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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对比,让他不自觉地伸出手。
另一个人毫无所觉:“但他还是我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就是……明知道这不是属于自己的一切,但是每日,每日的消磨中……”他顿了顿,回过头轻轻说,“我想,我就是费澜,不再是高咏夏了。”
雷修的手僵在半空中,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继续说:“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从感觉到身体,接触到的所有一切……”对方的笑容很温柔,出现在少年那张略微稚气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不协调,“我曾经有个妹妹,现在有个姐姐,这并不冲突,雷修。”
“……的确很难想象,”雷修有些尴尬地放下手,“可你却经历了,但这并不代表你要选择一种危险的生活方式。”
费澜轻轻地点点头。雷修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他是重生穿越来到费澜的身体的,那么没必要为了费樾辛去涉及一些麻烦的事情。这样说的确是没有错,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高咏夏了。他接受了费澜的名字,他的身份和他生来就获得的权利,还有他的血缘和他一切一切的关系,这些东西加诸在他身上,而至于他本身到底是谁,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也许没有重生过大概就无法理解,接收到这一切的馈赠后,就很难划清界限。
“费樾辛本身就想让你从费家的‘工作网’里剔除开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失踪了……”雷修看到费澜不说话,继续为他分析,“那么一切关系就不会落到你的身上,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和以前一样。”
“为什么?”费澜反问,“为什么不会落到我的身上,如果我姐姐不见了,那么那些人不是应该来找我吗……”
雷修笑起来,他伸手揉揉费澜的头发:“你可能忘记了,也可能是习惯了,小澜,你还有父母,他们健在国外,他们才是整个费家情报网的中心。费樾辛不见了,所有的人都会去找他们,而你,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费澜愣了愣,雷修的分析不无道理,他也知道他说的对,但是……
“我该给他们打个电话,”费澜做出决定,女儿不见了,他的父母应该会做点什么吧。他还没有打算冒进地下世界的打算,除非费樾辛真的出了点什么事。
雷修耸耸肩膀,有些无奈。他所认识的高咏夏就是这样的人,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因为他成了费澜而有所改变。
岳烟雨接到儿子的电话有点惊讶,接下来对方说的事情让她皱起了眉头。
他们费家做的是情报的生意,这种生意可以很赚钱,甚至你看不出有什么成本流出,一个消息有时候比一张巨额支票更吸引人;但这种生意同样伴随着危险,透露一个秘密代价有时候是致命的。
有句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句话虽然老掉牙,但是却道出了一个真理,谁也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别人拿来分享。
女儿费樾辛做事基本不用她操心,从她很小的时候,岳烟雨就会拿一些任务给她练习,早接触比晚接触好,谁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消失,留下一知半解的女儿懵懂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当岳烟雨接到久违的儿子的电话,居然提到了费樾辛有可能失踪的事情。
一般性来说,费樾辛在情报网的工作中是属于幕后工作,并不需要付出长时间的等待与潜伏,毕竟在国内还需要她担任整个费氏集团的代言人,不可能长时间失踪。算算时间,并不算很久,不过这倒是费澜第一次这样关注姐姐,多少让岳烟雨这个当妈的有所安慰,毕竟在她看来,费澜除了挥霍无度还是无度挥霍,关心一□边的人可真是难得的事情。
“别担心,大概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出差嘛,难免出现状况的,”岳烟雨安慰儿子。想到儿子能度过一劫令她很是安慰,算命先生的话总会让她在噩梦中醒来,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加上之前女儿极力坚持的让费家洗白这件事情也开始有所进展,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朝她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在工作中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所以岳烟雨让费澜放心,只是一些工作上的小问题。
至于费家从事的情报工作,岳烟雨跟女儿的打算一样,不打算将这些告诉费澜,因为没有必要。费澜将接手的,是已经洗白的费家,跟地下世界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边安慰儿子,一边询问他现在的学习情况,试图转移话题,这样做完以后,岳烟雨挂下了电话。
“是小澜?”费阳刚进房间,电话只听到后半部分,他解开领带,顺手抽出领带里一块如同指甲盖一样纤薄小巧的窃听芯片,放进了专用的小盒子里,上面显示通讯的红色信号灯光立刻熄灭。他转过身,看到岳烟雨在电话机边发呆,过来按了一下妻子的肩膀,“小澜居然会主动给你打电话,真实难得。”
岳烟雨转过头,看了丈夫费阳一眼,语气有些犹豫:“他说小辛不见了。”
费阳沉默了一下:“要不要我找人去查一下小辛手头的任务?”
岳烟雨摇摇头:“小辛做事谨慎,一般不会出什么差错,不到五天就是约定联系的日子,现在还没有必要去调查。”情报工作就是这样,越秘密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贸然派人去查,说不定倒会打草惊蛇,那时候才是费樾辛真正危险的时候。
费阳亲呢地低头吻了吻岳烟雨的头发:“早点睡吧,没什么好担心的。”
岳烟雨轻轻握住费阳的手,若有所思偏了偏头:“我倒是觉得……”
“什么?”
