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静但执拗的回答,让没有形态的砚也只好认输,安静地守候。
这一年里,他变成这样,不需要睡眠,不需要休息,他几乎没有错过任何关于这个孩子的情况。其实刚开始他感受到小孩强烈的哀伤,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以为小孩只是还没有接受他已死的事实,可是随着时间增长,小孩不但没能摆脱这一切,其实深陷其中。
看着小孩的痛苦,看着他的执着,看着他自虐般的寻仇行动,终于明白孩子对自己的感情有多认真,有多深。
他不懂爱,可是如果不那么在意,又怎么无法忘怀呢?
他养的孩子,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情感?他能够确切了解那不是亲情,而是爱情的原因,大概因为自身无论有多恨生父,多想为亡母讨回公道,却不会在想起亡母的时候,非要自虐地跟仇人肉搏,弄得遍体鳞伤,才能够发泄那股夹带着怨恨的思念。
开始,他还能够等待,等待孩子接受现实,待时间将这股怨怒消磨,他以为孩子最后会振作起来。然而,这一次时间没有变成良药,而是毒药,渐渐地这个孩子比开始更疯狂,更不稳定,就像一头无法驯服的困兽,不甘地冲撞坚不可摧的牢笼,自虐般寻找根本不存在的出路,仿佛只有死亡才能够终结,甚至差点误入歧途。
那一刻,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形的心脏,好像被揉碎了,落到这一年内迅速成熟的孩子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他想……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把心付出,还想人给予更多,却不求回报。
如果非要他活过来,小孩才会快乐,才会活得更好,那么他会全力以赴。
“砚,你给我说点什么吧。”饭盒现在无法感知砚的状态,如此被动的情况让他心里发慌,他真害怕这一切就如龙闻所言的‘他疯了’,害怕刚才的声音其实是幻听。
砚虽然迟钝,但是一年的潜心关注,令他养成一种对小孩的敏感,不再是流于表面的了解,而是深到心灵的解读。所以,他知道小孩所不安害怕的事情,稍作沉吟,便说:'我……唱摇篮曲。'
“啊?”饭盒眨眨眼睛,有点囧,可是心里仍旧暖暖的,要知道即使过去他还小小软软的时候,砚都没有给他唱过什么摇篮曲,这根木头只知道给他买衣服,努力赚福利供他物质,保证生活无忧,对精神娱乐方面倒是从不知道关心的,是一个为生计忙碌的粗心家长。
'很久以前我妈妈唱过,可能会忘词。'
“没关系,唱吧。”就算唱得荒腔走板也没关系,饭盒想,现在只要能够听到砚的声音,就是最大的恩赐。
于是少年耳边响起柔和的旋律,虽然还不能与他经过专业训练的唱功相比,但至少在业余歌手之间能占个中上,挺让人意外的,毕竟砚可是烹饪技能…100级的终极暗黑厨神,另外生活情趣也早已经跌破下限,能拥有不错的歌喉,确实出乎意料。
在意外的歌声陪伴下,半睁着的碧眸徐徐合上,原本固执地保持清醒的少年不知不觉间陷入沉睡,他实在太累了,已经累了整整一年多,第一次能够真正放松下来。
歌声持续着,但是菊花和龙闻等人进来的时候,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匆匆赶来看到满室狼籍,和睡在另一台完好治疗仓内安眠的饭盒,都不禁面面相觑,有种被狠狠耍了一把的坑爹感觉。
“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龙闻说:“他刚才握住我的手向我道谢,表情很诚恳。”
“说不定他是变着新法子整你呢。”菊花不无恶意地说,虽然已经过去多年,龙闻也好像变得不那么讨厌,但是过去日积月累的负面印象,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散的,找着机会还是会挤兑一下这家伙。
“……”龙闻咬牙切齿:“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爱听不听。”
“啧。”菊花虽然不待见龙闻,但是对于饭盒的身体可是十分关心,所以还是做了一系列检查,却发现一切数据比过去一年都要好:“咦,如果他疯了能有这个效果,就让他继续疯吧。”
“菊花,你这个庸医。”龙闻觉得饭盒最大的不幸,是找了个不靠谱的家庭医生。
“给哥圆润地滚,接下来要做进一步身体检查,闲杂人等闪远点。”
“喂!请你来的可是我!”
“我是医疗长,你不请我也会来。”
“啧!”
绊着嘴,菊花还是没有强行赶人,毕竟他就算来强的,也打不过这家伙,一系列检查更加确定饭盒的情况在转好,菊花啧啧称奇,毕竟之前他还一直为这家伙担忧,老害怕哪天这混账东西就把自虐死了,现在倒好,莫明其妙就好转,至少暂时不用担心了。
“哇,贱人!你怎么弄的,饭盒这是原地满血复活呀。”菊花激动得口不择言,把暗地里给龙闻取的绰号都喊出来了。
“你!你找死是吧?”龙闻反拳头掐得咯咯作响。
菊花暗道一声糟糕,面对这睚眦必报的贱人,就知道今天不好收场,小的是掉一颗牙齿,大的可能断几根骨。
就在悲剧即将发生之际,治疗仓仓门毫无预兆地打开,棕发碧眸的少年从里面坐起,一手随意架在边沿处,轻轻依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对峙的二人:“怎么?要PK不会去格斗室吗?”害得砚担心到要唤醒他。
“我才不要PK呢。”菊花立即挨到饭盒身边,寻求庇护。
饭盒扬眉看向表情愣怔的龙闻,笑问:“你呢?要单方面殴打吗?”
