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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却盯着门口处发起了呆,一时间屋内都静了下来。
“林夫人,别急着走啊。”二奶奶在身后跟着。
芙儿,清茶两人真想立即上去,给二奶奶两巴掌。不想夫人脚步一滞,开口说道:“林夫人,烦劳借你的大夫一用。”
林夫人惊讶回头,见面前的女子嫣然一笑,那嘴角的梨涡扬起醉人的笑意。
“弟妹,我看你入府也两年了,不若就让大夫为你看看?”念青目光一低,落在了二奶奶脖子前面的长命锁。
二奶奶闻言,心下一跳,脚步却是顿住了。
念青笑道:“弟妹也是时候找个大夫看看了,前两日这尤姨娘都找了大夫看了,说身子调养不错,很快就能再生个孩子了。”
对面的女子眉头一凝,双眼慌乱地转了起来。
念青上前两步,轻声说道:“弟妹还是多关心自己,小叔这才刚入朝为官,定是要多多仰仗宰相府的。”
二奶奶倒吸一口气,这尤姨娘是宰相府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相公这些日子定会常去尤姨娘那。想到这,二奶奶退了两步,一个踉跄,若不是有柳絮扶了一把,怕就要被身后的石子给绊倒。
念青嘴角微微一勾,见二奶奶落荒而去,这才回头对着林夫人说道:“我送送您吧。”
林夫人将念青方才的表现收入眼底,心下闪过一丝思量,“是诅咒也好,是人为也好,我只是想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念青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我知道。”
林夫人不再多留,她不知道女儿的死会不会得到一个解释。然而,她选择的却是相信眼前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念青一行人见林夫人离去,这才回了荔园阁。
“夫人,还好没让二奶奶他们得逞,这些人不安好心。我可不允许她们借死去的瑾夫人来伤害你。”清茶帮着念青解开她的披风,面上带着担忧之色。
念青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虽然在这个时代女子生产多有危险,但是瑾夫人的死也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对于林夫人来说,她痛失爱女,却能够保持这般理智,也实属难得。”
几人都点了点头,是啊。本就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嫁给了侯爷,却还不到一年就香消玉殒了。是谁都接受不了吧。
念青微微阖上双眼,对着小词说道:“天一轩一会儿有消息的话立即汇报。”
“是,夫人。”
此时,一个丫鬟匆匆出了安平侯府,没多久就带了一个提着药箱的男人走了进来。
柳絮便走便说道:“大夫,你快点啊,别让我们二奶奶久等了。”
大夫急赶慢赶才到了天一轩。见屋内一个少妇一脸愁容,也不敢声张,只等着柳絮姑娘传了自己。
二奶奶看了眼偏房的方向,心下一疼,他又要去找尤姨娘了吗?脑海里浮现出端木念青的话,是啊,他所为不过就是为了权势,为了权势他靠近了尤姨娘,那是不是也为了权势所以靠近了自己?
她摇了摇头,定不是的。相公对自己有感情,是有的。
“二奶奶,大夫来了。”
她看了眼柳絮,招了招手,示意让大夫进来。
待那大夫伸手为她把脉之时,她只觉得心上微微一紧。
只见大夫眉头一皱,目光逡巡着,却是定在了自己的胸前。二奶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地看着大夫,“怎么了?”
大夫叹了一口气,“二奶奶,我劝你不要再佩戴这长命锁了,否则,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大夫退了一步,坐在桌子上开始写下药方。
二奶奶顿时怔住,摇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深知这大宅院子不是简单的地方,“你这长命锁上面浸泡了一些香料,这些香料对女子而言是致命的,闻久了,即便你怀上了,也是会滑胎的。”
二奶奶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她愣了愣神,却是鼻头微微泛酸,“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大夫将药方递给柳絮后,便不再多言,只是退了出去。
柳絮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慌乱地看着二奶奶。这定不是真的,那长命锁是老太君亲自交给二奶奶的,谁都没有经手。这长命锁不会是……
“二奶奶。”
柳絮这话还未出口,就见二奶奶两手用力一抓,脖子上的长命锁咔哒一响,直直砸在了地板上,那悦耳的叮叮咚咚之声此时却是恶心地让人作呕。
“给我丢出去,给我丢出去!”二奶奶歇斯底里一个暴喝,看得柳絮瞠目结舌。柳絮见二奶奶目光一厉,不敢有所懈怠,只好将那长命锁拿了出去。
二奶奶握紧了手,却是狠狠咬紧了牙,为何娘要这般对我?入府以来娘对我一向很好,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娘到底是偏向谁?
她和相公一直以来引以为靠的老太君若是暗地里都帮着侯爷和端木念青,那她和相公要怎么办?但是,她怎么会这般狠心?
二奶奶扶着头,只觉得心开始发凉,这股凉意直直窜到后脑勺,让她整个身子都发起了麻。
“二奶奶,我已经把东西丢了。”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退下吧。”
柳絮担心地看了二奶奶一眼,临了只能低头关了门出去。
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处,一辆马车匆匆而过,只见车夫扯了马缰,停在两个石狮子前。
“少爷,到了。”
“珂儿,我这次被派去南疆,留你一人住在庄子里我不放心,你今后就住在宰相府等我回来。”岳韧宣牵了一个曼妙女子下车,面上盈满了笑意。
范珂抬头看着那鎏金牌匾上赫然写着“宰相府”三个字,她低头浅笑,却是目露担忧,“相公远行,妾身不能陪伴你左右,我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公主,不会让相公有后顾之忧。”
岳韧宣笑着牵了她进去,一面还笑道:“一会儿我要入宫谢恩,晚上我来找你。”
范珂笑了,目光透过他身后的一个华贵女子,却是笑得嫣然,“贱妾见过公主。”
斐然神色一冷,却是看向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韧宣哥哥终于舍得回来了,不知道鸳鸯镇一行有没有给我带了礼物?”
