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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我是差点就真不在人世了,或许是我叶凌霜命不该绝吧!”叶凌霜幽幽说道。
“走,回我的天水宫去,我有好多话要问你,有好多话要对你说。”说着她一手牵着风儿的手,一手挽着叶凌霜就走。她的意思非常明显,是让叶凌霜另一只手牵着嫣儿的手,四人一起回去。
“瑞雪,我的古筝和箫还没拿呢?”叶凌霜连忙说道。
“没事,自然会有人送过来的了。”申屠瑞雪说道。
见她如此急的样子,叶凌霜只好也用另一手牵着嫣儿,两大两小并排走回天水宫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条毒计
申屠瑞雪见到了以为已经不在人世的叶凌霜,真是无比激动,急急挽着叶凌霜的手走回天水宫,打算互诉离情。叶凌霜心中明白申屠瑞雪的心境,因此见她不避嫌疑地真情流露,也没丝毫拒绝。
回天水宫的路上,叶凌霜不禁问起了申屠青山。
“瑞雪,皇上他人呢?”叶凌霜问道。
“赫连光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你已经不在人世,皇兄一怒之下,昨天已经带着军队出发去龙角岛要和赫连光决一死战了。”申屠瑞雪说道。
叶凌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除了觉得见不到申屠青山惋惜之外,隐隐觉得不知是哪里有点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天水宫。虽然申屠瑞雪很急于要知道叶凌霜的经历,但叶凌霜如此久没见风儿和嫣儿当然要有一番疼爱之举了,而且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让孩子们听到的。所以她只好耐心地等待了。
没过多久米云碧也赶来了,叶凌霜见到了米云碧自不然又是一番激动场面了。
直到吃完了午膳,叶凌霜哄了风儿和嫣儿两个午睡,三人才有机会坐在了一起。
叶凌霜并不想再回忆起在龙角岛上那受尽屈辱的痛苦经历,因此只是几句话带过就算了。申屠瑞雪和米云碧也想象得到叶凌霜在龙角岛呆了半年一定是受尽折磨而不愿提起那些伤心往事,也就没有详细问。
叶凌霜主要还是说雷震天潜入龙角岛来救他之后的事情。说到雷震天舍身挡箭,最后将船推进浪里,而自己却魂归大海的那幕,三人都不禁泪流满面,概叹他那种舍生忘死的英雄气概。当说到小山和在海上仙山的神奇经历,又令申屠瑞雪和米云碧惊奇不已,几乎进入了一种神往的境界,都嚷嚷着要去一游仙境。
叶凌霜在海上仙山是怎么回到海心国?她的玄冰真气又是如何恢复过来的呢?这就多亏了小山为她送来了“碎雪”寒铁古筝。
很难想象这古筝还能帮人恢复内力,但事实上就真靠它了。
当初叶凌霜看了赫连光那封让她吞食“七毒散魂丹”化去内力后换回风儿和嫣儿的信后,虽然是一度激动异常,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
她是个极之聪明的人,知道申屠青山会派人看住她,阻止她去换人。凭她的武功,当然不会在乎申屠青山的这些安排了,因此她并没放在心上。她真正关心的是如果自己失去了武功,会有什么后果。“七毒散魂丹”一吃,即便是玄冰真气也会化得干干净净。虽然她对于有没内力并没放心上,但让师傅洛云姬传给她的玄冰真气从此在世上消失也绝不甘心。
她想起了玄冰真气的特性。这个特性就是,玄冰真气可以是有形的。持有者可以把真气从自己体内输出,把它转化为有形的物质。她身上的玄冰真气有一半是得自师傅洛云姬把自身的玄冰真气转化为的“玄冰棺”。这是她当年在玄冰绝谷山洞中,亲自体验过的。利用玄冰真气的这个特性,她可以事先把玄冰真气输到体外,再吃“七毒散魂丹”。既然体内已经没有内力,“七毒散魂丹”也就没有可散的东西。
只不过她想得倒是不错,但她虽然没有内力让“七毒散魂丹”去散,但其副作用却能让她的体质虚弱异常,以致她打算光靠武功招式刺杀赫连光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这也应验了“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
那晚她点了申屠青山睡穴后,并没有马上就去约会地点换人。而是先用申屠青山的金牌,调动禾明的弓箭营,让他们准时到约会地点等她。而她自己急急先行赶到赴约地点附近一个隐蔽的地方。把自己体内的玄冰真气逼出后,炼成一个核桃大小的玄冰真气精元内丹,并把它用盒子装好后塞进“碎雪”古筝的琴腹之中。
她早就已经考虑到,如果自己这次能够不死,那么只要有这个内丹在,仍然可以让她恢复功力。但如果带在身边的话,难保会被赫连光得到了。虽然玄冰真气男子使用发挥不出最大威力,但也足够惊人的。
她当初在玄冰绝谷,足踏元阳石吸取玄冰真气,已经把玄冰和元阳都融合一起了。无论谁得到它都能够轻易将玄冰真气取为己用,而不至于她当初那样几乎丧命。因此他决不能把内丹带在身上,也不能让其他人得到了。于是她把内丹藏在“碎雪”寒铁古筝中,认准地方抛入了大海。打算到时还可以借助小山来取回。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小山好象是暗中注视着她在干什么一样,知道古筝的沉落地点,也知道她逃出生天后最需要的就是用古筝中的内丹恢复功力。结果,它把古筝送到了叶凌霜的面前。
叶凌霜本打算待伤势和体质恢复后,才和小山去取古筝的。现在既然内丹在手,利用玄冰真气自我复原的能力,加上岛上无名水果的神奇功效,就更加是事半功倍了。
不出几天,叶凌霜不但内力、体质、外伤完全恢复,而且各方面都更胜从前,玄冰凝玉神功已经修炼致巅峰,容颜彷如双十,全身肌肤晶莹如玉,一头青丝乌黑鉴人,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一种如仙的气息。
能够如此登峰造极,叶凌霜相信,和岛上这些不知名的水果不无关系。
之后她又在岛上修养了数天。
虽然这里犹如仙境,让人流连忘返,但止不住她对亲人的思念之情。更何况还有雷震天和心梨的大仇没报。于是她抱起“碎雪”古筝,挂好“凝碧”玉箫,骑着小山回到了海心国。
