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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杨天河此时就只知道开心地笑了。
杨家村又出了个秀才郎了,并且这个秀才郎才七岁,这样的消息一下子就让杨家村的人炸开了,即使是农忙,各家的人都会抽晚上的时间,带着些鸡蛋或者蔬菜什么的,过来看看这七岁的秀才郎,也想着沾沾喜气。
有人送礼,等到稍微农闲的时候,杨天河家里就摆了一次酒席的,请全村的人吃了一顿,之后,七岁的小宝被带进了祠堂,给杨家的列祖列宗磕头,虽然这是个体力活,可在族中长老和村长的陪伴之下,却也是一种荣耀,这从等待祠堂门口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合不拢的杨天河那傻样子就能看出来。
这一晚月黑风高,安县城内一片寂静,一个影子飞快地飘过城墙,进入县城内,“将军,你在坚持一下,已经到县城了。”满身是血的男子肩上还背着一个人,那男子见他的话没得到回应,眼里全是悲痛之色,难道将军也要步老将军的后尘吗?
两人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一路的血迹。
京城天齐寺,坐在蒲团上上,一手拿着佛主,一手敲着木鱼的和尚停了下来,起身,打开房门,看着天空,心里万分沉重,捏着佛珠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师弟,这逆天之行,你可有成功?
京城一座普通的院子内,一中年男子猛地跳上屋顶,盘腿坐在上面,冰凉的夜风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深邃的目光看向远处,徒儿,你可有逃过此劫?还是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二天,杨天河送小宝和西西去县衙,一进县城,就发现今天的气氛很是不对劲,特别是前往县衙的这一段路上,行人少了许多,而遇上的大部分人也都是行色匆匆的。
等到了县衙,被等在门外的官差拦住,“小宝少爷,西西少爷,两位大人这段时间有要事,让小的告诉两位少爷,请两位少爷先行回家,等大人将事情处理好后,自会派人去接两位少爷,请两位少爷耐心等待。”
“官爷,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杨天河绷紧脸,紧张且小声地问道。
官差看着杨天河,想了想开口说道:“这段时间尽量待在村子里,不要四处乱走。”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杨天河父子三人脸色都不好,“爹,你说是不是师傅和师兄出了什么事情啊?”因为没有见到王雪君和蔡博文,又听到官差大哥的话,再加上县城里的紧张气氛,这些让杨兴宝都不得不担心。
“没事的。”杨天河开口说道,但他都不清楚,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给两个孩子听的。
倒是杨西西不怎么在意,“爹,小宝,你们不用担心,王大人和蔡大人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出事。”当然了,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若那两位大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就是在担心着急也没用的。
“恩,”父子两个同时点头,听了这话倒是安心了不少,在父子两眼里,就没有两位大人解决不了的事情。
司月看着杨天河父子三人一同回来,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杨天河将事情说了一遍,“司月,我想着那官爷最后所说的话,还有县城里的气氛,心里不安得很呐。”
司月皱眉,如今的大齐不是太平盛世吗?让他们待在村子里不要乱跑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外面不安全,土匪强盗?司月第一时间就否定了,别说安县境内,就是整个顺城都没有土匪的影子,就算是有,以蔡博文的能耐,还会怕这些吗?
想到这里,司月的眉头皱得更加,突然,她的心猛地一跳,不会是要打仗了吧,若真是那样,瞧着这阵仗更像是会被敌人进攻一般,仔细回想着,大齐境内虽然昌盛繁华,可并不是没有外族入侵的,只是每一年都被镇守边关的将士拦在了边境之外,难道是边关出了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司月浑身都是一抖,他们处在西南边陲,若是边关失守,敌军长驱直入,抬眼看着两个孩子还有杨天河,浑身冷得更是厉害,若是论阴谋算计她并不怕,可想着史书上虽说的,那些□□掳掠,无恶不作的外族强盗,到哪,哪就是尸横遍野。
“司月,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杨天河担忧地问道。
“没,没事。”司月吞了吞口水,她不想死,更不想她好不容易拥有的一个家却又要面临那样的噩梦,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就是脑子再好,也知道她并没有与那些敌军对抗的能力,那么,若是她想的事情变成现实,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逃。
无论司月想得有多远,那都仅仅是她的想象而已,又过了两日平静的日子,就在司月觉得是她想多了的时候,两个官差进村,立刻就吸引了杨家村村民的目光。
看着他们脸色沉重地朝着杨双林的家而去,确认了是杨双林本人没错,就要将他带走,这个时候,杨家就剩下在家里努力绣花的杨兴菊和杨兴兰姐妹两个,一看官差要抓自己的爷爷,扔下绣帕就跑了出来,虽然害怕得紧,但依旧挡在杨双林面前。
不过,两个小姑娘哪里是官差的对手,伸手将两人推开,“快点跟我们走吧。”
“你们快放开我爷爷!”小姑娘哭着叫道。
杨双林倒是镇定得很,笑着回头告诉两个小姑娘,他不会有事的。只是此时她们怎么会听得进去这样的话。
杨天河一家子听到动静就往隔壁跑,司月紧抓着杨兴宝和杨西西,不让他们上前,倒不是她冷血不让两人管杨双林,只是,这事绝对不是两个孩子该出头的。
“官爷,杨大叔是犯了什么事吗?”杨天河上前,开口问道。
虽然杨天河并不能将县衙的官差都认全,可在县衙里当差的人都是认识杨天河的,听到他的声音,在侧头一看,果然看见了经常出入大人家里的两位少爷,充满戾气的脸色缓解了不少,“他并没有犯事,只是大人征召全县的大夫,他必须得跟我们走一趟。”
