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住的地方不一样而已……啊呸!
“哪里只是住的地方!”胡蜜大喊。“等这里也淹了,咱们上哪儿去?你别跟我说随便找几个塑料桶就能在水面上飘着,我和你上不去就算了,小宝呢?你至少得找机会让他上船吧?他是一个成功鱼化的孩子!”
张智痛苦地蹲下揪头发:“可是、我办不到啊!”
谁能知道现在代管驷里高原的人的老婆会是他当年的初恋!他劈腿了胡蜜,和初恋闹得很难看,这件事胡蜜当年也知道,不过当年她真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真心觉得那个女孩儿配不上张智,她比那个女孩儿漂亮、家世好,那张智肯定得归她啊。
那样的天真又愚蠢,虽说这几年随着水灾的入侵,家里那些事业慢慢地也化为乌有,她多少懂了些人情世故,可绝对没想到当年那么一件小事,会在现在给她致命一击!
为母则强,她的父亲胡能经不住基因药的药效,已经去世了,她于是更加坚强,她咬牙:“为了宝宝,你求求她吧!”她抱着孩子蹲下去,让张智看着孩子:“为了宝宝,我们就算跪下也可以?好不好?好不好?”
张智怄得眼珠子都是红的。
他的童年不算幸福,可以说田静是塑造他这种糟糕性格的元凶,他敏感又自卑自傲,只会在张家捏软柿子。接触到社会之前,又运气好地遇上了胡蜜,童年的遭遇也不是全部带来不幸的不是吗?
至少他眼尖、能屈能伸,最后追到了胡蜜,还幸运地遇到看透他、欣赏他的岳父,胡能一眼能将他看透,却自认能够完全捏住他。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上门女婿,以后将家业交给他,女儿也能有所依靠。
一切都是美好的。
可是年轻时犯的错,家人不与你计较,社会总会教会你做人。当年抛弃的初恋,在十数年后的今年,竟然给了他迎头痛击。没有人知道他在办公室看到初恋时的心情,那个人成熟很多,画着清淡的妆,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他:
“已经下班了,您下次再来吧。”然后他就晕乎乎地回去了。
后来他又去了几次,那个女士却说:“先去医院做检查吧。”确实得做检查,证明自己的儿子有进化的症状,然后就能够凭借着报告报上名,船上就会挤出一个位置出来。
可时间一过就是一个月,医院那边总说报告还没出来,到了今天再去,却说报告遗失要重新做。都是聪明人,哪里不明白这是被涮了一把?即使再做检查,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当年张智借势压人,逼着人去打胎的时候,根本预料不到他也会有被以势压人的时候。
“好,我去。”在胡蜜的哀求下,他擦擦脸答应下来。
张智的初恋叫做朱黎,她在青春少年时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唯一幸运的是后来遇到了她的先生,那是一个好人,包容她体贴她还非常上进,考入系统后兢兢业业了十数年,即使是水灾之中也不例外。
勤奋的人总会在某一天发光发热,她因为当年打胎时出了差错不能再生育,两人也没有孩子,在基因药出来之后,她的先生出现进化迹象,不过他不愿意抛下她上船。
在领导班子移动至船上之时,他被老领导提携到了好位置:“只要人民在的地方就是国家在的地方,你要好好干呐。”
于是她和先生留守在驷里高原,她也在船票再录进部门,专门负责审核那些再次具备上船条件的人,将消息递上去让船上派人来接。
出了一口十数年的恶气后,朱黎并不是狠心的人,她将下跪的夫妻俩中的胡蜜扶起来:“这不关你的事情。”
她连看张智一眼都没有:“张康的资格审核通过,按照规定,三岁以下的婴幼儿可以携带一名监护人一同上船。”
张智和站起来有些惶惶然的胡蜜一起睁大眼睛,胡蜜是惊喜,而张智的眼神则非常复杂。
“你们说,你们俩谁去呢?”
朱黎慢慢地问,其实母亲角色是首选,特别是张康还处于哺乳期。可是她还是问出这个多余的问题,像是要看张智最后的抉择。
然后她发出冷笑,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能是一个完美的男朋友,也能是一个寡情的丈夫。只要牵扯到他的利益,他能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
胡蜜瞪大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小智……”
“好了,你们回去吧,下午就会有物资船过来,到时候你们一起过去,地点就在xx港。”
不提胡蜜和张智回去后怎么争吵,下午很快就到了,他们赶到港口,张智紧紧抱着孩子甩开胡蜜排队上船,胡蜜呆呆地站在一边,以她的人生经历来说,丈夫第一次露出的凶狠让她根本无从招架。
她恍惚想起爸爸曾经说过的:“你喜欢就好,有爸爸在,他不会对不起你。”
“爸爸……”她喃喃着,眼睛干涩得都掉不出眼泪了。
“哎是在叫你吗?”忽然有人大力地撞了她一下,她抬起头木愣愣的,旁边一个送别的女人又推一推她,指了指船那边:“那是不是在叫你?”
胡蜜模糊着视线看过去,先是看到面色狰狞的丈夫,然后是催促的船员:“你是胡蜜吗?”
她呆呆点头。
“还不快上船!快点别耽误别人!”
胡蜜被不知道是谁的手推着、催促着走到跟前,船员将她一拉,她就稳稳当当地上了船,旁边有人将孩子塞到她手里,她下意识就抱紧。
“下一个!”
她愣愣地看着下面被示意让开路的丈夫,一下子福至心灵,赶紧左右看了看。她真的上船了!她看着丈夫,可是丈夫一直瞪着眼睛发呆,然后她就被船员一催再催,进到船舱里了。
胡蜜坐在椅子上,听着外头船员喊名字的声音,忽然哭了出来。
张智已经要疯掉了。可是他仍然是矜持的、体面的,他做不出声嘶力竭的事情,只等开船的号角声响起,他才惊醒般抬头看去。
没有人,没有熟悉的妻子,也没有孩子的襁褓。一下子他就孑然一身了,思来想去,这一次能恨谁呢?
