道:“你挑几个精明可信的,让她们混入宣华夫人的凌波宫,监视宣华夫人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常,立刻来报。”
“是,奴婢这就去办。”
逆着光,暮秋的影子投在金砖上,留下一片阴影。
独孤伽罗抽出藏在袖里的缀如意丝绦的碧玉长箫,痴痴地看着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