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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瞬,却又见着他眸中只有温和之色,并且无奈道:“师姐,你方才可是说了不打趣我了的,怎的又说到这个事情上来了?”
方梧桐撇撇嘴,“那就不说咯。”
其实方梧桐心中很清楚,她这个表面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师弟,心可以比任何人都狠,当断则断之事从不会犹豫,当杀之人从不会心慈手软。
“待喝完这盏茶,师姐与我便分头行事吧,黄昏时分再在这茶楼碰面。”白华严肃道。
方梧桐点点头,“我去盯着方才那莫家少主和他的媳妇儿是吧?”
“……”面对方梧桐,白华面上总是露出无奈之色,“师姐,你记错了,是你去盯着卫风的一举一动,我去盯着莫长情那儿,来时说好的,师姐可是忘了?”
“我没忘啊,就是和你换过来了而已。”方梧桐笑了起来,盯着白华的眼睛,“我的身手师弟你还不放心?还是说……你不舍得让我盯着那沈家小姐?”
“……”
“既然师弟你不做声,那就这样定了,好了,我走了。”方梧桐说完,喝干净杯盏里的水,然后拿起她的剑,踩着窗台就这么从二楼直接跳到了街上,引起了下边的好一阵骚动。
白华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只见他从腰间掏出几块铜板,放到茶几上后也站起了身,走下了茶楼。
当他走出茶楼时,只见他低下头将手往自己脸上抹了抹,待他抬起头时,他那张本是平凡却又温润的脸竟是完全换了一个模样。
而后他走进临街的一家裁缝铺子,待他从裁缝铺子走出来时,他身上那本是儒雅的白衫换成了一身寻常布衣,便是连发型都换了一个样儿,不仅如此,他那由内而发的无双气质竟也被他“藏”了起来,由一名翩然公子变成了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寻常百姓。
可当他走出裁缝铺子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又看向方才沈流萤与长情离开的方向。
他的脑子里,忽又想起方才所看到的沈流萤为长情温柔且亲昵地将头发别到耳后的一幕,想起他们拢在长袖下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就像方才他为此失神一样。
他虽心喜流萤,可她终成他人妻,他为何还想着她?
他这是怎么了?
君悦客栈里。
沈流萤一见着能躺下休息的床榻,本是不觉有多累的她忽然觉得累得不行,赶紧脱了鞋袜扑到了床榻上去,一边舒坦地嚷道:“还是躺着舒服!”
长情赶紧坐到她身侧来,俯身就吻上她的唇,沈流萤则是使坏似的在他的下唇上咬了一把,咬得他不得不微微抬起头,只见沈流萤瞪他道:“你个呆货,你又动不动就亲我!”
“因为我想亲萤儿。”他亲他的小妻子,哪里还需要理由,“我没有在外边亲萤儿,这儿没有人看见的,萤儿别紧张。”
“谁说我紧张了!?”沈流萤揪住长情的耳朵,长情却不在意,又俯身吻上了沈流萤的唇,吻得有些霸道。
方才茶楼的二楼临街窗户那儿,他隐约瞧见了白华的身影。
白华为何会来到这西原县来?
是为了报他白家被封之仇,还是……为了萤儿?
这个事情,必须查一查。
长情一见着白华,就想到在临城的时候他与沈流萤相处融洽且还月下慢步的事情,也想到沈流萤曾对白华说过可以直接唤她名字的事儿,以及想到白华唤沈流萤时的温柔模样以及他眼底那隐隐情愫,于是,长情心里的那大缸子醋就被打翻了,酸得不行。
若非沈流萤有孕在身,只怕他早已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而压在她身上尝她的滋味。
因为心里的醋缸打翻,长情的吻便变得有些不由自控,吻得沈流萤很是难受,难受得有些呼吸不上气来,使得她不由握起拳头捶打长情的背,然后用力将脸别开。
长情这才瞧见沈流萤双颊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才发现自己有些过分了,让他的萤儿难受了。
只见沈流萤瞪着他骂他道:“你个呆货你干什么!我都快被你堵得没法呼吸了!”
