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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妾身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花聆她绝不是奸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斩钉截铁,头高高昂起,水眸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赵子卿低着头,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子,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眸,不禁心神一荡。
他别过头去,不再让女子那双如水的眼眸左右他的思想,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桌边,发出清脆的响声,传到人的耳朵里不禁心跳加速。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奸细?”半晌,赵子卿终于再次开口,却还是纠缠着这个话题。
时阿九又是一怔,睁大的眼眸些许的失神,一瞬间的退缩。转而又再次专注的看着他,眸光里带着一丝笃定。
“因为妾身的命,是王爷的。王爷的东西都是金贵的,妾身的命自然也就是金贵的。妾身愿以这条金贵的命作为担保,如果花聆是奸细,就让阿九不得好死,死后也没有墓穴、曝尸荒野,并且永世不得超生!”她的声音越发的清冷,说到最后一字一顿,语调里浓浓的都是郑重的宣誓和赌咒。
满堂寂静,所有的人都被这么狠毒的赌咒给吓到了,王箬芝的手一颤,茶盏轻摇溅出几滴茶水,滚烫的热度让她轻吸了一口气。
时阿九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深深的伏下身去,趴倒在他的脚边,以示对他的臣服。嘴角却是划过一丝苦笑,眼眶酸胀难耐,忍住从心底散发的那股酸涩感。这些赌咒一点都不狠毒,因为那几乎就是她前世的结局。
身后的花聆本已经绝望的闭上眼,听到女子的这一番话,她猛然一惊。身子一颤,眼眶发红匍匐在地上看着阿九,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主子。。。。。。”
赵子卿的手猛然顿住,桌子上不再传来敲击声,他浑身一颤。情不自禁的低下头,紧盯着脚边的女子看。
他却只能看到女子略显瘦弱的后背,这种匍匐的姿势,这样温顺的话语,他轻轻闭了闭眼眸,好像那个初遇时温顺乖巧的阿九回来了。
“阿九。”男子颤抖着薄唇,不由自主的轻唤出这两个字,唇齿相依,化为最柔软的呢喃。
赵子卿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女子的后背上,却有些失神。他想起一个月之前他们之间那场前所未有的吵架,阿九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他喊叫。
“赵子卿,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若要离开谁都挡不住!”这是他的阿九对他说的最为狠毒的一句话,他也记得当时阿九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至于吵架的理由,却是那样的可笑。阿九责怪他背离了当初的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痛恨他欺骗她的感情,留宿在其他姬妾的房里。那一晚,他才看清阿九的天真和自己的无力,昔日种种一一拿出来争吵,最后化为一声轻叹。
他发誓,如若时阿九不低头,他再也不会踏进芙蓉院。可是现在阿九低头了,他却还是不敢相信。努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冲出去抱住她,而是转身看了一眼盛装华服的王箬芝。
“王妃,你认为如何?”男子的声音恢复平静,面上也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意一问。淡淡的看着另一边的女子。余光却是不离时阿九,并没有放过她的动作。
王箬芝一怔,立刻回过神来。她极力隐忍着心中的妒火,刚才王爷唤的那一句“阿九”,足以让任何人动心,可惜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却是那样不解风情,纹丝未动。
而这一句平平淡淡的“王妃”,也不禁让她的心底凉了半截,却只能强打着精神应对着。在王府里,谁都不能忤逆王爷。
时阿九的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了看王爷,“王爷!”她大声的呼唤着,并没有给王箬芝开口的机会。
赵子卿回过头,正好对上阿九的眼睛。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阿九眼里满是氤氲:“王爷,你是要杀花聆吗?你不记得我们的誓言了吗?”
赵子卿一愣,眼眸轻眯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阿九猛地一下站起来,眼泪已夺眶而出:“是,是妾身指使花聆去窥探的!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明明很想见你却死持着自尊不放,妾身不该守着那可笑的清高等你等到半夜只盼你能过屋来。”
女子类似于控诉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怨几分无奈,那晶莹的泪珠划过清秀的面庞,不由得让人疼到心底。
“妾身知道花聆被王妃误会时,以为好歹有你在,出不了什么大事,毕竟当初也是你发下誓言说以后我们的孩子让花聆带。可是,妾身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的子卿,竟然将那些誓言抛之脑后,要杀了花聆!”此刻的阿九只离王爷半步之遥,她的声音渐渐减弱,带着一丝疲惫和失望。
女子将称呼换掉了,不再是王爷,而是“子卿”。那是赵子卿给她的特权,睫毛轻颤,整个瞳孔里倒映出男子轻皱的眉眼。
赵子卿抬手欲拂过她的面庞,却被阿九别过脸去,女子后退了两步,红红的水眸依然专注的看着他,里面注满了浓浓的伤痛和一丝抗拒。
“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却没了花聆。。。。。。”阿九的眸光再次变得温柔,她看向花聆,嘴角带着一丝温婉和安心的笑意。
“这一切,都错在妾身!是妾身自视过高,高估了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阿九再次回转过头,看着赵子卿。
她凝视着眼前熟悉的面庞,语调猛然抬高。终于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字字句句好似利剑,直戳男子的心窝。
赵子卿一怔,看着阿九那痛苦不堪的神情和梨花带落雨的面庞,心早就软了。连忙站起身来,想要解释。
他却看见眼前的女子身体摇晃了两下,就直直的向后倒去。他心里一惊,连忙一把拉住阿九的手腕,上前垮了一步,将女子柔软的娇躯搂在怀里。
“阿九,阿九。”他急切的呼唤着阿九的名字,双眸紧紧的盯着眼前一月未见的面庞,心里就像被蚂蚁啃咬一般,难受异常。
无奈怀里的女子只是紧闭着双眸,对于他近乎呢喃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
赵子卿一把将她抱起,好看的眉头再次皱紧,相比于一个月前,她又瘦了。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找大夫!”赵子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已经被急切冲昏了头脑,也没看清眼前的人,就是一通大呼小叫。
王箬芝咬了咬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着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也只能忍气吞声。刚才王爷竟当着丫鬟的面儿,为了一个姬妾朝她吼?她素手一挥,轻声的叮嘱身边的丫鬟去请大夫,后脚也跟着王爷出了屋门。
赵子卿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对着身后的王箬芝吩咐道:“将花聆扶回后院,找人好生照顾着。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动她!”
