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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鞋子做的实在是太精致了,盛管家没舍得穿。
出了侯爷府,他慢慢地也变得跟普通百姓一样了,看到好的东西就像存起来。
听麦穗儿说还要给他做忙说:“那老奴先谢谢少夫人了。”
盛管家跟着麦穗儿来到馨园,盛夏已经回来,脸色苍白,精神却很好。
看见麦穗儿进来,清澈的眼睛温暖的弯了弯:“娘子回来了,为夫昨晚见到冬羽高兴,喝多了,害娘子久等了吧,实在抱歉。”
褪去清脆明朗的少年的嗓音,盛夏不但容颜成熟起来,越来越接近梦中的美化了的盛夏的样子,声音也变的低沉醇厚富有磁性,听起来很舒服。
听到这样的声音,就算是有气也会烟消云散的,况且她知道对于男子来说,兄弟比女人更重要。
便柔声道:“夫君,表弟刚刚回来,你们多叙叙旧也是情理之中的,他醒来了么?”
表弟这个称呼很难说出口,以前她可是口口声声的叫他韩大哥的。但是再难也得叫出口,盛夏专门吩咐过她。
“还没有,他也许累了。娘子,以后叫他二弟便好,他和我的亲弟弟一样。”
盛夏说完看见盛管家,对他说:“大志叔,你也来了。”
盛管家低着头:“公子,夫人想吃油饼。”
盛夏有点奇怪:“夫人想吃来我们园里做什么,拿去给夫人吃好了。”
盛管家看着麦穗儿进了屋子,小声说:“那油饼冻得瓷瓷实实,夫人怎么吃。公子,不瞒你说,老奴实在没什么给夫人吃早点了,只好求少夫人。”
“怎么回事儿?”
盛夏吃了一惊,他从来不知道会没有早点吃。
盛管家便将没买到菜肴年货的事儿说了一遍,又说:“还好少夫人能干。要不老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昨晚上那顿年夜饭都凑合不起来。“
盛夏沉思了一会儿,他是领兵打仗的人,知道粮食饭菜的重要性,再加上去年没有韩冬羽在身边,他饥一顿饿一顿的。
便关心起了这从来不去管的事儿:“那要怎么办?大志叔,我们还有粮食吗。有的话,让娘子去做。”
他也知道自己的娘亲从来是饭来张口,表妹师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厨房应该都没去过,姝草庄妈一个是从小跟在身边的大丫鬟,一个也曾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娘子,只有自己这个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的摆设娘子。
“面粉不多,少夫人说只够吃一顿的。麦子倒是有一麻袋,是去年老奴无意中帮了一个孩子,她爹娘执意送来的,说是庄稼人没什么东西报答。”
盛管家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存放储存室里的一麻袋小麦。
将油饼和在火盆边上烤的酥酥脆脆的麦穗儿拿着包的严严实实的笼布刚好走了出来,听说凑了上来:“有麦子啊,那好办啊,我们有磨坊吗?推一点就行了、”
“就这么办,大志叔,你帮娘子去推吧。”
盛夏好像就等着这句话,说完背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进了屋子。
麦穗儿心里不舒服,昨儿已经发扬了很高的风格,忙碌了整整大半天,做了那么一大桌子,除了盛管家再没人表杨一句。
别人的表扬她不在乎,盛夏一句肯定的话也没说。
现在又让她去推磨,将她当做什么了?怎么不让自己的表妹师妹去推,还有姝草庄妈。
看来她还不如一个下人。
盛夏的腿稍微有点颠的进了屋子,背影清瘦。
麦穗儿终于忍住了想要冲上前大声说不的冲动。
这个夫君是她梦寐以求的,她却不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这样“器重”自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自我解嘲到心理平衡后, 将热乎乎的包在笼布里的油饼交给盛管家:“大志叔,麻烦你把油饼给我娘送过去,再烦劳转告她,说我要去厨房做饭,就不去给她请早安了。”
夫君是这个家的唯一男子, 自己就是女主人。
三十晚上她只包了一盘饺子,凑了个菜。饺子馅还有很多。
今天是初一,初一饺子初二面,包饺子麻烦,的早点动手。
☆、第三十七章 以后什么活儿找我来做
厨房冷得似冰窖,麦穗儿穿上最厚实的贴身棉衣棉裤,套上一件宽松的对襟衣裙,穿着棉鞋,还是冷的发抖。
这古代的冬天怎么这么冷,她有点怀念前世越来越变暖的冬天。
盛管家一直跟在她身后,帮不上什么帮,却一直跑前跑后的。让她多少感觉有人陪在身边。
先将灶膛掏空,用蒿草将火生着,让厨房里暖和一点。
烧了热水洗洗涮涮,发现刚刚用热的烫手的湿抹布抹过的地方就结成了薄薄的冰,只一会儿抹布都粘住。
厨房太大,不保温,昨天天气不太冷加上锅里煮着东西,冒着热气还稍微好一点,今天实在是是做不了。
便对盛管家说:“大志叔,天太冷了,要不在地上生点火得了,要不冷的下不了手。”
盛管家点着头,按照麦穗儿的吩咐,去院子里找来几块堆在墙角旮旯处的方砖,垒成四方形,中间空着。
又去外面提来一筐木炭,麦穗儿便用灶膛里的火将木炭引着。木炭的质量很好,只一会就冒出了火光,还没有烟。
厨房里暖和起来,麦穗儿开始和面,调汁。
还不时的往灶膛里添点柴禾,好让锅里的开水翻滚着。
“大志叔,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就好。”
见盛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麦穗儿笑着说。
院子里的人都不把她当回事儿,没人将她当少夫人,只有这个管家对她是恭敬的,让她多少有点宽心。
盛管家富态的脸上露出一丝卑谦的笑:“这怎么行少夫人,这些事儿本来是老奴的,现在要少夫人帮忙,老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放着一家子五个女人,要一个男子天天安排饭菜,还要去那么远的镇上购买。也真够可以的。
