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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从天堂到地狱的岳老夫人怒地丢下正在拾捡的银两,恨恨道:“以往何曾有你们撒野的地方,皇上也对我们礼让三分!凌云王府也是我侄女掌家。我们宰相府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这京兆尹不过是一条狗!”
京兆尹哈哈笑了起来,嘲讽地看着这已然落魄的岳宅,“你们现在可是连狗都不如,岳韧宣杀人,现在可没人保他,怕是这秋后问斩是势在必行的了。来人,押了犯人,回府!”
“爹,奶奶,我没有杀人,我不过是教训了他一下。对了。一定是安平侯,一定是他,他要灭口。爹,奶奶,救我!”
秋后问斩?岳老夫人楞了起来,直到人行远了,顿时哭天抢地了起来。“还我孙子,还我孙子!”
岳达抿了抿微微僵硬的唇,是了,不过是早上刚出的事,晚上就被告上杀人。而且就在韧宣准备入宫的时候,定是他!
“儿子,快去准备救人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子啊。”
岳达点了点头,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更衣!”
夜里,北风刮得人低头潜行,风中夹杂着白雪,生生刺痛人的脸。京兆尹回了府便开始连夜审案。
当岳韧宣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整个人顿时怔住了。那一股莫名的害怕如排山倒海撞击他此刻摇摇欲坠的心。半晌,他大喊了起来,“我没有杀人,这人不是我杀的。”那时候他喝得醉,哪里还会记得那贩夫走卒长什么样子,他清醒的那一刻见到的不过就是荣亲王世子和端木念青!
“大人,这一定是别人嫁祸给我,我没有杀人,更何况在街上我不过是打了那人几下。”
他这话一说完,在场的几位证人顿时嘘嘘不已。更有几人愤愤道:“你那叫打了几下,我看你是往死里打。”
岳韧宣急忙反驳道:“即便是我打了他,又怎么说是我打死的?”
“这人是被你打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毙命了。听报案的说这人把马车驾到城门外不过一里的地方就死了。更何况我们认得那人身上的红绳子。”
不过半个时辰?听到这,岳韧宣的心头刹那一颤,他抬头,高声问道:“致命伤是什么?”
“打断了肋骨插入肺部!”仵作说道。
岳韧宣一晃,坐在了地上,他环视了眼在场的证人,顿时觉得胸闷难当,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
在翻眼的那一瞬,他却是执念想着,不过就是前后脚,若他早一步入宫,皇上便会信了他,现在他是阶下囚,又怎么会有…。还以为,还以为曾经的荣华富贵都会回来。曾经的风光锦绣必定重来…。
安平侯府的书房里,尉迟烨静静地坐在书房里,抚着一把古琴,悠扬的乐声响起,配合着风雪竟有了十面埋伏的味道。
走廊那头,恭妈妈正端着炭盆经过,疑惑地看了眼书房,惊讶道:“侯爷的琴声原来这般好听。”记得以往,侯爷可不懂这丝竹管弦呢。她摇了摇头,抿唇道:“不知道夫人何时回来。”
一路往东边行走,夜里马车停了下来,小安子附近的山洞扎了个营,便在外面守着。
小乔可是一头扎进被窝,喊了念青来睡,却见念青在火堆子旁的药炉子那发呆。见慕容泽出去了,小乔才问道:“念青,想你家相公了?”
念青搓了搓手,呵出一口气,笑盈盈地看向小乔,却掩盖不住此刻眼底的疲倦。她闭上有些干涩的眼,笑道:“我不知道何时还能见到他。”
“想见便能见到啊,我和书呆子会把你平安送回去的,夫人。”
听着小乔打趣,念青不由得一笑。炉子呲呲叫着,念青利落地拿下药炉子,倒了一碗浓黑的药,捂着鼻子就下了肚。
“你可真行,关看那药的样子,便是逼着我我还喝不了。”小乔见念青整个眉头都皱起来,递上一个梅子,笑了笑。
念青笑而不语,她也从不知道自己这般渴望活着,渴望能留下来!她摸了摸肚子,想着一日给尉迟带来儿女,那种满足的幸福便油然而生。
同一时刻,岳达刚到宫门口便被轰了出去,他裹紧衣服大喊道:“我要见皇上!”
“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几品官!”
岳达怒地就要冲上去,不想一个公公走了出来,不知道对着那两侍卫说了什么,侍卫们看了自己一眼便不语了。
就在岳达疑惑的时候,那公公转过脸来,岳达定睛一看,正是冷公公。
“岳大人,石妃娘娘要召见你。还请你跟我去锦华宫走一趟。”说着冷公公走在前头,一路上他低头看路,双眼却是精透了一般观察着附近。见四周无人,他低声说道:“岳大人,石妃娘娘都安排好了,您跟着我去锦华宫,不能呆太久。”
“是。”目前唯一能救韧宣的怕就是石妃了吧。圣母皇太后好似对他们已然心灰意冷了。这些日子竟然一次也没有召见他们。
入了锦华宫,小冷子就退了出去。
一股香味随着曼妙的帷幔飘了出来,岳达眯起了眼,多少年了,她还记得他喜欢的味道,他顿了顿朝里走了进去。
屏风后,一道身影出现,尊贵华丽的衣衫衬地她越发高贵。她笑了笑,“你终究还是来了。”
岳达定定看着石妃,有那么一刻,时光若倒流了一般,二十几年前她也是这样一番话。“你还好吧。”
石妃笑了笑,记得还是不久前,宰相府如日中天,岳韧宣抱负满满,他岳达对她可不是今日这般样子。但是,如今他的这番话,却是如同一滴甘泉滋润她近乎干涸的内心。
“皇上已经好久没来锦华宫了。这些日子他都住在永福宫,我这,与冷宫无异。”她上前两步,笑着看向他,四目相对,她继而说道:“再过几日,皇上立了太子,这可是个好消息,你觉得是吗?”只要皇上一驾崩,她便是皇太后,只要她愿意,岳达便能恢复从前的日子。
她眯起眼睛,还不等她的笑到眼角,他的一句话打断了她接下去所有的浪漫。
“救救韧宣,他是你的女婿。”
锦华宫瞬间静了。
永福宫里,一个小太监敲了敲门。齐悦皱了皱眉头,见皇上换了衣服起身,便闭上双眼,昏暗的房间里,齐悦那副模样像是熟睡了一般。
门一开,齐悦的双眼便是一亮,掀开被子,她静静依靠在门边,听着外头的话语。
“皇上,石妃召见了岳达,她的人都被我们放了药,奴才现在该如何做?”
