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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敏那里,你派人看着些。”
“是,老奴知道。”郭嬷嬷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公主,那徐四姑娘也是。。。。。。”
“不必说了,本宫又何尝不知,她若不是真心为佳敏好,依她平日里规矩的性子,也不会说那些话。”
“本宫叫她过来,便是想看看,佳敏待她好,到底值是不值。她若是怕得罪本宫,一句话都不提,本宫才是看错了她。”
听了自家公主的话,郭嬷嬷跟着点了点头:“那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这些日子,她也是日日提着心,生怕公主盛怒之下取了那谢先生的性命,再叫县主做出傻事来。
“辅国公府的大公子相貌出众,才学渊博,太后原先也和本宫提过。”
听着长公主的话,郭嬷嬷一怔:“公主是想,叫太后赐婚,可是县主那里。。。。。”
长公主心中有了主意,见着郭嬷嬷眼中的担心,只说道:“本宫也是为她好,她日后就知道了。再说,此事可由不得她。”
郭嬷嬷没有吱声,知道自家公主是打定了主意。
“走吧,陪我去看看佳敏。”
郭嬷嬷点了点头,扶着长公主的手走了出去。
。。。。。。
徐昭从长公主府回来,只过了两日,就听到了太后给柔安县主和辅国公府大公子赐婚的消息。
她诧异了一会儿,想着那日柔安县主对她说的那句话,若是不能嫁给心慕之人,便此生不嫁。
言犹在耳,太后一道懿旨,却只能领旨谢恩。
徐昭知道,柔安县主必会领了那懿旨,为的,就是救那人的性命。
“姑娘,这会儿府里的人都到世安院给二奶奶道喜去了。”
孟氏出自辅国公府,辅国公府和长公主攀了亲,也是极为体面的。
徐昭点了点头,吩咐连翘道:“你去将那百年人参拿了出来。”
听到徐昭的话,连翘犹豫道:“那人参可是肃王殿下给姑娘的,姑娘怎么能随便。。。。。”
不等她说完,徐昭就看了她一眼,道:“嫂嫂身子重,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将这人参送过去,也能派上用场。”
听自家姑娘这么说,连翘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倒不是舍不得,只是觉着这百年人参难得一见,一时用不着留着也是好的。
等连翘将那人参拿了出来,才陪着自家姑娘一路去了世安院。
见着二人过来,门口的婆子忙朝里头回禀:“二奶奶,四姑娘来了。”
说着,就帮着掀起了帘子。
徐昭进去的时候,就见着徐茵和徐佩和大奶奶房氏都来了。
徐昭福了福身子,叫了声:“嫂嫂。”
“你来了。”孟氏坐在软榻上,刚动了动身子,就被房氏拦住了:“你身子重,注意些才好。”
见着徐昭拿过来的盒子,孟氏好奇打了开来,见着里头的一根人参,看个头,有上百年了。
“这样好的东西,我怎么好收着。”
百年人参难得一见,贵重的很。
“嫂嫂如今有孕,过些日子就要生产了,留在嫂嫂这里,我才能安心。嫂嫂不收可是不拿昭儿当自家人?”
徐昭这样说,孟氏也不好再推辞,便笑了笑,叫人收了起来。
“下个月就是你的及笄礼,听母亲说赞者是请了柔安县主?”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就听孟氏道:“可见人和人之间真是讲缘分的。”
她嫁进了徐府,小姑子和柔安县主交好,这一转眼,柔安县主就要嫁到辅国公府去了。
一来二去,都沾了亲了。
正说着,就见外头有婆子回禀,说是雪姨娘过来给奶奶请安了。
这雪姨娘,便是当初的丫鬟思雪。
周氏虽说了那些话,可孟氏却依旧将思雪抬为了通房,并安排住进了偏院。
一时间,府里上上下下都说二奶奶贤惠大度,不愧是从辅国公府出来的。
徐昭知道这事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听说思雪虽成了通房,却还是清白的身子,自家哥哥一步都没踏进过思雪的屋子。
私下里也不是没有丫鬟议论,说是思雪是个可怜人,明明太太发了话将思雪给放出去嫁人,如今二奶奶拦着给了她这体面,叫人成了二爷的通房。可这些日子,硬是一丝恩宠都没有。
想来,也是二奶奶手段厉害,既博了这贤良大度的名声,又能叫二爷和那思雪疏远了。
可见,二奶奶手段是极厉害的。
听着婆子的回禀,孟氏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叫她进来吧。”
很快,思雪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身荔枝红缠枝葡萄文饰长身褙子,头上插着翠玉簪子,薄施米分黛,倒是好看的紧。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幽怨,想来是不得宠的缘故。
思雪福了福身子,柔声道:“给奶奶请安,妾身听说奶奶胃口不好,便亲手做了这牛乳菱米分香糕,拿来给奶奶尝尝。”
孟氏听着,就看着她身后的小丫鬟手中提着个食盒:“放着吧,你有心了。”
思雪这才站起身来,从那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打开将一碟子牛乳菱米分香糕放在桌上。
“好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且退下吧。”
思雪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下,却是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下了。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自是各有心思。
不能说是孟氏不给思雪脸面,实在是这思雪来的太不是时候。
几位姑娘和房氏都在,思雪偏偏选这个时候过来,想来也是存着心思的。
所以,孟氏叫她进屋,已经是顾及着她的体面了。
总不会,叫她留在屋里,和府里的几位姑娘聊天说笑。
闲聊了一会儿,徐昭就告辞了,从世安院出来,就见着等在那里的瑞珠。
“怎么回事,可是出什么事了?”见着瑞珠面色慌张,徐昭出声问道。
“姑娘,不好了,肃王殿下狩猎的时候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太后派了人来,叫姑娘去西苑侍疾呢。”
☆、第97章 西苑
徐昭听了,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稳了稳心神,才问道:“王爷伤的可重?”
