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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裂缝过来了!”
众人再次遇到难题,只好再度奔跑起来,之前那几辆车早就因为没有汽油而丢弃了,现在也只能靠一双腿跑。
“啊救命啊!”
“它追着老路走了!”
俞蘅大喘气停下来向左边看去,果然裂缝跟着他们队伍里一个姓路的男人离开了,其他人既惊又喜又怕地看着老路离开的方向,忽然一个人愤怒地大骂起来:“原来他是梦境者!我操他……”最后总结:“死了活该!”
“没想到啊,老路都没告诉我们。老陈啊,你跟他最熟,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
老陈黑着脸:“他也没告诉我,不然我哪里会跟他走那么近!”
“算了算了别骂了,他也不想的嘛。”有人打圆场:“谁愿意做梦境者嘛,大家都冷静一点。”
“我他妈冷静不下来!”一个男人大力地踢走地上一块石头发泄怒火,恶狠狠地巡视着周围的人,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到底谁是梦境者,老实站出来,滚!别害我!”
他的眼神带着穷途末路的疯狂,如同一头陷入癫狂的猛兽,仿佛只要有人点头承认梦境者的身份,他就能露出最锋利地獠牙撕咬上去,除去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东西。
俞蘅也被那样的眼神震住了。其实,人类才是最恐怖的生物,他们没有坚硬牢固的外壳以及高大冲天的躯体,可是却能显露出骇人的气势,不比野兽差。
他心里也有些担忧,虽然他做过梦,却从来没有一丝对某个裂缝的感应。这跟其他梦境者相比有很大的不同,梦境者协会不止负责福利补贴的发放落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为梦境者匹配裂缝。这个匹配,是双向的,同时也可能是复数。
也就是说,一个梦境者可能被一个及以上的裂缝所标记(梦境者协会定义这种梦境联系为裂缝标记),一个裂缝也会标记数个梦境者。
在以前裂缝还处于可控范围内的时候,要平息一个裂缝内怪物的活动,就需要将它标记的梦境者送进去,数量一般不止一个。一个人类也有可能被数个裂缝标记,而这个时候就需要梦境者协会做好资源的整合以及合理分配了,务必要做到梦境者牺牲获取利益的最大化。
说这么多,其实要说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俞蘅并不是典型的梦境者。
裂缝的移动给梦境者带来了更多的噩梦,可没有裂缝找上过他。
可他也不确定以后也不会有裂缝找上来,他现在就是一个潜在的炸弹。这个男人担心得很有道理,这个世道太过波动跌宕,让幸存者的心都提着,远离会吸引裂缝的梦境者是很正常的行为。
“说啊!是的话就自己滚啊!”
“你就别激动啊,大家都这么难地一起过来了,你这样也太狠心了。”
“谁他妈狠心了!狠心的是他们!自个儿是梦境者还一声不吭地,让裂缝追着我们索命,这不是害人吗!”男人继续撂狠话:“现在不说是吧?想混着让大家伙儿为你挡着裂缝是吧?行!别让我逮住了,我亲自打断你的腿丢大街上,让裂缝来收你!!”
气氛闹得挺僵硬,在找到落脚地之后,一帮人分成几个小团体说话,俞蘅他们家人也围在一起,见女儿脸色严肃似要说什么要紧事,金母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才刚脱困,好日子还没过一天呢!
她拉住俞蘅的手期待地问:“小美啊,你别告诉妈,你是、你是——”她不是傻子!前头同行的那个人就因为梦境者大发脾气,转头女儿就绷着脸一副要说要紧事的模样,她怕啊!
俞蘅就点点头:“我是。”
这一点头一应,金父金母的脸色都变了,金奶奶急匆匆问:“是啥?是啥?!你们夫妻俩还打什么哑谜呐!”
等问清楚后,金奶奶的脸色就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啊!”看儿子脸色不好,她终究说不出更伤人的话,只重重叹口气:“你怎么现在才说啊……”幸亏没有裂缝找上门来,不然不是害人嘛。
金父就说以前是他让大家别说出来的,就算真的梦见了,也只藏在自己心里。
“可那是以前嘛!现在裂缝都能自己动了,我看呐肯定是梦境者没到手,它们耐不住了自个儿动手来找了!”
“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我并没有感应到裂缝的方位。”俞蘅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最后说:“不过还是比较危险,现在说出来是想让爸妈拿个主意,我们是分开还是怎么样,我是倾向于分开自己单过。”
“分开吧。”
“不行!”
“不行!”
“分开。”
一半一半,同意分开的是金奶奶和甄舅母,持反对意见的是金父金母。
“妈——”金父对金奶奶说:“恒美是我的女儿,你的孙女!”
金奶奶将懵懂的金恒俊抱起来顶到金父脸上:“看看,这也是你的儿子,我的孙子!还有你,你是我的儿子!恒美在我们身边太危险了,我年纪大了跑不快,你媳妇儿身体也不壮实,小俊儿又这么小……如果裂缝撵着咱们一家屁股跑,怎么跑得过?”
她难得好好地说起道理来,看着俞蘅说:“恒美,我就这么跟你说,如果我是梦境者,我也会离你们远远的!人生在世,亲人才是最亲近的人,咱们要为亲人好好想一想。你的本事也大,就算单独出去,也能活得好,我相信你。”
俞蘅无奈地笑起来,他对金奶奶没有过期待,也就没有失望。
金父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第292章 无尽割裂25
好说歹说; 最后金父一锤定音; 就是不愿意:“裂缝还没来呢!到时候再说!”将事情囫囵过去了。
这时候才眼神复杂地看着刚刚开口发表意见的大嫂,大嫂好久没有开口了; 今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女儿离开,金父心里甭提多复杂多难受了。
金母也是如此; 强笑着说:“嫂子,你愿意说话了啊?”
