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汪汪汪……
叫了几声觉得不过瘾,从狗洞里钻了出去,盯着村路那边看着。
安铁回到村里头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月色还不错,勉强能看得清路况,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只是路过祖宅地段时有些意外,竟然起了座大房子。
本想去看一眼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停下来,直接朝老安家奔了回去。
夜晚村里正是安静的时候,突然就响起马蹄声,想起三年前老有人来查,这两三年也偶而会有人来,村民们心头一跳,家家户户都赶紧亮起了火把。
只有老安家还是一片漆黑,里头一点光线都没有。
马蹄声直奔老安家去,然后停在了老安家门口,‘砰砰’地敲着门。
隔壁家老王媳妇刚睡着就被吵醒,脾气有些不好,小声说道:“隔壁家不都搬走了么?谁这么晚了还跑隔壁那敲门去?”
老王八披了件衣服起来,说道:“你躺着甭管,我看看去。”
老王媳妇还大着肚子,还真不想起来,听着就打算躺回去。
还没躺下呢,就听到隔壁有人喊爹喊娘,一个激灵立马又直了起来。
“老王你快听听,见鬼了不成?我咋好像听到柱子的声音哩?”老王媳妇冲着已经出了门口的老王八喊了一声。
老王八顿时冒了冷汗,赶紧道:“孩子娘,你小声点。”
老王媳妇一个激灵,赶紧捂住了嘴巴,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夫妻俩对望一眼,莫不成柱子不同意媳妇嫁人,所以鬼魂跑回来算账来了?
老安家门前有动静,村里头不少人发现,一传十,十传百的,没多会就全村都知道了,议论了一阵子就一个个举着火把来了。
开始的时候村民们没觉得有啥,可当看清敲门的人是谁时一个个吓懵了。
不是已经死了吗?
咋回来了呢?
娘咧,活见鬼了!
☆、满头绿毛
“是柱子,柱子竟然还活着。”
“还以为是鬼呢,没想到是个人。”
“还真是安铁柱,都十年了,咋这会才回来呢?”
“还穿着铠甲,看着好像是什么将领,不会是当官了吧?”
“瞅着像。”
……
当村民们确定那真的是活着的安铁柱,就一个个都围了上去,一个个火把将老安家门前照得几乎如白天那般亮。
被村民团团围住,饶是安铁柱现在已是个参将,也略觉局促不安。
初时的震惊过后,村民们忽然就想起上个月改嫁了的杨氏,再看看穿着铠甲的安铁柱,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无语。
不敢说安荞家的不是,毕竟山后面的那一片洼地还等着开发,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安荞家,安荞家不再出银子。
那块地现在的确是糟糕了点,可村民们都不是傻的,草木能长得如此旺盛,至少能证明一点,就是那片地十分肥沃。
至少安荞许诺过,承担开发后三年的费用。
那片洼地开发出来,再养上三年,往后就只会赚钱,不会担心还得往里头搭钱。
不过老安家的情况,村民们却是很乐意说出来。
安铁柱听说老安家举家搬到云县,不免吃惊,那云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云县城外是一片戈壁石滩,石滩的后面是看不到尽头的沙漠,因此那边的生活条件极差。再且云县还有个特别的地名,叫做流放之地,不少被判了流放之人,会被放逐到云县去。
几百年前不知是谁提出来,植树能防止风沙,制止沙漠扩大。
为了不让领土被沙漠所侵占,蓝月皇朝暗底将云县以及周边的小县当作流放之地,把流放之人放逐到流放之地,每月都有适当的任务派送给他们,那就是植树,企图将那一片戈壁石滩都种上树木。
几百年过去,倒也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因为靠近戈壁石滩,周边的几个小县的土质都不好,再加上又极为干旱,人们连自己的口粮都不一定能种得出来,更别提能够交上税。
如此一来,作为那几个县的县令,也是十分苦逼的存在。
哪怕层层剥削下去,也没法子中饱私囊,顶多就吃得好一点。
再且那里的人都被生逼迫到了极点,别看平日里任劳任怨,一旦被剥削得厉害了,说不准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几百年来,那几个县的县令,没少被所谓的贱民弄死。
安铁柱乍听到家父当了官,心里头是激动的,开始时候也只觉得云县耳熟,可回想了一遍就觉得极为不对劲。
毕竟曾经派人压送流放之人到云县,安铁柱很快就想起云县是什么地方。
面对着村民们一个劲地说好,安铁柱笑脸几乎要撑不住。
这还拖家带口过去,就是不拖家带口,仅仅一五口之家,别看是当县令的,都很难吃得好。
这老大的一家子人过去,还能过得好?
听说是去了三年的时间,安铁柱不由得自我安慰,说不定村民们听错了,又或者家父说错了,并非云县。
若不然早该回来,哪能一直等到现在。
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贱民给打死。
那些贱民最恨的就是县令,对每一任的县令恨之入骨,说不好半路上就给弄死。
安铁柱心中忐忑,怎么就得了这么个苦差事?
莫不成是得罪了人?