其实她这半年多的经历是一个奇迹接一个奇迹促成的,少了任一个,都不会有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娓娓而谈的她。
申屠瑞雪和米云碧听完叶凌霜说完她的经历都不禁惊奇不已、感慨万千。
“姐姐,你大难不死,注定必有后福,看来皇上留下的这个“圣天大乘”皇后之位终于是名花有主,而小妹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米云碧高兴地说道。
叶凌霜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其实她已经在半年前那天承认了自己是申屠青山的妻子了。不过现在被米云碧直接说了出来,她还是脸红得有点扭捏。
“等皇上回来再说吧!”她含羞说道。
一说起申屠青山,她马上想起了刚才走回天水宫时的那种隐隐的不安。
“瑞雪,刚才你说皇上是接了赫连光的信才攻打龙角岛的,能把信给我看看吗?”叶凌霜问道。
申屠瑞雪从怀中取出了两封信递到了叶凌霜的面前。叶凌霜接了过来。
这两封信,第一封就是那封赫连光说已经将她凌迟处死挫骨扬灰的信。第二封却是离第一封信送达五天之后送来的,是一封赫连光约申屠青山于十月十五在龙角岛以西海面决一死战的战书。
叶凌霜看着这封战书,不禁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起来。
“双儿,可有什么不对劲吗?”申屠瑞雪见她那个样子,不禁问道。
叶凌霜沉吟一会才说道:“我总觉得这封战书有点问题,但一时间就是想不出来。”
“想不到就别想了,你刚刚长途跋涉回来,别伤了自己的身体。皇兄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身经百战,近年来又收集了不少龙角岛附近海域的情况,二十万水师,一千艘战船攻打那儿应该没什么问题。”申屠瑞雪安慰她说道。
“是啊!姐姐不用担心的,龙角岛虽然凶险,但皇上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因为听说龙角岛附近有很多风浪,所以这些年来,皇上经常亲自带领水师在有风浪的时候出海操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攻打龙角岛的时候,能够适应那儿的风浪。”
“有风浪的时候出海?风浪?风浪——?”叶凌霜眉头深锁自语着。
突然,她猛然扬起头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十月十四,明天就是皇兄和赫连光决战的日子了。”申屠瑞雪说道。
“啊!遭了皇上有危险啊!”叶凌霜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恐万分地说道。
第二百八十二章 决战在即
没人能看出申屠青山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他还是喜欢穿着他紫色长袍,只不过由于做了皇帝,袍子上有一只用金丝绣的展翅雄鹰,下摆绣着波浪,这是他一身兼做两个国家皇帝的象征。他的头发依然是披散着,手也依然拿着那把重来没有离开过身边的鹅毛羽扇。如果说他还真有不同以往的地方,那就是他一双凤眼中流露出的眼神,那是幽怨中蕴含杀气的眼神。
他站在自己巨舟船头的鹰像之上,入定般望着前方,心里是思绪万千。海风吹起了他的紫色长袍和一头长发,却吹不走他丝丝的忧伤。
攻打龙角岛的水师,他已经训练了三年,战船也经过改装加固,每艘船上都配备了叶凌霜当初设计的火箭,这些火箭经过他的无数次试验改良后已经变得更具杀伤力了。如此作为,为的就是一天能收复龙角岛,只是他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却是带着另一种心情而来。
一向冷静的他,为了心爱的女人,终于冲动了。
他天性潇洒不羁,对于女人他喜欢但却从来没有看重过,更不会因为女人而放太多的心思进去。连他自己都认为这辈子就会潇潇洒洒地自由进出烟花丛中。可是自从他遇到了叶凌霜后,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爱上了她,爱上了一个虽然美得倾国倾城,但出身低微的江湖女子。
他第一次见到的叶凌霜,她并不是以真实面貌示人。那时,她是旗关城中一个卖艺的女子花傲雪。连他都不知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会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不可否认就在当时他已经爱上了她。接下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也终于见到了她貌风华绝代的美貌,感觉到她如甘泉般清灵纯净的气质,这令他爱得越陷越深。她帮了他很多次,甚至救过他的命,最重要的还帮她打下了两个江山,如果没有她的帮忙,他不敢想象最后会怎样。他对她的爱已经不是普通的倾慕可以形容得了的,无论是恩情还是爱意都已经到达了极致。
但世事弄人,他们两个,一个为了要过不受束缚的生活,一个无可奈何要为家国作出牺牲。刚刚开始进入二人世界磨合阶段的他们还是分开了。
三年患得患失、抑郁等待,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因儿女被劫持的事情,让他再次失去了她。然后又是半年对她的刻骨相思。没想到最终换回的却是她惨死的噩耗。即便申屠青山这样一个无比坚强的铮铮男儿,也被折磨得肝肠寸断。
他本来是个极为理智的人,即便是当初叶凌霜突然离开,他也能忍住以大局为重,没有抛弃国家大事而不顾一切地和她在一起。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是真正地失去了叶凌霜。他突然明白,什么家族荣誉?什么国家重任?什么天下苍生?似乎都变得一文不值。没有了她,人生没有丝毫的意义,未来没有任何的希望。
申屠青山久久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