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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忙重新收拾了桌头,恭请两人上座。
乐思齐问起纪刚:“怎么纪兄没跟你一起赴考?”
两人一向形影不离,当日也是一起向她辞行的呀。
范阳笑道:“纪兄弟在房中苦读呢。一日三餐都是送进房中,草草吃两口而已。”又问起李朝:“怎么没一起过来?”
李朝家中有进了举的父亲教导,没有到处寻师访友,因而决定下个月才来。
乐思齐便道:“我临时决定来的,倒没跟他说。不好因这些俗事打扰了他。”
两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食客们又对乐思齐好奇,不免竖起了耳朵,一时厅中只有两人的声音。
原来是赶考的举子……
原来是熟人……
那少女盯向乐思齐的目光又嫉妒几份。她小小年纪已是头牌,不免自视甚高。刚才见乐思齐姿色比她更美,衣着素淡,质料却是缭绫,灯光下隐隐的花纹浮动更是华贵,一时妨忌,出声挑衅。哪里知道眼前的人不仅貌美,而且自立自强呢。
范阳问起乐思齐的来意:“怎么没听你说过到永定府呢?这是有什么事么?”
乐思齐拿起湿巾拭了拭嘴角,才道:“我们不是计划开分店嘛,第一家分店肯定选在这儿啊。我此次前来,一是选址,二是听说有一位从京城辞馆回老家的老掌柜刚到永定。想来拜访他,要是能说动他出山,我们的分店可以提前一年半载开张呢。”
“还有这事?”范阳兴奋了,道:“那也不用你亲自过来啊,你写封信,我去请他不就行了。这一路奔波的,可把你累坏了吧?”
少女的眼睛在范阳脸上转了转,长得挺俊的,还是一位学子。
乐思齐失笑,道:“你来这儿可是为了考试。我怎敢耽误你的学业。”
范阳便讷讷地笑。
听着两人说话,有那心机重的食客便唤过小二,悄悄打听两人的身份。范阳在这儿住的时日久了,小二知道得清清楚楚的。食客听说果然是今春应试的学子,神色间庄重很多。至于与他相谈甚欢的漂亮少女,身带护卫,估计也不是等闲之辈。
两人离去时并没有注意到发难少女三人还在原位,看到他们结帐出门,才尾随在后。
乐思齐住的上房在左侧,与范阳的房间中间隔着六七间房呢。范阳唤过小二:“能不能给乐小姐换个房间?离得这么远,我们怎么谈话?”
小二很是为难,哈着腰道:“客官,这些房间已住了人,怎么让人挪位子?”
其实可以的,只要有银子。乐思齐笑眯眯地听着,劝道:“你们要攻读,我怎能天天去叨扰?还是在这儿住着的好,晚上一起吃饭也就是了。”
范阳又去拍纪刚的门,嚷着:“纪贤弟,你瞧谁来了?”
朗朗的读书声停了,一个声音道:“你能不能天天这样吵死人?”门吱呀一声开了,纪刚一脸不耐烦站在门口,随即欢喜道:“齐妹妹!你怎么来了?”
范阳已不请自进,在纪刚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道:“齐妹妹刚到,就让我遇上了。你说巧不巧?”
纪刚忙请乐思齐进内,又唤小厮上茶,道:“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别客气。”
乐思齐笑着应了,略坐了一坐便告辞出来。
两人直送到乐思齐房门口,范阳大有进去好好聊一聊的意思,还是乐思齐笑着催他:“快点回去读书吧,考个秀才公回来。”
万里长征第一步,他们这才乡试。可是年未弱冠便参加乡试,本身就很了不起了。
纪刚脸皮微微有些发红,扭怩道:“齐妹妹就会打趣人。”
范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才考个秀才?太小瞧人了,要么不考,要考就考个榜首嘛。”
“好啊,你要考不中榜首,别回顺庆见齐妹妹。”纪刚立时不扭怩了,口齿伶俐地回敬。
乐思齐笑得不行。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苗条的婢女走了过去,经过范阳身边时眼睛多在他脸上停留了那么两秒。三人说笑间,倒也没怎么注意。
范阳送乐思齐回房便赖在房中不走,想到每多开一家分店自身便多一份分红,兴奋得不行,话也就特别多。
乐思齐却知八股文特别难,连着催了几次让他回去读书。他才悻悻然站起来,道:“其实也不是很难,破题承题我又不是没做过。”
乐思齐正色道:“难道你不盼着一次高中?还想着三年后再考一次?要是纪兄和李朝都考中了,剩下你一人,你怎么办?”
范阳嘀嘀咕咕不知说了句什么,低着头走到门口,猛然站住道:“你在这儿也就呆个两三天,难道不能让我陪你到处走走吗?”
“不能。”乐思齐断然拒绝,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只有你们高中,景福楼才有所倚仗?”
“好吧。”范阳没精打采地道:“那放榜后,我再陪你来永庆府游玩一番。”
乐思齐忍着笑,板着脸地道:“如果你能高中,那我们踏青郊游是可以的。如果别人都高中了,偏你不能中,那我们去玩,你还是在家读书吧。”
范阳呆了半晌,一声不发掉头就跑,把玉露乐得笑出了声,道:“小姐吓着他了。”
范阳回房后果然捧起书本狂读起来,只是才读了两页,敲门声便响起。他还以为是乐思齐有什么事,巴巴地让小厮去开门,自已读得更大声了。
很快,小厮过来禀道:“公子,有一位红荷姑娘求见。”
不是齐妹妹?那就不用装了。范阳放下书本,看都没看门口一眼,道:“不见。”
门口一个柔美的女声带笑道:“楼下有缘一晤,公子何必拒人千里?”