花了一千两银子,捐了这么个官来当,实在是……
安铁柱心中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查一下,如果老安家人都还活着,就利用关系,给调到一个富足的点的县去。
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三年,县令三年一换,只要在过年前把这事给办理好,等开春前的调令来,就能顺利地调到好地方去。
有关于安荞家的事情,村民们都没有说,安铁柱可谓一点都不知道。
因此安铁柱以为安荞一家子,也跟着老安家一块去了云县,心想着既然都不在这里,有些事情就该回去与蓬莱王透露一下。
安晋斌一直想要插话,可惜村民们太过热情,以至于他这个族长一句话也说不上。
若不是看到人群中躲着的安谷,又见安铁柱要走,安晋斌真就打算不说话了。
“柱子,你既然都回来了,就打算回家看看去?”安晋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别扭,总觉得那个家是属于安荞的。
眼前这个人是安荞的亲爹,可总觉得跟安荞家有点格格不入。
安铁柱本打算跟村民们道别的,听到安晋斌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
村民们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神来,一个个都笑着说让安铁柱回家看看去。
安晋斌见安铁柱愣住,就解释道:“大伯他们搬去云县之前就分了家,把你这一房分了出来。胖丫头是个有出息的,分家没多久就把房子盖起来了,就在祖地那边,这既然回来了,就该回去看看。”
安铁柱一下子想到杨氏,心底下一下子激动起来。
若不是那幅画像,安铁柱差点忘记杨氏年轻时候的样子,脑子里只剩下杨氏生下黑丫头以后那憔悴的样子。
而那个样子,已然跟一般村妇没什么两样,谈不上美。
“真的?”安铁柱一阵激动,想起回来时见到的房子,二话不说就牵着马往家中赶。
安晋斌犹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只是没走出多远,就被安谷带着管家挡住了路。
除了这一人一仆以外,还有安荞家的长工,一条黑不溜湫的狗。
安铁柱看到安谷不由得一愣,差点以为见着小儿子,不过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因为小儿子没有这么高。
“你是?”安铁柱试探地问道。
安谷眉头拧了起来,反问一句:“你就是我爹?”
这一句话证明了许多,安铁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只是很快又变得复杂。这个儿子长得很好很好,只是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他不能认。不能为了这母子几个,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丢掉。
过习惯了呼风唤雨的日子,再让他回来当个泥腿子,跟要了他的命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面对着儿子,安铁柱很好地藏住了自己的心思,不住地打量着儿子。
安晋斌不由得说道:“柱子,这是小谷,你才走没几天……生的。”下意识地,并不去提杨氏,不好意思去提。
安铁柱眼睛微闪,伸手拍了拍安谷的脑袋,爽朗地笑了一声:“好儿子,快带爹回家去。”
安谷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抱歉,我不能带你回去。”
安铁柱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安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安晋斌心头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问道:“小谷你这是干啥?是不是没见过你爹,所以不敢让他回去?堂叔跟在场的所有长辈都能给你证明,这真的是你爹,亲爹。”
后面两个字说出来,安晋斌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没事多说这两字干啥?
安谷腼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小谷的意思,而是大姐她下的命令。担心我的安全,给家里头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家门,哪怕是亲爹从坟墓里爬起来也不行。”
安铁柱:“……”
村民们:“……”
这夜风真是越来越凉嗖嗖的,不过才十月中旬,就冷成这个样子。
安晋斌不安地瞥了一眼安铁柱,倘若安铁柱是个普通小兵还好说,可这衣着看起来不简单,哪怕小谷身为安铁柱的儿子,得罪了安铁柱也不是件好事。
说是父子,也不过才第一次见面,这里头的亲情淡着呢。
“小谷莫要开玩笑,你真是你亲爹,大老远地赶回来,肯定累了,快让你爹进去休息。”安晋斌赶紧说道。
安谷一脸郁闷地说道:“不是我不想,费点口水,下人们也能听我的。可狗熊兄弟不听我的,只听胖姐的,我也没有办法。”
事实上就是如此,并非安谷不肯让人进去,而是家里头有狗熊。
想到那只黑熊还有黑狗,安晋斌嘴角一抽,扭头对安铁柱说道:“小谷说得对,你们家里头有头大黑熊,可不好惹。不说那黑熊,就是那黑狗也不好对付的。今晚你要不就到我们家歇着去,明儿个白天再看看?”
村民们赶紧应和,那头熊有多厉害他们也见识过,一爪子能拍碎一块大石头。
至于黑狗,往安谷后头看就知道了。
谁家黑狗能长得跟三月牛犊子那么大的?瞅着一百来斤,跟头大肥羊似的,獒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大只。
安铁柱听到村民所说,下意识往安谷身后看去。
黑色在夜间里不是很明显,特别是黑狗还有意落在后面,可当安铁柱看清黑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狗被一个陌生人给看了,感觉不是很愉快,冲着安铁柱低吼了起来。
安谷叫黑狗不要叫,可惜黑狗根本不吃安谷那一套,反而冲着安谷叫了一声。
除了安荞,能让黑狗屈服的,除非能打得过它。
好比如顾惜之跟大牛的话,黑狗还是乐意听的,只不过听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好说了。
村民们自觉不去惹黑狗,反正这黑狗看着可怕,习惯了就会发现,只要你不去惹它,它只把你当成是透明的。
安铁柱被黑狗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问安谷:“你娘跟你姐他们呢?”
安谷道:“都到县城去了。”
此话一出,村民们脸色古怪了起来。
安铁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