看盛管家的年纪,也有五十岁了,不知道他家里有没有妻儿老小,在这里伺候着这么一家子人。真的很不容易。
她很实在的说:“大志叔,这怎么是你的事儿呢。院里这么多女人。完全可以自己做饭吃。您一个男子,跑跑外面就行了。至于厨房里的事除了夫人,还有表表小姐梅小姐庄妈, 现在还有我。”
麦穗儿的话说出了盛管家的心里话,这些年夫人小姐庄妈姝草都活得很清闲悠哉,只有他比陀螺还忙。每天一大早起来先是去外面的大口井将一家子人吃的用的水打回来,接着就是打扫大门至穿堂走廊以及花园小径的卫生,还要去镇上置办伙食,夫人还不是很讲究。两位小姐实在是挑剔,天天变着花样,很多时候镇上的饭馆食堂都不能满足。
两位小姐每个月都要买上好的胭脂水粉,唇脂青螺香粉,衣料瓜子糖果四时水果。
更重要的是他还要负责打探寻找公子韩冬羽的下落。还要应付也不知道是什么亲戚辈分的盛老爷,姬老爷的关心。
带出的钱越来越少,他操的心越来越多。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心力交瘁。却不敢说出来,侯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放下自己的妻儿老小,追随夫人保护夫人,这些年来也不敢去寻找。,怕给夫人找来麻烦,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心里实在对两位小姐甚至庄妈姝草心存不满,他并不是下人,而是侯府的大管家,在府里的地位仅次于侯爷夫人公子及各房姨娘。那些个庶出的公子小姐都得巴结讨好他。可是这几个女子说好听点是处在特殊时期,说难听点是落难,是下架凤凰,还这么摆臭架子。
可是看到夫人落落寡欢,他不忍心为这事儿添堵。现在公子回来了,却有内伤在身,虽说没有表现的那么严重,却也不容忽视。这点小事就更提不上桌面了。
听麦穗儿说,他无奈的低下头:“少夫人说得都对,老奴现在实在是心力不足啊,可是老奴一个管家,怎么说出口。”
听盛管家说的无奈而又伤感,麦穗儿将和好的面用干净的笼布盖起来,洗干净手,拍着胸口说:“大志叔,既然你叫我一声少夫人,我就是院子里的主人,以后你只管将柴米油盐买回来,别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
盛管家似信非信的看了麦穗儿一眼,见她满脸自信,忙躬身感谢:“老奴多谢少夫人分担,不管少夫人能不能做到,有这句话老奴就感激不尽。”
麦穗儿很豪爽的说:“大志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还得感谢大志叔你呢,如果没有你,婆婆和夫君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
她说的是大实话,这么多人闲置在家,只有一个管家忙前忙后的,实在是应该感谢。
却让盛管家感激的几乎眼泪都留了下来。
这些年从没人对他说过这些话,他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应该的,只有这个乡下女子这么说。
心里对麦穗儿的印象越发的好了,只是这短短的十几天,就超过了表小姐梅小姐。
嘴里却一个劲儿地说:“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大志叔,没有谁应该做什么,你为夫君婆婆做的事儿,婆婆夫君都铭刻在心,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夫君有病在身,婆婆身子娇贵,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大志叔只管告诉我,我来做。”
麦穗儿蹲下身子很麻利的将昨儿个从自个家里带回来的胡萝卜上土磕掉,洗干净,切成均匀的细丝儿,将豆芽菜烫熟,用辣椒油呛了呛。
就开始包饺子。
盛管家已经感动到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村姑少夫人比起高贵美丽的两位小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他很感激的看着麦穗儿,想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却见她低垂着眼皮专心的捏着饺子,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笔直的小巧鼻头,自然红润的嘴唇,几缕青丝拂面,很是恬静柔美,竟然还有一些高贵。
尤其是一双手,没有表小姐那么玉润,却骨质均匀白皙悠长,一只手挖馅一只手拿皮尔,将馅儿放进皮子里,两只手轻轻一合,一个小巧精致的饺子就好了。
包完一盘她开始擀皮儿,一只手拿着擀面杖,一只手拿着面团,一团团面疙瘩在她手里听话的变成一张圆圆的薄薄的。
擀面杖很长,却并不碍事。
不大一会就就擀出了一摞饺子皮儿。
想起热腾腾油汪汪香喷喷的的蘸着酸辣汁的罗卜馅饺子,白菜馅饺子,他的口渗出了嘴角。
昨晚上他只尝了一只,回味无群,今儿可以饱吃一顿了。
“大志叔,嫂子你们在啊。”
窗外站了很久的韩冬羽终于收回追随者麦穗儿手指的目光,推门进来。
见韩冬羽手里端着瓷盆,盛管家忙说:“韩少爷,你来了,缸里有水,少夫人刚才才将冰敲破。”
韩冬羽点着头走去水缸边,拿起放在一边的水瓢。
缸里的水昨晚都冻成了冰,麦穗儿早上才用斧子给砸了个洞,这会儿厨房温度高了,冰慢慢融化。
韩冬羽低着头默默地舀出一盆水,没有急着走,问盛管家:“大志叔每个园子里的水都是你打的?”
盛管家微微低了低头:“是啊,冬羽。”
盛管家和韩冬羽一向交情甚好,是忘年交,韩冬羽以前就住在侯府,两人之间私下里没有主子之分。
韩冬羽略显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以后你就可以多睡一会了,打水的事儿我来。”
盛管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