丢下这一句话,他抱着阿九,脚步生风的出了院子。
☆、005 好事未遂
赵子卿一路抱着她到了王府前厅,大夫早就候在了那里。他将阿九安置在床上,放下床幔,才站到一边。
大夫利落的诊脉,捻着花白的胡子,坐在桌边仔细地开药方。
“王爷,恒姬并无大碍,这几日忧思过度,气血虚弱,需要大补。”大夫对着男子做了个揖,就背着药箱离开了。
倒是赵子卿坐在床边,看着女子略显苍白的面容,微微失神。他抬手抚上阿九的脸颊,细滑的手感一如以往,只是多日不见,她竟会虚弱到晕倒,心里难免不快。
“来人啊,到王妃那里说一声,将库里那只千年灵芝拿过来。”他头也不抬的吩咐道,立马就有一个丫鬟跑了出去。
阿九轻轻的“嗯”了一声,感到浑身都十分的疲惫,轻轻的睁开眼,一下子就对上王爷那双幽深的黑眸。她依然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了往日所熟悉的担忧和宠溺。
似乎一月未见的委屈全部都涌了上来,阿九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潇洒不羁的男子。
赵子卿有些惊喜地看着女子睁开眼眸,却立刻察觉到阿九异样的沉默,那句呢喃般的“阿九”就这样压在了嗓子里。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暗沉,难道阿九还在赌气?
偌大的前厅一下子变得死一般沉寂,两位主子都保持沉默,那些丫鬟也纷纷低着头,似乎连呼吸都怕惊扰到他们。
过了许久,阿九终是慢慢的伸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扭过头去看着王爷,嘴角露出一丝熟悉的笑容。
“阿九还以为又是在做梦,所以不敢轻易出声。因为梦醒了,王爷就不在身边了。”她的语调是波澜不惊,只是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疲惫,和几分明显的低落。
阿九伸出手像往常一样,拂过赵子卿头上的玉冠,指尖的温软停留在他的发间,好似不忍离去。
王爷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跟着一怔,灰暗的面色也渐渐变得明亮。他抓过阿九的手放在唇间,一根根亲吻着她的手指。
前厅里诡异的气氛,随着两位主子表现的浓烈谈情说爱,而恢复正常,那些哆嗦的小丫鬟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王妃。”前厅外面传来下人行礼的声音。
王箬芝迈着小碎步,踏进前厅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幅浓情蜜意的画面,面上的笑容一僵,却立刻又恢复正常。
时阿九看到王箬芝的身影,连忙将手从赵子卿的掌心里抽了出来,低着头却遮掩不住潮红的面色。
“王爷,听说阿九妹妹醒了,妾身特地来瞧瞧。灵芝已经派人去取了,妹妹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姐姐说。”王箬芝俯身微微行了一礼,脸上的笑意不减,语调也是极其温和,落落大方。
阿九撑着身体似乎想要起来,又坐回了床上,对着王箬芝微微点了点头。
“阿九身体抱恙,不好行礼,还望姐姐见谅。”她微微喘息起来,声音也低沉了下去,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赵子卿连忙坐到了床边,半搂住她。“这些虚礼不做也罢,养好身体要紧。”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女子白皙的脖颈上,时阿九的脸更加红了,变成了好看的粉色。
赵子卿一下子看呆了,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很想就这样低下头去轻吻她的脖颈。
男子身上独有的清香传了过来,时阿九也不禁脸红,她抓住了赵子卿的胳膊,抬起头看着他。
“王爷,你带阿九回芙蓉院好不好?”如水的眼眸里贮藏了恳求,任谁看上一眼都会心软。
赵子卿面上一喜,直接拦腰抱起阿九,就要出门。
王箬芝跟在他的身后,有些不甘心的轻唤了一句:“王爷。。。。。。”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站在门边上,暗咬了银牙,双手紧握成拳,漂亮的眼眸轻轻眯起。时阿九一个月未获恩宠,不想这次竟是她亲手抓到花聆,给了时阿九这个见到王爷的契机。连宫里赏赐的千年灵芝都舍得拿出来,一个姬妾倒比她这个王妃还金贵。
一路上,赵子卿都是紧紧的抱着她,阿九将头靠在他的怀里,隐约可以听见男子加快的心跳声,不免轻轻勾起了嘴角。
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上了他的腰,轻声唤了一句:“王爷。”男子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想你了。”阿九将头埋得更深,似乎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语。
赵子卿身子明显的一僵,转而又低低的笑开了,另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渐渐下移到她的腰间轻拧了一把,惹来女子一声略显惊讶的娇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