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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梅三伯的意点头叹道:“是啊,现在的孩子可不比咱们当年,心里鬼着呢!摸不透他们在想什么。”
一旁栾青枫和叶乔牵手站着,栾青枫有意想和梅三伯道了别便往村口去,但无奈史六妗子和梅三伯聊着天,史六妗子现下又说起了梅香的婚事,帮忙算计着还缺哪些东西,他不方便这时候上去打岔。
叶乔不大喜欢史六妗子,便把栾青枫往一边上拉,小声问他:“梅霞好像还在哭,她又不肯听我说话,该怎么办啊?”
栾青枫伸手捏捏她鼻子,“这下你长记性了?以后不能这样为难人家,尤其是梅霞,她脸皮薄,禁不住你这么捉弄。”
叶乔脸上讪讪的,说不出的滋味。一面是对梅霞的抱歉,另一面心里面有怄——栾青枫怎么这么了解梅霞呢!
她不想再从栾青枫嘴里听他说梅霞如何如何,抬眼往厨房看,她对俏寡妇那人有点好奇。如果陆俊是她亲哥哥,那不是兄妹不伦么?
这时候俏寡妇正好从厨房里拿了两只野鸡和一盘中午做好的野兔肉走出来,正朝着梅三婶子连声道谢。
史六妗子眼尖,俏寡妇刚从厨房走出来便叫她看见了。她眼皮朝天一翻,鼻间一声轻蔑的冷哼,“我当是谁,这不咱肥水村的大名人,郝家寡妇么!”
她甚至都不愿意用一般人所称呼的“俏寡妇”,让她管陆俏说俏,她大约能把一口吐沫星子直接喷到俏寡妇脸上去,以表示她对俏寡妇的不屑。
梅三婶子也没料着史六妗子会在自己院子里,她尴尬的笑,也怕史六妗子嘴碎偏要说俏寡妇几句,伸手就推着俏寡妇往外走,只说了句,“你还没吃午饭,赶紧回吧!时候不早了。”
天晓得史六妗子到底是看俏寡妇有多么不顺眼,她张口就说了句:“都这时候了还有人没吃上饭?该不会灶头上还没生气火来吧!唉!真是,也不知道这人的时间都花在什么上面了。”她转脸直勾勾的瞪着俏寡妇,一本正经的对她问道:“是勾引男人去了么?”
梅三伯和梅三婶子一看这情形,脸上皆不好看相,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好好的就叫这俩冤家遇上了呢!史六妗子嘴边太能说,陆俏不回她还好,真要跟她骂上了,恐怕他们梅家小院就要成马蜂窝了。
梅三伯和梅三婶子倒是夫妻齐心,梅三伯把史六妗子往正屋里拉,“你瞧,你来这么久了,还没喝上杯茶,咱们进屋去,梅香的事情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啊!”
而梅三婶子则是把俏寡妇往隔壁送,小声宽慰她:“陆俏啊,你别计较。史六妗子就是爱嘴碎胡说,你当没听见,刚才也见着她这人。”
叶乔看着眼前还未开始就几乎平息的口水仗,有些兴致勃勃,倒不是想看着二人如何吵架,她想看俏寡妇会怎么反击史六妗子。
史六妗子这人嘴太坏了,都惹人嫌。不过俏寡妇也太好欺负了点儿,怎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是战斗力不行还是经验值太低?竟然直接就回家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史六妗子那番话说的,是不是俏寡妇勾引过史大舅以至于史六妗子这么讨厌她,当着旁人的面都能不顾颜面的随口骂人?
她正想着,却见梅香从梅霞屋里端着之前给她留下的饭走了出来。
栾青枫大抵因为是叶乔把梅霞捉弄成这样的,便关心两句,“怎么,梅霞不肯吃吗?”