岳韧宣尴尬一笑,对着斐然说道:“我还要入宫呢,这事一会儿再说。对了,范珂就先住在翡翠楼。你安排一下。”他顿了顿,“天气冷了,她的暖床垫子莫忘了给加上,对了,她喜欢百合花,采一些放她房间。”
他兀自说着,并没发现斐然越发苍白的脸,殊不知,他的口若悬河,他对别的女人的关心让斐然瞬间被掏空。
“够了,驸马!公主还怀着孩子呢,这些事交代给嬷嬷就行了。”楚秀说道。
岳韧宣似乎才记起来,恍然说道:“你看,我这都忙坏了,那这事就让奶奶办吧。我有事得先去朝廷了。”
斐然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身影,垂首道:“楚秀,我们回去吧。”
范珂行了个礼,“姐姐慢走。”
姐姐?斐然一个猛地转身,范珂,即便我和韧宣哥哥没有结果,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024 丽妃娘娘快生了
早朝刚刚散去,江前荣跟在皇上身后,随着轿辇到了养心殿。
“昨儿个不是去了宰相府,斐然怎么了?”皇上刚坐下,就缓缓开口,只不过目光却是飘了过去,最后回到手上的茶杯上。
江前荣弯腰道:“昨儿个回宫后见皇上去了又春宫,奴才想着等今日禀告。公主身子确实不适,我去宰相府也不见驸马。看公主那样似乎甚为伤心。刘太医开了药说是要好好调养,莫要忧思。”
皇上蹙起了眉头,按着江前荣这话,这岳韧宣还阳奉阴违了?
“那岳韧宣这几日请假所为何事?”
“这个奴才不知,不过看公主那般,想来是驸马在外头有了新欢。”江前荣低头,这话他说不算,还要皇上派人去审查一番才是。
皇上叹了口气,虽然斐然贵为公主,但男人终究是喜新厌旧的。有些日子没见到斐然了吧。“等岳韧宣带兵出城了,就让斐然入宫待几天。”
“是,皇上。”
皇上放下茶,目光幽幽看着桌上的奏折。再怎么说斐然都是自己的女儿,这岳韧宣的胆子还真是越发大了。
门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皇上,兵部侍郎求见。”
皇上眯起了眼,他还真是来了。“让他进来。”
不消片刻,就见岳韧宣走了进来,清俊之余还隐隐多了春风得意之态。“微臣参见皇上。”
因着这些日子与范珂去鸳鸯镇游玩,又是新婚之时,这岳韧宣更是容光焕发了。看起来还真是一表人才。皇上目光微微一凛,还真是过得潇洒。
“起身吧。”
“谢皇上。”岳韧宣起身,便低眉说道:“多谢皇上给予微臣这个机会,让微臣能够有机会带兵出征,惩治那些恶贼!”
皇上笑了笑,“若你这次能立功,朕等你回来给你封赏。若是不能,就算朕愿意放过你,怕是武官们不会答应。”
岳韧宣早就不满石将军一党把持兵权,这些年爷爷与石将军合作,不也是因着石将军手握重兵。那次米粮之事还不知道是不是石将军与凌云王合谋暗算了爷爷,否则那米粮哪有那么快就解决的道理。这次无论如何,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乘着这次机会掌握兵权,爷爷还要和石将军周旋吗?
想到这,岳韧宣不由得点头,“皇上莫担心,此次有花副将帮忙,再加上微臣熟读兵书,定是万无一失。”
“好,好!”皇上眯起了笑,“那你就先下去和花副将交接一下,了解下方的兵士,明日启程。”
“是,谢皇上。”岳韧宣抬头,目光中闪过志在必得之势。
皇上见他离去,这才对着江前荣说道:“再过些日子丽妃就要临盆了,过两日就请了安平侯夫人入宫,好好陪着。”
江前荣点了点头,见皇上坐了下来,开始批阅奏折,这也退了下去。
今日风大,本是烈日当头,没想到过了午后,天边是云层挡住了阳光,倒是越发显得清冷了起来。
锦华宫中。
小冷子刚刚命了人去内务府选了上等的锦被高枕,见人都回来后,便亲自带着送去了内殿。
“娘娘,这是内务府新进的一批好料子,奴才让人做了上等的锦被,这天气凉了,秋日又容易干燥,这茶也是要换着喝了。”
石妃娘娘抚着头,扫了眼锦被,点了点头,“放下吧。”
见小冷子依旧站着,她使了个眼神让奴才们都退了下去,方问道:“这丽妃快生了,又春宫可有什么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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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冷子摇了摇头,“据奴才得来消息,这永福宫现在几乎是天衣无缝了,看得跟个牢笼一般,谁都进不去。这玉嫔娘娘也不是没试过,听说都要收买永福宫前的洒扫婆子。没想到那洒扫婆子第二日就被逐出宫去了。”
小冷子这话一说,石妃娘娘目光便是一沉,真想不到这永福宫竟然这般严格。“我就不信了!既然丽妃不出门,我们就进去。”
“不行啊娘娘,这永福宫上下一条心,你要是进去了,一旦丽妃娘娘出什么事情了,就算她是自己摔倒的,您也是百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