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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鸣人一边心中暗叫,一边左蹦右跳,试图躲开地上形态诡异、位置奇特的泥潭和障碍物。
——不得不承认,这里单就风景而言的确当得上“人间天堂”这几个字;可对于现在的鸣人和小樱来说山水什么的统统不重要了,小心避开脚下的坑坑洼洼才是要紧事。
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的卡卡西和归叶,鸣人怨念了。就是这一走神,他一脚踏上了一块突起的石头,差点四脚朝天。匆忙稳住身形后,他看看前方没有尽头的道路,终于忍不住大叫:“归叶姐姐,还有多远?”
“我们已经走完三分之一了。”归叶回头道。
鸣人默然。
一直向上走,植被越来越稀少,地表渐渐被黄色所覆盖,四周也由森林变成了灌木丛。终于走上山顶,气喘吁吁的鸣人停下来,站在山顶远眺,惊喜地发现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木叶全景。
“木叶果然繁华啊。”归叶也在眺望,顺带感叹道。
小樱还在大喘气中没恢复过来,鸣人则骄傲道:“那是当然了!”
一旁的小樱没理会这个话题,边擦汗边道:“归叶姐,卡卡西老师……我们休息会吧?”
“好。”归叶点点头,然后停止远望,开始兴致勃勃地开始绕圈子,似乎是在地上找什么东西。卡卡西什么都没说,非常自觉地走过去帮忙。
鸣人怀着“君临天下”的心情又在山顶眺望了一会,然后忽然想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为什么说这里很适合修炼啊?”
归叶停下脚步,莞尔一笑:“刚才不是有耐脏性训练吗?”
耐脏?鸣人愣了一秒钟,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归叶姐姐!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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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山顶,山的另一边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色。黄色的沙土褪去,四周重新被森林环绕;丛林掩映,水声潺潺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鸣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自己已经沉醉了。
被同一种气体围绕的卡卡西环顾四周,道:“这里的空气……”
“我查找过资料,据说这里之前是专门种植助眠药用植物的地方;虽然在十几年前就逐渐废弃了,但是还有大批植物遗留了下来。”归叶解释道。
“的确,”卡卡西点头道,“这种味道……让人感觉很舒服啊。”
小樱则看着路旁一串串的白色花朵蠢蠢欲动,在摘两朵作为纪念的愿望和弄脏浑身上下的风险之间来回纠结。
山这半边的路比刚才的好走许多,至少鸣人不用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脚下了。又过了十几分钟,穿过五六个灌木丛后,几人眼前出现了一棵大树。
——事实上,说它大还有点委屈它了。眼前这棵树的树干至少有一座楼房的地基那么大,枝叶繁茂,站在树干旁向上看根本看不见天空。数不清的枝条与藤蔓交错生长,互相缠绕,期间还可以隐约看到几个鸟巢;无数气根垂下,协助支撑着巨大的树冠。独木成林,无疑是对这棵树最好的形容。
“这……”鸣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棵树上不少鸟类和昆虫,树枝的宽度也足以让忍者行走。”归叶仰头,饶有兴趣地说,“若是你今后想修炼又找不到地方,可以上去试试。”
“不用今后了!”鸣人摩拳擦掌,当即把今天的原本计划丢到九霄云外,“我现在就上去!”
“你也太积极了吧……”卡卡西看着树冠道,“今天是来游玩的……”
听完这句话,鸣人还没什么反应,小樱就毅然道:“卡卡西老师,请允许我们进行修炼!”
她的突然爆发吓了鸣人一跳:小樱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跟往常不太一样啊……
归叶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小樱,然后道:“如果你坚持。树冠内有大量昆虫生活,它们实力不强,但是数量多,你们可以应付,但可能需要战斗。”
卡卡西眯着眼看向树冠,道:“另外,上面的光线应该很差……总之小心点就是了。”
“真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别时逞强。”归叶一挥手,“出发吧,少年们~”
鸣人之前一直幻想着自己把大蛇丸打倒在地的情景,此时更被她的最后一句话激发出无限热情。归叶话音刚落,他就把查克拉集中在脚底向树上冲去。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去后,他抓住一个树枝,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坐了上去。从这个角度环视四周,鸣人发现这棵树的繁茂程度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哪怕不用查克拉,任何一个树枝也都宽广到足以在上面战斗而不掉下去;视野内充斥着数量繁多的枝桠,犬牙交错,通向未知漆黑的远方。
“这简直就是一个迷宫么……”他小声对自己说。
他又顺着一根树枝看过去,却只能看见远方的一片墨绿色。树上很安静,偶尔可以听见飞虫扇动翅膀的细微声音。
“鸣人——怎么样——”树下的小樱喊道。
“我没事——”鸣人向树下喊回去。
树下又安静了一会,然后伴随着脚踏树干的声音,小樱也爬了上来:“鸣人,刚才卡卡西老师和归叶姐说我们第七班应该多练配合。”
第七班、配合?鸣人被这两个词砸中,不由得沉默了——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佐助。现在,只有他和小樱站在这里,那还怎么练“第七班”之间的配合?他又想起中忍考试时口口声声说着“对佐助感兴趣”的大蛇丸,和在旅馆里遇到的那个穿着黑底红云袍的男子——迟早有一天,他会让他们全都付出代价!
