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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下着毛毛雨,给贝贝的头发镀上了一层小绒水边,衣服也有不少地方侵湿。她穿着化妆品店发放的黑色高跟鞋,跟很细,脚已经酸痛。
“一个小时。”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并列着蹲在贝贝的身旁,一只手打着雨伞,一只手递过去一个面包:“今天你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这一次贝贝却没有沉默,而是微笑着看向男人,笑容很好看,略微苍白一直都不怎么生动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惊人的漂亮。
“你想跟我上床吗,叔叔。”贝贝对男人低低的笑着问,笑容清纯如同雨中的小百合。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贝贝会来这么一句,很是意外,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无奈的笑:“好女孩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贝贝轻轻笑了笑,笑容悠悠有些恍惚,掏出两支烟,一支烟递给男人:“抽不抽?”
男人皱起了眉头,半晌后接过了烟,却是放到了荷包里,看着点燃烟抽起来的贝贝,目光带着些复杂的情绪:“或许生活选择了你,但你可以选择不同的生活方式,或者上学,或者像你这样年龄的女孩一样去生活。”
“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生活方式,大叔?”贝贝的笑容更加灿烂,专注的望着男人成熟的脸,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那脸上的温度让贝贝手指感到了暖意:“你希望我怎么生活,大叔?”
“我知道的。”贝贝脸微微前凑,笑得灿烂:“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想跟我上床大叔。所有男人跟女人搭讪最后都是为了上床,你希望是清纯少女,还是希望我是个婊子?或者是个像婊子一样愿意跟你上床的清纯少女?”
“大叔叫傅宇城,这是我名片。”傅禹城表情有一瞬的惊震,似乎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年龄的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很快就恢复了最初的沉稳模样,递过去一张名片,又将伞放到了贝贝颈窝。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资助你上学和生活,不需你付出什么,只要你过你应该过的生活。”傅禹城站起身来:“我一小时后的机票,到这里只有七天而已。每一座城市都很冰冷,在商城化妆柜、在大排档和广场、在普罗旺斯咖啡店电梯的薇瑞舞蹈培训电梯里、在每一天的这里,我都见过你,这是缘分。你是一个自强的女孩,何必这样妄自菲薄。”
傅禹城离开了,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贝贝脱下高跟鞋光着脚拎着鞋子将名片丢到了垃圾桶。那把伞和那块面包孤零零的在地面躺着,配着贝贝远去的背影。
“倔强的,浑身带刺的孩子。”傅禹城叹了口气,对司机点点头去了机场,飞机起飞,傅禹城看看窗外,微微摇头笑了笑:“下一次来这座城市,不知道还会不会在街头蹲着枯等。”
而贝贝的日记又多了一则,对他一笔带过,再没有提起。
“坚强又怎样,不坚强又怎样,没有人在乎你的心情,没有人在乎你的存在,懦弱还是坚强,欢喜还是痛哭,给谁看。那个男人同情我,他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路边从泥泞里滚过的瘦小狗儿,我讨厌那样的眼神,好似高高在上的神祗俯视着进入他视线的蝼蚁,然后给予一点怜悯来改变我的命运。但他的脸的温暖的,他的眼睛是温暖的,没有看见轻蔑。我们永不会再见,我还是我。”
许久不见的小悠回来了,已经变了模样,化了浓妆,穿得很时髦,垂着头站在门口像是等待训斥的孩子。贝贝没有过问她去了哪里,没有过问每天等她为什么上了别人的轿车,如同以往的每一天般对小悠笑着,两人相互依靠着坐在沙发上。
似乎和以前一样。
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
时光匆匆而过,小悠给家里添了新家具,冰箱里永远有满满的啤酒,两人假装一切没有发生一般过着日子,而贝贝也终于自考到了小悠的学校舞蹈系。
贝贝并不热爱这所学校,她只是在努力试图像其他孩子一样走着其他孩子的人生轨迹。她与小悠形影不离,但渐渐两人都感到了疏离,共同的梦想已经破裂,小悠已不是曾经的小悠,每当离开学校面对那辆轿车,小悠都感到由衷的难堪。
但谁都在努力的维持,小心翼翼的。
“他跟她睡到了一张床上,那张床上一直是我,贱人,婊子!踩着我上他的床,贱人!”小悠大醉着被送了回来,眼泪鼻涕和着花掉的浓妆,口里乱七八糟的叫着,一进门就瘫倒在了地板上。
小悠浑身抽搐,蛆虫一样在地上爬着颤抖着,鼻子抽动有鼻涕流出来,像羊癫疯发作一样的浑身抽搐,哭喊着大叫着。
贝贝阴郁的望着神志不清的小悠,半晌后问了一声:“你吸毒了?”
