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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司陵归雁戴着千幻面具进入新房时,她们毫无察觉。那么当司陵归雁离去时,以她们如今的实力再无察觉那才怪了。三女毫无不犹豫的第一时间就推门进入新房,当看到唐念念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时,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从唐念念那里听到大概的事情经过,三女面色都有些微红与难看。
连翘狠狠道:“该死的!要不是主母你有本事,真发生了点什么事情,那……唔!”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木香用手捂住了口,一个脑瓜崩就落在她的额头上,道:“说什么呢。主母和庄主的感情,才不是我们能比的,一眼就能识辨真假了。哼!在主母面前假扮庄主,那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唐念念点头。
司陵孤鸿的体质,注定了别人无法假扮。除非有人能够将她的五感都给蒙蔽了。
殊蓝低声道:“也幸好小姐慧眼,司陵归雁进来的时候,奴婢竟我连半点都没有看出破绽。”
她此言一出,叶氏姐妹也喃喃知错的模样,如出一辙的精巧容貌,水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唐念念。这样的她们,只怕一般人都的没有置气。反而哪怕明知道她们做错了事情,还好生安慰着。
这会儿,唐念念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本是淡静的眸子灵动逼人,胭脂朱唇也勾起了笑颜。
三女被她这突现的笑颜弄的一呆,然后都极为默契转头向着门口看去。只见新房雕花喜字朱门不知何时被推开,司陵孤鸿的身影从门外走来,背对月光倾洒,面容几分幽淡,一双眸子毫无偏移的落在唐念念的身上,水唇浅扬笑意。
三女看得又是一呆,随即心中有种莫名之感。
这人,当真是不能对比的。
倘若没有见到此时的司陵孤鸿,她们还能说司陵归雁假扮的司陵孤鸿毫无破绽。然而有了前车之列,再看到这时候司陵孤鸿的出现,她们突然发现,所谓的毫无破绽实乃借口。
司陵孤鸿不止容貌绝世绝伦,他的身上更有着一股谁也模仿不来的风华。只是淡淡的走来,浅浅笑着,就让人呼吸不由放轻放缓,想要多看却又不敢多看,整个心神都被牵引。
“等久了。”司陵孤鸿走来,双手从她腰上环过,就将她整个抱入怀里。
哪怕在前殿中屠杀千人,他的身上也不见一点血腥味道,艳红的喜袍依旧如故。
“恩。”唐念念点头。
当整个新房内,没有他的气息,没有他的人影,她的确觉得时间过得极漫长,浑然无趣的感觉弥漫心头。
这个人,像是不知道什么已经编织了一张巨大网,将她整个都包裹其中,再也离不开他的身边。
司陵孤鸿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一口,然后抱着她就往外而去。
叶氏姐妹和殊蓝都静静看着,没有半点疑惑开口的意思。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殊蓝才朝叶氏姐妹轻声问道:“庄主这是抱着小姐去哪里?”
连翘想了想,道:“该是去见夫人吧。”
木香也道:“夫人的事情,我们知道的不多。只是从朱总管那里得知一些,月圆之日,夫人才能出现。”
“夫人?”殊蓝若有所思的点头。夫人的话,就是庄主娘亲吧?只是在成亲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她的出现?
夜晚的风轻中透着凉,司陵孤鸿的身影在黑夜中飞跃。他脚点树梢,越过陡峭的山野,直往东边的一处高山而去。
唐念念双手抱着他的腰身,看了看司陵孤鸿又看着周围的景色,就着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须臾后,当司陵孤鸿的身形慢下来,唐念念也看到了前方景色。
一棵枯树,一座小屋,一座二椅。小屋没有牌匾,梁上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那枯木枯枝上挂条条锦囊飘带。在此番萧条却又简朴的环境里,桌前正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身着一袭淡紫的广袖长裙,眉目如妖,眸子却清淡无波,柔和清幽,那是一种看透世间繁华的沉淀。她静坐着,未施粉黛,一手轻点着桌沿,明明无声,却好似能点击在人的心坎上,心跳也随着她手指的轻缓急促跳动。
唐念念眼睫轻眨,这人的容貌身姿都是顾夕颜的,但是那反气息风华却截然不同。魂换了,如今魂处在这个身体里的,是那蕴藏在顾夕颜身体内的妖气之魂。也是她在地底祭坛残魂记忆中看到的,那个被司陵淮仁叫做“歌儿”的女子。
这时,女子轻点桌沿的手指顿住,慢慢转过头来,看向出现在此处的司陵孤鸿和唐念念。
这一眼不过几息,女子本清淡清幽的眸子一凝,猛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声音里弥漫着惊与怒,“鸿儿,你……”
司陵孤鸿轻轻放下唐念念,将她的手掌握入掌心内,对女子道:“情魂。”
女子面色几番变化,似怒似苦,眼底渐渐酝酿出无尽的悲伤,“鸿儿,娘早与你说过,你可以有喜欢的女子,却唯独这个不可以!你明知道,你明知道这样做对你有害无利,难道娘这个列子还不够你看清楚的吗!?”
