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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大伯杜青河的话语,便是于脑海中闪现。
杜家那扇大门,亦是在她面前无情地关上,由于力道过大,那悬于大门上方的两只白色灯笼,亦是禁不住颤动个不停。
当时,杜白虹望着那两只摇晃的灯笼,面上的血色,便是于那一刻,退得干干净净,宛如那糊成灯笼的,惨白的纸。
父亲杜青山去世,杜白虹却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亦是最后一个知道父亲是被顾独平击毙的。
亦是无怪乎杜家如此对待她。
是以,那个她从小长大的杜家,那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开始,便不再是她的家。
而顾家,则是她现在最不愿意踏足的地方。
“我不回去,祝大哥,帮帮我。”
杜白虹艰难地开口,她现在发声皆是如此的困难,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难听。
她的手反过来紧紧地攥住了祝延年的袖子,那力道,仿佛是溺水之人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将后者的袖子都抓出了皱痕。
“帮帮我。”
杜白虹望着祝延年,眼中是充满了绝望的恳求。
自从认识杜白虹以来,祝延年何曾见过她面上浮现出这样的神情来。
以往见面,杜白虹总是温温柔柔的,连说话声音亦是不大。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看着这样的杜白虹,祝延年面上那一贯带着的玩世不恭,此时便是消失了,眼中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
“好,我帮你。”
祝延年不做他想,便是开口应允道。
不知是否是有了祝延年的保证,杜白虹的神情便是一松,此时,一阵晕眩忽然涌了上来。
杜白虹身体晃了晃,便是眼前一黑。
“小虹,小虹?”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杜白虹听到的,是祝延年那焦急的呼唤。
祝延年接住了晕倒的杜白虹,反应迅速,手上一个用力,便是将她抱了起来,往停于一旁的车子行去。
一直关注着杜白虹状态的黑子,在见到杜白虹忽然晕倒的时候,便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立马踩下油门,想要跟上去。
哪知,便是于此时,一辆轿车,便是忽然从旁边的小区中驶出来,恰好挡在了他面前。
况且,这个司机,显然是个新手,连转弯都转不利索,简直是故意一般地挡在了黑子车辆的前方,将他的视线完全遮挡住了。
“妈的!会不会开车!”
黑子被气得恨不得下去揍那司机一顿。
瞪眼一瞧,前方那辆白色车子的车上,贴着几个硕大的字眼。
“新手上路,请多包涵。”
那硕大的几个字,无辜又气人地展现在黑子眼前,旁边还画了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白兔,正笑嘻嘻地于他对视。
黑子顿时气得想要亲自送他上路。
似乎是感受到了黑子的杀气,前面那辆车,终于是转过弯来,飞快地开走了。
“妈的!”
黑子忍不住又是愤愤地骂了一声,往前看去,杜白虹,连同祝延年驾驶的那辆车已然失去了踪影。
“完了!”
黑子连忙取出手机,匆匆在上面按了一下。
“喂,首长,嫂子忽然晕倒,被祝延年带走了。”
……
“什么,你要离开这里?”
一片白色的空间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一抹消瘦到极点,仿佛成了纸片人的单薄身影,此时正坐在病床之上,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侧首望着窗外。
窗外是一片萧瑟,光秃秃的树上,那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便是被雪花无情地压落了下来。
令人感到无端的绝望。
然则,眼前这萧索的景象,同那双空茫双眸相比,倒是算不上什么了。
那片枯黄的落叶,于半空中,起码还与那凛冽的寒风中翻飞,进行了一场最后的舞蹈。
然则,杜白虹的眼眸之中,唯有一片死寂,仿佛完全失去了生命力。
祝延年皱了皱眉,不免开口道:
“小虹,独平他不像是这么鲁莽的人,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顾独平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昏头事来的人。
耳边传来祝延年的声音,杜白虹唇角自嘲地弯了弯,眼中依旧是宛如一潭死水,开口道:
“他恨我,所以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父亲。”
原本是有机会的,或许,有证据能够证明父亲是无辜的。
“都怪我死缠着他不放,如果我早点放手。”
早点放手,成全了顾独平同林新瑶,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虽是在说着这番绝望的话,杜白虹的声音却是出奇地平静,只是干涩地可怕。
也许一个人心痛到极点,便是麻木。
顾独平恨杜白虹?
祝延年听着这话,感觉好像是在听一个笑话,然则,此时他是绝对笑不出来的,望着杜白虹,唯有眉头深锁。
据祝延年对顾独平那个小子的了解,他若是恨一个人,可绝对不会是这种表现。
然则,看着面前的杜白虹,祝延年却是无法将这话说出口。
“好,我帮你离开。”
沉默了片刻之后,祝延年便是开口应承道。
唯有祝延年自己知道,答应杜白虹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要突破都城军区特战队大队长顾中校的防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顾太太送出都城,且要防着顾独平找上来,这难度,真不亚于华国历史上那场著名的突破战役。
更何况,这件事过去之后,还要面对顾中校,顾独平的愤怒,那可不是好玩的。
然则,祝延年此时担心的却不是这一点,他看着杜白虹,说道:
“可是,你要去哪里?”