小悠咧着嘴傻笑着,口里迷迷糊糊的说着话,听不清到底在说着什么。贝贝突然一把揪住小悠头发,在小悠的尖叫中拖到阳台,按着小悠的头按在水盆里,愤怒的怒吼着:“你吸毒了!你是不是吸毒了!”
冰冷的水让小悠清醒了一些,朝贝贝呵呵的笑:“吸了又怎么样,你管我!”
“你吸毒了!王八蛋你他妈吸毒了!”贝贝揪住小悠踢了几脚,一个耳光扇过去,咬着牙神情狰狞:“我告诉过你不要吸毒,你说过要过个人样儿,是冰毒还是白粉,你他妈快给我老实说!”
“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贝贝哭着摇晃着小悠,揪着她的头发:“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我他妈早就疯了!”小悠大叫着跟贝贝扭打成一团,花掉的妆让她看上去格外可笑:“我们做不成人了,我们就是地沟里的老鼠,贝贝你欺骗我也欺骗你自己,我们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们心早烂了死了,我们过不了人样儿,你整天都在装!”
两人扭打着,彼此对骂着,最后却抱头痛哭,哭声凄厉如鬼,刺人耳膜。
小悠已经昏睡了过去,贝贝却清醒的坐在地板上望着星空,过了好一会儿轻轻抚了抚小悠的面颊,在她包里摸索出几颗冰块一样的东西和锡纸。
矿泉水瓶倒掉一些水,插上吸管,锡纸包在吸管上,贝贝打火机在锡纸下晃动,默默望着那冰融化,眼神有种毁灭般的晦暗,嘴缓缓靠凑向吸管……
“NO!NO!NO!贝贝不要!”有观众互动区激动的发言。
“卧槽,不要啊贝贝,这是搞毛,犯不着啊!”
“过了这个弯就好了,贝贝你别跟着疯!”
“我滴个神,不!”
“……”
不少观众心脏剧烈跳动,惊恐又激动的在互动区疯狂刷屏!
电影里,最终贝贝没有靠近吸管,眼神幽幽的看着,猛然将矿泉水瓶砸开!
