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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_219778_40138319f2131bf-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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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御笔”的字画端正有力,足见宇文邕的精神极好,七八天以来的悬揣不安,就从这几个字上一扫而空,争相走告,喜形于色。

    但是,极少数的几个人,所知道的情况,并非如此。王思政就是这极少数中的一个。在达奚武的套格密札中,曾提到宇文邕的病,泄泻已经止了,但“虚损”愈甚,行动气喘,而且下午潮热,夜里盗汗,种种证候都令人忧惧。

    令人忧惧的还不仅是宇文邕的病,杨忠似乎更见宠信了!当然,这里面的作用,只有深知内幕的人才能领悟。

    甚至于连蔡佑自己,都还不知道他是无形中受了杨忠的利用,以为上蒙圣眷,才有此恩命,得意之余,兴致极好,凡有道贺的宾客,几乎无不亲自接见。

    王思政去道贺时,恰好遇见长孙晟。他们都算与蔡佑有一重师生之谊,所以称他“老师”,做老师的有这样一个红章京、一个名翰林的门生,当然也格外要假以词色,恰好天也不早了,蔡佑坚留他们在家“小酌”。

    谈来谈去,谈到杨忠。王思政谨慎,长孙晟素性“和平”,不喜论人短处,但因为他父亲翁心存被杨忠“整”得几乎下不得台,自然对他也没有好感,这样就只好付之沉默了。“杨忠这个人,可以说是‘名满天下,谤亦随之’。”

    有了几分酒意的蔡佑,摸着八字胡子,大声说道:“都说他看不起我们自己旗人,依我看,这话亦不可一概而论。”

    说着,举一举杯,从这个门生望到那个门生,意思是要他们表示些意见。朱翁二人相对看了一眼,王思政年纪长些,科名早些,便“义不容辞”,要在长孙晟之前先开口。

    “老师翰苑前辈,清望素著,肃中堂当然不敢不尊敬的。”“对了!杨忠自己不甚读书,却最懂得尊敬读书人。这不能不说,是他的一项长处。”

第120章 悔() 
这多少也是实情,而且碍着老师的面子,朱修伯和长孙晟不能不稍作附和。于是蔡佑谈杨忠谈得更起劲了,谈到宣政八年的科场案,蔡佑又为杨忠辩白。

    说经此整顿,科场弊绝风清,完全是杨忠的功劳,因此他认为杨忠当时极力主张置主考官大学士柏葰于大辟的重典,刚正可风。

    同时他也透露,那时他是赞成杨忠的主张的。这一说使得王思政恍然大悟,原来杨忠的保荐蔡佑,早有渊源,并且由此可以得到更进一步的证实,杨忠的保荐蔡佑,不仅是示惠笼络,而是有计划地培植党羽。

    第二天,他把他的这一看法,告诉了元欣。元欣字博川,是唯一留在京里的一个八柱国。他与韦孝宽被公认为宇文直的一双左右手,但朝野清议,都觉得他比韦孝宽高出许多,是鲜卑世家中的第一流人才。

    听了王思政的话,元欣黯然不语,好久,拿起时宪书翻了一下,自语似地说:“七月初二立秋。”王思政不解所以,“文大人!”他问,“立秋又如何?”

    “你忘了吗?”元欣答道,“李德立不是说过,一过盛夏,宇文邕的病就大有起色了。”那是几个月前的话,元欣却还念念不忘。这一片忠君犹时之心,溢于词色,王思政不由得肃然起敬。

    “但愿如公所言。可是??。”他苦笑了一下,觉得不必再说下去了。“修伯!”元欣忽然打起精神,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不必颓伤!你我都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的人。而况大局也有令人乐观的一面,你我把头抬起来,要看得远些。”

    一位长官对属僚,用这样平等的语气来慰勉,王思政自然是深为感动的。也因此,他更觉得要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责任,所以恭敬地应声:“是!”又放低了声音,“照我看,形势旦夕可变,王爷该早早定规一个办法!”