梅香无奈的摇头,“都哭成个泪人儿了,也不知她跟东子怎么回事。小乙哥,你有空帮我问问东子呗!有什么事情,让他来好好和二妞子说,都是订了亲的人了,这么的样也不合适。”
“嗯。我一会带灼灼在上村口看看去,晚上回家的时候从东子家绕一趟。你放心,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栾青枫和梅香打了包票,不管怎么说,是灼灼引起的,他就有责任要让东子和梅霞两人和好。
“嗳,那我先多谢你了。”梅香又叹了声,“我家这二妞子,尽不让人省心!”
梅香端着碗这准备往厨房里回,恰巧史六妗子眉笑颜开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着梅香,便上前搂着她肩膀好一阵夸,“梅三啊,瞧瞧你闺女,这年头像梅香这样懂事的可真难得哦!可惜我就玉祥一个儿子,不然真想给讨回来做媳妇的。”
梅香不大好意思,笑了笑便借口说要收拾手中的饭菜进厨房离开了。
梅三伯大约在梅香和梅霞之间,也觉得梅香要大气一些,点头直赞,“是啊,大妞子确实懂事,而且脾气好。谁娶回家都是个宝!”他说着,又想起他的宝贝闺女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要出嫁了,心里隐隐有些难受。
史六妗子看梅三伯这神情,知道是舍不得嫁女儿,也不多说,便告辞道:“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还要些什么东西,你看看要不要和老村长家再商量商量,我就先走了啊!”
她这话才说完,转身却见着俏寡妇又走进门来。看她端着个盘子,估摸是来还盘子的。她心底暗暗“呸!”了声,但刚才和梅三伯说过要走了,也不好留下,便抬着她那两双大长腿,一步一挪的往梅家小院儿外面走。
但眼看俏寡妇就要从她身边走过,史六妗子抬眼看了看她,心里啐了声:好一张清高脸,一个幽怨守活寡的臭寡妇,凭什么在她面前趾高气昂,搞的好像她矮了一头似的!
在俏寡妇正从她身边经过时,史六妗子伸腿一绊。
俏寡妇根本没料着史六妗子会伸脚绊她,稳不住身体,只听“嘭”的一声便重重贴在地上。而那盘子,也是“哗啦”一声碎裂开来。
她伸手掩着小腹,一种无法忍耐的痛楚传遍四肢。
叶乔“呀”了声,紧紧攥着栾青枫的手掌,“出事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栾青枫拉着叶乔不让她靠前,此时看着眼前的俏寡妇,他只觉得老天这是要降下报应了!若不是他那日偷听到他们要杀了灼灼,他还真不相信身边会有这样凶恶的人!
他冷脸看着史六妗子双手环在胸前,一副轻蔑样儿,直往俏寡妇身上啐了口,骂道:“呸!瞧瞧看,好好的路走着走着都能莫名其妙的摔倒,会不会是你行为不检,郝老头在地下拉着你要你去陪他呢!”
这一句话说得狠,正中俏寡妇心中藏着的那点子心事。旁人骂她什么都成,却最不能接受有人提起郝老头在地下等着她。
她怕,她是真的怕!
她连忙想爬起身往家里回,只是手臂刚刚撑起身子,小腹上传来的那股子痛楚便让她没法儿起身。可怎么会这样!
梅三婶子本以为俏寡妇就是被绊了摔一跤,爬起来也就没事了,可看她脸色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头。俏寡妇脸色越发的苍白的了,并且额头到鬓角边上不断的有虚汗冒充。
“呀!这是怎么的!”梅三婶子连忙上前扶她。
俏寡妇在她的搀扶下才勉强起了身,但起身后,随即赶紧一股乱流从体内沿着小腿直直流下。
她没生育过,也没人和她说过这些,是以她就眼睁睁看着裤子沾上了血半天才说了句:“我葵水来了。”
她怕给院子里的两个男人看见了丢人,连忙转了身,拼命往家里跑。
梅三婶子怕出事,也跟着她跑过去看。
而史六妗子站在一旁,倒是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心底大叫着爽!