他又忽然想,小樱如此积极地要求训练,也是这个原因吧。
他正想着,一旁的小樱已经环绕四周,道:“天啊,这里真是……怪不得归叶姐特意嘱咐我小心迷路。”
“往哪走?”鸣人看着四周繁多的道路就头大,也没兴趣思考前进方向这么复杂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随便吧。”
于是两人随便选了一个方向,鸣人在前、小樱在后地开始行进。刚开始,透过细小的树叶间缝隙,还有几小缕阳光能勉强照射进来,周围的鸟鸣声则微弱到一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掉。继续向前走,四周越来越昏暗,直至变得与子夜时一样漆黑,各种不明生物的叫嚷声也开始充斥在空气中。鸣人总感到那些声音仿佛是紧贴自己的背后传来的,不禁对归叶口中“这里一点也不危险”的说法产生了巨大怀疑。
“鸣人……”小樱的声音突然响起,神经高度紧张的鸣人脚下一滑,差点跌下去。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怎么了?”
“这里……真的没事么……”小樱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身为目前唯一的男性,鸣人虽然觉得背后微凉,还是努力安慰小樱:“没事的,就是有点黑而已啦!”光线很弱,他已经看不清小樱的表情了。
沉默片刻,小樱突然道:“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包括昆虫!”
的确。鸣人想到,他在上来前根本没向归叶询问具体情况,也没想到要特意做什么准备。莫非真的如归叶姐姐所说,我是身体行动快于脑部运转的么……
小樱虽然仍有些发抖,声音却没停下来:“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再向前绝对会有很多岔路,光线又越来越差,这么下去我们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们不会有危险,因为如果长时间不返回卡卡西老师和归叶姐肯定会上来找,但是……”
“就这么干等着?我才不要让卡卡西老师笑话!”鸣人大喊。
小樱的声音也高了一个八度:“我又没这么说!但我们必须想出办法!”
“那就用火把啊。”鸣人马上道。
“你说的倒轻松!”小樱没好气道,“这么黑我们怎么找粗细适中的枝条?找到了怎么点燃?路标用什么做?动动脑子啊!”
鸣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开始努力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午后(下)
因为这次出来的本意是游玩,鸣人和小樱把大半忍具都留在了家中。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最终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决定趁着还没走多远先原路返回,搞定照明问题后再继续前进。
于是两人便摸索着后退——他们所处的位置和树干有一段距离,但周围仍以主枝为主,暂时不用担心迷路问题。只是还没走出两步,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振翅声和两三下撞击声,然后随着“哗啦”一声,密密麻麻、拦住了所有阳光的树叶层上出现了几个小洞,数缕光线射了进来。
透过这一点亮光,鸣人勉强看清了周围的情况。他们脚下主枝仍在向前延伸,前方有几个黑影,似乎是分出了几个侧枝。树枝表面已不像最开始那样光滑又带着优美的树纹,而是变得颜色灰暗,疙疙瘩瘩。
小樱的呼吸声已经因为那些不明声音而变得粗重起来,鸣人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他心中,现在是他保护小樱的时候了。
等到远处的声音完全消失,小樱才小声道:“刚才那是什么?”
鸣人回想着那些声音,猜测道:“大概是有东西……在打架?或者撞树什么的。”说着,他抬脚继续向回走,却被小樱叫停了。
“怎么了?”他回头问。
“……不用回去了,我们继续前进吧。”小樱道。
“唉?”鸣人睁大眼睛,“为什么?”
小樱长叹口气,道:“制作火把还需要棉布、油、火种,我们上哪去找这些东西?下去向卡卡西老师和归叶姐要?”
“开什么玩笑!”鸣人反应极大。
“所以啰。”小樱道,“走吧。”
于是他们继续向前走;只是那点光线根本无法满足需求,没走几步亮度又降了回去。两人正商量着到底要不要退回树干处重走,鸣人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某种昆虫震动翅膀所发出的。他下意识地拿出苦无开始戒备,却发现一切都湮没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他还没来得及有下一个念头,突然听见小樱叫道:“快跑!”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
鸣人马上反应过来,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后面那堆玩意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它们发出的振翅声一直紧紧跟随着鸣人和小樱,还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两人后背发凉之下拼命奔跑,终于在被追上前跑到了还算有光线的地方,至少不用摸黑战斗了。
毕业后的一连串任务下来,鸣人和小樱已经培养出了几分默契。前方有一根粗到可供三人环抱的气根从高处垂下,恰好与脚下的树枝相接。他们跑到气根处,拿出手里剑警戒,同时加大了足底的查克拉输出。很快,“嗡嗡”声越来越大,几秒后,第一个敌人的身影终于暴露在朦胧的光线之中。
鸣人发誓,他从没想过追出来的生物是这个样子;事实上,在看到它的第一眼,鸣人就开始后悔招惹它们了。
这是一种约有拳头大小的昆虫,美到不可思议。它有着银色的皮肤,在这种朦胧的光线下宛如流淌的月光,神秘又带着一点高洁。绿色的眼睛像上好的翡翠,不带一点杂质。身形是优美的流线型,平白带出几分优雅的味道。
“天——”鸣人喃喃。
那只昆虫却不客气,停顿一秒后,直接挥动翅膀向鸣人和小樱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