    “办法不早就有了吗?曹琢如信中所说,都是好办法。但只能静以观变,不到最后一刻,无从措手。”所谓“最后一刻”,是宇文邕大渐之时,遗诏派顾命大臣,有了宇文直的名字,那时才能名正言顺地接掌大权。

    在此以前,如有任何比较强硬的行动,适足以授人口实,加重了“宇文直要造反”的谣言。王思政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看到杨忠不断在扩张权力,只怕到那“最后一刻”,宇文直会落得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所以虽无行动,应有布置,必要时“效周公的诛伐”,也要有足够的兵力才行。这话不便明说,他旁敲侧击地暗示:“曹琢如信中说,该有个‘缓急可恃’的人,不知我公心目中,有了这个人没有?”

    “以后再谈吧!”这是结束谈话的暗示,王思政起身辞去,但是,他的影响却完全遗留了下来。这一天黄昏,元欣一个人在家,缓步沉思,把整个大局可能发生的变化,都想到了。

    照他的理想,最善莫过于宇文直与杨忠能和衷共济,彼此舍短用长。杨忠的长处,他看得很清楚,那种兴利除弊的锐气,知人善任的魄力,在鲜卑八柱国中,老早就看不到了。

    至于杨忠的短处:刚愎、骄狂、昧于外势,都是可以想办法裁抑补救的。要紧的是,得让杨忠相信,宇文直并不愿与他为敌,宇文直会尽量用他的长处,而且宇文直的长处,譬如处理洋务,正好弥补他的短处。

    此外,朝中一班出身翰苑的老臣,硕德清望,老成持重,若能取得他们的支持,加上东南忠勇奋发的湘军淮勇,内外一致,上下同心,岂但大局可以稳定?

    皇朝中兴,亦非难事。元欣这样向往着。但是,宇文直对杨忠的敌意,可以设法消弭,杨忠对宇文直的猜防,却不知如何化解?看来自己的想法,终成奢望!

    因此,当前最切实的一个考虑是,宇文邕一旦驾崩,杨忠与宇文直倘或发生权力的争夺,搞成势不两立的局面,那时又将如何?

    当然,自己必站在宇文直这一面,是势所必然的,只是无论怎么样,不可以让他们兵戎相见!他不相信京城与洛阳的禁军会有“接仗”的可能,那些兵是怎么个样子?

    当过“九门提督”而且现在还兼着“正蓝旗护军统领”差使的他,是太清楚了。他想起前几天才听到的四句谚语:“糙米要掉,见贼要跑,雇替要早,进营要少。”不由得苦笑了。

    当初剽悍绝伦,打出一片锦绣江山的府兵健儿,如今在老百姓眼中成了笑柄!这些没出息的府兵子弟,连出操都要雇人代替,怎肯打仗?

    他们的威风,只在每月发粮,“糙米要掉”的时候才看得见。这就是元欣的把握,杨忠和怡王宇文招、郑王宇文宪虽然掌握着在洛阳的禁军,决不能发生任何作用。

    这一层,达奚武必定也看得很清楚,所以现给宇文直的信中,建议召军入卫,不必有所动作,就可镇慑杨忠,同时他又隐约指出,在山东、河北边境军前的钦差大臣胜保,堪当此任。

    元欣特别持重,觉得召胜保到京,即使并无动作,对杨忠也是种刺激,并可能被误认作宇文直的“逆迹”之一,所以对于达奚武的建议,不以为然。

    但此刻他的顾虑又远了一步,胜保骄恣贪黩,功名利禄之心极重,倘或杨忠走了先着,跟他有了勾结,那便成了个心腹之患,不可不防。

    要预防也容易,不妨先通款曲,作一伏笔。于是第二天他把王思政找了来,嘱咐他代笔,给胜保写封信。胜保最近打得很好,连克鲁北数县,即以道贺为名,跟他拉拢一番。

    胜保在英法联军内犯时,曾奉旨统率入京各路援军,虽然通州八里桥一役,吃了败仗,但亦可说“非战之罪”,其时元欣随同宇文直办理“抚局”,与胜保几乎无一天不见,所以要叙旧套交情,不愁无话可说。

