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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靠着栏杆感叹完价值上千两黄金的凤尾裙,眼睛又朝勤政殿前往去,汉白玉的台阶上已经铺上了大红色的绒毯,绣着富贵牡丹,龙凤呈祥。远处隐隐约约看得见观礼的大臣前来。
傅庭修也会从那边来,如兰托着下巴,想从蚂蚁般大小的人群里找出傅庭修,眯着眼看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嗯?那边是什么?”角落里不起眼的角门突然开了一条缝,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副草席贴着墙边匆匆朝宫门走,如兰瞥眼瞧见,疑惑的问身边的公公。
那小公公瘪瘪嘴说道,“是前不久死了的楚氏,听说敢刺杀定国公世子,结果没成功自己丧了命,皇上不理会,尸体放在长信宫七天,还好是冬天才没臭掉,这不才发现赶紧丢出宫去了。”
如兰心一跳,眼神顿时有点慌乱,垂下眉来不再搭话,心里对楚明秀也是染上点怜悯。
“县主,皇后娘娘请您进去呢。”宫女的声音打断了如兰的感怀,转过身,如兰扬起嘴角跟着宫女又进了偏殿。
这回不只见到傅妍君了,回了趟定国公府换了衣服的傅庭修正站在傅妍君身后,目光灼灼盯着如兰。
“一会大典开始了,如兰就呆在偏殿吧,庭修好好陪着。”傅妍君分明是看出自家弟弟的心思,故意给两人制造空间。
如兰必须不同意,坚持要求到大殿里去。
“一会要站着好几个时辰,你身子还弱肯定受不住的,就在偏殿休息休息吧,”傅妍君可不会如她的愿,直接把如兰的手放进了傅庭修的手里,“要是想出去走走,一定要庭修陪着。”
如兰眼珠子乱飘,就是不看傅庭修。
吉时到了,有掌事的姑姑和太监总管过来,傅妍君微抬起下巴,神色立马变得端庄典雅起来,一溜的宫女太监跟在身后,浩浩荡荡从偏殿出去了。
偏殿的人都走/光了,如兰想松开傅庭修的手,傅庭修不放,如兰再挣扎,傅庭修依旧不放,如兰吐吐舌头,干脆不挣扎了,拖着傅庭修坐到桌子边,掀开点心盒子就吃起来。
点心太干,傅庭修端来一杯茶,如兰拿起就是一大口,呛得咳起来,傅庭修轻拍如兰的后背,递上了帕子,如兰抓过,鼓着嘴抹了一把。
傅庭修怎么会不明白如兰是故作粗/鲁,仔细拿过帕子又给如兰擦拭干净嘴角的碎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如兰,“慢点吃,不要急。”
如兰翻了翻眼,默不作声继续吃,不过速度确实慢了下来,也不像刚刚那般粗/鲁。
“这步摇,世子还是拿回去吧,”如兰一边嚼着一边说,“如兰受不起。”一知道这是傅庭修的娘戴过的,如兰总觉得异常沉重。
说着如兰就要拔下步摇,傅庭修大手一压,阻止了如兰的动作,又扶了扶歪了的步摇,顺手轻抚了一下如兰的脸颊,“送了便戴着,不要想其他。”
“怎么不想……”如兰越说声音越低,贝齿紧/咬住下唇。
“如兰——”
如兰闻声抬头,陌生的气息突然靠近,近到可以在傅庭修幽深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眼睛。
如兰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也许不只是自己的心跳,还有傅庭修的。
捷报来
“世子!”
如兰抵着傅庭修的前胸用力推开,站起身后自己也踉跄几步,靠在描金的插屏上喘着气。傅庭修抓/住桌角稳住了身形,看着如兰慌张的眼神和无处安放的双手,他微一皱眉暂且把心中所想按下。
如兰抿了抿嘴唇,一只手胡乱抚着胸口,庆幸自己跑得快没亲上,不然岂不是吃亏了?
