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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哭了,这一刻她不是个高高在上,被人称作足智多谋的阴谋女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因爱而殇的人。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个名字,果然野史上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听当事人说起才发现那种苦楚真的是彻骨帝。
“后来太宗逊位后,他为了娶哀家,逼迫哀家下嫁于他,不惜逆天下之大不韪要废了福临,甘愿做一个乱臣贼子。受世人唾骂……他是那么在乎名节的人,曾经也是人人称道的满蒙第一猛士,是真真正正的英雄,哀家不想他变成千古罪人,哀家为了顾全大局,对他撒了第一次谎。答应他在他生辰那日嫁与他,可是他却在回去喀喇城后的当晚突然吐血不止……哀家永远忘不了那是顺治七年十二月……你可知道哀家亲手给他下药的时候是如何的心情,那是一种自残般的伤痛,还不如亲自给自己一刀痛快;在得知他临死时握着哀家绣给他的荷包喊着哀家的闺名,说:布木布泰,你最终还是不愿做我的福晋……”
“哀家那刻心如刀割般的痛,你不知道哀家多想随了他去了,当他的部下将带着沾有他血的荷包呈给哀家的时候,你可知道哀家那种心情,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赫舍里突然觉得手背上一凉,伸手一摸脸,她竟然流泪了。这是两人撕破脸皮来,她第一次对孝庄没有敌意的表情:
“皇祖母,我想好了。我愿意出宫!”
“你说什么?”
“我说——我听从皇祖母的安排。”
“好,这样也不枉费哀家费尽心机,你出宫后与纳兰要改姓埋名,哀家会替你们打点好出宫后一切生活所需。”
“什么时候出宫?”
“十日之后是皇上的寿辰,寿辰之后你方可离去。”
“好。”
不知为何,一个‘好’字她竟脱口的如此疲惫,如此沉重。她不是一直向往自由吗?为何当孝庄告诉她只有十日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时间好短……她难道已经开始留恋什么了吗?不,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经历孝庄那些,可否就这样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罢了,一念放下,才能万般自在!
孝庄前脚离开,李德全就来传旨,说皇上一会就过来一起用晚膳。她接旨后,难得的在下人们暗暗欣喜的互望时露出了一抹笑容。
玄烨一整天做什么心情都好的不得了,巴不得早点能够过去坤宁宫——
“李德全,什么时辰了?”
“皇上您这都第八回了,到了时辰奴才一定提醒主子。”
“德全,行啊,伶牙俐齿跟朕嫌烦啊。”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掌嘴!”
说着,李德全就扬起了巴掌朝自己脸上扇过去。
“朕什么时候说要你掌嘴了,朕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谢主隆恩。”
“德全,朕让你去办件事,你办妥了,朕重重有赏。”
玄烨从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李德全不断的轻微点头表示记下了,玄烨说完却转身背朝着他轻咳两下,腮上一抹红晕。
这时,门外有人传话,说梁九功求见。
“德全,这件事要慎重,你即刻就出宫,不要耽误了。”
“奴才遵旨。”
李德全跟梁九功打个照面,用手比划了圈,两人的暗语,龙颜大悦。然后伸出食指中指做了个走路的动作,梁九功心神领会,皇上差他出宫办事。
无暇去猜测君心,这位主子虽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转眼间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帝王,比起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聪颖竟也让自己这帮子贴身伺候的奴才生了一股子陌生感,已经进了养心殿,扑鼻而来的墨香气,梁九功弯着腰跪在距离玄烨几米开外的地方。
一段时间不殿前侍候,竟然腿也有些发憷,手里托着的锦帕竟然。
文章正文 第六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PS:玄烨出了坤宁宫直奔御花园,看到那抹月白色的细长身影:容若,对不起,朕让你伤心了。
纳兰:没有关系,我只是没有想到皇上还会这样温柔的抱着除了微臣以外的人……
玄烨:朕宠爱的人有很多,可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纳兰:皇上可当真?
玄烨:君无戏言。
纳兰:子清,你听见了吗?皇上只爱我……
扑通……
玄烨:谁在那?
纳兰:不好,子清跳湖殉情了……
芳儿:你们这是何苦,男人何必为难男人……本宫只爱女人……第六十八章
玄烨还沉浸在自己对温柔乡的回忆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梁九功早已跪了多久,他越是不说话梁九功越是紧张,额头上的汗噼里啪啦就跟下雨一样,心里暗叹:德全你个兔逮子敢骗我,这也是龙颜大悦
当玄烨回过神来,这才看到梁九功跪在地上,举着托盘的手在发抖,他伸手接过:
“这是什么?”
“回皇上,这是苏姑姑托奴才呈给皇上的贺礼。”
他伸手接过,打开锦帕上面栩栩如生的鸳鸯格外的逼真。看着上面的两行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乾。”
他突然静默了:
“苏茉儿的绣工是越来越了得了,最近她在那如何?”
“胃口大不如从前,吃的少睡得也少,夜里长长失眠多梦……睡不着了她就会绣丝帕,说要给皇上做寿礼,苏姑姑说皇上拥有天下她一个奴才没什么可以拿出出手,唯有这心,还望皇上莫要嫌弃鄙陋……”
玄烨叹了口气,她在埋怨他,近些日子在他因与皇祖母置气,也未曾去过她那里,她才能做了这样一番凄凉的语气,心里竟然不敢见她,或者他是心虚的,原来只以为一生一世唯一人,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赫舍里芳儿,甚至后者的位置远远的将他的心占了去……他即便是无数次的告诉她告诉自己这苏茉儿是无人可取代的,可是他为何没有勇气说出口?!