岳烟雨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小澜忽然关心起姐姐了,小辛有时候‘出差’三四个月也不见他有打电话来这里问我一句。”
费阳笑了一下:“他总要长大,就算将来不做这个,他总还是要接手费家的生意。现在这样是个好现象,人只有在想要保护别人的时候才会变得更强大。”
岳烟雨对费阳的论调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儿子开始有这样的转变让她高兴。也许之前认为人生苦短,让他自由自在地生活到生命的终结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既然他活下来了,那么他得继续学习一些生命中必须学习的东西,包括如何去关心别人和如何承担责任。
放下电话的费澜并不知道费阳和岳烟雨的想法,他还是有些担忧,雷修在一边抽烟一边无所事事地翻着一本杂志,看到他放下电话,依然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说:“要不要我去问下二叔?”
费澜摇摇头,既然已经跟家长报备过了,现在他暂时只能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之前一直没有更,感冒咳嗽神马的真是太可怕了。这几天就是下午自己挂盐水,晚上带着女儿去妇保继续挂盐水… …
明天开始恢复更新,呜呜,欠了好多
☆、第四十章
大学的考试过后就是长达一个半月的寒假,虽然比不了暑假,但是足以让学生欢呼半天。加上今年春节还比较早,几乎是在考试完以后,整个城市就都是浓浓的过年气氛。
对于传统的春节,费澜充满了期待,之前作为混血儿一直住在意大利,一点年味都没过上,这会儿倒是土生土长地活在了中/国的富裕之家,他就想着好好过个春节,尝尝正宗的汤圆饺子什么的。至于费樾辛的归期,费澜只希望能赶上一起过年就最好,实在不行……也没有办法。
地下世界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费澜就算担心姐姐也得自己掂量着点,鲁莽行事可能会让费樾辛陷入更加麻烦的境地。更何况他已经跟费家父母打过电话,他们比他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他再担心,还是得乖乖在家等着。
不用去学校,最大的好处就是在于可以每天赖床,就算房间里气候温暖,还是让人流连床上的温度,尤其看到窗外寒风凛冽的样子。费澜的早上就是在床上度过的,比起每天匆匆忙忙地去学校,这样的生活节奏才更适合意大利人……呃,或者说纨绔子弟。早上的咖啡是必不可少的,就算十二点起来也是一样,喝完咖啡以后,在将近两点的时候,从容不迫地开始午餐时间,而下午茶则挪到了四点,反正按照他在意大利的习惯,晚饭通常要j□j点才吃,所以不必按照英国人标准的下午三点的午茶时间。
“天气太冷了,”费澜抱怨道,为自己过于懒散的生活与这边的风土人情格格不入而寻找借口,“就是假期短了点。”
雷修对费澜的这种生活节奏早就习惯了,但是却不同意下午的安排。
“我已经不弹钢琴了,”雷修的态度难得那么强硬,一般性来说,对费澜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可以妥协,但是一直让他跟小时候一样,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练习弹钢琴,却有点接受不了。
费澜对弟子这种态度十分不满意,他用琴谱敲了敲雷修正在弹琴的手指:“看看你的手指,就像僵尸一样僵硬,你真的能做音乐老师吗?你给那些学生带来了什么?”在钢琴上,费澜不会有一点妥协,对待弟子一样要求严格,尤其是已经在音乐界有名声的弟子。
雷修被琴谱给敲到,不由得吃痛缩起手指,回想起当年在学钢琴的时候一把辛酸泪,现在回头看看,自己明明比这个人大上好几岁,还是被当做学生一样调/教,顿时郁闷了。
“老鼠砸到琴键上的声音都要比你好听,你弹的就不能有点节奏吗,干嘛总要拖半拍?”现在家里只有雷修和他两个人,费澜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情景会被别人看到。
雷修只好重新弹了一遍,他已经有两年多没弹琴了,再怎么娴熟的技巧在时间的消磨下也会生疏,更何况是钢琴演奏呢。原本自己可以很明确地告诉费澜,已经不再弹钢琴了,但是现在又担任了他们学校的钢琴老师,按费澜的说法,作为一个教导学生的老师,更应该磨练自己,严于律己之类的。
雷修打了个呵欠,开始怀念起费樾辛在的日子了。
当然,在督促雷修练习的时候,费澜自己也能好好弹钢琴,毕竟是他穷极一生热爱和追求的艺术,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沉浸在音乐中的时候,自然就没空去管雷修有没有在认真练习了,也只有这个时候,雷修才能轻松一下。
终于,他发现,等费樾辛来已经不现实了,天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他已经没有耐性一遍遍地弹奏钢琴了,但是他又舍不得搬离这里,所以只能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
于是两天以后,费家的门口来了一位客人。
作为费家临时的主人,费澜将客人热情地迎接进来,意大利人就是热情好客的。
来拜访费家的是文斯教授。
费澜与文斯其实接触的不多,但是不久前收到的成绩单上,文斯教授给了他满分,这让他感激不已,毕竟他只上了一节小提琴课。
文斯带来了一瓶葡萄酒做礼物,于是这瓶葡萄酒就出现在了他们晚餐的餐桌上,同样出现在晚餐餐桌上的,还有文斯的另一份“礼物”。
“什么……?”费澜眨眨眼睛,对着严肃的文斯,他说不出“你在开玩笑吧”之类的话,于是他吞了吞口水,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明天开始,我来给你补习小提琴课,”文斯不容对方抗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