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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大火只烧了三四个时辰,因为火太大,梅林很快就烧得四处焦木,之前所见美景不复再现。尹白山及夏炚,甚至连尹彩玉,最后都回到行馆去了,只有尹白玉还留在梅林之前,双眼通红。
一会儿,一只信鸽到,落在他的肩上,他将信鸽腿上的纸卷取下来看了眼,眼泪又迸流了出来,“叔叔,皇上竟已,竟已——”
他咬破手指,在原纸卷上写上几个字,“皇上驾奔”几个字。
随又绑在信鸽的脚上,将信鸽放飞。
就在这时候,有人飞身跃起,竟将刚刚飞起的信鸽重新给抓了回来,尹白玉一瞧,此人青白缎子衣裳,头发梳得溜光,面带笑容,上唇一抹短须,正是许久未见的谢流云,尹白玉恨恨地道:“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可知,昨晚发生了何事?”
谢流云笑笑地走到他的面前,“我自是知道发生了何事,否则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那你可知道,皇上他——”
“虚——你听我说。”
谢流云在他的耳边道:“皇上没有死。”接着又说了几句,尹白玉的眸子蓦然睁大。
谢流云又道:“之所以你之前没有得到消息,是因为皇上为了事情隐密,让我封住了与巫明珠在一起的暗卫的嘴。对了,现在你只需要按照皇上的安排去做事就可以了,今天可是有场好游戏要玩啊。”
尹白玉却道:“也没有多么的好玩,他是我哥,我相信他不会背叛尹军,背叛皇上。”
谢流云只道;“让事实去证明这一切吧。”
傍晚时分,一切似乎都陷入胶着,尹白山让人传令下去,有关大典之事,再行晚举行一日。
之后,是尹白玉闯进来尹白山的住处,质问尹白玉,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皇上,并且要立刻回边关禀报叔父。尹白玉安抚住了尹白玉,并且无论如何先过了明日大典才好,这件事不能耽误,并且皇上驾奔之事不能为外人所知,否则会更乱,现在皇上已逝,而夏君还能够配合大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尹白玉貌似被尹白山说服,答应暂时不向叔父禀报此事。
当晚,尹白山发数枚令牌出城,调集军队。
结果所有的令牌都在半路被截,虽然被劫,却不曾传进消息给尹白山,因为尹白山和夏炚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只道:“夏君放心,只要军队一到,从现在开始,我便是邾国新皇,我叔父远在边关,远水不救近火,介时生米煮成熟饭,他总不能真的与我开战,而且我手握重兵,我去,则尹军一半的势力去矣。”
夏炚只能赞叹尹白山脑袋灵光,二人甚至就尹白山继位后,该如何共享成果之事,大大地幻想了一通。
到了深夜,夏炚身边的臣子来问,“既然尹白山已经准备好一些,我们是否也该做些准备?”
这时候若调集军队过来,与尹白山一战,倒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夏炚却摇摇头,“乌弋山至此尚未归来,只怕是出了意外,真实情况如何,现在已无法得知。恐怕曹炟会那么轻易的死了,反而将乌弋山拿下,此事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你我君臣能不能离开宛城,都要是个未知数了。”
……夏炚的心有点烦乱,却在这时,门外有人禀,说是苏夫人求见。
夏炚刚说了声不见,苏静清却已经执意地闯了进来,亲耳听到那声不见。苏静清的心仿佛被一支箭狠狠地刺穿,然而语气却依旧是和气的,“皇上,臣妾死里逃生,侥幸度过大劫,内心里渴求皇上的安慰,因此才冒然闯入,臣妾本以为皇上也与臣妾同样的心思,没想到却是让皇上厌恶了。”
夏炚勉强地强露出一抹笑容,道:“进来吧,夫人你这么说,便是有失偏驳,当初你在梅林中时,朕亦是担忧,但朕即知你已经出来了,自是放下心来。这两日正事极多,心中烦乱,因此才——”
苏静清用手指轻轻地压住了他的唇,“皇上不必解释,也没有理由向臣妾解释,臣妾今夜来,只因心中有几分疑惑,想要请教皇上。”
“夫人请说。”夏炚只得耐下性子。
“在梅林之时,皇上为何抛下了臣妾?臣妾现在已
经知道,这是在斗阵之内,即布阵之人乃是乌弋山,既然如此,臣妾数次遭遇危险,差点死了,皇上是知道而不救,还是不知道而不救?若是后者,臣妾至少认为皇上是无意伤害臣妾,若是前者,皇上是根本将臣妾的性命没放在眼里——”
“自然是后者,那乌弋山布法,本以为于你我无害,谁知道连朕都陷入进去,而且朕没有抛弃夫人,只是因为阵法变幻,与夫人走失而已。”
说到这里,夏炚却忽然转了话题,“反而朕要问你,后来你们被上官夜带出来,在那之前,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苏静清听闻他说是后者,心头稍微好受了些,这时道:“是那和帝,救了我与尉迟靖,上官夜受和帝之托,带我们二人出了梅林,他自留下对付那草人,据说唯一的办法是烧毁那草人,然而草人一旦烧毁,梅林就会全面起火。想不到,和帝身为高高在上的人君,居然也能够行此大义之举,静清欠他的。”
“怎么,对他很是感激?”夏炚的语气有点冷。
☆、第388章 宛城大典
好在苏静清也是语言伶俐的女子,马上道:“皇上误会了,这次能够从梅林出来,自是得到皇上的护佑,若和帝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敢得罪于皇上,又怎么会将我救出?纺”
夏炚看了看眼前这张妩媚小脸,苏静清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没有变老,却越发精致,然而,他却早已经觉得腻味。
“你出去吧,朕有些累了。”
“是,臣妾告辞。”
……苏静清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疑惑,不知不觉地来到尉迟靖的房间,只见专心靖在这样的冷天里也开着窗户,往外看着,而她并没有发现苏静清的到来,与上官夜有句没句地聊天。
“上官,和帝真的死了吗?”
