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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云嗤笑了一声松开捂着沐心语嘴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已经皱皱巴巴的纸,“这是我回来后士文的奶娘拿给我的画纸,上面画了些什么,你该清楚吧?”
淡淡的酒气喷洒在沐心语的鼻端,她的视线从那张皱纸缓缓移向楚沐云的双眼……
他不会是喝醉了吧?刚才不是还在开会吗?
29。巫婆发威
“我跟你说啊!楚沐云!你别想借酒装疯!酒后乱性!清醒后不认帐什么的!”沐心语抬手拍开楚沐云递到自己鼻子前的画纸。
她当然知道上面画着什么,明眼人就能看出来那脑门上写着“二”字的军官头像是影射谁,但她可没傻到要承认这是自己的杰作。
沐心语的狡辩让楚沐云失笑,但他手上的劲道可是没放松,反倒往自己怀中带了一下沐心语。
莫名的燥热涌遍全身,沐心语又羞又恼,也顾不得右肩还不能用力,双手握拳用力捶着楚沐云的肩膀,“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快放开我!”
楚沐云手一挥,单手就抓住了沐心语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扣着她的纤腰一使劲。
沐心语来不及尖叫就紧紧拥靠在楚沐云的胸膛上。
楚沐云的唇抵在沐心语的耳朵上,这次不但呼吸喷洒而至,连嘴唇一开一合都碰到了沐心语的耳廓。
“酒后乱性?”他的低语中满是笑意。
鸡皮疙瘩迅速爬满全身,沐心语气恼地张嘴就朝楚沐云的大手上咬去。
臭流氓!恶霸!以为是有钱人、有权人就可以调戏女人!
楚沐云反应可比沐心语预料的快,快速的收回手往旁闪了一步。
沐心语突然失去重心身子向前一扑,眼看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
楚沐云伸手抓住沐心语的手臂轻轻一带,稳住她的身子,使她免于五体投地的出丑。
沐心语捂着乱跳的心定了定神,然后狠狠的甩开楚沐云的手跳到一旁瞪着那个匹着军装的狼!
“楚沐云,你……”沐心语抖着手怒视楚沐云,却一时找不到骂人的话。
哼笑一声,楚沐云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看着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沐心语,心情大好地道:“放心,我只是想让你记忆深刻一些,既然沐小姐你已经是个懂得男女之防的大人,就不要玩些小孩子才玩的把戏。我把孩子们交给你是希望你能陶冶他们的情操,不是教坏他们捉弄人。”
什么?他刚才那些恶劣的作法都是为了证明她是个“大人”?未免太兴师动众、煞费苦心了吧!
“好了,早点儿回去睡觉吧。”楚沐云直起身子郑重地看看天色,“虽然这里是司令府戒备很严,但一个女人半夜里在花园里独自走来走去也不妥当,万一被巡逻的士兵当成贼人开枪打中……你就倒霉了。”后面的话他又夹带着笑意,听得沐心语刺耳不已。
“楚沐云!别以为你现在是我的雇主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指手划脚!下回见面你必须离我三米以上的距离!我教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我才不怕你!恶霸!军阀!法西斯……汪汪!汪汪!”沐心语边提着裙子往前厅欧式小楼跑边回头朝楚沐云叫着,到最后倒有点像夹着尾巴逃跑的丧家犬。
目瞪口呆地看着沐心语一路小跑回前厅,后面几米的距离根本连头也不回,要不是知道她中枪后身体刚刚恢复,楚沐云还以为她生龙活虎得很呢!
“呵呵……哈哈哈……”楚沐云笑得不可自抑。
清朗的夜空中回荡着男人充满磁性的笑声,这注定是个让沐心语心慌意乱、不能成眠的夜晚。
**
那日在花园中沐心语碰到了的一老一少两位妇人正是楚家的二太太和大少奶奶。
二太太柯氏闺名柯苡茹,曾是应城大富之家的小姐,却委身做了同样大富之家少东家的楚大海为小,但大太太一死她就掌管了家中内务大权,虽没扶正却也实权在握了。
平日里柯氏深入简出,作事风格严谨,司令府几十号佣人能够井然序的工作不出乱子和纰露都是她严加管教的功劳。
大少奶奶凌思惠本是应城邻镇大酒坊的千金小姐,楚大海在北平从戎得势后直接将凌思惠的哥哥和弟弟带入军队,现在凌氏兄弟是楚大海的得力战将,手里拥兵亦不少。
因为沐心语在给楚沐飞与凌思惠的双生儿女当绘画老师,与这两位贵妇的接触是在所难免的。
这一天,并没有孩子们的绘画课,外面又下着如丝细雨,沐心语难得轻闲的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看书。
半猜半读正看得起劲,一声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注意力。
放下书纳闷地看向凉亭外,沐心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伞下冷着一张美颜的贵妇。
这不是骑着扫帚的巫婆吗?沐心语认出这名冷眼打量自己的华贵妇人正是上次在花园里说话带刺的女人——楚家的二太太柯氏!
“沐小姐,你好。”依旧陪在中年美妇身边的少妇礼貌的朝沐心语打招呼。
这位是楚家大少奶奶、双生子的母亲凌思惠,沐心语对自己真正的雇主还是有印象的。
“二太太、大少奶奶好。”站起身,沐心语微微鞠了一躬。
“哼!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这么没规矩!”二太太柯氏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在凌思惠的搀扶下进了凉亭。
身后的丫头忙捧着垫子跑进来放到石桌旁的椅子上,又接手扶着柯氏的手肘让她落座。
又不是七老八十、也不是身体虚弱,有瞪人的劲头、哼声的力气还要人扶着搀着,真会摆谱!