梅三伯也怕俏寡妇在她家这么一摔真要出个事,便连忙朝厨房大喊梅香,让她也过俏寡妇家看看。
史六妗子大约是觉得这里没她什么事了,一句话也没说,抬脚便走。
而叶乔在一边上看着,看傻了眼,她讷讷的拉了栾青枫的手,示意他弯下身子把耳朵贴过来。
栾青枫见她有话要说,便弯下了身子靠近她,耳边只听她说:“俏寡妇好像是怀孕了,被史六妗子这么一绊,可能要小产了……”
栾青枫听着眉头一蹙,小声和她说:“别乱想,她是寡……”寡妇一词尚未说罢,他便立刻想起上次在俏寡妇家屋山头偷听到话。俏寡妇和陆俊说的不清不明,总归是灼灼看见了他们的丑事,不过他那时并未细问,也不知具体是什么事。现在听灼灼这么一说,再细细想来,竟是这般事情!
“你是说她和陆俊的?”他怕弄错,便问了句。
叶乔连忙点头“嗯”了声。
不过她这才刚点了头,隔壁便传来“嘭”的一声,随后便是史六妗子尖细的怒骂声:“想唬老娘!葵水能摔一跤给摔的大出血!老娘仔细看了,一路上都是滴的血!你个下贱胚子不守妇道,跟野男人搞出了孽种!”
她这话还未说完,便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大声喊道:“乡亲们都快来看看,郝家的寡妇怀孕了,这郝老头都死了两年多了,也不知这怀上的是谁的孩子啊!”
她卯足了劲儿站在门口大吼,吼的梅家周围这十来户人都听着了赶过来看。
梅三婶子人心肠好,把史六妗子往屋里拉,“史六妗子啊,你别喊这么大声啊,叫人都来看着了可怎么好!”
史六妗子大手一挥,摆开梅三婶子拉着她的手,恶狠狠的说道:“这难道是我给她下的种,让她怀上野孩子了?哼!像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按照族规处置,不但不守妇道,还勾引人家男人,浸一百次猪笼都不够!”
梅三婶子也知道俏寡妇这事上做的不对,有心替她说话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拉着梅香让她赶紧回家去,别一会儿大家伙儿都来了在这场合难为情。
经由史六妗子这么一喊,不论是村里平时爱长舌的妇人还是极少问事的男人,纷纷聚集到了史六妗子家门口听她和大家伙说道。
叶乔扒在梅家小院儿的篱笆上往那边看,耳边传来的尽是史六妗子粗俗不堪的话语。她心里有些怕,没经历过这些事情根本不知道女人小产是怎样的痛,尤其还因着是寡妇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大骂,然后也有可能像史六妗子说的那样,要浸猪笼。
她身子直往栾青枫身上贴,心想:如果俏寡妇就这么被抓去按村规处置了,那陆俊会不会还要继续来杀她?
只是想着想着,脚下忽然一轻,竟是被栾青枫抱了起来,栾青枫冷冷的看了看俏寡妇家门口的众人,转身和梅三伯打招呼道:“三伯,这里太乱,我就带着灼灼先走了。”
梅三伯摆摆手,“走吧!这可真是要乱了天了!一会儿指不定村长要来,恐怕一村子的人都要赶过来了。咱们肥水村可多少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啊!”
栾青枫点了点头便抱着叶乔离开梅家小院儿。
走远了,叶乔才四下张望了下,小声问栾青枫,“你说别人知不知道俏寡妇是和陆俊有一腿弄出了小孩啊!”
栾青枫听她这么说,不悦的皱起眉,责编道:“你跟谁学的,怎么说话这么粗鲁!”
叶乔尴尬的吐吐舌头,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也有点僵住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得好。
栾青枫想了想,他觉得叶乔可能是和史六妗子现学的,史六妗子骂人时好不粗鲁,什么话都能骂得出口。他压低眉头,沉声说道:“以后别和史六妗子学,她那人胸中无墨,出口便是粗俗不堪的话。还有俏寡妇和陆俊的事情,你别往外说,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叶乔听他说的一愣,“啊?为什么要装不知道呢?我们偷偷跑去和村长说,反正是他们自己做错了事情,也怨不得我把他们的丑事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