才问出口,就觉着根本就是白问,西苑乃是皇上行宫,若是伤得不重,早该挪回肃王府了。
徐昭提着心,匆匆忙忙回了锦竹院,传话的太监还在,见着她过来,将事情讲给了她听。
“太后说了,王爷伤重不宜挪动,叫姑娘过去侍疾。如今几位皇子都跟着皇上回京了,姑娘也不必有什么忌讳,好生照顾王爷便好。”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王爷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回姑娘的话,王爷是昨日陪皇上行猎时不慎摔下马,太后说了,王爷伤重,身边得有个近身的人伺候着,姑娘既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如今更该尽心照顾王爷,叫王爷早日痊愈。”
“随行的人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姑娘赶紧收拾收拾,随奴才出去吧。”
徐昭点了点头,连翘和瑞珠听到这话,忙进屋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行礼。
“这回王爷受伤,你要好生照顾,也要顾及自个儿的身子,别反倒累病了,给王爷添乱。”周氏在一旁叮嘱道。
“女儿明白,不会叫王爷操心的。”徐昭低声道。
等收拾好了行李,徐昭就随着那太监出了徐府。
门口停着一辆普普通通的青木马车,赶车的是个年老面白无须的内侍。
“姑娘请。”
徐昭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
周氏立在门口见着马车远远走了,才回了屋里,眉头紧皱,心中担心不已。
“去看看,老爷可在书房,叫老爷过来一趟。”
。。。。。。
西苑乃是皇家行猎之地,在京城的郊外百里处,直到夜深之后,马车才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身着侍卫服侍的男子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姑娘可是到了。”
徐昭坐在马车里,听到外头熟悉的说话声,就掀起了帘子。
那人,是韩子煜跟前的侍卫孙诚,她之前见过一面的。
有太监搬来了凳子,扶着徐昭从马车上下来。
夜深人静,行宫在昏暗的灯光中若隐若现,威严肃穆。
孙诚上前一步,行礼道:“奴才给姑娘请安。”
他的脸在夜色中看的不甚清楚,徐昭点了点头,低声问道:“王爷可醒过来了?”
“姑娘安心。”
四个字,叫徐昭提着的心终于是放松下来。
“姑娘请随奴才来。”
徐昭跟在孙诚的身后进了行宫。
一阵凉风吹来,徐昭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一座宫门前,顺着晕黄的灯光,依稀能看得清门上有一幅扇形的牌匾,刻着三个鎏金大字:“宜澜宫”
门前守着两个带刀的侍卫,见着孙诚,拱手行礼。
“姑娘请。”
徐昭点了点头,跟在孙诚的身后走了进去,穿过青石小径,又左拐进了后院,行至偏殿。
徐昭有几分诧异,却是什么都没问。
有太监从里头出来,见着徐昭,躬了躬身子行礼道:“给姑娘请安。”
“王爷才刚醒了,姑娘快些进去吧。”
徐昭点了点头,缓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刺鼻得很。
迈进内室,药味儿更重,韩子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本折子在看。
徐昭见着,微微皱了皱眉,伤得这样重,还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真是。。。。。
“有再多公务,王爷也该等身子好些再看。”徐昭不禁说道。
听到说话声,韩子煜才抬起头来,见着站在那里的徐昭,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你来了?”才刚说完,就轻轻咳嗽了一声。
徐昭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韩子煜却是不接,只似笑非笑看着她。
相处这么久,徐昭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只得上前喂着他喝下去,然后拿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
刚想起身,手腕就被某人给抓住了。
“还有这里。”韩子煜微低了低头,开口道。
徐昭脸红了红,才挣开了手拿帕子朝他脖颈处轻轻擦拭。
擦着擦着,突然就想到这会儿天气不是很热,行宫又比别处冷上几分,韩子煜怎么会出了一身的汗?
徐昭放下手中的帕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有些发烫。
“王爷发热了,怎么不请太医来看?”徐昭心中有些恼怒,一想到方才她进来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在看折子,就愈发觉着他不爱惜自个儿。
“来人!”徐昭刚出声,就被韩子煜打断了。
“无妨,别折腾了。”
徐昭严肃的看着韩子煜,明明受伤了,却是不请太医过来。
难不成,皇上是想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在西苑自生自灭。
徐昭刚想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敢置信看着韩子煜,半天才开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子煜收敛了笑意,平静地道:“有刺客行刺皇上,身上纹着宁氏一族的族徽。”
徐昭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本王心中虽有芥蒂,却自问不曾想谋权篡位,弑父杀君。”
徐昭看着韩子煜,喃喃道:“那王爷的伤。。。。。。”是故意为之。
短短一瞬间,徐昭就全都想明白了。
他故意为之,在这当口上坠马摔伤,旁人只会以为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一场阴谋。不仅想诬陷他弑父杀君,还要取了他的性命。
韩子煜坠马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