“呆在这里挺无聊的,”如兰走到放斗篷的案几前,迅速把斗篷往身上披,抱起手炉就要往外走,“我去外面逛逛!”
傅庭修才起身,如兰已经拉开门闪身溜了出去,等到傅庭修追出门去,如兰的影子都找不见了。
如兰出了偏殿就沿着廊下小跑着绕到了大殿,大典还再继续,如兰不敢往里钻,扒着角落里开了缝的窗棱偷摸着往里面瞄。
“郡主?”
如兰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是绿辛。
“呼——你怎么在外面?不该在里头候着么?”如兰招呼绿辛一起扒着看。
绿辛可不敢和如兰一样,站在一旁笑着说,“奴婢去内府局办了点事。”
“什么事啊?”褪去宫女身份后明显八卦起来的如兰怎么会放过这个问题。
绿辛透过窗缝看了一眼端庄贵气的傅妍君,小声说道,“是选秀的事。”
如兰一凌,懊恼自己怎么会忘了这种事情,后宫现在的妃嫔屈指可数,就是前朝也会逼着皇帝选秀的,只不过这时候办这件事,未免太急了点吧?
“到等到夏初,现在不过是在民间采选罢了。”绿辛解释道,“前朝动荡,有不少官职大换血,想必到了夏日,又有一批新人要入宫了。”
“是这样啊,”如兰点点头,只是揪着发丝的手指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移开目光看向远处,如兰又发现了奇怪的事情,指着一排从大殿旁边低调路过的太监问道,“他们手里是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绿辛仰着脖子看了一眼,解释道,“那是宫外运来的药材,应该是混在一起的味道吧。”
“宫里谁生病了?要这么多药?”
绿辛这时候笑了一下,眨了下眼睛示意如兰,如兰不懂一副疑惑的样子,绿辛这才说道,“原来县主蒙在鼓里,这是给定国公世子的药。”
如兰一听,语气立马急促起来,眉宇间也染上了担心的神色,“世子?他生病了?不对,世子本来身体就不好,是病情加重了么?”
绿辛瞧着如兰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捂着嘴轻笑出声,“县主无需担忧,这是樊老给世子开的药方,听说要用上三五个月,这些日子世子一直在宫中照顾县主,太医署的药材不够了,这才从宫外运来的。”
如兰拍着胸口松下一口气,绿辛歪了歪头,打趣道,“县主和世子,果真是般配,都是如此关心对方呢。”如兰拍着胸口听到这话,一不留神差点岔气。
“县主小心,”绿辛轻抚如兰的后背……待如兰好一些了,又继续说道,“其实世子与县主的事,宫人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家都等着皇上早日下旨呢。”
如兰用手掩着唇,没让自己夸张的惊讶表情显露出来,她没想到后宫里都已经传遍了,怪不得傅庭修来回宫/内竟无人有怨言。
“呃呃,是么?我怎么没听说?”这时候如兰只能装傻了,扒拉着窗棱又往大殿里望,突然眼睛就瞄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去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如兰迅速躲闪,绿辛则也刚好看见傅庭修站在一排排的大臣中间,“世子就在里面啊,县主可要从一旁进去?”如兰猛摇头,绿辛也不在这上面做文章,却是转了个弯说起当初如兰昏迷,“当时世子在勤政殿前,可是把那一片汉白玉地面都磕红了。”
“绿辛,其实你是世子派来的说客吧?”