“这样啊,”杨天河放心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司月,见她点头,“我跟杨大叔学医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要不,我跟着杨大叔一起去,若是有需要,也能帮忙打打下手。”
“老四,你胡说什么!”一直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周氏忍不住跳出来,对着杨天河吼道:“你疯了吧你,快跟官爷说杨双林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结果,左边的官差一扬他手中的官刀,周氏连忙缩着脖子退了回去,“老四,我自个儿去就行,你。”杨双林看着周氏的样子,除了厌恶就是好笑,当然,对杨天河这孩子的举动,感到格外窝心,若是有人说老四不是周氏生的,他肯定会相信的,瞧瞧这母子两截然不同的做法。
“双林,你别乱说,让老四陪着你去,给你打下手。”匆忙赶过来的杨双盛开口说道:“放心,没什么事情的。”
因为杨双盛的话,杨双林和杨天河跟着官差走了,“村长大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司月狐疑地看着杨双盛,她是想问这两天县城里有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而杨双盛却误认为司月看出来什么,知道他清楚小宝和两位大人的关系,“不会有事的。”不知道怎么说的杨双盛打着哈哈快速地离开。
但杨双盛这样的回答更让司月的心越发的沉重起来,而就在杨天河和杨双林离开之后不久,流言似乎凭空出现,席卷了整个顺城,让住在里面的人一个个人心惶惶,而司月他们所在的杨家村也不能幸免。
“妹子,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尽管开口就是了。”田氏开口说道,他们今天干活的地方比较远,等听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杨双林已经被带走了,只留下两个在院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
“嫂子,你客气了,杨大叔可不仅仅是当家的的叔叔,还是他的师傅,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司月笑着说道:“你们也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想着官差找大夫,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病人需要大夫诊治,等看过病了,就会放他们回来的。”
“希望如此吧,”田氏说完,看了看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眼里的忧心并没有退下,“妹子,你听说了吗?一直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回乡探亲碰上刺客了,听说现在生死不知。”
司月的心再次一跳,现如今只要提到边关二字,她的感官就格外灵敏,“嫂子,你听谁说的。”
“你还不知道吗?村子里都传开了,据说是从县城里传来的,”田氏说完这些,看着不经常出门,也不八卦的司月,倒也不觉得奇怪,“哎,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碰上刺客了呢。”
司月却像是没有听见田氏的话,大齐收获的季节刚刚过去,每家每户的粮仓基本都是满满的,明显是外族人打家劫舍的好时机,她就想不明白,那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是脑子坏掉了,才会选在这个时候回乡探亲?
不过这些都跟她一个小农妇无关,或许她应该准备着带着家人离开这里才是,不然等到大家都开始逃亡的时候,那他们就很有可能会沦落成难民。
再说这边,杨天河和杨双林并没有直接被带进县城,而是出了村,就让他们进了马车,眼睛更是被黑布条所蒙住,摇摇晃晃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停下,他们又被人抓着手走了好长一段路,弯弯拐拐的,等到再次停下的时候,杨天河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等到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杨天河才看清面前坐着的王大人,蔡大人,还有一位,竟然是李氏绣庄的掌柜,只是,这才几天不见,王大人和蔡大人面色憔悴了好多。
“问你话呢,”王雪君不耐烦地说道:“你学的那点医术够什么,凑什么热闹。”
“小人知错,”杨天河开口说道,对于不笑着的王雪君,在他的眼里,比蔡大人更有威严。
“师傅,既然他都已经来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蔡博文开口说完,看着杨双林,“请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病,听说你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大夫,想必你是知道规矩的,这事若是泄露了出去,会被牵连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你们杨家整个家族。”
“回大人的话,小人知道。”杨双林心中一惊,十分恭敬地说道。
两人跟着三人进了里面的房间,杨双林一看床上躺着的人,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把脉之后,一颗心更是不断地往下沉,脉象很是微弱,“他致命的伤口在脖子上。”王雪君在一边提醒道。
杨双林伸手,小心地揭开床上之人右边脖子上的棉布,在看到那么深长的伤口之后,倒吸一口气。
看着杨双林的表情,王雪君三人就知道答案了,李氏再一次晕了过去。
“你有把握吗?”蔡博文不死心地问道,他们能请的大夫都请了,答案都是一样的,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杨双林赶紧起身,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无能,请大人恕罪。”杨天河一听这话,忙跟着跪在杨双林身边。
王雪君和蔡博文看着床上之人脖子上的伤口,眉头皱得死紧,握成拳头的双手鲜血滴滴地落下,“你们下去吧。”同样的伤口,是在警告他们还是在嘲笑他们。
两人起身,看着两位大人的样子,特别是杨天河,因为一点忙也帮不上,带着十分难受的心情默默地退了回去,回家的时候跟来时是一样的,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