    信中当然也要提到宇文直“致意”,这才是此函的主旨所在。对胜保来说,不独与宇文直有共患难的情分,而且也该感激宇文直兵败相援的德意。

    通州一仗,大周朝第一门至亲,孝庄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娘家的蒙古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的军队垮了下来,胜保也负伤败退,其时宇文邕由杨忠扈从着,仓皇逃难到了洛阳,自顾不暇,那里还管得到胜保?

    亏得宇文直收拾残局,败军之将才得有安顿整补的机会,由这一层深入体察,胜保对杨忠那些人是决不会有好感的。反过来说,有此一函,更能令胜保倾心,亦是不言可知的了!

    因此,王思政一面写,一面在心里佩服元欣,这一着“先手”棋,看似平淡,实为必占的要点,将来局势的演变,倘或真到了最不忍见的地步,起死回生,全在眼前这平淡无奇的一着棋上。

    有了这个了解,对这封“应酬信”便越发不敢大意。军机章京的笔下原都来得,王思政读书甚多,更是一把好手,所以精心构思之下,把这封信写得情致深婉,词藻典丽,自己看了也颇为得意。

    于是他穿好袍褂,亲自把信送了去给元欣,笑嘻嘻地说:“只怕词不达意,乞赐斧削。”元欣先不看信,望着他的脸色,拈须微笑:“其词若有憾焉!”他说,“不看便知是好的。”“且先请过目。”

    看不了数行,元欣笑意渐敛,王思政不免诧异自问:难道还有未加检点之处,让他看出了毛病?因而把自己的稿子,默念了一遍,却又不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宇文邕在最近还特别眷恋阿史那皇后,不是把她请到东暖阁来闲谈,便是自己挣扎着到阿史那皇后那里来盘桓一个下午。

    阿史那皇后寝宫右侧,是一座水榭,曲槛回廊,后临广池,池中种满了荷花,正值盛开,宇文邕每一来,总喜欢在那里凭栏而坐,观玩着摇曳生姿的红白荷花,与阿史那皇后谈着往事。往事六年,在宇文邕真是不堪回首!

    即位之初,正是及冠之年,身体极甚壮硕,那会想到有今日这样的衰颓?自己想想,这十年中,内外交迫,应付糜烂的大局,心力交瘁,诚然是致疾之由,但纵情声色,任性而为,自己不知爱惜,真是追悔莫及。

    当然,这份悔意,他是决不肯说出来的。而眷恋阿史那皇后却正是忏悔的表示。不过阿史那皇后忠厚老实,看不出他的意思。

    宇文邕虚弱得厉害,多说话觉得累。但是,他总觉得有着说不尽的话,要告诉阿史那皇后,他自己也已明白,这时不多说几句,便再无机会可说了。

    为了不愿惹得阿史那皇后伤心,他避免用那种郑重嘱咐后事语气,有许多极要紧的话,都是在想到那里,说到那里的闲谈方式中透露的。

    好在阿史那皇后极信服宇文邕,他的每一句话,伽罗都紧记在心里,宇文邕不愁伽罗会把那些要紧的话忽略过去。

第121章 身后的顾虑() 
忽然谈到杨忠,阿史那皇后把伽罗从独孤伽罗和宫里对杨忠的怨言,很婉转地告诉了宇文邕,意思是希望宇文邕裁抑杨忠的权力。

    “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对杨忠不满。”宇文邕极平静地说,“什么叫‘任劳任怨’?这就是任怨!如果不是他事事替我挡在前面,我的麻烦可多呢!”“我也知道他替宇文邕分了许多劳。可是??,”

    阿史那皇后正色说道,“凡事也不能不讲体制,我看他,是有点儿桀骜不驯。”“那也不可一概而论。譬如说,对你,”宇文邕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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