这个在月圆之日占据顾夕颜身子的女子,正是司陵孤鸿的亲娘,孤如歌。
唐念念感觉到司陵孤鸿握着她的手掌微微有些收紧,不由抬头向他看去,但见他正好低头看来。那双青影朦胧的眸子内酝酿流转的浓情让人动容,饶是他头顶背后的圆月光辉也在这双眸子前失色。
他道:“我要念念。”
孤如歌眼中悲伤一颤。
司陵孤鸿抬头,看着她,道:“永生永世,我都要她。”
他的声音有着孩子般执拗,不容置喙。平稳中,侵透的是那满腔的情,毫无保留,倾注一人之身。
孤如歌眼中几乎含泪,微微后退一步,紧抿着唇微微轻启,又闭上,如此反复,发不出一丝声响。
唐念念看了看司陵孤鸿,又看着孤如歌。随之紧握着司陵孤鸿的手,嘴角轻扬,眸子中凝满柔情坚定,道:“永生永世,我也只要孤鸿。”
这个人,只是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她清脆轻软的声音在此时安静中响起,激起的是两个人心神。
司陵孤鸿一声清越的笑声随着她的话从口中溺出,透着清朗的愉悦温柔。孤如歌则在一瞬定定的看向唐念念,一双眸子变得犀利无比。
然,还未等她多看,司陵孤鸿的身躯就动了动。可是,也在这一刻,唐念念与他相握的手轻用力了一下,他向她看来,所有的动作也在这一刻静止。
这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孤如歌的眼睛,一时心中又是欣慰又是苦涩。她的鸿儿,从小便经受一切的鸿儿。失了情,更不懂情。她用尽一切温情办法才让他对她有了几分感情,让他不用成为那无心无爱的可怜人,可是这份情终究还是过于浅淡,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不长久,她给他带来的只有麻烦与束缚。
他能有心喜之人,能够这样开颜欢笑都是她想要看的。可是爱情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毒,明明知晓会万劫不复,还是义无反顾。她不愿,不愿看到他最后的下场与她这个做娘的一样。何况他的性子比她更固执,一旦认定就再无回转的余地。若是一步错,便是伤人伤己。
如今,他便这般的在乎眼前这个女子,如何让他放手?
孤如歌心抽搐难耐,她知晓,不管她再多说什么,他都不会退让。
“鸿儿,”她掩下眼中的哀伤,恢复一片的淡然清柔,道:“你要情魂不是不可,只是娘有些话想要与你们二人单独说说,可否将你的新娘子交由做娘的一会?”
所谓单独,便是另一方不可在,亦不可听。
司陵孤鸿静看她一眼,便再次落回唐念念的身上,手指轻轻将她面前的珠帘抚开,挂在头饰两头雕鳳吟天,看着她精致如画的容颜,眸子里透着温柔的询问。
孤如歌一时哑然。她看出来了,只怕只要这唐念念轻轻摇一下头,他就不会答应她的要求。这份独宠,哪怕此人是她的儿子,却也止不住升起羡慕之感。
想当年,那个人便是用这张七分相像俊美无匹的容颜,笑得温柔宠溺的看着她,对她百依百顺,让她不由沉沦进他编织的虚假柔情中。明知是万丈深渊,却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悔吗?不,她不悔。
她之一族都是至真至情之人。一旦认定就再也无法改变,那道与身居来的情魂咒就是铁证。哪怕所托非人,或许有怨,却无悔。
至少,当年哪怕他的是虚是假,她的快乐却是真是实。
然,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愿让自己的孩子承受这样的命束缚,不愿他遭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本想他或许能打破这一族的定律,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知道。错了!都错了!他若动情,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不移,倾尽所有。
就在孤如歌失神中,那方唐念念已经给出答案,慢慢走向桌子边上的孤如歌。
“娘。”当这一声女子轻软淡定的唤声传入耳中,孤如歌才回神,看到的正在已经近在眼前的唐念念。
如此之近的距离,那张清美绝俗,精致如画的红颜绝色也撞入孤如歌的眼底,饶是她也不由仲怔一瞬。却并非为那绝色容颜,而是为那双淡定无波却纯粹透净的眸子。在这双眸子面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明了,心神不由的清净清闲,洗去一身浊气。
孤如歌眸光一闪,这个女子着实容易让人喜爱,不过这份气息,可不是这个大陆上的元者可以带来的。
“念念是吗?”孤如歌微笑,手指轻抬就要抚摸上她的头。
那一刻,唐念念身子眨眼就退了一步,而那方站在远处的司陵孤鸿眸光飘来。
这两人行径,孤如歌又不禁一怔,随即一手轻捂住口,笑了出声来。
有趣,有趣。
她的鸿儿也这般有趣的时候,这个小姑娘也有趣的很。
这种由心而发的欢乐,她到底有多久没有过了呢。
唐念念就站在一边,等着她笑完。她本来就不是拘泥的人,在她眼里眼前这个人只是司陵孤鸿的娘。不管她现在顶着是不是顾夕颜的脸,俯着的是不是顾夕颜的身子,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只是,唐念念向来排斥他人的触碰,她与她以往都没有过交集,更别提有感情了。这声娘可以叫出来,身体上的触碰却没有那么容易。
孤如歌一会才止住笑声,再看着唐念念的眸子里也更多一分柔和。只是一眼她同样看出唐念念对他人触碰的排斥,何况司陵孤鸿那充满强烈的独占欲的眼神,这也没有再伸手触碰她,只是微微侧身笑道:“念念随娘入屋内说吧。”
唐念念轻轻点头。
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往那简朴的小屋内走去。随着那木门一开一关,便是隔绝了这内外之人。
木屋内比之它简朴的外在要精致许多,布置虽少,却处处透着清雅的闲适。
孤如歌领着唐念念在房内唯一桌椅前坐下,柔声笑道:“小屋简陋,也没有什么清茶甜点,念念不要介怀。”
唐念念看了看她,手一招就将内界存放着的糕点和果子一碟碟放置在桌子上。
从孤如歌能够将魂魄附在他人身上存活,她就知晓她也是修真者,或者该说妖修,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