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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怎么了?”他气愤地说。
陈果果扁了扁嘴,想哭:“百里,我被人欺负了!”
“谁啊?我给你报仇。”唐百里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勇气,使劲儿踢了脚凳子。
这屋里开着空调,他穿的很随意,脚上穿着拖鞋,踢完了凳子之后,明显向后缩了一下。
一旁的夏晴多咧了下嘴,替他疼了一下。
“冯千云!”陈果果气冲冲地说。
“那算了,她是我女神。”
“唐百里。”陈果果又叫。
唐百里“嗯嗯”着把扑上来的她推开了,“你等着,我给你煮个鸡蛋消消肿。”
“这女人啊,长得挺善良的,怎么手这么黑呢!”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
“就是。”陈果果大声地附和。
唐百里去了他那个巴掌大的小厨房之后。
陈果果原形毕露,上下将夏晴多打量,极其挑衅地拿鼻孔发出了一记很是不屑的声音。
夏晴多知道她怎么想。
好笑地问:“敢问贵庚?”
“二十!”
可看起来还没她这个十八岁的成熟。
“那你看我多大?”
“至少得有二十八。”
陈果果故意说。
其实说真话,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八岁的,最多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半成熟一半清纯,男人就喜欢这一挂的。
夏晴多笑:“谢谢你,一下子就把我说小了好几岁,我儿子都十几岁了。”
陈果果瞪大了眼睛,表示不信。
夏晴多耸耸肩低头,爱信不信,反正她对唐百里那个四眼仔一颗粒的兴趣都不感。死怂死怂的,还八卦。
陈果果自己都弄不懂对唐百里是什么感觉。
一想到他要被人抢走,她就浑身上下都难受。
可现在一看她明显白给都不要的嫌弃表情……陈果果也有点嫌弃他。
老想过安稳的日子,还跟个面人似的,怎么捏都不生气。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厨房里乒乓响了一会儿,就只能听见燃气呼呼燃烧的声音。
夏晴多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好奇,问她:“冯千云为什么打你?”
可陈果果一点儿都不想提这个,半天没出声音。
陈善木昨晚就告诉她了,她闹也没用,前辈在教她演戏。既然假打学不会,真打一次,就长记性了。
再说了,也有要求真打的导演。并且,一个演员要做到为了演好戏,什么都去做。
这是一个演员的修养。
可她还是只能感觉到屈辱。
一看她的脸色,夏晴多了然地说:“你们俩对戏了吧!她打你,真打了。”
“说好的假打的。”陈果果哼了一鼻子,不服气地说:“我就不信她们那种科班毕业的第一部戏就能演的可好?”
确实不是。
到了剧组才知道,电影学院只教了演,可不代表每个学生一出来都有演技。
技,是一个演员在不同的角色中揣摩出来的。
先学会了演,再通过不停地揣摩,才能有演技。
可眼前的陈果果很明显连演都不会。
夏晴多问:“生气会演吗?”
陈果果嘟嘴瞪大了眼睛。
“你能不能走点心?”夏晴多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厨房,再扭过头来的时候,吓了陈果果一跳。
她的眼睛里,有那种看见了爱人时,才有的温暖和亮光。
陈果果听见她说:“昨天,唐百里跟我表白了,他说你离开了他,他才知道你有多差劲,还说他觉得我比你好,我比你有气质,比你温柔,比你可爱……”
还没说完呢,陈果果的眼眶一红,双手下意识地攥在了一起,心里又生气又难过。
大脑中自动浮现出很多影像,有她和唐百里在一块儿的日子,也有分开时大吵的场景。
心里有一点点的质疑和不甘,当然,更生气。
她大喊了一声:“唐百里,你给我滚出来。”
唐百里什么都听到了,他站在厨房的门口,弱弱地解释:“我没有。”
这时,夏晴多慢条斯理地讲:“你看,这样才叫真生气。”
她只停顿了一下,“来个委屈。”
陈果果又懵了。
夏晴多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空有一腔的演技,就是没有人找她演戏。
这位倒好,女主角哎,演技是个屁。
夏晴多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可陈果果算是明白了,这位……说不定就是她的救星。
25、零部件好用。。。
十八岁的时候,没有人比窦燃还要了解夏晴多对演戏的热爱。
那年她不见,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么热爱演戏的一个姑娘,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会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基于她来说,那一定是最痛苦的抉择。
三十二岁的窦燃在一系列的慌乱中,居然忽略了一个人的本质。
他万分懊恼,五脏六腑都揪到了一起,如同受了内伤,有多疼,只有自己知道。
那一边,还在成辉公司里的夏晴多,手里捧着《大名皇后》的剧本,内心戏很丰富,翻江倒海,有喜有哀。
可脸上依旧很谈定。
她竭尽全力将剧本合拢,风轻云淡似地说:“这样,我先回去看看剧本。”
此时,陈善木的语气已经转了无数的弯,很有礼貌地询问:“那夏小姐这边什么时候方便进组?”
“哦,我先看看剧本吧!”
“这个戏啊,已经拍了一多半了呢!”
“可陈果果的演绎之路,不是才刚开始!”