闻言,杜白虹倏然愣住,她怔怔地坐着,眼神愈发空茫。
这个问题,便是连杜白虹自己都没有考虑过。
天下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杜白虹抿唇沉默,眸光愈发暗淡。
第二天,都城机场。
祝延年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手中拉着行李箱,望向一旁那个单薄的身影,开口道:
“走吧,我送你过去。”
杜白虹面色依旧苍白,闻言,便是微微颔首。
“铃铃铃!”
哪知,便是此时,手机铃声又是响起,祝延年随手接通了电话。
听了几句,神情便是一变。
他侧首看向杜白虹,皱眉说道:“白虹,我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你进去了。”
闻言,杜白虹一怔,便是立马说道:
“祝大哥,我没事,你先走吧。”
祝延年看了杜白虹几眼,忽然便是一笑,面上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直接将那柔顺的发丝揉乱了些许。
杜白虹睁大了眼睛,盯着祝延年。
祝延年却是毫无愧疚之意,揉了半天,将手收了回来,说道:
“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说罢不再停留,一个转身就离开了这里,脚步有些匆忙。
杜白虹望着祝延年的背影,本想道谢的话语却是未说出口,唯有看着后者消失于门口。
此时机场中人来人往,不少人将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这抹略显单薄的呆立身影。
片刻之后,杜白虹转过身,手中握着行李箱杆,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眼神有些茫然。
“我该到哪里去呢?”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也没有亲人,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杜白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大屏幕,机场中一片喧哗,行人有说有笑,唯有这一抹单薄身影,如同一抹幽魂,被整个世间所遗弃。
第3章 三年之后()
某个国级的研究所。
位于建筑中心的一间研究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身影,手中执着一支试管,那里面的淡绿色液体微微起伏着。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推门而入。
“所长,我们查到那位的行踪了。”
“哦?”
“是的,所长,那位将会出现在华国。”
“华国是中草药之都,她出现在这里,倒是不奇怪,你们找到她之后,争取将她请回来。”
“所长,那位,真如传说中那样厉害?”
“世界上疑难杂症高发地一直有病例传出,可是这三年间,那些病例,全都消失了,而那些地方,都出现了‘神医’的传说。”
“这样的人,你说厉不厉害?”
“这……不知道是真是假。”
“无论真假,将这位‘神医’级别的人物请回来,我们研究所自然会成为万众焦点……”
……
某处超级财团。
位于黄金地带摩天大厦顶楼,那硕大的会议室中,光线昏暗。
那些围坐于会议桌旁的人,亦是面目模糊。
“我听到消息,大人物的义女回来了。”
“是么?这倒挺意外。”
“不管意不意外,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如果我们能够把她拉到我们这边,我们在华国的发展,恐怕得一日千里了。”
……
入眼便是漫天黄沙,本是人迹罕至的沙漠地带,却是有着一栋工业风格灰色的建筑。
雇佣兵总部。
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身影正静静正注视着窗外那浑浊的天空。
“Boss,听说那人现在位于华国,我们要追过去吗?”
“华国?难道那边有什么动静?”
“华国最近似乎没有什么赛事,那人好像是因为私人原因回去的。”
“唔,这样,你们追上去,争取让她加入我们。”
“这样的人,无论是哪个组织,都会抢着要。”
“我们,自然是不能落后。”
***
三年说来不算太长,但绝不短,足以发生一些变化。
杜白虹静静地伫立,外面的街景倒映镜片上,变化万千。
不只是这座城市,人,也变了。
杜白虹素手轻抬,纤细的手指将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双清透的,充满了坚定的眼眸。
此时的杜白虹一身利落的风衣,长发披肩,腰身笔直,目光坚定,整个人平添一抹英气。
这个时候,若有旧识见到杜白虹,也肯定是不敢相认的。
这位坚定的女子,还是之前那个瘦弱不堪,风一吹就倒的弱女子么?
“爸爸,你放心,当年迫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杜白虹红唇微启,柔和的声音吐出的却是坚定的话语。
说罢之后,杜白虹不再停留,径直往外走去。
一个小时之后,她站在了一栋摩天大楼前,神情复杂地看着大楼前的牌子。
杜氏药业集团有限公司。
这十个字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但是这十个字的背后,杜白虹印象中一直很新的大楼却充满着破败的气息。
当年,这栋大楼是这片商业区中最新的,一直是这块区域的地标,附近大楼里上班的职员们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用带着羡慕的目光仰望它。
然后现在,周围大楼林立,倒显得杜氏的办公大楼不合时宜。
杜白虹轻轻摇头,发丝晃动,挥去了心中那说不上来的惆怅,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定了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