长情撒娇似的将脸凑到沈流萤的颈窝里,蹭了蹭,孩子气地道:“萤儿是我的媳妇儿,谁也休想看。”
沈流萤微微一怔,然后“噗”地轻轻笑出了声,“干什么啊你这个呆货,干嘛突然说这话?”
“不管,萤儿只有我能看。”长情这会儿不仅像个孩子,而且还是个不讲理的孩子。
在沈流萤面前的他,与在外人面前的他全然不一样,在沈流萤面前的他就是个会撒娇会卖萌的流氓加无赖,因为他将他的小媳妇儿吃得死死的准准的,谁让沈流萤就是吃他这卖萌撒娇的一套,他可是依着这一套得到了无数的“糖”来吃。
“你个呆货,你到底怎么了,这又是突然吃哪门子的醋啊?”要是没个什么事,这货可不会突然这样,但明明今儿没有发生什么能让这货吃醋的事情啊。
长情没回答沈流萤的问题,而是亲了亲她的锁骨后抬头来看她,一脸认真地问道:“萤儿,我难受,萤儿帮我好不好?”
长情说完,抓起沈流萤的手,朝自己身下摸去!
------题外话------
没错!今天也有二更!
二更时间比昨天早一个小时!二更时间在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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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虐死你!【二更】
就在沈流萤的手将将贴到长情的裤裆上时,他们紧闭的屋门忽然被人从外撞开!惊得沈流萤面红耳赤,飞快地将手从长情的裤裆上拿开!同时紧张地坐起身!
只听卫风急急躁躁的声音传来,“小馍馍媳妇儿!赶紧救我救我救我!”
伴随着卫风这着急的声音,他的人已经“飞”到了床榻前来,见着长情也坐在床榻上,还嘴贱道:“不是吧小馍馍,这大白天的你俩就要玩儿起来啦!?而且你媳妇儿不是怀身子了!?”
卫子衿没有跟着卫风冲进来,但站在门外的他不忘冷飕飕地提醒卫风道:“爷,您有求于少夫人,您就应当少说两句。网值得您收藏……”
照爷这把嘴,大概是不指望莫少夫人能大发慈悲“救”他了。
谁知卫风非但不改口,反还道:“我们小馍馍媳妇儿什么人,那是温柔贤惠善良大方,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不救我,你说是吧小馍馍媳妇儿?”
卫风说着,不忘朝沈流萤挑挑眉。
然还不待沈流萤说话,便见着他跳脚地朝自己身上挠来挠去。
长情赶紧一脚将他踢开,面无表情地嫌弃道:“你有病就到外边去,别传染了萤儿。”
“你才有病!”卫风边狠狠地挠着自己的身子边骂长情,“小馍馍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你没见我难受着吗!?我是来找你媳妇儿救命的!”
卫风说完,又赶紧对沈流萤道:“小馍馍媳妇儿你不是会医术!?快来帮我看看我这浑身上下为何养得不行,我去找大夫看了,那些个庸医居然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只有你能救我了!”
谁知沈流萤没有理会卫风,而是从床榻上下来,穿好鞋子,走到一旁的小柜前拿出放在里边的包袱,从包袱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倒了一粒青碧色的药丸在掌心。
卫风一边挠着自己的身子一边眨眼道:“不是吧小馍馍媳妇儿,你来脉都还没有给我把,就知道我这是什么毛病需要吃什么药啦!?”
沈流萤没有说话,而是将托在掌心里的青碧色药丸递给卫风,然后盯着他看。
“小馍馍媳妇儿你的医术我信得过!望闻问切什么的对你来说那就不是事儿!”卫风说完,一把拈起沈流萤掌心里的青碧色药丸,想也不想便扔进了自己嘴里,咽下后又问道,“不过话说这药什么时候见效啊?我快痒得不行了,痒得快死了!”
