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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禁地下头是一整条火系矿脉,阵法中的所有灵气尽数来自于此,所以若是采用武力与之相抗,下场唯有筋疲力尽而亡。”
“若是不能硬闯,那又待如何?”
“这阵法乃是被动开启,若是我们不使用灵气,便就不会引发那阵。只是如此,找到正阳令的机会就更加渺茫。”
秦煜听到这里,心里头不禁一沉,
“莫非这禁地便去不得了?”
“也不尽然。那日程皓来抓我的时候,可是御着法器,腾云而来。他能运得灵气,你我便运不得吗?”
“你这是何意?”
凤染将身子转正,眼神里头熠熠生辉,
“据说正阳宗里头有一味丹药,专隐灵气。而正阳宗里头的各式丹药,好似都由令尊秦怀安秦长老掌管吧?”
且不论秦煜和凤染在那头谋算着怎么取得正阳令,却说楚枫下此时正在山间布阵。
明日,便是那晏几攻山之日。
仔细说来,楚枫下是一点阵法天赋都没有的,但不知为何,心里头却觉得自己应该来,好似挨着这阵法近些,便就能挨着以前的回忆近些。
虽然他并不记得。
不过旁边的人却嫌他碍手碍脚了,
“楚师兄,都说火系灵石要放在离位啦,你怎地老是放错!你还是快去旁边坐坐吧!”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推着楚枫下,直直把他推到了一处阴凉所在。
楚枫下见此,也只得尴尬笑笑,摸摸头后,寻了块石头坐下。
可这一笑不要紧,却让眼前的人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自这楚师兄失忆之后,脸上的阴郁便再也不见,天天都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你瞧,冷不丁还笑上那么一下。这让人怎么受得了!于是这人也不敢再看,摆了摆手就往回走。
只是不知道心里头想着什么,脚下踉跄一下,差点就摔了个大马趴。
“又把你撵出来了?”
楚枫下闻言,便就回头一看,然后就看见许黎一身玄衣站在树下。
“可不是么,他们总嫌弃我笨手笨脚的。”
许黎听见楚枫下那略带埋怨的口气,脸上不由地就挂上了些许笑意,“你本就不是布阵之人,何苦呆在这里?”
可楚枫下闻言,却是说不出话来,眼睛往旁边一移,就看向了远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可只要是在这里,方才觉得心安一些。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人在这里留下了影子一般。”这么说着,楚枫下嘴角处的笑意也就不自觉地深了,可他忽而又转向许黎,“许师弟,你可知道我从前的事?”
许黎看着那双满是神采的眼睛,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倒是楚枫下不曾在意,又自顾自地说道,
“也是了,你我并非同峰,你又在外修炼多年,怎会知道我之前的事,是我糊涂了。”可不过转瞬,楚枫下便就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目光灼灼地就开始盯着许黎瞧,“不过我最近听说在许师弟的院子里头住了个绝色美人,那人可是许师弟的红颜知己?”
“哪里,是楚师兄道听途说罢。”
楚枫下闻言,当下便不依了,“许师弟莫要骗我,底下的小童都传遍了,说许师弟你藏着一个红粉佳人,就连她的衣物丹药皆是亲手准备,若不是许师弟的心上人,哪里有如此照顾的道理?”
许黎似是无可奈何,
“便是我说没有,你也不会信的,所以我也不说了。我还得去东门视察,便就先走了!”
说罢,竟是顿也不顿,径直走了。倒是留下楚枫下一人气急败坏地在那里跺脚。
不过这头刚走了没几步的许黎却是停了下来,“凤少主既是来了,如何不现身?”
凤染的声音里头似是带着点笑意,“倒也不是故意不出来,只是脑袋里头在想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些许。”然后随着这话从空中传来,凤染也缓缓从密林里走了出来。
“哦?倒不知凤少主在想什么?”
凤染将眼神直直看向许黎,“在想许公子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替秦煜照顾苏暮的。”
许黎闻言,却是轻笑,
“其实许黎也在想着一件事情。”
凤染故作惊讶,
“不知凤染能否得幸一闻。”
“凤少主自是有幸的,说来这事情也是与少主有关的。我在想,凤少主又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来替莫子元偷正阳令。”
凤染看着许黎不卑不亢的神情,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当真觉得,许黎是天下第一蠢蛋。
“秦煜那人心狠,别人对他的好,他从来看不见半分。你这样守着他,又有何益?”
“是啊,大师兄那人心狠,可你我又有哪个能割舍的下?况且他看不看得见我对他的好又有什么重要?我便是爱他,与他何干。”
“只是我想奉劝少主一句,莫做什么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说罢,竟是再不看凤染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凤染站在风中,被风打乱了发髻。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死方休不敢降
说起这道魔两修千万年来的纷争,斗法者有,寻仇者有,但如同今日这般浴血厮杀,不死不休的,却是寥寥。然后老天便就像是不忍心看一般,将昨日还晴朗一片的天空遮了个干干净净,一时之间风云变色,狂风呼啸,雷电轰鸣,大雨倾盆而至。
可谓是遮天蔽日,不见流光。
晏几大抵也是下了狠心,竟是不顾这漫天狂风肆虐,不睬那倾盆大雨磅礴,自寅时起,便遣派四路魔兵,自正阳宗东南西北四处山门而入,与那里恭候多时的道修诸人来了个狭路相逢。
待得两路人马相遇,便是万千灵气冲天而起,喊杀之声震动天地的局面,只留下斑斑血迹染红大地,累累尸骨堆满山涧。
而这里头,自然也有柳元的身影。
自柳元受了魔修的好处之后,便就自诩魔修一派,心里头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都是如何能够立上一功,好在晏几面前好好地露一次脸。何况那莫子元还是魔修右使,今后他柳家,还能不是西地里头最大的世家?