甄舅母幽幽地看着眼前人,语气平平地说:“要么她走; 要么我走,我不想和她一起找死。”金母急了:“嫂子!”甄舅母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俞蘅是想走的; 被金父金母劝了下来。他想了想; 等到他感应到裂缝的那一天再走也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既然定了下来; 金父也对外说了这事儿; 他对白天那场闹剧也有些后怕,那个人已经有些发疯了!他真怕到时候泄露出来,自己女儿被情绪激动无法自控的人伤害到,倒不如摊开了讲; 要同路的还能同路; 不想同路的就好聚好散。
要他说啊; 自己闺女这么能干; 这一路上都是有目共睹,虽然没有说好谁做“老大”; 可出门往哪儿拐; 走哪一条路; 那些人都是听自己闺女的意见。
他琢磨着,跟自己家分开的人有,不过也总会有仍然愿意同路走的。
果然,金父把消息往外一放,掀起了轩然大波,连连追问:
“金大哥啊,小美真的是梦境者?哎哟这可咋办呢!”
“金大哥,你这是啥意思,想和我们分开?”
“到底还有谁是梦境者,麻溜儿地站出来!”
最后,也只有金家的金恒美对外说是梦境者,没有第二个人,到底有没有其他梦境者众人也无法确认。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只有没有人站出来承认,其实也揪不出来。
这个世道,就是充满了这样无法预测的未知危险。
你可以选择独行,只要你能够自己走出一线生机。可现在的现状太艰难了,一个人独行危险太大,你无法保证自己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够保持高度警觉,避开所有的危险。更无法保证,当你跨越险地的那最后一步,在力竭的时候能有人伸出手拉你一把。
人是群居动物,在危机四伏的现在,更需要同伴,不止是现实因素,亦或是心理上的需求。
折腾来折腾去,一半人的人剥离开原队伍,俞蘅身边还剩下一半的人,两方决定好分道扬镳。
而这一边,金母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嫂:“大、大嫂你说啥?”
“我说,我要跟他们走,你把你家的东西分一份给我。”甄舅母比较少开口,因此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说出来的话却仍然清晰:“快点,他们要走了。”
“大嫂你这——”金父也皱着眉头,仔细一琢磨就知道大嫂是什么意思,她嫌弃自己的女儿,他对不起大哥,发誓要照顾好嫂子的。
可那是自己的亲女儿啊!怎么能这么丢掉她,他做不到。
“别说了,我说过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呵,说什么会帮我老公照顾我,我哪里比得上你们金家的千金哟。别磨蹭了,快点把东西给我——”
甄舅母自己动手去拿东西,金父金母都没有拦,金奶奶倒是叫着不让她乱拿:“我们自己家也要吃的!”后来被儿子拉住,金父叹口气:“妈,给她拿吧。”
就这样,甄舅母带上大部分东西,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一帮人走了。在那之后,金母哭了好几天,金父也将手头仅有的烟全部吸掉了。
春节在混乱中到来,人们根本没有心力去理它。
大年初三的一大早,外面大雪纷飞,太阳还没有出来,整个世界昏暗一片。俞蘅早早就醒来,实在觉得冷得慌,于是起来做健体操。
天气的寒凉让他的身体很不舒服,手脚总是冰冰凉凉跟冰块似的,做了一整套健体术之后才慢慢回暖。
他打算再做一套,然后眼尖地看到前方的高楼上那道裂口突然动了起来。又开又关的,裂口的形状扭来扭去,看得他眼皮直跳。
裂口看起来似乎是在挣扎。俞蘅脑海中浮现这个怪异的想法。他往门口再走两步,风雪扑到他的脸上,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如此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数只巨手伸了出来,一下子扒住底下的高楼建筑。
碎石砖块扑簌簌地往下掉,砸在厚厚的雪地里寂静无声。俞蘅放缓了呼吸声,死死地盯着前方这怪异的景象。
那几只巨手拽住健壮,做出拉扯的动作——不是以前那种将东西拉扯进去的动作,而是借助建筑要探身出来的模样!
俞蘅这下子真的受惊了。
任谁都知道,裂缝里的怪物是出不来的,这也是人类能够存活至今的重要原因之一!那么大的手,或者粗壮的肉瘤形长条,可以预见怪物的本地将会有多大。如果怪物能够离开裂缝来到地面上,将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即使后头裂缝开始移动,可是怪物也只能在裂口附近十米的范围内活动,这才让幸存者有了生存的缝隙。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那八只手确实是在做往外探身的动作吧?!
俞蘅飞快上楼去,站在阳台上将前方高楼上的场景尽收眼底。他确定自己没看错,因为在数只巨手奋力掰扯之后,有一颗硕大无比的脑袋伸了出来,说是脑袋,其实根本没有五官,整个一坨没有形状的怪瘤子。
就像分娩一样,头出来了,其他部位也就更加顺利,俞蘅看着身高高达三十多米的怪物从裂缝中钻出来,一脚下来直接踩平脚下的建筑,一个稍微的转身楼层尽数被挤垮,一只手举起来,随随便便就将电线杆电线全部拔起来。
好像找到好玩的玩具,怪物大叫一声,八只手一起动作胡乱抓起身边的杂物乱丢乱砸,一派发疯的架势!
俞蘅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