龙闻却答非所问,满脸狐疑:“你现在好像没有发疯,是间歇的?”
饭盒给气笑了,跨出治疗仓,施施然捡起旁边的衣服随意披上:“龙闻,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需要帮忙就来找我,能帮就帮,嗯,程度么?大约你要我把吴希望绑来给你上,都可以。现在嘛,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你们自由地PK吧。”
“喂!你这饭盒太不讲义气啦!我会被贱人打死的!”菊花带着哭腔咆哮,活像被始乱终弃似地。
饭盒很不义气地摆摆手就走出自动门,龙闻倒没有留下来PK菊花,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少年出去,看着比自己还矮些但已经成长不少的十四岁少年人,心情很复杂。
“你说能把吴希望抓来,是真的?”
“这就是你的要求吗?”饭盒稍稍偏过脸,看向表情中没有半点喜悦或者期待的龙闻。
“不是。”龙闻摇头:“我要你帮我,不让龙家把我带回去。”
饭盒把眉毛挑得高高的,不禁莞尔:“好呀,你也不是没有进步嘛,这要求我应了。”
话落,饭盒提高速度甩掉龙闻,一边用手环打开特殊频道,交代手下的人好好照顾龙闻,别让龙家带回去了。
眼看着追不上,龙闻停在原地一会,终于原路返回医疗室,菊花看到他回来,差点吓尿了,但见龙闻没有动手的意思,便躲在医疗器械后头,看着是不是能在对方发难的时候,让这些机器放个死光或者化成食人花,把这恐怖分子拖延住,以保存自己。
“我想看看砚。”龙闻突然说:“让我看他,就不揍你。”
“……”菊花讶然,可是想到二者之间的恩怨,依这个尿性,见上面总会有糟糕事情发生,便毅然决绝道:“不可能,除了饭盒和一些特别医疗人员,谁也别想去看他。”
“就看一眼。”
“一眼也不行。”菊花仍旧拒绝,他宁愿被龙闻揍死,也不愿意去捋那变态饭盒的触手,那不是找死,是找虐,前者死了就死了,后者虐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龙闻不再说什么,就是赖在这了,菊花去哪,他跟哪,一副准备软磨硬泡的赖皮模样。
菊花叫苦不迭,这什么什么的,二逼傲娇脑残青年突然化身牛皮糖什么的,言情了有没有,依这个尿性,二逼傲娇脑残青年绝逼会爱上他这朵娇花的,这可怎么办?!
龙闻摸摸颈背,疑惑这股恶寒是哪来的,而后看到某人奇怪的表情,眉头不禁一跳——这家伙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猥琐恶心。
66、第六十七章 。
菊花正在担忧贞|操问题;饭盒却突然闭关;不再离开主舰;也不再关心还没有完成的复仇;基本在饭堂和卧室两点一线;整个人的气质也产生了剧变。
说起饭盒的气质;开始吧,大家都觉得‘二米’是一个猥琐又无耻的流氓叔;见面以后;大家都觉得饭盒是一个脑子长偏的猥琐又无耻的正太,自打出事以后;他们又了解到饭盒其实是一个猥琐无耻但深情的正太;然后这短短一年间;似乎又掺上一些邪恶、阴郁和腹黑,但是这几天只能用一种天气来形容……阳光灿烂。
自从这幕后大老板的恋人死去以后,他们都知道那些笑容连强颜欢笑都不算,这用词还是太正面了,他们勉强只能够想到……阴笑、诡笑、狞笑、厉笑,狠笑,似笑非笑,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等等,哪有如今这般灿烂,都快闪瞎眼睛了有没有。
究竟是什么改变饭盒?让这个渐渐长成腹黑小帅哥的少年人,突然走上岔道,眼看着就要变成阳光小帅哥?
后来有人说,他们的大老板二少饭盒大概疯了,因为有不少人看到那孩子自言自语,不只是一次,而是这几天经常支,就好像身边有一个人在跟他讲话一样。可他身边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是精分了?
诸多猜测纷纷扰扰,本人却过得甚惬意,直至菊花神色惴惴地找上门来,屁股后面还钓着个龙闻,饭盒几乎想直接关上门,加锁并且隔音,可是对菊花这好友,他还是比较宽容的,最后还是让人进来给他做检查。
以现在的医学技术,虽不可说无所不能,但精神疾病能治,但是菊花一通检查下来,看着一系列神奇的数值,差点没直接喷一口血,之后才想起来这孩子有逆天的精神力,他妄想用现今医学去判断这么一个人物是否犯精神病了,还真是异想天开。
“饭盒,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菊花只好问原主。
“没有。”这是饭盒的回答,他不认为砚是幻觉。
“那你没事干嘛自言自语。”菊花觉得连他这点脑子都不会相信这回答。
随行的龙闻插嘴:“你当初为什么感谢我?还说欠我一个人情,现在又自言自语越来越奇怪,这个庸医要是瞧不出些什么,你去让熊猫博士看看吧。”熊猫博士在这舰上不是秘密,毕竟这么几个特能闹腾的家伙,想藏都藏不住。
“喂,别老挤兑我,贱人。”
“你!你要真有本事,告诉我这家伙是怎么了呀?!”龙闻也不放过菊花,臭着脸死拽住这事不放。
碧眸斜眸把视线从这俩渐渐互咬起来完全忘记正事的家伙身上移开,而脸容俊美异色双瞳黑发如瀑的鬼魂正飘在他旁侧,这是他连着几天努力的成果。
曾经花费一年时间,砚才能拥有人型,并且在经历他的精神力几乎爆发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