也因着心里头这么想,柳元的心思可就活泛了,待得听到魔修准备攻山的时候,就自告奋勇,抢到了这西门一地。可不料他柳元软柿子没捏到不说,倒是踢到了铁板一块。
与他柳元相持不下的,正是守在西门的楚枫下。
“西门的修士现下唯你一人,纵使你宁死不降,也改不了西门被破的局势!你何苦再在这里纠缠!”
楚枫下哪里肯与他废话,手中印法一变,无数冰刃便就自阵中化出,不过须臾,便就冲向了柳元一行。
柳元见此,连忙化出黑雾阻挡,可心里头却是气急。
当时柳元自山下而来,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道修里头不知有多少修士被俘,便是元婴修士也有死在他手中的。眼看着这西门就要被破,却不知哪里出来个冰系阵法,一顿冰剑乱射,将他的攻势生生地给阻了下来。然后他定睛一看,那站在阵法里头的,不是楚枫下,还是谁?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柳元当下就准备活捉楚枫下,以泄多年受压之恨。
可他却打错了如意算盘。
他本自以为这楚枫下不过是个金丹修士,纵使有阵法相持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当下便遣了几人去闯阵,没想到阵没闯过不说,倒是连性命都赔上了几条。
柳元这下才意识到这楚枫下的能耐。可他又哪里能放过这么个立功的大好机会?当下心里头一转,就生出一条颇是阴狠的计谋。
“好好好,你不降没关系,我便来让你的同门来告诉你该不该降!”柳元说罢,便从队伍后头拉出一排人来。
这些人尽数被捆仙绳束着手脚,现下更是一溜烟儿跪在那些魔修的前头。楚枫下见此,哪里还敢再使招数,只怕没伤到那些魔修半分,却是将自己的同门杀了个干净!
可那柳元却是没放过这些人,他伸手一捞,便就将一人箍在怀里。
“这位道友,你来说说,他楚枫下该不该降!”
这人被柳元箍得死死,哪里还能说出来?何况此人脸色苍白,面目血色,明显是受了重伤!
而楚枫下一见此人,心里便是一沉。
这人不就是昨日那个与自己一同布阵的师弟么!昨日谈笑的音容面貌仿若还在眼前,怎的不过一日,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可柳元见到楚枫下的神色,心里头却是有了计较。当下伸手一抓,手臂便就从那人身上当胸而过!然后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臂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进入了楚枫下的视线。
楚枫下见此,当即便就心中剧痛,目眦俱裂。可不待他缓过劲儿来,柳元又猛地将手一转,然后那人身前便就只留下一个诺大的血窟窿!
那个昨日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此刻便就如秋日落叶一般,缓缓、缓缓落地,再没了生的可能。
“楚枫下,你降是不降?”
“柳元,你今日造下这般杀孽,就不怕他日遭到报应吗!”
“报应?”柳元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当即便就仰天大笑起来,“你看到天底下的哪件事是老天看得见的?”说罢竟是又从地上拽起一人,
“我再问你,降是不降!”
可不待楚枫下说话,那被抓住的修士却是先喊了起来,
“求诸大道,死何足惜,师兄领命,莫弃山门!”然后猛地一使劲儿,就拿头往柳元的怀里撞!
柳元哪里料得到这人会突然发力,自是被这人结结实实地撞了一撞!只是这人灵力被锁,便是撞到了柳元又能如何?柳元便是身形都没有丝毫晃动。倒是柳元心里气极,抬起手来便是一记灵力,然后这名修士便如之前那人一般,当下毙命!
可这人的死,终究没有白费。
那些还跪在后头的诸人亦是再难容忍,竞相晃动着身子想要摆脱那些魔修的控制,嘴里更是齐齐高声喊道,
“求诸大道,死何足惜,师兄领命,莫弃山门!”
这声音厚重辽阔,直达天际,一声一声道的皆是这些修士的信仰!可他们能不顾自己的命,楚枫下能吗?那么多那么多人的性命,他楚枫下一人如何担待得起!
然后一句话,便就从楚枫下的嘴里说了出来,
“好,我这便出来。”
此言一出,先不说柳元如何喜出望外,却道说那些被俘修士尽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嘴里更是高声喊着,
“师兄糊涂!”
“不可!”
“莫为了我们丢了山门啊!”
可纵使他们这般喊着,楚枫下的身影却仍是不紧不慢地从阵里露了出来。
然后那一步一步,便就尽数打在了诸人心上。
而那柳元,更是得意。
刚刚还那么斩钉截铁,现在不还得乖乖任我摆布?心里头更是在笑楚枫下天真如此,竟会以为他投降了便可换得这些人的性命。他难道不知,这天下从没有斩草不除根的道理?
是啊是啊,这天底下从没有斩草不除根的道理,他柳元知道的,楚枫下又有什么道理不知道?只是楚枫下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再不济,他也得死在最前头。
所以当楚枫下走到柳元身前三尺的时候,一记冰系灵力便就冲天而起,直往柳元面门而去!柳元当下躲闪不及,只得抬起一只手来阻挡,可又如何能阻挡的及?一时间血雾四散,嚎叫满天,待得那雾气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