他连找一个人来恨,都没力气了。
第261章 末世之海30
俞蘅并不知道原身的孙子和儿媳妇已经上船了; 胡蜜上的船并不是他所在的那一艘,就算是的话; 遇见的可能性也是极低极低的。
他专注自己的捕鱼事业,偶尔还单独行动; 将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借机拿了出来给大伙加餐:“不贵不贵,我们当夜宵吃。”至于戒指里的米面; 储物戒指里倒是有酒精炉; 可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几乎没有条件去烹煮。
船上的管理条例也说了; 禁止私自开火煮饭,违例的最高可以处罚剥夺船上居住权。
防止这些好东西被放坏了,他干脆分批送去驷里高原的赵家; 赵树一个人照顾着两个老人家,虽然他和曾平年他们时常会过去看看,带过去的东西也是鱼比较多; 米面是比较珍贵的东西了。
送到赵树家后,他们难得吃上干米饭,现在宿舍区零零落落的没人住,随便找个地儿煮饭很简单。吃完还往回带; 船上不让煮饭; 却是不禁止带做好的饭菜的。
“船上过得好不好啊?是不是没饭吃啊?”赵老太看女婿和外孙子埋头啃饭,心疼极了。
“有得吃,就是没有米饭。”
“唉。”要吃米饭; 还得回家来煮; 造孽哦。
吃完饭; 俞蘅去帮忙洗碗,现在赵家搬到了最高层住着,低头就能看到下面水波粼粼。
自从洪水逼到驷里高原,这里的防护罩就做了改动,不再是全方位的隔离,只剩下头顶水平方向的遮挡,所以如果雨势飘斜,还是淋得进来。因此留守的人们都搬到最中间的楼层居住,现在外围就像悬崖一样,雨水哗啦啦地倾泻。
不这样做也不行,如果等到洪水不停高涨却被隔离在外面,总有一天会用强大的水压将防护罩压垮,到时候里面的建筑和人会在一瞬间被冲垮,逃都逃不出去。现在这样虽然潮湿了一点,不过内外交通方便,出入都不受限制。
杂事做完之后,又是聊以后的事情。
“爸,今天我们还有一件大事要跟你们商量。”曾平年看了俞蘅一眼,继续说:“我们咨询过了,现在船暂时是不会移动的,如果我们能够交一笔劳动点,就能够将游艇挂在游轮上,跟着一起走。爸妈,你们愿不愿意?”
赵老爷子不愿意:“那多麻烦呐!”游艇是人家小陈的,老值钱了,自己家怎么能用人家的船呢。
俞蘅就笑着说:“早晚都是要入水的,曾哥的意思是,如果哪天水上乱,咱们离得这么远怕顾忌不到你们,就算你们把游艇开出来,也找不到我们的方向啊,如果在水上迷路了,那就糟了。”
“是啊,倒不如先在游艇上跟着大游轮走,这样的话什么时候船上有空位了,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通劝,就把事情确定下来了。
既然要走,那就要收拾东西,于是俞蘅和曾平年父子就在这里过夜了。夜里驷里高原非常不平静,沉寂已久的鱼神教在领导核心转移走之后再次崛起,如果说以前的教义还比较玄幻的话,在基因药面试,鱼化人成为人类主流甚至高一等的生物时,当年的教义就显得有前瞻性了。
再加上留守的人,十之八九都是没有进化希望的人。说是留守,难听些就是被遗弃了,至少在新的游轮造好之前,他们都只能战战兢兢地留在这里生活。
这些人对进化的渴望极其高涨!也因此,他们前仆后继地入教了。
“晚上都这样吗?没人管?”俞蘅问。
赵树叹气:“管不过来,你等着吧,一会儿会有人来的,不过一波一波的,根本管不了。”
果然,有一队穿着制服的城管员赶来,很快就将人驱散,现在是不讲究拘禁的,拘禁还要提供饮食呢!不过之后,从角落里、巷子里,又有人游出来,又开始虔诚地祷告,并且进行自溺仪式。
第二天他们出门,游泳去开游艇,在路上就遇上好几个死尸,被水浸泡得……曾雨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看,赵树则熟门熟路地报警:“会有人来捞的。”
他们顺利地将游艇开了出去,现在积水近二十米,只要注意路上没有尖锐的高障碍物就行。其实主船上早就挂满了不少船,渔船、私人游艇、划艇等等,主船周围丢出一道道船绳,牢牢地牵扯着。当然,如果要挂靠,肯定要经受严格的审查,每次外出返回挂靠时,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确定船已经熄火。同时停泊之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守着,保护主船的安全。
俞蘅去办手续,就那么将游艇靠在了那里。这样一来,家里人勉强算是住在了一起。白天的时候,俞蘅他们去捕鱼,没出门的人就会到游艇上陪着老人家,也是一种对其他人的震慑。
时间很快就过去,在第二十六艘船没建好之前,夏末的接连三次海底地震带来了疯狂的水量,驷里高原终于全部被淹没,仅剩的居民没办法,只好一部分先上第二十六号船,剩余的,只能依靠当局科院研制的,大型普通载人木船。
这种木船说是木船,其实也是混合新材料,也有防护罩的保护,勉强能遮风挡雨,被称为铁木船。可是实际上,如果雨势和缓还能应付,在狂风骤雨中,整个水面都在剧烈摇晃,挂靠在大船上的其他小船也摇摆不断,更别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