“昨夜我们离开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恐怕——”
“我却觉得他一定没死。”
尉迟靖说着,指着刚刚洒在桌上的六枚铜钱道:“上官你看,这是什么卦?”
上官夜胁下受伤,对于曹炟的生死,他心里的感觉还是比较复杂的,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手捂胁下,显然伤得还比较重。尉迟靖见状,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将窗关了起来,苏静清愣了下,从窗前经过,之后喃喃自语,“也太巧了,以前姬烨妤就喜欢和安歌混在一起,连安平郡的人都知道了。现在上官夜也与尉迟靖在一起,但是这两个人,明明就是那两个人——”
上官夜此时看着那卦象,若说是什么都从书上来,那便简单得很,这封象如果按照书上所说,该是六~四,良其身,无咎。大意是说,没有灾难瓯。
既然没有灾难,人当然是还活着。
上官夜觉得挺有意思,蓦然抓起六枚铜钱,也是随便那么一洒,“那靖小姐看看这是何卦?”
尉迟靖仔细地看了下,道:“兑为泽,上六,九五、九四;乾为天,九三、九二、初九,乃是泽天央卦,央者,扬于王庭,孚号,有厉。告自邑,不利则戒,利有攸往,意思是君子有施禄及下,居德则忌。”
她微皱眉头想了下,“居德则忌——按说曹炟此人的人品,说不上是好,毕竟他曾经在危难的时候抢夺皇位,以前更杀人无数,现在百姓提起来,依旧对他从前的作者害怕,这样说来,他正是缺了德,该有此劫。然而,最梅林的时候,他却舍已为人……”
上官夜见她眉头深索,一副不能判断的样子,终是笑道:“靖小姐,这卦若是人人随手一洒,便能探求天机,那么人人都是风水先生,占卜大师了!而且,靖小姐是在担忧曹炟的安危吗?”
尉迟靖道:“谁在担忧他?”
继续却又道:“但是,他毕竟是为了救我们,才独自留在梅林,上官,若是他就此死了,我们便欠他一个大人情,而且这辈子都还不上。”
上官夜坐了下来,沉吟着什么。
尉迟靖:“上官,你说话呀!”
上官夜道:“靖小姐觉得他会死,只是因为你不够了解他而已。和帝自曹项当政时,便在诸位皇子中很是夺目,杀伐果绝,从不犹豫,曾经被誉为铁腕皇子,手下的势力很隐蔽而且很强大,若不是那位沈婥——敬和皇妃,他何至于现在才登基为皇,已失半壁江山?”
尉迟靖马上来了兴趣,“你快跟我讲讲,到底出了何事?”
“据说当年三子夺嫡,最有希望并且最有势力夺得皇位的,本来应该是五皇子曹炟,然而曹炟那时候对沈婥却是情根深重,沈婥爱上曹煜,当然是帮着曹煜的,而曹炟为了让沈婥达成愿望,竟然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夺谪,才使得曹煜成功,就是后来的敬恒皇帝。”
“这么说,和帝痴情,并非传闻,果真如此。”
上官夜又道:“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有前世今生,后沈婥亡,却出来一个行事风格很像是沈婥的安歌,巧得是,安歌竟然也是女风水师,在风水堪舆,占卜观人面方面,丝毫不逊于当年的沈婥,后有人传说,说安歌就是沈婥复活,结果,和帝又深陷其中,与安歌深恋,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仍然——”
尉迟靖听得心驰神往,眸里几乎要溢出泪水,“这和帝,倒真是个痴情人,但他始终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上天为何如此残忍?”
上官夜却摇摇头,“女子就是女子,见识眼光果然浅显。我不知道当年的安歌是否也如你一样,被和帝这痴情事而感动,但是做为旁观者,看到的却只是和帝在一次次的杀戮中建立自己的事业,他并没有放弃当皇帝,特别是在沈婥死后,如今这一切,说是顺其自然而发展,谁知他又是不是幕后推手呢?
所谓得江山而失美人,在这场战争中,失去安歌,大概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安歌原本是安平郡的一个普通女子,为何忽然到了安歌,而至风起云涌?若没有幕后黑手暗箱操作,而至于到了这样的地步,而这个黑手,很可能就是曹炟,当年,就是他在安平郡偶遇安歌,才使得安歌再不能脱出如此的命运!总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为安歌报仇!”
上官夜说到此处时,手握紧,狠狠地砸在桌上,显然愤怒已经盖过了理智,然而这一幕看在尉迟靖的眼里,却对安歌更加的好奇了。
连上官夜都被她迷住了?连曹炟都要为她而争天下?
她死了,影响却依旧丝丝不绝,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尉迟靖轻轻地抚上上官夜的手,查看是否有砸伤,又道:“上官,你莫要这样对自己,或许命中注定是那样,并没有什么幕后推手。”
上官夜见她担忧地看着自己,如梦初醒。
有些尴尬地道:“其实我要说的,并非安歌,而是和帝。你想,和帝在这多年的风风雨雨中,遭遇过多少的危险,甚至天烬大墓中,曾落入食金蚁的窝,但他都是大难不死,食金蚁可比这场大火可怕多了。”
这些事,上官夜经过调查,自是不难得知。
尉迟靖点点头,“但愿他还活着吧,我现在觉得,他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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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典之前。
尹白山陆续得到回报,所调集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