沐心语腹诽柯氏的作派,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挂着礼貌性的笑容对柯氏刺耳的话充耳不闻。
“沐小姐,您也坐啊。”凌思惠坐下后看沐心语还拘谨地站着,忙软语让沐心语也坐下来,“不打扰您看书吧?”
沐心语淡淡地笑道:“不打扰,刚看了两三页而已。”
没办法,她跟繁体字和竖版印刷斗争了很久才算云里雾里的看了两三页。
坐在长椅上,沐心语瞥到荀妈的身影正匆匆的往凉亭里走来,怕是听到有人告诉她二太太来巡视了吧。
“沐小姐,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吧?下人有没有待慢的地方?”凌思惠边端过佣人递上的茶送到柯氏的面前边询问着沐心语。
“谢谢大少奶奶关心,住得还习惯。司令府的佣人们都很守规有礼,使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平日里哪有这么咬文嚼字过啊,好在这是民国,没有了之乎者也的酸话,不然她肯定露出马腿——到时候马脚就已经无法掩饰她的“与众不同”了。
喝了一口茶,柯氏用白眼仁翻了一眼沐心语后冷冷地道:“沐小姐,您是沐云推荐来的绘画老师,本来我们这些内宅的女眷是不应该有什么质疑的……”
看你的样子、听你的话头儿明明就是有很大的质疑啊!沐心语无奈地勉强自己露出一个“职业笑容”问道:“谢谢太太和少奶奶的信任。”
荀妈已经来到了凉亭外,但她只是欲言又止的站在外面没敢上前说话。
柯氏朝身后的佣人伸出手,一双同样冷淡的眼睛看向沐心语,“但你却让我们所有的人失望,也令沐云蒙羞。”
“二太太……”亭外的荀妈忍不住开口。
“你闭嘴!”柯氏凶狠地瞪了荀妈一眼,“别以为不在后院侍候着就可以没了规矩!”
沐心语被柯氏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明白她干嘛突然大发脾气,还对一个老佣人大吼。
荀妈被吼得噤了声,只是担心地看了一眼沐心语又低下头。
也并非心思单纯、透明无垢的清纯无知少女,好歹也有社会历练,沐心语隐隐感觉到今天的花园“巧遇”并不简单,而柯氏的出现似乎夹带着一股阴风邪气,山雨欲来的气息扑面而来,荀妈被训只是柯氏给她的下马威第一招而已。
“二太太……”沐心语微皱眉头地站起来看着柯氏,“心语做得不好,但不知道哪里让您和其他楚家人失望了,还请您赐教。”
所以说啊,穿越后别惊慌,先看民情再看书,包你速成正史女!她看这些难懂累眼的书不是白看的,当然是想增加自己的“内涵”,看她现在说的话多么具有“时代感”。
凌思惠面色有些不安,柔荑轻抚上柯氏的手低声道:“娘,那是小孩子们胡闹的事,怪不得沐老师。”
“哼!”柯氏甩开儿媳妇的手,顺便送给凌思惠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毒辣眼神,“小孩子懂什么?他们才学了几天,就能画出那么惟妙惟肖的画来?且不说士山和云苎学得如何,四岁的士文总不会变成神童的画出那样的画来吧!一定是某些人混到我们楚家来骗钱,顺便还污辱我们楚家的人!”
30。出门逛街
真不知道这位二太太的剑锋是直指自己,还是隔山打牛的损楚沐云,沐心语自认进入楚家以来完全与她没有交集,更谈不上交恶,真不知道她这番夹枪带棒的话为了哪般。
凌思惠朝沐心语不好意思地笑笑,摆手示意她坐下,转而又软语地劝着柯氏,“娘,沐云不会看错人的。”
大少奶奶的一句话使心灵百窍的沐心语茅塞顿开,敢情这二太太的邪火是冲着楚沐云而来,自己只不过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中那条故意被打的“狗”。
既然事主不是自己,沐心语也就放下心来,就当柯氏的冷嘲热讽是在骂楚沐云替自己出气,她稳稳当当地又坐了下来。
“听沐云说沐老师是北平人?”凌思惠拉开了话匣子。
沐心语猜测下面肯定是身家大调查,父母是做什么的啊、兄弟姐妹有几人啊、为什么来应城啊……
楚沐云那天的介绍实在是简明扼要、过于随便,也许楚家除了楚沐云和楚沐毅之外,其他人都想知道她的来历吧。
好在沐心语自己已经准备了一套几近完美的身世故事,所以凌思惠含蓄的问题她都对答如流,在这期间柯氏也只是状似在喝茶,但沐心语猜她肯定竖着耳朵在听。
“……所以,我很感谢二少的收留和信任。”沐心语谦逊的以道谢为结束语。
凌思惠看了看身边的婆婆,后者则微闭双眼捻着手中的佛珠,“娘?”她轻唤一声。
柯氏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沐心语的身上片刻又移开,“思惠啊,我还是不太赞同将孩子交给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手中学习,这事儿你和沐飞说说。据我所知,抚镇就有一位画师很有名,很多名门子弟都去他那里拜师学画,何必找个名不经传的孤女教些不入流的涂鸦。”
“娘……”凌思惠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沐心语,眼中满是歉意。
真够狠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留的女人!沐心语在心底苦笑,这种名门望户的爹娘都是青蛙的近亲——眼睛长在头顶上,好在这位大少奶奶还算是个真正的名门闺秀,温婉有礼。
不想与尖酸刻薄的柯氏纠缠,沐心语再次站起身来抚平裙子,有礼地道:“二太太、大少奶奶,我想起来炭笔和画纸快要没有了,我得出去买了。”她撤还不行吗。
凌思惠也站了起来,热切地道:“沐老师可以列个单子让下人们去帮你……”
“不了。”沐心语婉言谢绝凌思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