看皇上脸色不好,梁九功立刻转移话题。这皇上的禁忌,他可是心里笔笔算的清楚:
“近些日子瓜尔佳敏格一直在太皇太后身边……”
“皇上可有话要奴才转告苏姑姑?”梁九功小心试探。
玄烨龙袍一角还没闪出养心殿,脚步微停片刻:
“让她好生照顾自己,朕近日公事繁忙,改日去看她。”
看着年轻的君王黄色的影子慢慢的淡去,刚刚下人一说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皇后娘娘那边传话说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恭候圣驾。看到皇上的眼睛神采奕奕,显然就没有了兴致听他汇报慈宁宫的事情。
他草草的捡了几句重点,显然这宫内谣传的皇后虽然禁足却是圣宠正浓,这苏茉儿如何和皇后娘娘相抗衡。
梁九功年纪不小,在宫内混了这些年看的比谁都透彻,这苏茉儿是有些心机的,可是这皇后娘娘倒不是手段高不高明,而是她本身就是一座迷山,任谁都躲不过的靠近……
“哎,终是帝王恩宠无时限,朝宠暮倦就得换……连一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都算不上!”
赫舍里芳儿第一次没有反对他当着下人的面对她亲热。他执了她的手,看她没有抗拒,一时心痒凑上脸来要就要亲她,她伸手挡住他的唇:
“诶,你可是帝王。”
“帝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汉人不是以老子孔子为圣人,可是圣人也讲了,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再说了,朕吻的是自己的皇后,这个还需要征得谁同意不行?”她摇摇头,笑了笑。
“如果孔夫子知道皇上这番话估计会死不瞑目的。”
“行了,知道这这是害羞呢!”
“皇上这是在变相的说臣妾不懂涟漪羞耻……”
“不,你错了,你除了是皇后,更是朕的妻子,即便是全天下的人笑你,朕都不会笑你。”
“你当真不因此而……看轻我?”
这一刻,她表情很隆重,可是她的较真让他觉得想笑,可是他不敢,怕她刚刚要打开心扉就要关门。
“当真,只要是有关你的,朕都当真!”郑重的点头,他考虑是不是要把“君无戏言”也抬出来。
“是我?皇上或许不知,曾经在年少时大病一场,如果不是……或者今天站在皇上面前的是臣妾的妹妹赫舍里菲儿……”她自动的将师傅的那段给跳过了,师傅说过他一生志在云游四海,不受世事牵绊。
“不,芳儿,你应该相信这就是命运,你所说的李代桃僵?正如你所说那不过是一种‘如果’,因为是你,所以朕不会给那个如果任何发生的机会,朕要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朕的真心你无需置疑。”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她,他是如何精心的布置每一步棋局,走一步思百步,之所以走了那么多冤枉路,不过是为了让她顺利的走到他的身边,他想要的是她赫舍里芳儿,不是其他任何人,不过是如此。眼看着与她那种身心相合的感情指日可待,他的心头生出一股喜悦。
“虽然臣妾不甚懂,但是仍叩谢皇恩……”
“是朕该谢谢你,朕从登基以来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么幸福,觉得如此富甲天下过……”拥有全天下,没有你,又如何,朕只能是寡人,寡人是孤独的,和现在如何相提并论?!
他将她抱进了怀里,她没有挣扎,也不知道是因为他郑重的表情还是他红了的眼眶。当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就看到了另一双兔子眼——纳兰容若。
他转身,朝着另一条小路走去。她黯然,对不起了,容若,很快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还有那么多朝夕与共,这短暂的日子里就算是补偿眼前男人的真心以对吧。
一顿饭吃的颇为,他偏要每个菜都替她喂到嘴里,让她这前世师承苍老湿的她都觉得两红耳赤,他还偏一口酒在两人的唇齿间钻来猫去……
“喂,你有完没完?”将他贴在自己唇上的头推开,他的舌头不甘心的移开。
“朕不仅现在没完,今晚还会跟你没完!……梁九功!”
赫舍里芳儿擦了下唇角,梁九功这个名字有些日子没有听到了,想到那日他引她去见鳌拜,她难免心头一震,即便是很多事她不想追究到底,因为结果总是伤人伤己,既然她都要离开了,这些所谓的真相岂不是可有可无,玄烨却没有发现她脸色的变化。
“朕今晚歇在坤宁宫了。”
“皇上……”
“嗯?”
梁九功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跟德全交班的时候,德全再三提醒他,皇上答应了今个去惠妃纳喇氏那里的,刚刚过了午时惠妃就差人来提醒他,此刻他该怎么提醒呢?
赫舍里看的明白,这梁九功自然是想提醒皇上还有别的美人相约,明知道作为一个奴才没有主子安排定然是不敢随便陷害她这后宫之主的,既然不想追究了,自然不想知道这到底还有什么真相可言。但是,带着私心她决定耍耍这太监,于是她下意识的将玄烨握着的手抽了回来,起身背对着他:
“既然晚膳用完,皇上请回吧,臣妾也要早些歇息了。”
“朕的皇后,怎么你这是赶朕离开?”
“皇上且不要为难臣妾,臣妾作为婚后虽然很想霸占着皇上,可是祖上的规矩,只有初一十五皇上才可以到臣妾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