“是是是,是这个理。”
夏晴多拿着剧本,踩着高跟鞋,优雅地消失在了陈善木的视线里。
她记得她们的形体老师,走路就是这样的,高扬着天鹅劲,不疾不徐。
十八岁的夏晴多,偷偷地在形体教室练过好多次。
那时候就想着等自己到了三十来岁,也要端出那样的高雅范儿来。
谁又能想到,居然很快便用上了。
坏老天。
夏晴多这么想的时候,居然怀着一丝丝感恩的心理。
不管怎么说,目标是明确的,过程虽然是凌乱的,可人总是要行动起来,才能离目标越来越近,不是吗?
——
夏晴多准备花三天的时间看剧本,最好过三遍。
她的状态投入到什么地步呢?
一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自己给自己对戏,分饰N角,男女老幼轮番上场。
屋里是一场大戏。
屋外也有一场。
周珍丽和夏野趴在夏晴多的门边听了很久,房子的隔音一般,无奈何她的房间里还循环播放着古筝曲。
曲子中,仿似有人在嘀嘀咕咕,还不止一个人。
见鬼了,屋里明明只有一个人。
周珍丽很忧愁地问:“小野,你妈最近都这样吗?”
坐在沙发上的夏玉堂咂嘴,没好气地接:“她哪天不是神神叨叨的,超市不去,门也不出,身体差的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我明天就拉她跑步去。”
姥爷人太耿直,通常都盖特不到姥姥和外孙对话的精髓。
两个人自动忽略了身边这个洪亮的声音。
夏野撇嘴说:“谁知道呢!天天跟个神经病似的!我昨晚上都快睡着了,听见她在屋里大喊了一声‘跪下’,吓得我一激灵。”
周珍丽的嘴角一抽,拍了拍夏野的肩膀,“你可不能说你妈神经病……她也不容易。”
夏野一听这个,和他姥姥一块儿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他妈不容易。
人生艰难啊。
可不是人生艰难,每次看剧本看的正聚精会神,死窦宝非得这时候发来语音。
“晴多,你吃饭了吗?”
“晴多,你还记得咱们学校门口那家肉丝炒米吗?”
“晴多,我怎么想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夏晴多看着自己的手机发愣。
窦宝能有什么错呢?
始乱终弃?
不不不,和她比起来,她才更像是始乱终弃的人。
所以窦宝啊,你要有是别人男朋友的觉悟,别总是给孩子妈发信息。
夏晴多觉得自己真挺不容易,看个剧本,还得和无数的杂念做斗争。
如此过去三天,夏晴多准备充分,收拾了日常用品,准备进组。
怎么和家里人交代也是个问题。
晚上八点。
夏家的所有人都在。
夏野这会儿写完了作业,正在跟夏玉堂下棋。
周珍丽把苹果削成小丁,给自己老头喂一个,再给自己外孙喂一个。
六十多岁的狗粮,味道纯正又齁心。
夏晴多吸气吸气再吸气,没什么表情地走出了房间,她是往饮水机那儿走的,走了一半,装作无意中通知。
“哦,我明天要出门旅个游。”
“和谁啊?”夏野和周珍丽一同向她看去,异口同声。
“能和谁啊!就我自己。可能要出去好几天吧!”
夏晴多说的很轻松。
当一个人心里藏着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情,那她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肯定都是经过处心积虑的筹划。
夏野很敏锐地感觉出了夏晴多哪里不太对劲。
他略微低下了头,眼睛仿似在注视着棋盘,说话的语气却很生硬。
“和你男朋友吧?”
夏晴多的第一反应很真实,头皮一麻,皱着眉头叫:“我哪儿来的男朋友啊?”
周珍丽一听这对话,本来还有点儿担心,这下好,眉开眼笑。
“去吧!去吧!”她说。
“胡跑瞎跑……”
夏玉堂持反对意见,可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周珍丽塞到嘴里的苹果给打断了。
周珍丽咬着牙小声提醒:“知道你女儿多大了吗?过了年,她都三十三了。”
儿子虽然有了,可还没男人呢!
要能找个人嫁了,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所以,拦什么拦啊,自由发展去吧!
夏野对于姥姥姥爷的临阵倒戈,早就有所预料。
他举起了手里的“马”,喊了声“将军”。
在夏玉堂“嘶”出声的前一刻,抬起头,认真地问他亲妈:“我后天就要比赛,你走了,谁陪我去呢?”
“比什么赛?”周珍丽和夏玉堂对视一眼,又听糊涂了。
夏晴多一捂脑门,生无可恋啊!
真的,像夏野这种熊孩子,简直太恐怖了。为了达成目的,他不惜出卖自己。下的了血本,什么买卖做不成呢!
窦宝好像也没他这么阴啊!
夏晴多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和她爸她妈解释了夏野伟大的理想,试图让两位老思想者明白,不就是请几天的假嘛,根本无伤大雅。
结果并不完美,倒成她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自己挖了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巨坑。
“比赛既然这么重要,你这个当妈的应该陪同啊!出去玩什么时间都可以,你往后推迟推迟嘛!比赛肯定比旅游重要。”
夏玉堂一句话又把话题绕回了开始。
也许是前一个小时耗尽了夏晴多所有的耐心。
也许是其他挠心挠肺难以释怀的小情绪。
夏晴多只觉胸腔里升上了一团那么那么大的无名火,