范阳回头,春寒料峭中,门口一主一婢俱衣着单薄,前头那女子,可不正是对乐思齐语含不诮之人?半夜三更的,她们来这里做什么?如果让齐妹妹知道,岂不是要引起误会?范阳一个激灵。
第84章 访贤
夜已深了,玉露收拾了服侍乐思齐躺下。两人朦胧入睡时,门却“嘭嘭嘭”地响起来。
玉露虽是学武,实在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陡然听到拍门声,被吓着了,整个人从被窝里弹了起来。
乐思齐斥道:“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玉露低声曲膝请罪,又道:“这个地方怪得很,不如我们把段先生他们叫过来。”
乐思齐拥被坐了起来,道:“去开门。”
平时悦来客栈半夜里总有客人进出,今晚上宵禁,为了不多招惹麻烦,客人们都没外出,不是在饭厅喝酒便是在房间里睡觉。这震天价响的拍门声,把半个悦来客栈都惊动了,大家不知又出什么事,一个个从暖暖的被窝里跑出来,探出了脑袋。
玉露打开门,愕然看着站在门外焦急万分的范阳。
半夜三更的,他要干嘛?
范阳见门打开,一头钻了进去,一眼见到床上拥被而坐,露出一件雪白小衣的乐思齐,“哎哟”一声,忙停住脚步,低下头,一张脸涨得通红。
后面一个妖媚之极的女声道:“公子这是干什么?”说着跨步要进。
玉露总算不全傻到家,可是刚伸出手,妖妖媚媚的一声叫:“非礼啊。”在静夜中听来,实在是让探出脑袋的男人们心里酥酥痒痒的。
玉露像被火灸着似的快速把手缩回来,一张脸也红彤彤的。
那女子理直气壮地走了进来,居高临门看着乐思齐。
乐思齐望向范阳。范阳感觉到乐思齐的目光,肩头缩了一下,分辩道:“不关我的事。这个女人半夜三更的跑来骚扰我,怎么劝也不回去。我有什么法子。”
乐思齐喊:“段大哥。”
屋里只留一烛。室内光线并不明显。众人只见人影一晃,一个男人从天而降,站在房中。
乐思齐看也没看那个衣着单薄,酥胸半露的女人,淡淡道:“扔出去。”
外面开一条缝的房门大多开了半扇。探出的半个脑袋变成了半个身子。有那不怕事的,更是站到回形走廊中间,期待听得清楚些。
就在他们搞不清楚扔什么出去时。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看着就让男人流口水的女子像一只木球,越过他们的头顶,“嘭”的一声巨响,落在楼板上。
楼上这么一闹,楼下饭厅里喝得醉熏熏的食客早被惊动,一个个跳了起来。熟睡中的客人被惊醒。不知发生什么事。穿着袜子光着双脚衣衫不整地跑出来。
整个悦来客栈鸡飞狗跳。没一刻安静。
掌柜的睡眼惺忪醒过来,还没上楼衣领被一个三络长须的男人揪住:“你们开的是黑店吧,赔我的女伴。”
提着灯笼跟在后面的小二认得这个男人,这不就是晚饭时节带着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坐在门侧的两个男人之一嘛。
“客官,有话慢慢说。先放开掌柜。”小二的把灯笼交到左手,右手按住男人的手腕,稍稍用力。
男人甩手他的手。却也松开了掌柜,气呼呼哼了一声,道:“看你有何话说。”
掌柜的迈步上楼,耳听娇媚之极的呻吟声,不由看了男人一眼,道:“客官还请看顾好自家亲眷,免得打扰他人歇息。”
那女子与人斗嘴,被叫破身份,怕是没人不识了。此时躺在地上叉开双腿,状似叫春,果然是卖肉的货色。
男人脸黑如锅底,死盯了女子一眼,拂袖而去。
女子身边围了很多男人,如狼的眼睛在女子的敏感部份逡巡,最后大部份停在露出半截雪白圆球的酥胸上。见男人拂袖而去,女子出声唤道:“老爷,扶妾则个。”
男人哪去理她,不久某个角落里传来用力的关门里。要不是今晚宵禁,男人怕是会立即退房走人吧。这女子说是上茅厕,半天不见人,一出现便这副样子,让他以后怎么见人?
段勇提了女子的的衣领掼出来后把范阳提出房,向乐思齐行了一礼,关上门。
听着门外呻吟声,玉露半懂不懂的,只觉得心跳加速,脸红不已。
乐思齐瞪了她眼,她忙低下头,帮乐思齐盖被。
门外纷纷扰扰到三更天人声才渐渐散去。鸡鸣三遍,阳光照进窗帘,玉露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向大床上。
乐思齐已经坐了起来。
走出房间,那女子已不知去向,走廊静悄悄的,街上却依然车水马龙。看来经过一夜的缉凶,永定府已恢复正常。
车夫套了车,玉露掀起帘子,乐思齐提起裙袂准备上车,身后一个尖锐的女声指着她道:“就是这女子。”
乐思齐回身,便见那位红荷姑娘带着两个衙役,气势汹汹指着乐思齐,大有上前拿她回衙的意思。
红牌果然是红牌,交游广阔。
乐思齐赞叹,朝身边的段勇使个眼色,段勇迎了上去,不知跟那两个衙役说什么,那两人接了他递过来的两碇银子,转而哄起那女子来。
上了车,段勇才道:“那女子一大早跑到衙门里擂鼓,说是发现杀害小公子的凶手。众目睽睽之下都知道凶手是男人,衙役一见小姐便怀疑那女子所言了。”
乐思齐道:“派两个人去查跟那女子在一起那两个男人。”
段勇笑道:“说起来,那只是酸儒。那嫖客怪这女子昨晚上丢他的脸,给了那女子两百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