“很快。”沈流萤终于舍得开口跟卫风说话了,不过她的声音却冷冰冰的,和她这会儿盯着卫风看的眼神一样,冷得像一把刀,仿佛要将他的身子一刀给捅穿似的。
“很快那是多快?”卫风又问,“我已经要受不了了!”
只听沈流萤不紧不慢地数道:“一,二——三。”
当沈流萤数道“三”的时候,卫风的肚子忽然一阵“咕噜噜”地响起了起来,同时见他猛地一怔,而后赶紧将双手抱到自己肚子上。
“小馍馍媳妇儿,这就是……药效见效了!?”为什么他觉得肚子疼得不行,而且还……迫切地想要上茅厕!?
“你猜?”沈流萤一个字都不愿与卫风多说,而是对站在屋门外的卫子衿道,“子衿,来将你家主子拎出去,便搁这儿碍眼!”
“小馍馍!你看看你媳妇儿说的都是什么话!欠管教!”
“哎唷!我这肚子!”
“小衿衿你别挡着我,我要去茅厕!”
卫风自己嗷嗷完,风一般地冲出了沈流萤和长情的屋,直往茅厕奔去!
只听沈流萤冷哼道:“温柔贤惠善良大方?那是自己说的,可不是我给我自己的评价,真是不好意思得很,我从来都不是温柔贤惠善良大方。”
而在茅厕里蹲了半天都出不来或是出来没一小会儿又冲进茅厕去的卫风这才知道,沈流萤给他的那颗青碧色药丸根本就不是给他止痒的药,根本就是一颗泻药!而且还是药效超强的泻药!
这就使得他一边蹲茅厕一边朝自己身上挠痒,饿了不能吃,腿麻不能坐,偏偏还只能在茅厕里呆着,真真是苦不堪言。
终于,他忍不住了,昂头大声嚎道:“小馍馍媳妇儿!我跟你没完!”
沈流萤翘着腿坐在窗边小口咬着甜糕,听着卫风这嚎得整个客栈的人都能听到的话,满不在意道:“好啊,等着你来,不过前提是要你有本事从茅厕里出来再说。”
于是,卫风在这茅厕里一蹲竟是蹲了整整一天,直到次日天明,他才虚脱地从茅厕里出来,连路都走不稳,还是卫子衿将他背回房的。
这一夜,沈流萤可睡得很是舒坦,天明之后她又去找了晏姝,她本是想与晏姝玩个一整日的,奈何她心中挂念着墨衣墨裳交给她的事情,不能再耽搁,所以只和晏姝闹腾了一个时辰后便和长情在这西原县里慢慢走着,看看有什么异样之处。
而卫风则是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日,好不容易不跑茅厕了,身上也不痒了,可他却浑身无法动弹,他这一趟就从白日躺到了晚上,就像瘫了一样,连吃饭都是卫子衿一口一口喂他。
待吃饱后,他咬牙切齿道:“小馍馍媳妇儿她是将我往死里整是吧!?别以为她是小馍馍的媳妇儿我就拿她没辙!打不了她,我就把小馍馍往死里打!”
卫子衿则总是残忍地实话实说道:“爷,您从来都打不过莫爷,您只有被打的份。”
“……那我就打死他媳妇儿!”
“爷,君子一般不与女子动手。”
“小衿衿!你能不能给爷说点好听儿的!?没见爷正窝火着呢吗!?你赶紧地给爷想一个能让她跪着求爷放过她的法儿!”卫风恼道。
谁知卫子衿又依事实说话道:“爷,莫少夫人当初救了叶公子,您却没有带回沈燕姑娘,您——”
“小衿衿你的意思就是爷活该是吧!?”卫风不等卫子衿把话说完便将他打断。
“属下没说,是爷您自己说的。”卫子衿扶起卫风的脑袋,给他喂了一口水,然后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老子跟她没完!”卫风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