绿辛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了,如兰知道自己猜中了,叹口气放开了那条窗缝,拎着裙角往长廊走去。
“恭送县主。”
绿辛在后面福身行礼,如兰回了个头,接着就亦步亦趋沿着长廊回了自己的临水暖阁。
用力把自己扔到床/上,扯到了伤口一阵撕裂的痛,如兰也不管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抱起软枕就在自己头上蹂/躏,一边还“啊啊啊啊”的叫着。
活了两世的如兰,遭遇了恋爱烦恼。
照顾如兰的秀珠知道以后,却表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有烦恼。
“反正是父母之命,嫁给谁都一样吧,”秀珠耸耸肩,“反正奴婢就等到了时候放出宫去了。”
父母之命?如兰可没有父母,卖她入宫的亲戚也早不知道哪儿去了,现在也就只一个便宜哥哥,而且还没见过面。
如兰还在苦恼,外头却一阵喧哗声,如兰抬起下巴从窗口望出去,只看见几个宫人凑在一起喜笑颜开不知说些什么,秀珠站在门槛下招呼他们过来,好让如兰问话。
“县主大安,是好事儿!边境那边传来捷报,说定国公大败西贡军队,很快就要回京了!”小太监传个话眉飞色舞,带着如兰的心情都飞扬起来。
“是啊是啊,刚刚在大典上收到的消息,皇上也可高兴了!”旁边的宫女也附和道。
皇帝高兴,是因为和设想的刚好吻合吧,如兰还记得大臣们同意这么仓促选择傅妍君为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要让远在边境的定国公安心打仗吧。
现在定国公传来捷报,大败西贡不日回京,这样傅妍君的后位坐的就更稳当了。
“真是一件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啊,”如兰摸着下巴点头,抓了一把银瓜子赏给这几个宫人。
“秀珠,你说这么好的事,我是不是该送点贺礼给皇后娘娘?”如兰扒拉出自己小库房的清单,发现都是皇上赏给自己的东西,估摸着傅妍君有的比这些还要好,怕是送不出手。
“秀珠,我送点什么比较好?”
“秀珠——”如兰在看到暖阁门口的人影时,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傅庭修走到如兰身侧,如兰挪了挪屁/股,拿着清单想遮住自己的脸。
傅庭修拉下遮脸的清单,定睛瞧着如兰慢慢变红的脸,饱含深意说道,“家姐什么都不缺,只是时常催促作为弟弟的本世子,何时成家。”
“哦——”如兰拖长了音回答,眼神瞟来瞟去就是不看傅庭修,“那世子就快点成家,也算是了却娘娘一桩心事。”
傅庭修干脆把如兰的脸转向自己,逼/迫如兰抬眼看自己,“既然如兰也这么认为,那本世子就趁热打铁,现在就去请求皇上赐婚。”
嗯?
“等一下!”如兰赶紧拉住作势要去勤政殿的傅庭修,“这件事还是可以商量的啊,不要急啦。”
傅庭修看着如兰,想听听她有什么商量的。
“我才十六,”如兰找到了一个特别棒的理由,一双眼亮晶晶看着傅庭修。
傅庭修则不明白如兰这话的意思,凑近了回答如兰,“及笄便可嫁人,如兰不记得了?”
嗯?如兰才想起来,懊恼地一拍自己脑袋,嘟囔着继续想理由。可是“我不喜欢你”这个理由可以么?在这个媒妁之言当道的时代,似乎这句话说出来反而是个笑话。
“如兰?”傅庭修试探着喊了一句。
如兰泄气了,她本来就想着终于不再是个需要小心谨慎过日子的宫女,现在可以放轻松当懒虫,没想到居然被逼婚了!
“其实不必担心生活会有变化,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压力。”傅庭修信誓旦旦许诺,至于到时候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如兰?”
“嗯嗯嗯,好好好。”
如兰真心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先敷衍过去吧。
喜事近
傅庭修自封后大典之后便一直没有出现过,如兰继续百无聊赖在宫里打发日子,偶尔去傅妍君宫里头坐坐聊聊天,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暖阁里等着发霉。
如兰从桌上挑了个桃子,蹭吧蹭吧准备啃,秀珠笑吟吟推门进来,一见着就立马抢下来削皮。
“县主你怎么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这些事要交给奴婢啊,”秀珠一边削着皮,一边老气横秋地说道,“县主就要嫁人了,可不能再这么粗心大意下去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