皇上握紧拳头,这么晚,石妃竟然敢公然召见男人。
小太监心里头颤了颤,若非皇上的心腹,他也不敢深入打探,以往宰相还在位的时候,皇上担心打草惊蛇,便也没有这般深入打探。他低头,等着皇上示意。
“去听个清楚,不得有一字泄露。”
齐悦听得清楚,她看了眼窗外的小太监,见他眼生得很,心里头不禁生了几分寒意。皇上到底在宫中有多少暗线,或许,不止宫中……
锦华宫中一声冷笑传出,“我的女婿?我可不知道我女儿斐然公主造了什么孽嫁给了你儿子,她那一胎流过之后,太医就说她很难再怀上。真是感谢你儿子送了休书来。她如今可是什么都看开了。”
岳达深吸一口气,谁也不想事情变成如此,当初宰相府和将军府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道:“他到底是我儿子,是我对不住你。”
石妃笑了笑,“你也知道你对不住我,你知道我隐瞒一件事整整二十年是有多辛苦吗?我日日夜夜看着他越长越像你的时候是有多高兴多害怕。”
岳达心头一震,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岳达不只一个儿子,就算没有了岳韧宣还有别的。”她几乎是得意地笑了。这个秘密她苦苦守了二十年,她要他岳达认,认清楚自己的孩子一直叫别人父皇,他为了那和别人生的孩子付出了多少。就为了救岳韧宣,宰相府没了,叱咤风云的生活便是他之琼瑶,我之毒药!
☆、007 石妃的儿子是皇嗣?
岳达几乎是惊地发起了呆,“怎么可能?”
石妃嗤笑了起来,可惜这岳达从来不知。“我累了,你退下吧。”说着,她转身入了屏风,小冷子走了进来,示意岳达可以离开了。
“告诉我,是哪一个?”须臾,岳达才问道。
然而,屏风之后的人影却是渐行渐远,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盘旋,脚却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岳大人还是早些离开的好,有些事想开了,便不会自寻烦恼。”
岳达握紧了拳头,难道真要他看着韧宣秋后问斩?他这一生多少心血都在他这“唯一”的儿子身上,为了韧宣他没有再娶,多的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然而……
当岳达走出宫门的时候,永福宫里灯火都歇了。皇上夜里回了养心殿。
一早,永福宫内太监宫女急冲冲朝主殿跑去,当他们把消息传给雨薇和素馨的时候,永福宫几乎闹翻了去。
“什么?皇上当朝下的圣旨?”齐悦站了起来,一边看着奶娘陪着慎儿逗乐,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
“是的,现在满朝文武都乱了阵脚,谁能猜到皇上会立三皇子为太子。”何姑姑这会儿可真是乱了。虽说三皇子也有可能立为太子,可是不急于一时,现在三皇子还小。她看了眼思虑的齐悦,开口问道:“娘娘,奴婢去找夫人可好?”
齐悦摇了摇头,念青现在身子不好,这事必须要她自己亲自处理。
“奶娘,今日起你便住在主殿,殿下的饮食和衣物均只能有素馨来负责。”齐悦看了眼外头零零散散的侍卫,目光顿了顿。“好了,都下去吧,雨薇,帮我梳洗一番。”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江前荣就到了。一道圣旨传下,齐悦不卑不亢接了圣旨。
江前荣看了眼,笑着说道:“皇上传话,说一会儿午膳要在永福宫来。”说着,便走了出去。
此刻,百官散了去,马车里,石将军盯着大皇子和二皇子,顿时一口气闷在胸口,不吐不快!
“皇上怎么会立那奶娃娃为太子,自古立嫡立长……”他顿了顿,恍然想起曾经的皇后已经成为现在的石妃。想到这,他握紧了拳头,想起早朝时候端木骏业的样子,心里头便是一阵嘲讽,“你端木骏业有什么,不过就是有个做妃子的女儿,而我却有着千军万马。”
“外公,其实父皇立慎儿皇弟也是有道理的,父皇现在正值壮年,还有好长的路走,立谁为太子不是都一样的吗?”
二皇子这话一出,石将军便是一瞪,这二皇子也是太没有心机了。
大皇子却是恍然,想必皇上怕的就是石将军在立了太子后便反扑了。他握紧了拳头,难道自己之前所做的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外公,此事只能暂时观察着。”大皇子说着观察了下石将军绛红的脸色,他性急,可是石将军更是个急性子,这一点他从来都知道。
不过就是个黄口小儿,难不成我还对付不了。本来以为皇上立二皇子为太子,到时候压着端木骏业和安平侯就是了。现在怕是先除了那三皇子了!
石将军看了眼窗外,嘴角弯起了笑。
午膳时分,齐悦命人顿了银耳雪梨汤,见皇上还没到,就抱着慎儿逗了起来。
“又尿了?”见慎儿呵呵笑,她心里不由得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