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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换成别人领兵直压帝京大家都没有如此惊慌,一个被传奇化的女子领兵让他们冷静不了了,每个人都记得梅迦逽七年来的不败战绩,就算是老将归宗天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敢说自己带相同的兵力定能胜过梅迦逽,现在五十万大军突逼京城,让城中的大臣有种无望的绝望感,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最让他们放心的东淩军中保障有一天竟是动摇嘉德帝大业稳固的利剑,变故来的让他们猝不及防。
看着殿中一片慌乱的景象,东方闲脸色愈发沉了,看着下面跪着的军中来人,问道:“朕多次派人去前方打探消息,为何直到今日你们才送信进宫?”
“回皇上的话。并非末将等人不想送信来,只因之前快马加鞭送急报的人在半路都被截杀。末将原本带了五名随行,在路上都因保护我而被杀了,在进京城的三里外,末将还被蒙面人追杀,若非骏马腿力了得,跑近城墙被守军看到,只怕末将也没命进城面见圣上了。”
重洄紧张的看着东方闲,难怪最近都没有玄中关的消息送来,原来是被梅家四小姐给截了。只是,到了此刻,重洄都不愿相信送信将士的话,梅家姑娘怎么可能带领五十万大军来反皇上呢?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她离京的时候还好好的,如果她真心想反皇上,皇上不可能没有半点察觉,一定是有什么事让她误会了。
虞文朝前走了几步,看着东方闲,“皇帝,哀家早就跟你说了,梅迦逽靠不住,现在总算应验了哀家的话。梅仁杰那些人都没梅迦逽前几天暗中救出京城,现在对她来说,帝京就是一座可以毫无顾忌拿下的城池。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阻止她攻城。”
看着殿中一双双等待他下旨的眼睛,东方闲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费尽七年心思得到的龙椅,到头来,完全背离了最初的初衷。那他去过日子里做的事情,失去的东西,付出的心血,究竟有什么意义?林诗乐没有尸陈南晋,母后没有被气死,他想见到的太平盛世也没有出现,而他最为坚信的女子,竟成了举兵反他的叛将!这部嘉德年史,该如何记载他和她?他和她,是否真的没有缘分在一起?当初他无法操控自己命运的时候,不能;今日,他能操控自己的命运了,还是不能。在乾坤大殿争论无果后,东方闲宣了几名大臣到御书房商讨事情。
原本重臣们以为还有时间商榷如何给帝京布防,十六禁卫军虽不抵五十万大军,但必然还是能挡一阵子,南线的援军若及时赶到的话,也许能解帝京被围之险。只是,众人担心,梅迦逽如此一来,北边的归宗天肯定蠢蠢欲动了,就算他暂时不动,也必然是打算来一个‘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帝京的西线人马和南线的将士大伤元气的时候果断出兵。
“哎……”
兵部尚书柳如挥叹了一口气,看着东方闲,“皇上,京畿布防一直都处在一个敏感的位置上,北边防线最是松懈不得,中部和南部让人能稍稍松口气,而今梅迦逽领兵五十万压来,只怕难敌啊。”
东方闲的眉头深深皱着,他何尝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很棘手,她既然出手了,就必然是愤怒了,若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又怎会罢休,她绝不是轻易做出这个决定,她不是鲁莽之人,更不可能罔顾百姓的安康,能亲自带兵伐他,就必然是对自己失望了吧。
“皇上!”
忽然,重洄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什么事?”
“凤凰求见。”
东方闲道:“让她进来。”
很快,凤凰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末将参见皇上。”
“何事?”
“皇上,她来了!”
东方闲的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快,看来她截杀所有探子就是打算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
“在哪?”
“五十万大军,尽数列阵在城外。”
御书房的大臣全部大惊,大军到了!
东方闲沉默了片刻,站了起来,“备马!”
“皇上,您不能去。”
不顾旁人阻拦,明黄的身影,走向御书房的大门。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 70
没人能阻拦住东方闲,包括一直等候在御书房门外的虞文,他要亲自去见梅迦逽的坚决让众人都为他的安危捏了一把汗,或许梅迦逽不会要他的性命,但那些蛰伏在暗处的敌人呢?他们随时都可能对他放出致命暗箭。
虞文一把拉住东方闲,“母后和你一起去。”
东方闲沉默,她去?那事态只会变得更加棘手。
“闲儿,她这次的逼宫皆是因为母后引起的,母后陪你一起去,也许情况会不一样。”
说着,虞文神色变得异常严肃,“而且,路上母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听完之后,要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嫘”
东方闲点点头。
-
帝京外城墙的城楼垭。
东方闲在一群人的簇拥中走到城楼上,看着下面整整齐齐列队的军队,气势磅礴,一览无尽,众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站在队前,这样的画面如果不是站在自己的对立方,他想他定会十分的欣慰,这是他东淩的强兵强将,这是可能帮他一统乱世四国让威武之军,这是他东淩在动荡的现世里的安稳之本,这更是一支被她带出来的军队,随她征战南北,出生入死,是东淩百姓安居乐业的保障,是百姓心目中坚固无摧的亲人。但是现在,这些人马,都在他的对面,随时可能危险到他的帝位。他不知道这一刻,自己该恨母后还是该恨那个——她!