这让观众一颗心终于落地,额头都有冷汗冒出,幸好,幸好……
电影已经过了三分之二,剧情却到这里有了更深的变化,层层递进的变化。
小悠爱上了包养她的男人,这个容易被俘获心灵的女孩似乎很容易爱上一个人,而这个包养她的男人摆明了不会真心,他有了新的床伴,而这个床伴是小悠在学校的朋友。
小悠会跟贝贝猜那个男人今天在跟谁上床,贝贝也开始在与小悠去一些聚会和娱乐场所,她们的话题似乎更多了,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那样,只是每当小悠找借口去卫生间的时候,贝贝的神情都会变得阴郁一些。
贝贝不再去大排档推销擦鞋膏,也不再去广场卖玫瑰,她找了夜店推销啤酒的兼职,流连在夜店酒桌之间,浓妆艳抹,笑得清甜,却如同荒漠中的妖魅。她的肩上有了一朵红玫瑰刺青,娇艳欲滴,小悠也有一朵,两人合拍了一张照片,相视而笑。
“路途终于分叉,也许最后是分道扬镳,心灵之花已经开始凋零,慢慢连根部也会*,小悠决定将灵魂交给魔鬼,她说我们的心早烂了死了,那我的灵魂交给谁。无力去挽回便只能任其滋长,命运之神从不怜悯*的花朵,而我们已经从根部堕落。”
贝贝的日记多了一则,泛黄的日记页面有特写,这一次已经透着黑色。
这是很巧合的一天,夜店的老板对贝贝已经熟悉,夜店的舞蹈女郎临时缺席,老板便让贝贝顶上,给了高价还打了人情牌。
贝贝没有拒绝,她本就是舞蹈专业,穿上夜店的肚皮舞服装上台,扭动如蛇,低音炮的欢乐场随着音乐沸腾,有男人向她扔钞票,向她送花篮,也有人向老板打听贝贝坐不坐台……
夜店有坐台女也有陪酒女也有单纯的服务员,分得很开,大型夜店有自己的规则。当然,私底下怎么发展那是别人的事,但这样的夜店不会破坏规则,熟客会给你电话,能到手的话自己去解决。
但夜店里一张酒桌上,却有一张贝贝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个给他一把伞的男人。
傅禹城再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生意场的伙伴约到了这里,但他没有想到再见这个记忆中的女孩,她却出现在这个浮华的夜店,在那个无数男人吹口哨的舞台,扭动着她柔软的腰肢,喝着台下男人倒的啤酒。
他的神情很生动,最初以为看错,仔细看确定后目露震惊,随即他的脸上有愤怒,一种他自己也莫名的愤怒,还夹杂着浓浓的失望。
“嘿嘿,傅总看上这个小舞娘了?”傅禹城对面满面油光的老板敏锐的发现了傅禹城的表情变化,嘿嘿笑着色眯眯的打趣。
“以前认识。”傅禹城神情冷漠,抿了一口红酒,手却渐渐握紧,眉头也拧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却是霍然起身大步走向舞台,抓住贝贝的手臂就往台下拖!
台下的男女们热烈的吹着口哨,全场沸腾起来,老板和保安连忙过来沉着脸让不要闹事,跟傅禹城一起那个满面油光的男人走过来笑嘻嘻跟老板说了什么。两人显然是熟人,老板态度恭敬了不少,小声到一边的交谈着……
“是你。”挣扎着的贝贝看清了男人的脸,愣了愣,停止了挣扎。
傅禹城却一言不发,径直拖着贝贝走出夜店,在贝贝的叫骂中塞进了车门,对自己司机投来的诧异目光冷哼了一声:“去纳赛尔酒店!”
“你要干什么!”贝贝这些日子已经见惯了男人的调笑,但夜店的场子有人罩着,从来没人敢这样,神情惊恐的手脚并用踢打着大叫。
“干你!”傅禹城阴沉着脸紧箍着贝贝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拒绝我的资助走这样一条路,原来你要的是这样?”
“那也与你无关!”男人的冷笑刺痛了贝贝的神经和眼睛,那双眼睛曾经没有轻蔑,但现在却是浓浓的嘲讽,如同触动了什么闸门,贝贝声音陡然尖利。
“进了这个圈子的女人没有自由!”傅禹城拖着尖叫着的贝贝进了酒店,却没有一个人过问,用看戏的目光看着贝贝那一身舞服,带着轻蔑和讥嘲不屑。
一把将贝贝扔在床上,傅禹城重重压在贝贝身上:“我给了你选择,你可以有尊严的活着!你的骨头呢,你宁愿给人擦鞋时的心呢,拒绝我居然走了这样一条路,哈,夜店做舞娘,你真是能耐!”
“跟你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贝贝眼眶一红,神情屈辱,双眼圆瞪,身躯剧烈的颤抖,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做婊子还是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拜金,我就是想要钱,那是我的事,关你屁事!”
“你要做婊子是吧,我给你钱!”傅禹城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砸在贝贝脸上,冷笑了一声:“第一次见到你,你问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