梅迦逽的白色马车慢慢从队伍中走到阵前,停住。
城墙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梅迦逽的白色马车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紧张,就像是拉着一根紧绷弦的人,松还是放,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涅槃骑马停在梅迦逽马车的旁边,把城楼上的情况叙述给她听。
“迦逽,他来了。还有太后和众位大臣。”
梅迦逽没有应声,而是慢慢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站在垂帘外,面对着城楼。清风拂起她纯白色的裙袂,一阵淡淡的幽香飘散开来,耳畔几缕发丝随风轻扬,曳地青丝如瀑而下,静美如画中之仙。
万军从中一点白!
站在雄伟的城楼上俯视底下,东方闲被眼中的场面震撼住,他一直都明白她的军事才能无人可比,也随她征战过,只不每次都是站在她身边的位置,未有从她的对面看她领军备战的模样,而今看来,难怪那些与她对战的敌军将领对她心生畏意。这世间,就是有一种人,仿佛带着与生俱来般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由不得人不叹服。
纤纤女子,雄军之首,气势广礴,难寻匹敌。
渐生的骄阳中,龙袍着身的东方闲站在城楼看着梅迦逽,俯视的眸光,像化不开的墨汁,不知该如何画出他们的未来。白衣胜雪的梅迦逽,微微仰着下颌,望着瞧不清晰容颜的天子,像是遥远天际的明星,虽不可及,却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声声隐痛。
小七,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
就這樣,梅迦逽和枺介e兩人相對而立了許久,旁人都不敢說什麽,只是靜靜的看著對面。雖然不知道事態會如何發展,但眾人都明白他們兩人之間肯定有深厚的感情,讓他們如今對立,心情必然不寧靜。
世間,有一種悲哀是你不知道我愛著你,而比你不知道更為悲哀的是,儘管你知道我愛著你,我們卻不能在一起,而比起兩人無法在一起更悲哀的是,明明可以在一起卻不得不因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成為敵人,連選擇權都洠в校欠轃o奈讓人全身都透著一種想咆哮的憋憤,郁结心底,终不得发。
-
帝京郊外一座清幽的别院。
梅仁杰站在别院的院子里,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娉婷死了,苍云被流放到北荒之地终生不得回京,三子梅天骁现在于朝中任职,几乎可以说是和梅家断了关系,他有了自己的府邸,而且不管他怎么劝说就是不肯放弃为官。而他最为骄傲也最为担心的四女梅迦逽,现在还不知道在经历什么危险。
“哎……”
梅仁杰长叹。
四儿啊,你可知道,爹爹多么希望你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啊,不需要出众的容貌,不需要过人的智慧,更加不需要世人仰望的权利,只是梅家的一个女儿。这样,你的人生走得更长久。
梅家管家王伯走到梅仁杰的身后,轻声的唤着他。
“老爷。”
王伯随着梅仁杰看向天空,不由得叹,“今天的天气很好啊。”
“视线再好,若心不明,一切都是空。”
“老爷,你在担心四小姐吗?”
梅仁杰叹气,“哎……”
他的四女,是他最骄傲的人,也是他最担心的孩子,从她第一次带兵出征他就后悔将她带到皇家人的身边,如若当初不让她和太子皇子公主们一起长大,她的生活会非常的安宁美满,梅家盛极一时的富贵现在看来未必真的就是极好。前几天有蒙面人闯入梅府,他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虽然蒙面人没有明说,但想他一个两朝宰相,又岂能猜不到一丝半缕呢。现在的他只希望,四儿能处理好和嘉德帝的事情,然后他们一家人从此消失在世人的眼中,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静生活,只要他们在帝京,梅家永远不会获得平静。他并不傻,知道自己屡次拒绝嘉德帝的后果,就算他念及和四儿的感情放过梅家,那么太后呢?那些拥护新帝的文武百官呢?梅家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不拔除睡不踏实。
“老爷,四小姐天资过人,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就放心吧。”
话虽是安慰梅仁杰的,但王伯自己心里这次也没底了,以前遇到什么事情,大家还都好好的待在帝京里面,这次梅府所有的人都没悄悄从出城,其中暗藏的意思对他们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来说,不言而喻。尤其那些年轻点的家仆在出城之后就被人遣散,更说明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有可能梅家经此一事就从帝京销声匿迹。
“王伯,你打听到什么情况了吗?”梅仁杰侧身看着王伯,希望从他的嘴里得知一些事情。“回老爷,没有。”王伯皱眉,“这院子周围藏着很多人,我出去就被他们给请回来,让我不要出去,说是外面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操心,有什么消息了,他们自会通知我们,而且他们是绝对保证我们的安全。”
梅仁杰连叹了两口气,他并不是怕外面潜伏的杀手伤害他,这些人应该是四儿派来的,自然不会动他们,他只是担心四儿做事这次太急了,会为她自己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忍一时的不甘,完全的臣服嘉德帝和太后。
“老爷,我看您站得挺久了,要不,我给您搬把椅子出来?”
梅仁杰点点头。
“哎,王伯。”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顺便把棋盘也拿出来,陪老夫下下棋吧。”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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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诗乐的事情特别去大理寺问询些事情的东方潜刚刚走出大理寺监牢,一个小太监飞快的跑到他的面前。
“奴才见过六王爷。”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起来说话。”
“是。”
小太监起来后急道:“六王爷,大事不好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